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无味却清欢》梅雨催歸燕

10、月色美宜斗殴

　　话说韩清秋与杜若飞二人因洗澡相识，因命运而知彼此，因使命一致而结为金兰。自此无人敢欺负杜若飞，逐渐地二人成为推心置腹的知己，韩清秋曾在信中这么描述杜若飞，“人品高秀，举止若兰。谈吐有学识，形容如劲竹。”柳蒹葭和月见见信，内心为韩清秋欣慰。

　　韩清秋的骨子里便有北地游牧民族好战、善战的血统，他的体质稍加训练便比常人更加健美且强壮，更不用说原本在韩府的时候，他喜欢看武侠小说，与友人夜猎，也正是得益于这些，才能够把平时所见所识得以在军营运用。自从军以来，他表现甚佳，军营每周进行夜猎，他都名列前茅。另外，军营少有娱乐，不知道哪个闲人设了个比武擂台，有钱的赌博，没钱的比武。刚开始的三周，韩清秋败的凄惨无比，后来，随着体质、力量和技巧的加强，他居然高居擂台霸主的位子，长达三周时间，后来还是自己主动退出比赛，才结束了这段传奇。

　　军营头领叫做宇文睿，年纪轻轻是一名校尉，听说他从小随父亲征战四方，十五岁成为武状元，如今才十九岁就官至校尉，再立下一个战功，就要晋升为副将。韩清秋因为一次夜猎与宇文睿不打不相识。

　　那夜天气不甚好，月色朦胧，清风刮得树梢沙沙作响。视物视线不佳，周围声音嘈杂，这种情况非常不易于追踪猎物。距离结束约莫只剩一个时辰时，韩清秋已经捕获了三只野兔和一只雄鹿，本来不打算再有所行动，忽然眼角瞥见一只硕大的灰兔，他凝神聚气，搭弓射箭，不料他的箭与另一只箭撞在一起，各自偏离轨迹，受了惊的灰兔撒腿就跑，韩清秋循迹看到一个人影从树梢飞过，韩清秋暗想，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被你夺去。随即飞奔相随。

　　韩清秋怎么知道他就是宇文睿，夜色浓稠，宇文睿穿一身黑衣，戴黑色面罩，活像无名飞贼。韩清秋心里直嘀咕，看这黑衣人的打扮和行为如此奇怪，他想此人会不会是江湖上传言的冷无月？如果抓到这个江湖大盗，那就立下了头等功，岂不是一大幸事。被立功迷昏了头脑的韩清秋卸掉腰间悬挂的兔皮鹿角，减轻负重，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宇文睿，他用飞镖阻断他的去路，宇文睿不得不正面这个奇怪的小兵。

　　“大胆飞贼，竟敢擅闯军营猎场！”韩清秋大声喝道。

　　宇文睿一脸疑惑地看着韩清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韩清秋一□□了过来。“无知小儿，今晚我就陪你练练。”宇文睿心里又气又好笑，不过看他身手还不错，就权当练手。

　　韩清秋用□□，宇文睿用短剑，不出几回合，韩清秋的□□就被削成三节。韩清秋没有考虑明天没有兵器的严重性，以及这兵器属于官家，丢失破损的后果要赔付重金。他和宇文睿缠斗入了魔，即使没了武器，他就转换攻势，挨下宇文睿三次剑伤，才卸下他的短剑，最后二人肉搏，扭打在一起。由于身高和力量的优势，韩清秋赤手空拳比宇文睿更强势，韩清秋将宇文睿扣在身下，单手钳住宇文睿的双手，用另一只手解开他的面罩，看了吃惊不已，一时间忘了该做什么。

　　“速速放开老子！”宇文睿十分气愤，居然被新兵收拾的伏地不起，传到他爹耳朵里又要罚跪祠堂，在宇文睿看来跪着还好，唯一不快活的是不能自由活动。“今夜之事，胆敢传出去一个字，我让你脑袋搬家！”宇文睿恶狠狠地威胁。

　　韩清秋心里微怒，明明自己功夫不到家，还硬逞能，如果他兵器稍微好一些，结果就不会让宇文睿如此难堪，至少会让他站着求饶。韩清秋不服气，但一想到他是平时带兵练武的校尉，不得不敬他三分，便松开他谄媚道：“小人不知是宇文小将，还以为是什么蟊贼。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宇文睿被韩清秋压得腰酸背痛，骨头内脏好像被重新易位一般，他上下打量着韩清秋，问道：“你是北地来的？”韩清秋心里思忖，认为没有必要向这位公子哥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编道：“非也，小人母亲是北地奴隶，父亲是柳州农民。”因此借用了杜若飞的身世。宇文睿又问了韩清秋几个问题，韩清秋都老实作答。事后，宇文睿再三叮嘱韩清秋，不可声张今晚之事，韩清秋连连答应。

　　第二天练兵场，众人集合，唯独韩清秋没有武器，问他兵器在哪儿，他随口撒谎昨晚夜猎丢了。按规矩，官家的兵器丢了要罚五十两银子，鞭三十下。韩清秋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他挨了三十鞭子后，卧床上一直思忖从何处找来五十两银子，不知不觉主意打到了宇文睿身上。韩清秋忍着伤痛，前去求见宇文睿，并且说明来意，宇文睿一改昨晚跋扈的态度，也许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宇文睿一口答应借给韩清秋五十两银子，并且给了他一瓶涂抹外伤的药膏，众将士们无不称赞宇文睿行事大度，胸怀宽广.韩清秋离开之时忍不住暗笑，谁能想到众人心目中的英杰昨晚败的惨不忍睹，居然被自己压在身下

　　后来韩清秋和宇文睿没有多少正面交集，直到后来上了战场宇文睿和韩清秋才彼此认可了对方，宇文睿认可韩清秋有勇有谋，将来必定出人头地，而韩清秋也不再将宇文睿视为不学无术的跋扈子弟，他认可宇文睿身为将领，为大局做出的谋划与牺牲，以及面对突发事况的决断力。直到后来北部战场出了意外，宇文睿的父亲宇文修武被围困在柳州城东北方约四十里外的秦州，宇文修武的副使日夜不停赶往宇文睿的营地，请求援助。大约训练了有九个月的兵丁们即将面对战场，个个都兴奋不已。宇文睿与各营地营长商议此事，最终决议由宇文睿带甲乙丙三组将是前去支援，留丁戊两组士兵看守驻地。而韩清秋正是在丙字组，他连夜写信告知柳蒹葭和月见，自己马上就要上战场，希望二人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