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59、查真相农家争斗，大泽山遭遇伏兵

　　又是几个月的时间。
　　上次卫庄刻意失踪的事给紫女提了个醒，此后她便开始重新归拢手中情报网的分布，以防万一。
　　她的势力多半留在了韩国故地颍川郡，还有一些分布在咸阳。为了更好地协助流沙，又将眼线调至东郡。
　　青鸾正在陪着韩广练剑，却被紫女叫了过去。
　　“嫂嫂？”她擦了擦脸颊的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紫女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她双手紧攥着，忧心忡忡道：“你哥哥在东郡卷入了农家的争斗，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东郡驻守的百步穿甲兵似乎有异动……”
　　农家与帝国勾结，欲将叛逆分子一网打尽？还是，农家出了叛徒，他们被算计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卫庄旧伤未愈，被调集的百步穿甲兵足有五万之数，农家又形势不明，只怕是……
　　“百步穿甲兵？”青鸾思忖一番，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是军队，多半是自己离开秦国后才建立的。
　　“‘百步穿甲，无往不利’，这支军队曾跟随王翦父子伐楚，立下赫赫战功。现在，直属于王翦的嫡孙，王离，”紫女说罢，连连摇头：“在强悍的弓兵眼中，再厉害的剑术高手也只是活靶子。”
　　听白凤传回来的消息，这次同去农家的还有盖聂。可就算纵横联手，也未必能抵挡数以万计的弓兵和弩/箭。
　　卫庄虽然同样召集流沙在东郡汇合，只那么几个人，怕也是于事无补。
　　流沙与墨家在张良的促使下达成同盟，被嬴政知晓。现在他们都是帝国追捕的对象，王离不会手下留情，这是最令人担心的。
　　“哥哥他们如今在哪儿？”青鸾问。
　　“他召白凤他们到农家大泽山集合……诶，青鸾……”
　　紫女刚回答完，只见青鸾驾着轻功直接飞出了篱笆小院，直奔驱尸魔家而去。
　　流沙虽人少，可驱尸魔是个能炼制傀儡军团的。有了他，不愁敌不过百步穿甲兵。
　　至少，能让卫庄他们顺利离开。
　　可她就这么去了，也不带个武器的？紫女赶紧回房间随手取了把剑，跟着过去。
　　等韩广反应过来赶到驱尸魔家时，他的小姑姑和驱叔叔已经踩着树枝下山，人都快没影了。母亲和驱婶婶站在院门口相送，驱叔叔家的几个孩子正依依不舍地扒着门。
　　“这……母亲，”韩广挠头，很是委屈：“小姑姑之前明明说有机会要带我一起下山历练的！”
　　他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连云山的范围，也没见过外人。之前卫叔叔他们下山，母亲不让他跟着去；后来小姑姑体谅他，说找机会带他下山。
　　现在机会来了，可是怎么小姑姑自己跑了？！也不叫上他……
　　紫女受不了他这副语气，扶额道：“这次不一样，你去不了。”
　　韩广气得直跺脚。
　　不行，等小姑姑回来，他一定要让小姑姑带他下山！两次！！

