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美貌[快穿]》六元壹

52、天光暮色（5）

　　青绿色跑车风驰电掣地穿过街道，以一个流丽的甩尾停在了夜店前。深夜梦幻的霓灯下，其张扬的外表引来不少若有若无的视线。

　　“我找刘扬。”
　　在央禧插着手，跟在后面到处打量的时候，立马有认出车宥的工作人员领他们上了二楼。
　　走廊尽头有一间包厢，里面正传出隐隐约约的音乐。
　　车宥阴沉着脸直接一脚踢开了门，只听几声女孩子的尖叫，紧接着便是刘扬狼狈的声音。

　　“我去！哥们儿你怎么了？！”
　　车宥没有回答，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扯起他的领口，冷声问：“是不是你？”
　　“我什么？” 刘扬一脸懵逼。
　　车宥短促笑了声：“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发的？”
　　刘扬秒懂，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也正想是哪个缺德的小兔崽子干的这事！怎么可能是我发的？！”

　　车宥眯起眼端详他片刻，包厢昏暗暧昧的灯光下，面前男生一脸愤慨激昂，就差没举手表忠心了——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他握着刘扬袖口的手稍微放松了点：“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啊，哥。”
　　“那为什么发帖人地址显示在你住的地方？”
　　刘扬欲哭无泪：“我哪知道！那地方又不是什么机密重地，是个人都可以进去——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诚心想污蔑我……”

　　车宥注视他片刻，半响后松开手，理了理手腕上的手表：“行吧。”
　　“哥，你一定得相信我……”刘扬看样子还有余惊。
　　“知道了，”车宥掀起眼皮看了眼他，“别这么没出息，”他随便指了个陪酒的姑娘，“你，去拿张纸给他擦擦。”

　　刘扬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从小独生子，和车宥一起玩到大关系很好，只不过前不久因为点小事闹得有点僵。这么几个月来，他也诚心想和车宥和好，于是现在逮着他就开始喝酒。

　　喝得有点小高后，刘扬的眼神便不自居地开始乱瞅。他无意识地看向半开门的阳台处，便肉眼可见地咽了咽口水。
　　“哥们儿，” 他气息不稳道，“你们家养的那omega怎么越长越好看了呢？”
　　车宥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
　　刘扬继续说：“我要是你，就不会把他放出来。”他像是想到什么画面，眼神有些不怀好意，“这种级别的漂亮种，你要是不关好……啧啧。”

　　他的视线重新投向阳台。
　　年轻漂亮的omega好像正在和一个身穿抹胸吊带裙的女孩讲话，两人似乎说到什么好笑的事，他弯起唇角笑了笑，简直艳丽端正得不像话。
　　车宥显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幕，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央禧看似正在和女孩攀谈，其实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不，准确地说，是那个鬼身上。
　　阳台是繁华的欧式风格，奢丽的雕花铁栏杆上坐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陈子林并不高，甚至还比央禧矮半个头，此时他坐在上面，腿到处乱晃，俊秀的脸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虚弱地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走。
　　似乎其他人都看不见他。

　　“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吗？” 女孩期待地看着他。
　　央禧心不在焉地拿出手机：“当然没问题。”
　　他看了眼陈子林，又紧张地收回视线：“抱歉，失陪一下可以吗？”
　　女孩脸色通红地点了点头。

　　夜店二楼的卫生间秉承一贯暧昧昏暗的光线，里面并没有人，一片静悄悄。
　　央禧打开水龙头，源源不断地热水冲刷而下。
　　“你怎么又来了？” 他并没有抬头。

　　隐约中，一个人靠在了他身边，对方的身体极其冰冷，带来似乎足以摧毁人的寒冷，使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我需要你，” 陈子林朝他笑了笑，说道，“帮我一个忙。”
　　央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吗。”

　　陈子林半靠在他身上，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向下。冰凉的手指下跳动的脉搏，然而只要稍微稍微用力……他深吸口气，以一种异常轻柔的方式抚摸着。
　　央禧关掉水龙头，昏暗的环境便陷入了安静。
　　“别这样，阿林，我已经帮了你很多次了，”他咬着唇，似乎有些狼狈，“你别再逼我了，求你了……”

　　陈子林踮起脚，犬齿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咬了下，留下青紫的印痕，然后漫不经心地道：“那也是因为你之前的错，不是吗？”
　　外貌姣好无比的omega发出一声短促啜泣，微翘的眼尾泛着红意，睫毛微颤，一副认命似的顺从。
　　隔着薄薄布料，一只手摩挲着他线条流畅漂亮的肩胛骨，像是安慰又像是温柔如水的压迫。

　　“一直以来......我都记不起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子林在他身后忽然低声道，“唯一记得的便是那种刺骨的疼。”
　　央禧瞳孔微缩。
　　“我当时似乎根本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呼吸。但能感受到的只有火热的血腥，除此以外便是令人如此绝望的、浑身寒冷的窒息。”
　　Omega将头偏向一边，低声道：“别说了，我很抱歉……”
　　“你听说过人被埋进施工用的沙子里是什么感觉吗？”
　　“我——”
　　“那是种绝望，无力，却又只能活活等死的恐惧，”陈子林的手指轻抚过他的后颈，“当时好像是晚上，天空一片漆黑，乌云压得很低，而我......”他眯起眼睛回忆，“我好像就是那种感觉。”

