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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上帝之死(1) ...

  •   1977年初暑,伊利诺伊州的午后绿树茵茵,灿烂的阳光高挂于万里无云的堪蓝苍穹,金发碧眼的姑娘赤.裸着细白的脚踝踏过农田,两条乡间小道蜿蜒着汇聚在路中间,小路的尽头伫立着一栋隐隐绰绰的别墅,六月的白蔷薇开得正盛,如梦如幻的郁香甜腻地漂浮在空中。

      昨晚是查理在这所疯人院渡过的第一天,他过得并不好,拥挤的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气味,上铺的病人整晚嘀嘀咕咕的呻.吟,哪怕现在有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也吃不下去,更何况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土豆泥和水煮青菜。

      “嗨。”清清爽爽的声音。
      失眠让他有些不耐地抬起了头,却忽然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你——”
      那人继续含笑问:“第一天来?”
      “...是,是的...”视线撞进了那双瞳色极深的漂亮乌眸里,查理的声音像着了魔般结结巴巴,“你也是?”
      “我很早前就来了,”少年边说边从口袋里翻找出一盒廉价的香烟,抬起眼皮问他,“你要吗?”
      查理的呼吸带着些急促:“...我...我早就戒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拨开打火机,在跳窜而起的橘黄色火焰上点燃烟头,夹在手里,以一种异常老练的方式吐出了烟雾,隔着云雾缭绕看去,他的睫毛如少女般浓密纤长,灿烂春光从彩窗外照射到他的身上,将那睫毛染上了些颓美的金色。

      “我叫央禧,”他朝紧张的男人笑了笑,眼尾那颗小小的黑痣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微动,“你呢?”
      “查理。”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查理低下头:“他们说我有妄想症......但我一点病也没有。”
      “所有来这的人都说自己没病,”央禧懒洋洋地向前倾了倾身子,查理注意到他白皙紧致的皮肤,恍眼得让他没办法移开目光,“你是短期病人?”
      “是的。”
      央禧垂下睫毛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真好呢,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吧。”
      查理局促不安地点了下头,这才看到他舌头上一闪而过的亮光:“...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他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接着见到他紧张的神情,忽然笑了起来,伸出红嫩的舌尖,在那靠外的位置上,一颗银色的金属舌钉带着些隐晦暧昧的情.□□惑,“你说这个吗?”
      “...不疼?”查理欲言又止。
      “还好,就是打进去那会有点,当时麻药没上好,无良医生赶着便宜收钱,”他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现在不疼了,虽然确实偶尔会发炎,有点麻烦,但是...”他忽然凑到了查理耳边,不顾后者红得都快要滴出血的耳垂,压低声音暗哑地说,“舔的时候会更有感觉。”
      查理的心漏跳了一拍。

      待面容昳丽的美人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查理注意到他宽松的袖口里,是带着些青痕的细长手腕,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
      “我?”央禧不在意地抽着烟,带着些逼人的艳色,“我是同性恋。”
      “...你喜欢男人?”查理的喉咙有些紧。
      央禧半眯起眼睛,干脆道:“准确的说,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美人,男孩女孩都可以,我不在意他们的性别。”
      查理默默点了点头,内心黑暗的幻想却怎么停也停不住,一种莫名的欲望驱使他竭力让眼前的少年留下来:“你...是哪种病人?”
      “长期,”星星点点的烟灰掉到了桌面上,带着些岌岌可危的热意,“我的继父和这所精神病院的院长进行了一场秘密交易,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我母亲的财产,而作为代价,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和那群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住在一起,你瞧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查理看到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礼堂角落,那里似乎是长期病人的活动区,肮脏、腐朽,护士皱着眉不耐地将病人赶上座位,然后将搅成一团的土豆糊扔到他们面前。
      “一点尊严都没有,真可怜,对不对?”央禧弯起眼睛问道。

