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13、阿媛舅舅无音讯，咸阳街头独游荡

　　紫女得了秦王特许，可以时常入宫探望韩夫人母女。
　　这日，青鸾抱着嬴欢到梁山宫的东院透气。东院栽了不少果树，这时候已经能成荫，又能透气又晒不着，挺好的。
　　天气逐渐热了，嬴欢还小，消暑的冰块不能贴她太近，青鸾自己身上凉一些，只能靠抱着嬴欢，让她凉快些。但是收效甚微，小孩子身上总是比大人要热，捂出了一身痱子。
　　先前某天青鸾和嬴政商量过之后，给嬴欢剃了个光头。
　　紫女这日来时，看着被她抱在怀里、脑壳直反光的“小卤蛋”，不由得笑出声来。
　　嬴欢好像知道被嘲笑了，委屈巴巴地拱进母亲怀里嘤嘤哭。
　　青鸾面色尴尬，知道她是饿了，想吃奶。
　　紫女倒是没生过孩子，只当是嬴欢被人笑了不开心，笑道：“小公主脾气可不小，之前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踢我，现在发现我笑她，朝你诉苦呢。”
　　“剃光头发能凉快些嘛，她有什么委屈的，”青鸾叫人摆椅子，再上些糕点，抱着直闹奶的嬴欢往没人的偏殿去：“嫂嫂你先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回来……”
　　宫里原是备了奶娘的，但是自从下奶了之后，青鸾大多数时候是自己喂。偶有夜里嬴政过来，嬴欢饿了时才用得上奶娘。
　　等嬴欢吃饱了，满意地闭上眼，开睡。青鸾才把她交到小西手里，自己理好衣服出去。
　　紫女已经坐在矮凳上，看着小西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进树下的小床里，另有宫人支起纱帐，将小床围起来，防止小公主受到蚊虫叮咬。
　　“嫂嫂，”青鸾撩起裙角坐在紫女身旁，终于能够歇一会儿：“多亏你给阿媛做了不少肚兜，穿上也能凉快些。先前刚生下来他们说不能见风，非要包个严实，让阿媛身上起了痱子。”
　　这说话声可不小。紫女瞥了小床一眼，发现嬴欢还睡着呢。
　　“你刚说话声不小，就不怕把小公主吵醒？”
　　“不会，”青鸾摆摆手，一脸的轻松：“阿媛能吃又能睡，吃饱了，除非天上打雷才会把她吵醒。何况我们在这说话，她心里踏实，能睡得更好一些。”
　　能吃，能睡，自然长得也快。
　　紫女趁着嬴欢睡着，凑近小床仔细瞧了下：“长开了，比我上次来时好看了不少呢。”
　　嬴欢刚生下来的时候是真的丑，用青鸾的话说，这孩子长得奇形怪状。好在之后吃得好睡得好，宫人照顾的也好，越长越漂亮。
　　到现在，已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了。
　　这话说到青鸾心坎上去了，她更是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新发现：“对啊，嫂嫂你看，阿媛的鼻子是不是很像我哥哥？”
　　记得哥哥的鼻梁很高，阿媛的鼻梁也很高！听说外甥长得都像舅舅多一些，看来是真的了。
　　“嗯……”
　　紫女这才发现，其实他们兄妹虽然长得不像，可这鼻子倒几乎一模一样。与其说阿媛的鼻子很像卫庄，倒不如说是像她的母亲。
　　“也不知道哥哥现在结束决斗了没有……”阿媛降生之后，她就很想哥哥，很想很想。
　　从前哥哥只有她一个亲人，现在也有阿媛了呢。
　　“嫂嫂，你的情报网那边，有和我哥哥相关的吗？我，我很想他。”
　　虽然没有卫庄的消息，但是……
　　紫女收敛心神，面色如常答道：“还没有呢。”
　　她心中却满是担忧。前几日，有人发现了盖聂的踪迹。盖聂的出现，恐怕就意味着……
　　韩非的意思是，先不告诉青鸾，也不传回新郑的流沙。
　　在结果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不可以谣传卫庄的“死讯”。

　　“姬一虎”带着百名军士，携带放行文书，一路押送红莲等人精心准备的贺礼至咸阳。
　　咸阳城门下，副将去和守城秦军说明来意，姬一麟便骑在马上，有些恍惚。
　　几年前他离开这里时，带着刚刚痊愈的伤，满心想的都是快些离开，去雪衣堡找她。
