《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2、韩王亲点做伴读，夫人召见细准备

　　与此同时，韩王正在王后处午休。
　　王后出身魏国，一国公主就的身份决定了她的地位。
　　这对夫妻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魏氏是一个合格的王后。她生下了嫡长子，儿子早早被立为太子，地位稳固后对于管理后宫之事倒是愈发上心。
　　天儿热得很，王后命人端来冰块给大王解暑。
　　“大王，下个月就是红莲公主四岁生辰了，妾身不知是否同往年一样，按照正常仪制办？”
　　韩王点点头，“记得去送帖子去丁御史府上，让姑母姑丈也进宫来热闹热闹。”
　　王后应允，又道，“齐阳公主在红莲这个年纪时已经进学了，妾身先前同丁夫人提过此事，丁夫人觉着红莲还小便没有应。可妾身想着，虽为公主，也该读点书明白些道理，日后嫁人了便能更好管理夫家事务。”
　　韩王想起来了，魏国王宫是有专门设给公主的学堂的，魏氏嫁过来后生了大公主齐阳，想让女儿多学些，特意在他这请了旨，将齐阳送去和公子们一同进学。
　　“是，齐阳当初在太学读了那几年书，嫁去燕国后颇受燕王爱重，后宫之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样，寡人直接下旨，等红莲过完生辰，送她去和公子们一同读书。”
　　王后点头，“只是红莲一个小姑娘，自己去和哥哥们进学未免太孤单了，不然从年岁差不多的公主中挑一位，陪着红莲一起去？”
　　韩王子女众多，说出名字他都要思索一番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哪里知道他们的年岁？
　　王后见他面露难色，急忙替他解围，“后宫中差不多岁数的公主有三位，董姬的兰皋公主、林美人的春江公主和…白华殿的青鸾公主。”
　　韩王经她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寡人记得青鸾就养在丁夫人那？”
　　王后答是。
　　韩王摆摆手，“就她吧，住得近些，能陪着红莲一同上下学。”
　　王后早将这丈夫看透了，笑道：“青鸾确是最好人选，大王英明。”
　　什么住得近，都是借口。不过是另外两位公主都有母亲撑腰，怕自己心尖尖上的红莲受了委屈，这才找了个孤女作陪。

　　青鸾此时刚回到白华殿，三岁大的小孩来回走了这么远的路，腿酸得不行。趁着宫女们还没起来，急忙除了鞋袜钻进被窝睡一觉。
　　韩王的旨意是由宦者令亲自来交代的。
　　红莲听完有些耍小脾气，进学要起早、要读书，那么辛苦，她才不要！她要做无忧无虑的公主！
　　丁夫人也有些舍不得，她只想娇养着红莲，等红莲长大了再嫁回娘家。母亲最疼爱红莲了，到时候亲上加亲，既有体面，又有家中关爱，富足一生便好。也不知王上怎么想的，将女儿送去公学吃苦作甚？
　　奈何旨意已下，她便是再不舍也要将红莲送去。
　　韩非见妹妹哭闹，急忙蹲下身去，捏了捏红莲肉乎乎的脸，“红莲，你不是最想和九哥一起玩了吗？咱们得了父皇旨意，以后可以日日一同去太学读书，到时候你和九哥、五哥就能一起玩了，好不好？”
　　红莲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韩非笑，“太学不只哥哥们呢，还有张相国的孙子、姬将军的两个儿子、还有咱们的表哥，都在那呢。这么多人陪红莲玩，红莲去不去？”
　　“我要去！上次宫宴上看到了张相国家的小良子，他还答应了我要给我画幅画，结果一直没给我！我要去太学管他要！”
　　丁夫人见红莲终于被哄好松了口气，想到大王旨意里还提到了养在白华殿那个青鸾公主，好像许久没见过她了。这丫头还算识趣，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从不往她跟前凑，整日把自己关在白华殿里，连门都不出。
　　倒是个省心的，来了两年从未惹出过什么事。不像红莲，今日和姐姐抢好布料，明日和妹妹抢蝴蝶玩。
　　但终归是要亲自见过才放心。
　　丁夫人吩咐侍女，“晚膳的时候去请青鸾公主过来，一同用。”
　　侍女答是，转身去了白华殿通知。

　　青鸾是被侍女小东从被窝里拖出来叫醒的。
　　“我的公主哟，怎么还在睡！”小东拿来帕子给她擦脸，“再睡下去，你的好事可就没了！”
　　青鸾的睡意被这一句冲散，“什么好事？”
　　“红莲公主过完生辰就要去公学读书，王上亲点了公主你做伴读！”
　　青鸾实在不理解小东为什么这么高兴，“公学是什么？”
　　小西闻言急忙道，“公学是给公子们和重臣贵族家的男子读书的学塾，从前只有王后生的齐阳公主能进去跟着一起学，如今公主你也能去了！日后便是要嫁人了，只管说是在公学陪读过的公主，夫家也能多看你一眼！”
　　什么公子、学塾、嫁人，青鸾一概没听懂，只听懂了读书两个字。
　　“我能读书了？真的吗？”青鸾大喜，她知道哥哥也在学读书写字。
　　可哥哥的父亲在世时，教他的都是郑国的文字；后来哥哥的父亲去世了，母亲识的字有限，翻来覆去教的就是那几个字。哥哥也就只认识那几个韩国字。
　　如今她也能读书了，她要是好好听，再回来教哥哥，哥哥不就能学到更多了！
　　青鸾噌的跳下床，“我真的能读书了？你们不是哄我的？”
　　“真的，真的，”小西替她穿好鞋袜，“只是丁夫人传了你一同去用晚膳，若是你表现不好，说不准就去不了哩！”
　　啊？青鸾愣住，“那，那怎么办？”
　　“小南小北懂的规矩多，待会让她们给你讲讲！公主快坐好，奴给你梳妆！”小东抱起她坐到妆台前，小西去翻衣柜，见丁夫人自然不能穿身上这些粗布衣裳，得找一套好看些的！
　　小东给她梳头，虽还是平日里的那款发髻，但这次明显看得出是用了心的，工整不少。
　　“公主，见了丁夫人要行长辈礼，见了其他公子、公主要行平辈礼。进了嘉鱼殿不要乱看，要恭恭敬敬的，知道吗？”
　　“用膳时不能乱翻乱夹，公主记得，只夹面前那一道菜就是。”
　　“还有还有，公主用完膳不要乱动，要等夫人、公子、公主都吃完了才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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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她们平日里该教的，只是小南小北相较其他两个更懒些，从未讲过。
　　今日竟是一股脑地灌输了进去，事关读书，青鸾也不敢马虎，仔仔细细地记下。
　　小东小西两个这次梳妆费了不少心，平日一炷香便处理好的，今次竟用了足足半个时辰。
　　青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首饰用的是白华殿里最好的那一套，平日藏在妆奁底的珍珠头面；衣裙是去年王后赐下的锦缎制成的。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锦衣华服的自己有了公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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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日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