      不等查理来得及回答,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穿着护工服从大门边向他们走了过来,央禧微微变了变脸色,似乎有些惧怕他,掐灭了香烟,有些匆忙地低声道:“我要走了。”
      “好,好的。”
      查理怅然若失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靠在那个子高挑的年轻人身上说着些什么,看着看着,他面前又坐上了一个人。
      “他很漂亮吧,”病人挤眉弄眼地跟他说,“眼神媚得跟个小猫似的,皮肤稍微一捏,都可以捏出水来。”
      查理遗憾地收回目光:“嗯。”
      “可惜,他就是个淫.荡的小婊.子,”病人的声音有些哑,“院长的人,被他勾引到的可怜虫都死得可惨了,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院长的办公室位于别墅二楼,富丽皇堂的装修带着些低调的奢华,推开门进去,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厚厚地遮住阳光,房间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暗沉香味。
      “找我干什么?”央禧嬉皮笑脸地问。
      窗帘边站着一个俊美的男人,鼻梁高挺,眸色幽深,白衬衫被他卷到了手臂上方,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长腿慵懒地抵着地面,见他进来,冷淡地抬起眼皮。
      “明天你继父会来。”
      央禧眸中闪过一丝飞快的厌恶:“关我什么事?”
      “你要好好表现,”谢恩说着走到书桌边,翻过摊开的治疗记录,“让他知道你在这所精神病院里,得到了良好的治疗。”
      “治疗又怎样?反正我永远都没办法出去。”
      “这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可他妈就算这地方再好看,看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央禧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谢恩面无表情地注视了他片刻,黑暗中,他的情绪无法被人琢磨:“瞧瞧你,又说脏话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央禧?”
      少年咬着下唇,脸色有些白:“...说说...说说又怎么了?”
      “你现在已经十八岁,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谢恩垂下睫毛翻看他的档案,带着扳指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第三次...看来需要受罚了呢。”

      央禧向后倒退了几步,转身就想不管不顾地跑,他的手指刚接触上金色的门把,一只手却忽然就把门锁咔嚓一声扭上了。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谢恩比他高一些,低下头的时候,刚好可以附他耳边低声说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央禧昳丽的面孔白了又白,声音有些不自觉地颤抖:“我,我错了,谢恩。”
      “光说可不行。”
      “不要这样,真的好疼。”
      谢恩拉开房间角落的帘幕:“疼才能让人记住。”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氤氲的橘黄色灯光将角落的仪器照得半明半昧,那是一张布满电线的床榻,蓝色红色的线条如细蛇般缠绕在阴影中,旁边是一个装有表盘的仪器,可以控制电流的大小。
      “我错了,谢恩,”央禧还想挣扎几下,嗓音放柔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脏话了。”
      谢恩平静地说:“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
      “......”

      成熟男人高大的线条在黑暗中有一种压迫感,央禧终于坐上了床榻,慢慢地躺倒在枕头上,他的腿很长,腰更是细得让人眼热,因为紧张的情绪绷直了脚尖,心脏惴惴不安地跳得飞快,线条流畅的剪影美得近乎下流。
      谢恩将牵着线条的含片塞到他唇边:“含住。”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不得不微微抬起头,就像刻意追逐着男人的手指一样,叼住含片,舌尖的银钉也在那瞬间露了出来,明明是诱惑人到极致的场面,谢恩却敛起睫毛,继续将电流片贴到他的脚踝和手腕处。

      “放松,”谢恩按住他腻白的皮肤,另一只手拨动按钮,“你知道规矩,十次低档的交叉疗法,很快就过去了。”
      此时央禧已没有精力回复他的话了,他猛地向后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瞳孔有些恍惚地凝聚在一起,冷汗浸湿了黑色发丝,整个人不断地颤抖,就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过了片刻,才稍稍平缓下来。
      “报数,央禧。”
      央禧红着眼角,整个人有些恍惚地呜咽道:“第...第一次。”
      谢恩用指腹擦去他睫毛上的冷汗,再次按下按钮。
      如此往返数十次,当央禧报出最后一个数字时,浑身湿透地就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谢恩捏起他有些消瘦的下巴,看他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就像怕极了小动物,任由他用纸巾将他脸上的冷汗擦拭干净。
      “明天你继父会来。”
      “...嗯...”央禧眼角的黑痣在红潮的浸润下显得更加诱人。
      谢恩的眼中划过一抹藏得极深的欲念,却依旧无波无澜地说:“你要乖乖地表现。”
      “...我,我知道。”
      他看着少年失神恍惚的目光,复而问道:“你要怎么样?”
      央禧半阖起眼睛:“...我会...我会乖乖表现,不会让您失望。”
      “很好,”谢恩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衬衫,戴上手套,“让克劳斯带你回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恶趣
    嘻嘻嘻
    *这个世界的灵感来源于肯·克西的《飞越疯人院》,原著超好看,推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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