　　他在咸阳待了十年，这里可以说是他的第二故乡。现在，咸阳是她的“家”，而他只是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师父已经随着那个儒生在桑海定居，听说也生了几个孩子，生活幸福美满。
　　如今的咸阳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没有亲人、几乎的陌生城市。
　　入城后，安排出属下们住进驿馆，他独自一个人走到街上。
　　咸阳比新郑大了许多，也更热闹，往来的车马、牵着孩子上街的夫妻，络绎不绝。
　　姬一麟最终停在一家糕点铺前。
　　天热了，糕点吃着腻，铺子的生意也不大好。老板正在柜台里用蒲扇给自己扇风，见来客人了，站起身来，问道：“客官，来点什么？”
　　这家铺子开了很多年。他还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总是管师父要钱，跑到这来买点心吃。
　　“桂花糕。”
　　“好嘞！”老板接过钱，吩咐手下打杂的小童去装。
　　姬一麟等候期间仰头看着悬挂在柜台上的那些木牌，然后愣了一下：“你这……有肉酥饼？”
　　“有的，客官，”老板笑眯眯的：“咱家的肉酥饼做的比别家强多了，就是现在天儿热，那东西太腻，没人愿意吃……”
　　她从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肉酥饼。
　　姬一麟从钱袋里又掏出一把钱，里面都是他来之前特意换的秦国钱币。他把钱递过去：“来一份。”
　　拎着两份油纸包着的糕点，他又转去了一家抄手店。
　　点了份抄手，又找个位置坐下，姬一麟开始对着桌上两包糕点发呆。
　　没一会儿，老板端着抄手上来。他道了声谢，从竹筒里取过筷子。
　　同样是夏天，热腾腾的抄手生意也不好做。抄手店老板也很闲，不过他眼尖，认出了他身上的甲胄，问道：“客官是韩国人吧？”
　　“……是。”
　　“嘿，”老板笑了：“我年轻时候参过军，跟着蒙骜将军攻下韩国成皋，也见过韩国的甲胄，这才认了出来！”
　　原来是个老兵。
　　左右没事做，姬一麟便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我听闻秦国军功制完备，对于老兵都有补偿，您怎么出来支摊子了？”
　　“儿孙都去参军了，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没事做，倒不如出来找点事做，”老板拖了条板凳过来坐下，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也没指着这个铺子挣钱，就是太无聊了……”
　　不难看出，秦国对老兵的待遇是不错的，起码银钱从没有短缺。军中待遇应也不错，否则老板不会让儿孙全部去参军。秦国军力强盛，就像是悬在韩国头上的一把刀。
　　“客官身穿甲胄来咸阳，想来，是执行公事罢？”
　　“是，奉命送贺礼。”
　　老板了然，笑道：“想必是恭贺韩夫人诞下公主了？王上宠爱韩夫人，大夫韩非在朝中也受重用。客官来晚了些，之前王上为公主欢办的满月宴可是盛大无比……您信我的，韩王有这一双儿女在，你们韩国的好日子啊，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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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客官，我们来聊天！王上对韩夫人她&%￥#@~*&%￥#%
麟儿：我tm谢谢你啊TAT
*铺垫一下秦国的军力，顺便扎下麟儿的心
*麟儿师父的孩子里，有一个是张良未来的老婆。嗯……现在还是个会打酱油的小女娃……感谢在2020-07-20 00:00:54~2020-07-21 00: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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