　　农家，大泽山。
　　姬一麟是最先赶到的，他幻化成田猛的样子，从失智的田赐口中问出真相。
　　人是田赐杀的，剑，却是他姐姐田言给的。
　　田言被戳穿身份倒也不慌张，因为她等到了掩日，和将大泽山包围的百步穿甲兵。
　　众人眼看着自幼体弱、不能习武的田言扯去包裹紧实的衣袍，蜕变为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惊鲵。
　　“果然是这样，”卫庄冷笑，与盖聂对视一眼。
　　默契的二人左右闪出，分别攻向掩日和惊鲵。
　　田赐同样不悦，手持双剑直逼盖聂后心。好在高渐离等人及时赶到，水寒剑拨开干将莫邪。
　　墨家几乎全员聚齐，大铁锤、雪女、盗跖……
　　那边胜七的目光却落在了盖聂的木剑上。
　　剑客之间的交锋，一是看剑术，二是看内力，三，与剑也脱不了干系。盖聂手中木剑根本伤不了人的性命，若是与人对峙，也勉强应付田赐这等心智不全之人。
　　但想要与掩日、惊鲵这等高手相较……
　　高渐离同样想到了这点，很快他借着与田赐剑锋相较的机会旋身至盖聂身边，二人很快换了个位置。
　　换成盖聂对田赐，高渐离对掩日。
　　眼见几名顶尖剑客酣战，那边墨玉麒麟、大铁锤等人正与罗网的其他杀手相抗，吴旷不禁有些担心：“要不要去帮忙？”
　　两个天字一等的杀手、罗网培养的杀手、还有农家弟子口中将要包围大泽山的百步穿甲兵……
　　胜七还记着盖聂将他打败的仇，加上他们缠斗与农家无关，自然不愿意帮忙。
　　他嗤笑一声：“不用，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罢揪着被反绑的田蜜，欲从后山离开。
　　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胜七反应快，得以偏身躲过。田蜜则被穿透胸膛，瞬间断气。
　　“不好——”
　　变故突生，在一旁看戏的田虎大惊。
　　接下来，更加密集的羽箭破空射出，直奔众人而来。
　　大铁锤抡起武器，形成一个屏障。可它能护住的到底是区区一块地方，后面的农家弟子中了箭，应声倒地，场面霎时混乱不堪。
　　此处干旱无水，高渐离的易水寒无法发挥出更大的实力，最终不敌掩日，被重击摔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
　　盖聂以剑意逼开田赐，喊了句小庄。
　　他的百步飞剑是纵剑术，若是以此招逼退掩日，高渐离也会受伤。所以需要卫庄的横贯八方……
　　卫庄会意，挡开田言的攻击后凝集剑气，使出横贯八方。
　　掩日和田言同时心道不好，举剑去挡。
　　田言离得近些，持剑的虎口都被震裂，血液顺着剑柄流下，自剑尖滴在地上。
　　掩日则被逼得退后了几步，等他反应过来时，卫庄等人已经朝着后山去了。
　　留在这里的，只有一地尸/体。
　　田赐快步跑过来，嘴里喊着姐姐。他对田言的伤
　　田言压下疼痛，微低着头：“我去追……”
　　“不必，”掩日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十分放松：“王离的精锐都在那边，他们逃不掉。”

　　众人齐朝着后山空旷的地界奔去，大铁锤背着高渐离，汗珠自额角流下。
　　羽箭撕破空气，凌厉的箭尖直指盖聂。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万箭齐发的场面颇为壮观，可惜无人有心情去欣赏，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去挡。
　　一支更加迅疾的羽箭出现在卫庄背后，他很快意识到，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包围圈。
　　王离或许早就料到罗网靠不住，在他们可能逃离的方向设了无数陷阱，等着他们到来。
　　杀气。
　　卫庄迅速回身去挡，却被掩日与田赐的联手合击震退，引发了手臂上的旧伤。
　　他半蹲在地，单手撑着剑，结实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
　　刚刚愈合的伤口，此刻多半是迸裂了。
　　田赐怒目圆瞪，肩上的风车也越转越快：“坏人，就是你打伤了我姐姐！”
　　伏兵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更加密集的羽箭直奔卫庄而来。
　　刚刚从侧峰赶来与他们汇合的赤练想也没想，挥舞链剑，闪身挡在卫庄身前。
　　一如多年前，卫庄从百越众人手中救出她后，将她牢牢护住的样子。
　　卫庄眉头拧得死紧，似乎暴露了某种隐秘的情绪：“躲开……”
　　可是她躲不开的，箭已经到了几尺之外。
　　赤练轻轻闭上眼。
　　她知道凭自己的武功，根本拦不住这些羽箭。可她还有这副身躯，可以替他挡箭的。
　　哪怕被射成筛子，她也要任性一回。
　　为了自己的爱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可以为他付出。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传来。
　　她睁开眼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一道冰墙，将羽箭尽数挡在外面。
　　冰墙冒着寒气，将他们这些人围住。
　　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纤细身影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中央。
　　她手上还凝着冰，正一脸鼓励地看着赤练，像是在说：不错哦，哥哥现在一定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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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惊鲵剑上的血迹，知乎有一篇分析贴。认为血迹从剑身淌下而非剑刃，所以受伤的是持剑人。我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