　　央禧深吸口气，不敢看镜子：“我……我真的……”
　　陈子林与他的手指交叉，扣在大理石台上。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的承诺吗？嗯？” 陈子林的眼神几乎可以算的上冷酷，却依旧轻声细语地说，“你承诺要保护我，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
　　“我需要你，央禧哥哥。”
　　央禧的声音很低：“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我......做不出那种事。”

　　陈子林用手挑过omega的下颌，抬起脚亲了上去。唇齿间温柔的接触使央禧浑身变得软绵绵，冰冷刺骨的触觉却使他产生种梦境般的恍惚感。
　　他半掩着睫毛，感觉周围一切都模糊不清了起来，视线里只有男孩青紫却秀气的脸，对方专注到令人心惊的瞳孔几乎使他喘不过气。
　　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却深知自己已是满面潮红，因为陈子林半是嘲讽地抬起眼皮看向他，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这么的兴奋。我可是和你一样的omega啊，哥哥。”

　　央禧狼狈地唔了声，用手遮住眼睛，勉强笑了笑。
　　他顿了下，紧接着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你要哥哥做什么，说吧。”

　　刘扬和车宥从归于好，心情非常滋润，连推开卫生间的门时都哼着曲。他显然喝了不少酒，走路都带着飘，霎一见到暖黄色光亮下正在洗手的omega，脚下差点没打滑直接跪下去。

　　“你……你也在里面啊。”他讪讪地说道。
　　央禧抬起眼睛看了眼他，灯光下露出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如同名贵的白瓷，见到他进来，似乎朝他笑了下，微微弯起眼睛，梦幻美好得使他恍惚不已。
　　“你和他和好了？”
　　刘扬怔愣地点了点头：“……嗯。”
　　见到他恍神的样子，omega被逗笑般弯起唇角，靠得近了些，近到他可以嗅见空气中盈满的浓稠迷离的花香。
　　Alpha的本能瞬间被勾引而出占了上风，混合着酒精带来的昏昏然，使他无可救药般地沉醉其中。

　　“你想和我去个地方吗？”央禧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温柔沉溺的海水。
　　刘扬下意识地应道：“他……他不会管你吗？”
　　“谁管他呢？”央禧戴上卫衣帽子，拍了拍他的肩，“还是说你在怕他？”
　　“怎……怎么可能。” 刘扬有些大舌头了。

　　他跟着面前人走出门，穿过小巷，走上楼梯。这里似乎是一栋建了一半的烂尾楼，林立的建筑钢管半是发锈，水泥地板上则满是灰尘，勾引出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刘扬低着头扶墙走到最上面一层，气喘吁吁地问：“还要……还要走多久？”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他恍惚地抬起头，身前却空无一人，只有点点霓灯点缀着脚下一片漆黑，夜风直灌进来，周围没有墙面，只有令人脚软的外景。

　　“小央？” 刘扬酒醒了大半，瞬间不敢动了，扶着一路走上来的楼梯间，一步都不敢挪，“小央？你人呢？别逗哥哥我啊。”
　　见迟迟没有人回答，他犹豫了下，准备顺着楼梯再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下面一层黑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被吓得够呛，连忙手脚并用地退回了顶层。
　　只见过了会，楼梯处缓缓走出来了一个黑色的阴影。
　　刘扬装着胆子问：“小央？小央是你吗？”

　　来人从阴影中缓慢走了出来，浅淡的月光散落而下，照出他青紫的脸颊，紧接着像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刘扬见鬼般向后连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才勉强站定。
　　“你……你不是死了吗？”
　　半虚无的人影站在不远处：“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是我亲眼看到的，”刘扬惨白着脸，惊惧道，“你当时脖子都摔断了，肠子也流了出来，手却还紧紧抓着我，让我救你……”

　　陈子林向前几步，刘扬便又向后几步：“你知道是谁杀的我？”
　　“我不知道，兄弟，”刘扬哭着说，“冤有头债有主，兄弟！那天我们家老头子有事，我很晚才到，一下车就看到你摔我面前！”
　　陈子林笑了下：“可你确实说过想看我去死这种话吧？”

　　刘扬猛地顿住了，紧接着便哭得鼻涕满脸都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之前罪该万死，玩心重！我真的错了……” 他玩命似地抱住陈子林的腿，却扑了个空，“这样吧，你说怎么补偿，我就赔你！多少钱都行，兄弟！我是我们家独子，所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陈子林心平气和地俯视着他：“什么都可以？”
　　“嗯！” 刘扬如获一线生机般抬起头。
　　“那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吗，”清秀的少年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发，却让他后背发凉，“就像我当时一样。”
　　刘洋一顿，颤巍巍地转过头。
　　高楼下冷风呼啸而过，星星霓灯点缀着夜晚寂静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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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星期忙die[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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