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102、巡园子耀武扬威，遭驱赶扶苏送猫

　　嬴政下了朝回来，青鸾还在睡。
　　许是昨晚太累了，也可能是早上做了噩梦，她睡得不踏实，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时，嬴政正带着旒冕、身穿玄黑色的朝服坐在床边守着她。
　　“什么时辰了？”青鸾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他这副打扮，不是要上朝，就是上朝回来了。
　　嬴政伸手捏捏她的脸，笑道：“没睡够就接着睡，宫中没有人敢管束你的。”
　　“那不行，今天是我解除禁足的第一日，我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园子里逛逛，堵住那些人的嘴。”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问道：“对了，你怎么还在这？”
　　瞧着应该是下朝了，可以往他白日里净泡在咸阳宫接见朝臣、处理国事，到了晚上得空了才会踏进后宫的。
　　嬴政的表情很认真：“你早上的时候做噩梦了，寡人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勤政的秦王，也会有一天为了她暂时荒废国事吗？虽然有一种做了“苏妲己”的心虚，但更多的是满足。
　　心里似乎冒了些甜，齁得人想笑。
　　青鸾强行压下勾起的嘴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做噩梦而已，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
　　“你梦到有人打你，寡人心中疑虑，就……去问了小西。那些事，她都告诉寡人了。”
　　她僵住。
　　这样不堪的往事，她潜意识中一直在回避。都怪这几日的禁足，害得她将那些不好的回忆尽数勾了出来。
　　“没事，”青鸾露出笑容，拉着他的手：“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戚美人是我亲手杀的。我早就报仇了啊……”
　　嬴政怜惜地回握住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样寡人心里能好受些。”
　　如果那个戚美人还活着，他会轻而易举地把她抓来，然后折磨致死，给小鸾报仇。可是戚美人不死，小鸾就不会被血衣侯的母亲带出宫，他们……可能也不会有机会结识。
　　陷进了一个怪圈，他一边懊恼着戚美人为什么死得那么早，一边庆幸戚美人并没有折磨小鸾太久。
　　青鸾调整过来后，思及正事，开始一本正经地劝他：“你快回咸阳宫处理政事吧，国事要紧。”
　　“寡人这些日子可能要忙一些。快入冬了，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存粮、调粮包括来年赋税的制定，都要寡人亲力亲为，”嬴政有些无奈：“你乖一点，等事情处理好寡人再来看你。出宫令牌寡人也留下，你去哪之前跟辛凭说一下，他会通知寡人。”
　　若是放在以前，青鸾早就乐开了花，开开心心地送他走。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失落。
　　“嗯，我乖乖的，你去吧。”

　　嬴政走后，她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跑到园子里“耀武扬威”。
　　不都等着看她笑话呢吗？她索性自己站出去，让她们看个够。把她们的嘴堵上，也好过两天安生日子。
　　果然，人就不能服软。你若是先低下头，定会有不少落井下石的人跳出来横加干涉。
　　田美人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远远见到那位韩夫人的身影，牵着儿女掉头就跑。
　　乖乖，幸好当时梁山宫的大门是关着的，没把她放进去！要是那时她不知死活地冲进去奚落一番，今日韩夫人被放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韩夫人还真是邪门，本以为她被王上厌弃禁足后好日子就到头了。谁曾想解除禁足当晚王上就巴巴地跑过去宠幸了她！荣宠不降反升，禁足和罚俸，怎么看都是两个人闹着玩的。
　　还是躲远些吧，别被她抓到什么错处才是。

　　天逐渐冷了，但是青鸾越发喜欢到园子里逛。
　　她就喜欢看那些女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对她恭敬的样子。后来，那些嫔妃自知惹不起，只能躲着，不进园子里来逛。
　　青鸾觉得自己有个了新头衔：王宫花园巡查员。
　　有她在，心里有鬼的嫔妃谁敢出来？
　　在王宫中闲得快要长毛的韩夫人终于找到了她感兴趣的事：惩“奸”除“恶”。
　　处理宫务她不行，但是她可以还后宫一个清净。
　　自此，后宫三位夫人各司其职。芈夫人管钱财，王夫人统宫人，韩夫人……巡园子。
　　嬴政去了郊外视察民情，一连多日不在宫中。
　　青鸾觉得，还是一个人睡好一点，两个人睡有点挤……不过这话她不敢往外说。
　　上次她禁足的时候有时间思考，隐隐回过味来——别扭的秦王分明是为了她把他推出去而生过气。
　　她也不能怎么办，只能尽量避开秦王的这个“逆鳞”，不再去触他的霉头了。

　　这日巡园子的时候，青鸾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她、又、有、猫、了！
　　隔着老远便看到公子扶苏手里提着个篮子，在假山后面和大公主元曼说着些什么。她心下好奇，便屏退宫人凑过去看。
　　“韩夫人……”扶苏有些局促，将篮子藏到身后。
　　“藏什么呢？”青鸾从假山后面探出脑袋：“大公主看得，我就看不得？公子别小气，也拿出来给我瞧瞧……”
　　扶苏这些年读了不少圣贤书，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大道理已经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也不是针对谁，他对嬴政的所有嫔妃的避之不及。
　　自古以来，公子与父亲姬妾秽/乱/宫闱的事可不少，他一直有意避着。
　　青鸾倒是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除了大公主成熟了些，其他那二十几个孩子，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包括已经快十岁的扶苏。
　　“韩夫人，”元曼想起母亲的嘱托，有意地向她示好：“我们在看猫。”
　　“猫？在哪儿呢，给我瞧瞧……”
　　她从前在雪衣堡养过橘团儿，可当年跟着白亦非回京的时候，橘团儿被留在雪衣堡没跟出来。想想，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橘团儿了。它现在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扶苏扭捏着把提篮转拎到身前，掀起盖在篮子上的花布。只见里面是三只刚断奶的小猫，好奇地扒在竹篮边沿往外瞧。
　　“呀！”青鸾惊呼一声，瞧着这毛茸茸的几个小东西心都要化了：“哪儿来的猫？好可爱……”
　　“回夫人，是我养的大花下的崽。”
　　元曼补充道：“大弟弟的大花下了崽，但是宫里养不了那么多，芈夫人叫他留一只，赶紧把剩下的崽子们送走呢。”
　　“我想问问大姐姐要不要养，夫人就过来了……”
　　“养猫也挺好玩的，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养过一只，它叫橘团儿，啊，和这个长得很像，”青鸾指着篮子里最淘的那一只橘色的小猫，笑道：“我那只很粘人的。我当时没有住在宫里，也很是孤单，都是它陪我玩。”
　　扶苏心思微动：“它和您有缘。那，韩夫人，要不您把它带回去养吧？”
　　母亲说了，今日若是不将这些猫送出去，他就不用回去了……扶苏还是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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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芈夫人：要么把猫送走，要么你和猫一起走。懂？
扶苏：555555我哭的好大声
*宝贝有一丢丢动心惹……
*关于称呼，男孩女孩是分开论的。元曼是老大，扶苏也是老大，所以就变成了一个叫大姐姐，一个叫大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