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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奴婢看上将军 ...

  •   楚觅风尘仆仆回府,一身汗味,衣衫来不及换就匆匆去见叶蕴玉。叶蕴玉捂住鼻子,嫌弃道:“混球,你用我的身体都干了什么,一股汗臭味。”

      楚觅喝了一杯茶,坐于他身旁,大大咧咧的姿势,俨然把王府当成她家。叶蕴玉心生出一股别扭,楚觅说:“我去把你身体锻炼得更强壮些。”

      叶蕴玉呆了一瞬,愣愣点头。

      “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叶蕴玉心中的感动散去,若非手里的茶具是前朝皇室御用的极品茶杯,制作工序十分复杂,还要用荷塘泥土混上其他珍贵彩泥烧制,再由名家大师亲手描绘,价格千两,他一个杯子就砸死这个混球。

      他双手环胸,一条腿支起,特别爷们的说:“老子是男子,老子不锈嫁衣。”

      原来是为了绣嫁衣这种娘们唧唧的事情生气,楚觅也做不了绣活,唤来大丫鬟筝筝,命她去绣嫁衣。

      叶蕴玉很满意她的做法,捏起茶盏,喝了一口江南进贡的桃花毛尖,心里感叹久违的好茶啊。

      门外有狐朋狗友来约婧世子去玩耍,楚觅眉头一皱,正要回绝,但想到这些人都是叶蕴玉的好朋友,小心征求意见:“我去回绝他们。”

      叶蕴玉对她伏低做小的态度很满意,点头让她去办。

      筝筝去而复返,目光在厅堂巡视一圈,不见楚觅身影,去问叶蕴玉:“不知镇远侯,嫁衣的吉祥纹样是要鸳鸯祥云,还是要彩蝶戏舞。”

      叶蕴玉压根没想过要穿那玩意,继续品尝好茶:“随便。”

      “那将军要的刺绣是要苏绣还是襄绣,或者是云珍绣。”

      叶蕴玉:“随便。”

      “不如鸳鸯用苏绣,蝴蝶用云珍绣。”

      “随便。”

      “如意祥云是用襄绣可好。”

      “随便。”

      筝筝见他脸上无所谓,坐姿又魁梧,到底是行军打仗的女人,全无半点闺阁家女子的矜持淑德,又因世子爷与他订亲后,每日起床不需要奴婢伺候,凡事亲力亲为,还坚持每天锻炼身体。有时她问多了几句,世子就说“将军也是如此”,显然已经把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放在心尖上。

      筝筝心里不是滋味,行为也更加胆大了些,“奴婢刚才说错了,云珍是一种布,不是刺绣技法,镇远侯位高权重,不会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筝筝服侍他多年,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叶蕴玉没放在心上:“没事。”

      “将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对您来说,哪一种技法都是一样的。”

      叶蕴玉神经再粗大,也听出点不对劲了。

      她这是嘲讽自己什么都不懂。

      筝筝仿佛没有察觉,自说自话:“奴婢打小就伺候世子,他对奴婢也是宠爱有加。”她说着说着那张白皙的脸就染了两坨红晕,害羞道:“太妃还说过,世子日后娶妻,就让世子多收几房妾侍。”

      仿佛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跪在地上,懊恼不已,贝齿咬住下唇,眼珠子含了泪水:“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死,请镇远侯责罚。”

      叶蕴玉目瞪口呆。他从小爱胡来,婧太妃特意千挑万选一个温柔乖巧又不会带他学坏的婢女,就是盼着他能学好。这么多年来,筝筝遵守本分,对他的混账胡闹会规劝一二,也没有露出对他有别的心思的想法。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想对楚觅说这些,那张温柔善良的面皮下,也不知藏了多少算计。

      莫非是母亲授意。

      叶蕴玉想了想,很有可能。

      母亲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苗,从小百般宠爱,把他养得混账爱胡闹,但又舍不得打骂,便把希望放在孙子辈上,每天求观音娘娘赐他一个贤良淑德的高门贵女,再给她生一个有出息的大胖孙子,振兴婧王府。

      如今楚觅的肚子大了,未免丑事外传,婚事只能尽快定下。

      母亲心里不甘,让筝筝惹未来世子妃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叶蕴玉调整好心态,决定不与小小婢女一般见识。

      楚觅回绝纨绔们干净利落,踏入厅堂见叶蕴玉在打盹,目光忍不住放在他的肚皮上,叶蕴玉心有所感,抬头盯了她一眼。

      楚觅在他身旁落座,语气放缓放轻,似乎怕吓到他:“不若你先回房歇息。”

      叶蕴玉点头,他最近睡午觉的时间延长,一日不休息又困得慌,颔首说好。楚觅起身,要陪他回院子,门外小厮又进来说另一波狐朋狗友上门。

      楚觅心生不悦,“我去瞧瞧。”

      叶蕴玉跟那些人玩惯了,清楚他们上门相约必定是口袋缺钱,不以为然:“打发了就好。”他往前迈步,熟门熟路,小厮对未来的主母献殷勤要带路。

      叶蕴玉好笑道:“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睡觉的地方。”

