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55、瓦全（上）

　　夜里，青鸾实在是睡不着。
　　“韩非”的突然出现，让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起了波澜。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初嬴政的态度，很明显是不想让她继续追问。是因为他对韩非有愧，还是……忌惮害死韩非的人？
　　那个危险的计划，又是什么？
　　翻来覆去多少个来回，她最终还是蹬开凌乱的被子，下床喝水。
　　山里的夜晚很安静，偶有凉风吹来，让本就睡不着的她更加清醒了。
　　青鸾捧着杯子站在窗边喝水，突然看到红莲姐姐从隔壁房间挤了出来，蹑手蹑脚的朝后院走。
　　咦？这是去干嘛？
　　红莲没注意到有人，继续快步朝着后院走去，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小娇羞。
　　“咳……”青鸾忍不住轻咳一声。
　　“呀！”红莲吓了得险些跳起来。
　　在看清是“小姑子”兼妹妹之后，这才放松些。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娇嗔埋怨：“你吓死我了……”
　　青鸾扶着窗框，挑眉笑道：“这么晚了，姐姐还要出门？”
　　有什么事非得等大家都睡了再出来办？瞧着，像是特意躲着他们的。
　　红莲支支吾吾的，眼睛一个劲地四处乱瞟：“我……我出去散步，睡不着，出去散步……”
　　青鸾才不信呢，上下打量她，像是要把她看个明白。
　　正僵持着，后院那边突然传来卫庄的声音。
　　“还不过来？”
　　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神情有些不耐烦，像是等了很久还没等到人的样子。
　　红莲瞬间脸色爆红，低着头走过去。她都不敢抬头去看青鸾的表情。
　　“哦~”青鸾笑得暧/昧。
　　她懂了，而且非常识相地关上自己房间的窗户。
　　啧，没想到哥哥下手还挺快的。枉她还替哥哥的终身大事担心过，现在看来，完全是瞎操心嘛。
　　红莲挪到卫庄身边，揪着他的袖子嗔道：“你出来干嘛呀，我能应付过去的！现在好了，被看到了吧……”
　　卫庄箍着她的腰往房间带：“可以，你再这样磨蹭下去，可能会没有力气溜回自己房间。”
　　怕被人看到的是她，动作磨蹭的也是她，最后还要回自己房间的也是她……真是繁琐。

　　第二日，紫女又要给红莲裁新衣。
　　“这个红色布料不错的，红莲喜不喜欢？”她取来一匹大红色的布料，端给红莲看：“很衬你肤色的。”
　　红莲说好。
　　青鸾坐在一旁，托着脸意有所指地笑道：“嫂嫂，可以照着我哥哥衣服那个纹样，做个类似的纹样嘛。大家都穿那样的纹样，当流沙的图腾徽记好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无双从来不穿上衣，苍狼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白凤更挑剔，衣服上又是镶宝石又是插羽毛的……到头来能穿上纹样衣服的，只有“赤练”一个人咯。
　　红莲羞得直锤她。
　　紫女拿着尺子过来，将她们两个分开，给红莲量身。
　　“红莲怎么还在长身体？”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尺寸又该改了……”
　　噗——
　　青鸾笑得更欢了。什么长身体？估计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哈哈……
　　红莲捂着脸：“你别笑了呀！”
　　那边紫女已经去院子里裁布了，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个人。青鸾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到红莲身边：“姐姐，你和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就那样咯……你昨晚不是都看到了嘛？”
　　还真是她想的那样？青鸾一时间五味杂陈：她哥哥和她姐姐在一起了，那以后姐姐就变成了嫂嫂，哥哥就变成了姐夫？不行，已经有一个嫂嫂了，还是继续管红莲姐姐叫姐姐，改称哥哥为姐夫好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亲事呀？”她跃跃欲试的：“我给你们操办喜宴，好不好？”
　　亲事？喜宴？
　　红莲垂下头，半晌才道：“不会有喜宴……”

　　“什么？”青鸾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她一脸震惊：“你和哥哥说就这样，不、成、亲？也，也不生孩子？”
　　亏她还以为哥哥是个不愿意负责的渣/男，想去给姐姐主持公道的！谁知不负责的那个是姐姐……
　　她真想撬开红莲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喜欢这么多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居然不想成亲？也不想生孩子？
　　红莲也很是懊恼：“我那天……太激动了，一时昏了头，怕拖了他的后腿，才那么说的……”
　　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当然激动！可是她又怕自己会成为他的弱点。她也不想再让他因为受人挟制，再次陷入危险之中，重蹈在黑铁狱的覆辙，这才有了那些话。
　　她说，他们能这样就好，她也会乖乖喝药，让他放心。
　　这么久了，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白日里只是上级和下属，到了晚上再……
　　她也后悔了，尤其是看韩广逐渐长大，看卫庄偶尔对着小孩子露出温和神色。她总是在想，如果他们也能有个孩子该多好。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关系也维持了这么久，不能反悔。她只能继续履行自己的承诺。
　　“那你们要，一直这样吗？”青鸾叹了口气：“虽然江湖里的日子很危险，可是……”
　　可是哥哥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们的啊。
　　她总觉得，如果没有红莲姐姐说的这些话，哥哥姐姐早已公布亲事，说不定孩子都会走路了……
　　哥哥是个很内敛的人，他，他很多事都不愿意说出来！而且姐姐先一步提了，他就不会拒绝的。
　　“我也不知道，”红莲趴在桌子上，仿佛失了力气：“先这样吧。”
　　现在也不适合生孩子，他已经在筹备复国的事了，实在不适合再让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徒增他的烦恼。

　　秦王政二十年，韩国被灭掉的第三年，旧都新郑发生叛乱。
　　彼时秦军刚刚灭掉遭遇天灾的赵国，军队尚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谁知就这样被人趁虚钻了空子。
　　颍川郡守韦鄢被杀，新郑守军不敌叛逆势力的“僵/尸军”；有爱国之士响应而起，韩国故土四处燃起战火……
　　他们拥护的并非王室，而是遭韩王暗算过的大将军卫庄。
　　韩国王室被尽数押到秦国囚禁，就连远嫁的公主也不例外……哪怕是做了燕王后的大公主齐阳，亦被燕王休弃，亲自派兵押送到秦国交由秦王处置。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就这样断送在王权上。
　　守军节节败退，消息快马传入咸阳……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韩广还小，所以卫庄没有打出韩广的旗号复国，但他是想扶持好基友的儿子上位的，嗯。
*燕王这个渣老头，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