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43、寒梦（三）：选择

　　卫庄默许焰灵姬在新郑城放了一把火，虽然有苍狼带着城防军提前将城中百姓疏散出城，依旧免不了新郑城化身火海的结果。
　　有流离失所的百姓涌入城外的紫兰山庄，紫女见他们可怜，便通通收留了下来。
　　山庄里难民齐聚的景象太过惨烈，红莲不忍再看，索性来到邙山，俯瞰整座新郑城。
　　火光冲天，尽管那里已经是一座空城，却让人止不住心底的难过。
　　这是她的家啊……
　　身后传来脚步声，红莲很轻易地判断出，是他。
　　“你……杀死了我的父王。”
　　她没想过要父王死，她只想把他放出来。可是无解的一点是，他和父王不可能和谐相处，就连表面的风平浪静也无法维持。
　　卫庄走到她身边，冷眼看着山下那座正在被烈火吞噬的城市。
　　“这个肮脏的韩国，我们的韩国，从今天起就不复存在了。”
　　公孙腾很快就会挥兵攻到这里，烧成废墟的都城被占领，韩王身死，韩国便率先消失在七国争霸的擂台之上。
　　“至于你，你有两个选择，”他挪开眼，看向她并没有预想中那样悲伤的面庞：“第一，跟着我，我会还你一个更好的韩国、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韩国。第二……”
　　第二，他其实并没有想好。
　　她就是一朵长在深宫的娇花，如果失去保护、独自生长在风雨飘摇的乱世，很快就会凋零。
　　除了跟着他，他想不出更好的选择。
　　好在，红莲并没有给他说出第二个选择的机会。
　　“我选一，”她目光十分坚定，又有些羞涩：“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我，会努力活到你说的那一天。”
　　她的梦，早已无法醒来了。
　　或许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深深地陷入了这场梦里，无法自拔。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她……还是会期待他们的相遇。
　　因为这是在她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为此付出生命，她也无怨无悔。
　　得到满意答复的卫庄，突然想逗逗她：“你不想知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以他的了解，她多半是不会想知道的。
　　果然，红莲摇摇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一个，就已经是她想要的了。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会为此负责终身。
　　哪怕第二个选择再安逸、再好，也不是她需要的。
　　“很好，”卫庄愉悦地轻勾起唇角，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现在跟我回去，有事商议。”

　　失踪许久的李开，也出现在这次流沙的会议中。
　　他原本是听说了韩国形势危急的消息，想要回来带胡夫人走的。
　　面对弄玉的父母，紫女不再隐瞒她的死讯。胡夫人哭晕了过去，现在由她逃出王宫的妹妹陪着，李开则压下悲痛，与流沙众人商议后续的事宜。
　　“我在赵韩边境，找到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李开叹了口气：“我想带着她离开，隐居。”
　　那座陡峭的山峰，常年有云雾缭绕，不易攀爬又隐蔽，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紫女想到紫兰山庄中收留的难民，心下微动，问道：“不知那个地方能容纳多少人？”
　　“你想把百姓都安排到那里？”白凤挑眉，看向导致百姓失去家园的两个“罪魁祸首”。
　　焰灵姬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卫庄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似乎默许了紫女的想法。
　　真是个矛盾的人，白凤想。
　　一边放火泄愤，一边又心软为难民寻个去处。
　　紫女和李开又研究了一番，最终认为，将紫兰山庄的难民全部挪到那座山上去，也是可行的。
　　“我得回南疆，”隐蝠说：“回去修炼我的蝠血术。如果有事用到我，你们就让白凤用鸟儿传信来，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你们随意，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焰灵姬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握紧手中火灵簪：“我要留在这里，守着主人。”
　　驱尸魔和无双显然有些无措，卫庄始终不语，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我……”张良清了清嗓子：“我与父亲商量过了，父亲不愿意离开故土，张家会留在新郑。至于我，我想去桑海求学，所以要退出流沙。”
　　桑海，是儒家圣地。也是韩兄年少时，曾经求学的地方。
　　韩兄之前曾对他说：“子房，你比我更适合去桑海读书。”所以现在，他想去桑海求学。去看看，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姬一麟点点头：“我师父就在桑海，我可以写封信，你带过去找她。她丈夫是儒家的一个书生，好像地位还挺高的……总之你拿了信过去，总会方便一些。”
　　张良答好。
　　“大人，”姬一麟终于不耐，他开始催促：“您快些定好大家的去留，结束会议，我好快些去咸阳救青鸾啊！”
　　他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受什么折磨？
　　“其他人呢，有什么想法？”卫庄顿了顿：“没有，我就开始重新划分流沙，和逆流沙了。”
　　众人摇头。
　　卫庄支起手，开始重新划分流沙和逆流沙。
　　白凤、赤练、苍狼和无双没有特殊想法，留在流沙，跟在他的身边；其他人除了张良，全部划到逆流沙中，各奔东西。
　　包括要回南疆的隐蝠、要抚养孩子想要跟着百姓隐居的紫女……
　　从前逆流沙是为了高难度的刺杀任务存在，现在，他重新划分过的逆流沙更像是一种后备力量。
　　姬一麟要去咸阳救青鸾，紫女没了武器……实际上逆流沙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以，他将驱尸魔划到了逆流沙。
　　驱尸魔能够控制尸/体，把他留在那个隐蔽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靠他的傀儡抵挡。
　　会议的最终，定下了他们离开紫兰山庄的时间。
　　驱尸魔需连夜控制傀儡挖出埋在地下的宝藏，明日一早，他们就带着宝藏和难民离开，走小路去李开说的那个隐居之地。
　　焰灵姬则坚持陪着天泽，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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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我还是会期待我们的相遇。
↑又是为卫练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555
*为什么隐居地是韩赵边境呢？因为韩广的百科介绍他是赵国小吏，试图遵从历史的我……
*胡妹妹【两个都是胡夫人，以后就简称胡姐姐和胡妹妹了】逃离了王宫，离小驱的春天还会远嘛~小驱成家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