      他的院子没什么变化,因母亲宠着,又无兄弟争夺,诺大的婧王府都是他一人的,好东西自然全部放在他的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要多精致就多精致,要多好看就多好看。他抬步入房,筝筝坐在床榻上刺绣。

      红色的嫁衣与精心打扮的妙龄女子放在一处,像害羞待嫁的俏美新娘子。

      叶蕴玉眉头紧皱,筝筝只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做手头上的针线活儿,她俏脸染上红霞,美丽含春的模样像等待夫君归来的小妾:“镇远侯有所不知,世子最喜奴婢泡的好茶,也最高兴奴婢为他缝补衣衫,还说奴婢的绣活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上。”

      “其实哪里是奴婢绣活好,不过是因为世子喜欢。镇远侯放心,奴婢一定为你绣好嫁衣,世子也定会喜欢的。”

      叶蕴玉脑门再钝也听出来她的意思了。

      若是堂堂镇远侯还不如一个小奴婢受宠爱,还得忍受小奴婢故意挑衅,搁楚觅的暴脾气没准会拔刀杀人了。

      叶蕴玉没把她放在心上,让她起开,躺回自己的床榻歇息,一副大老爷们的架势让筝筝越发看不惯他。

      *

      婧王府的大门敞开,两个衣着华贵的纨绔拧着一只雄赳赳的斗公鸡,嬉皮笑脸,“世子,不是我们骗你,这只镇远侯将军,价值一千两,你懂货,而是还是咱们的好朋友,五百两让给你怎么样。”

      楚觅目光落在公鸡上,羽毛鲜亮,鸡冠红褐,看着颇为精神,还有一个“镇远侯将军”的名讳,若是叶蕴玉在此,没准还真会买来消遣折磨。楚觅问:“为何叫镇远侯将军?”

      “这还不简单。”两个纨绔嘻嘻笑:“镇远侯这名头拉风,缝战必胜。”

      “若非败了呢?”

      纨绔们拍胸脯保证:“不可能。”

      楚觅接过公鸡,摔于地上,她力道大,劲道也大,公鸡被摔得踉跄,再次爬起时,腿脚一瘸一拐的。

      楚觅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我与它战斗,我胜了。”

      两个纨绔愣了一瞬,拉住她的去路:“世子,您不能这么走呀,你摔坏了我们的公鸡,得赔钱。”

      楚觅所剩不多的耐心被他们磨掉了,一脚踢到王府的大门上,朱红色的大门刷了红漆,凹了一个脚印,看上去分外显眼。楚觅满脸不耐,目光透着野豹子的凶狠,只一眼就逼退了两个纨绔。

      她一脚跨入大门,门口关紧,两个纨绔看着被她踢凹的鞋印,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

      “世子回来了。”

      门外传来筝筝的娇嫩嗲音,叶蕴玉眉头紧皱,虽然是他母亲授意,但若是筝筝拒绝,依着他母亲的性子必然不会逼迫。

      叶蕴玉心烦不已。

      楚觅问:“喜服都绣好了吗?”

      “绣好了,镇远侯在休息,若是世子现在进屋,恐会吵醒他,万一他发怒可如何是好。”

      “他不会发怒。”楚觅没听出筝筝的言外之意,推门而进,叶蕴玉躺在床上盖好了被褥,楚觅坐在床沿。

      她长年练武,夏天日晒,冬天风吹,皮肤算不得好,但五官长得不难看,还可以见人。只是燕京闺阁女子大多喜文字书画,皮肤保持白皙,身段袅娜漂亮,她是一样都没有。

      楚觅又把目光放在她原本的身体上,手探进被褥去抚摸肚子,她两月不来月事请大夫把脉,知道肚子里藏了个小生命,高兴又惊喜。

      如今这个小生命还藏在这个肚子,只是她难以感受到他的成长,十分想念。

      筝筝随楚觅进门,她嫌恶看了眼睡相不好的叶蕴玉,又十分鄙夷瞧上这种粗鄙人的楚觅,小步走来,轻轻俯身,山茶花的香味钻入楚觅鼻息,不浓烈,淡雅的犹如真花就在鼻子下,引诱着爱花人士。

      楚觅停下动作,筝筝顺势脚一滑,跌坐在楚觅怀中,害羞带怯:“世子。”

      楚觅面无表情:“嗯,小心点儿。”

      她向来怜惜柔弱的姑娘家,把筝筝扶好,关切问:“要去看大夫吗?”

      筝筝低头,害羞说:“全凭世子做主。”再次坐到楚觅大腿上,手环上她的脖颈,暗送秋波:“世子就是奴婢最好的大夫。”

      楚觅皱眉:“胡闹,弄伤了脚站不得可是大伤,需要找个大夫好好诊治一番。”又看了眼她柔弱的身体,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躺床装睡的叶蕴玉装不过去了,在她抱起佳人的那刻,拿枕头丢她:“混账,她哪里是受伤了,分明是瞧上了你要勾引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有吗?我都没有发现。
    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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