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38、黑铁狱严刑逼供，借他人得知消息

　　红莲跟着张良，一步步走进幽暗和黑铁狱。
　　这里号称是韩国守卫最森严的监狱，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逃脱。就连陈胜，都只能从刑场上逃脱，可见这里的守卫，确实难以逃脱。
　　最前面给他们领路的男人是黑铁狱的主簿，也是张开地从前的一名门生，受过张家提携。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得以进入探望。
　　主簿偏过头：“公主小心脚下，再往前的路，可就难走了。”
　　红莲嗯了一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这里给人感觉阴森森的，她有些害怕。
　　沿着阶梯一步步走上去，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很宽阔的平台。
　　下面是一个类似铁匠打铁的池子，有人置身其中。
　　张良闭上眼，不忍再看。
　　红莲瞳孔猛地紧缩，她认出来了，里面的人就是他。
　　那些人将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身上，他也仿佛感觉不到痛，冷眼看着狱卒。
　　“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吗？”他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废/物。”
　　这些酷刑并不可怕，事实上，比酷刑更可怕的是人心。
　　狱卒仿佛被他激怒，又取来更多的烙铁。
　　水汽滋滋作响，卫庄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为什么不叫？”
　　“他不痛吗？”
　　红莲捂住嘴，躲到石柱后面无声哭泣。
　　“公主……”张良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她。
　　“没事，”红莲摇摇头：“我没事。我去求父王，求父王放了他！”
　　父王最宠爱她了，只要她去求父王，父王一定会放了他的。
　　红莲提着裙子，磕磕绊绊地跑出去。
　　张良站在原地看着，不禁摇了摇头。
　　若是韩王肯放过卫庄兄，他又怎么会陷入牢狱之中？

　　赵国今年送了位宗室女入秦，嬴政收下国书，随意给了个少使的位分，其余事打发给王夫人处理。
　　少使是嫔妃位分中最低的，显然王上对她并不上心。因着王上幼时的遭遇，赵国的女人一直是不大受待见的，王夫人便依着宫规，安排她去与吴长使同住。
　　那位赵少使乖乖跟着宫人去了，安顿好之后又带着礼物，挨个宫里拜见。
　　一切都很正常，当她到梁山宫来拜会时，青鸾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嬴欢正在院子里同杏子玩“躲猫猫”，同样没有在意赵少使。
　　赵少使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说话声柔柔弱弱的，跟着小西进了梁山宫拜会韩夫人。
　　收了她的礼，出于礼貌，青鸾亲自送她到偏殿的门口。
　　赵少使突然脚下一歪，朝着地面倒去，好在青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辛凭站在柱子旁，看着赵少使调整过来后再次与自家夫人告辞，一瘸一拐地朝着宫外走去。
　　青鸾却清楚地听到了，她那句声音极微的“匣中故人来信”。
　　她送走了赵少使，屏退众人，独自打开了装着礼物的匣子。
　　里面尽是些珠宝首饰，只有最底层，安静地躺了一封帛书。
　　这便是先前由苍狼所写、白凤送去赵国，又由太子妃转托给要被送入秦宫的赵少使的那封信。

　　嬴欢跑的满头是汗，看到母亲从偏殿出来，哒哒哒地迎上去要抱。
　　“阿媛，”青鸾蹲下来，故作镇定地亲了亲她：“你先自己玩，母亲还有事……”
　　嬴欢只好点点头，看着母亲乘着轿辇，似乎朝着父王的咸阳宫去了。
　　只是为什么，母亲藏在袖中的手好像在抖呢？

　　嬴政正在和朝臣商讨是否要给南阳增兵的问题，听得宦官来报时，怔了一下。
　　她很少主动来咸阳宫找他，定是出了什么事。
　　莫非是……不可能，韩国那边的消息都被他拦下，前些日子有一个蝠人意图夜闯王宫，也被影密卫的箭射伤驱逐。
　　思虑一番后，嬴政无心再去想增兵的事宜。
　　摆手挥退了朝臣，命人带她进来。
　　青鸾在小宦官的引领下进入偏殿，看到嬴政正对着秦国布防地图而站。
　　听到身后的动静，嬴政转过身朝她伸出手：“怎么过来了？”
　　青鸾冷眼看着他的手，并不配合，只站在那，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小宦官见气氛不大对，急忙埋着头退了出去。
　　“我哥哥呢？”青鸾红了眼眶，音调猛地拔高：“你让韩王抓了他，是不是？”
　　“谁告诉你的？”嬴政闻言拧着眉头，想要拉起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青鸾的胸/口剧烈起伏，已在崩溃的边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明知道他是我哥哥！”
　　明明，他很清楚哥哥对她有多重要，却还是下了这番狠手。
　　方才守在门口的盖聂，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似乎他们每个人都在算计哥哥、算计她。
　　嬴政却是轻笑一声，言语中满是杀意：“正因为他是你哥哥，寡人才留了他一命。否则，便直接派人杀了……”
　　啪——
　　青鸾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甩在嬴政英俊的面庞之上。
　　气氛陡然变得肃杀，隐匿于偏殿中的影密卫闻声而动，她察觉到不好，凝出寒气去挡。
　　影密卫均接受过严格的训练，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数息之间，手无兵刃的青鸾便被逼得退了几步。
　　李信持剑挡在嬴政身前，其余人牢牢将她围在中央。
　　“原来你的影密卫，是为了防着我的……”她哈哈大笑，渐渐笑出了眼泪：“为什么？”
　　为什么要防着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哥哥？
　　她自问从未生出过害他的心思。
　　嬴政推开李信和其他影密卫，走近她身边：“卫庄试图纠集兵力抗衡我秦国，还取走了苍龙七宿的一份力量，试图染指苍龙七宿……小鸾，寡人能容他活着，已经是开恩了。”
　　他组建影密卫，也并非为了防着她。只是现在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了。
　　“你要脸吗？嬴政。”青鸾赤红着双眼，想要扑上来再扇他，却被忠心的影密卫们死死拦住。
　　离得最近的几人脸上已经添了不少血痕，只是默默地承受。王上无意对韩夫人下手，他们自然也不能还手，便用身体替王上挡着。
　　“苍龙七宿，那是郑庄公拥有的东西。我哥哥是郑庄公后人，他取走苍龙七宿是天经地义！”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试图染指苍龙七宿的人，是你！”
　　厚颜无耻……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硬生生将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还加害原主人。
　　“这很重要吗？”嬴政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苍龙七宿、包括七国的天下，都会是寡人的。所有拦路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

作者有话要说：　　隐蝠&影密卫：我们太难啦
*还记得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说过，青鸾要过的是苦日子嘛~苦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