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与雪花》柳水晴

5、第 5 章

　　方华精神确实还不是很好。他强撑着安抚好粉丝，老妈，老婆，丈母娘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方圆一脸担心地摇醒他，让他吃点东西。一看表，都八点过了。
　　麻药过了，伤口实在疼。他想找点什么事做着转移一下注意力，想起来今天好像有谢汀兰的直播。
　　打开直播间的时候，谢汀兰今天的小故事讲了一小半了。
　　“安妮觉得一切像一个梦。有哪只松鼠曾经爱上过一片雪花呢？而这片雪花，正正好好摔到她的客厅里，还带着瀑布一样流下来的松子。”
　　“安妮啊，安妮，你爱上的是雪花呢，还是和雪花一个名字的男松鼠？如果你终生要活在你的梦里，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无辜的人？”
　　直播间刷屏：
　　“呜呜呜！答应他啊！”
　　“草太受了什么刺激？上次虐了一半不够这次还要补刀？”
　　“你爱的是你的男松鼠！你俩快结婚！”
　　“不不不不不！”
　　这是又接着上次那个雪花和松鼠的故事接着讲了？方华赶紧在直播间里私聊了一位管理“墙头花”：
　　自强不息：小花，我今天来晚了，现在这个故事我前面没听，你能给我简单说说吗？
　　墙头花：哇！不息哥哥晚上好！你终于来了，好久不见！
　　自强不息：最近忙，一直没顾上。
　　墙头花：这是接上次说的，可虐死了！安妮和零做了邻居，两人相爱了。他俩去了很多地方旅行，零无意间知道了安妮曾经去过冰雪王国的事，知道了她曾经爱过一片雪花，名字也叫零。安妮心里也越来越愧疚，觉得自己只是把零当做了一个替代品，对他不公平，要分手呢。

　　直播间里，谢汀兰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背景音乐安静地播放着，几乎让人以为她那边断线了。
　　然后方华就听到了低低的歌声：

　　我在遥远的冰雪王国遇见了你
　　风中有万年前呼啸过的曲子
　　洁白的雪花 冰封的神祇
　　在王座上无悲无喜

　　我越过山川和海洋去拥抱你
　　寒风一点一点冻结我的勇气
　　寂静的湖面 依稀倒映着
　　一个遥不可及的你

　　我早已习惯了孤独
　　漫步在一条荆棘路
　　故事开始又结束
　　生命漫长又短促

　　你为什么向我走来
　　带着身上阳光一束？
　　让春天在此停驻
　　让流浪有了归途

　　我害怕镜花水月
　　还害怕黄粱一梦
　　畏畏缩缩怕抓一场空
　　不敢看手中是月光
　　或是余生悠长

　　我在鲜花盛开的河边遇见了你
　　风中有湿润温柔的花草香气
　　缱绻的雨滴 正微笑的你
　　一切美好幸运都触手可及

　　方华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听。谢汀兰是在唱歌吗？
　　直播间顿时像炸了一样热闹起来，人数破万了。
　　“活久见！”
　　“卧槽卧槽卧槽！草太在唱歌！”
　　“是在唱歌吗！是草太在唱歌吗！”
　　谢汀兰的歌声很温柔，刚开始也许是紧张，有些沙哑，后来越来越游刃有余，让人沉醉其中。方华靠在床边，一时间放空了自己，什么也没想。
　　谢汀兰一曲唱完，声音有些发抖。她定了定神，才接着往下讲。
　　“松鼠和雪花的故事，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后续的直播，请大家关注我的微博。晚安。”

　　方华这一次才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就着急办了出院手续，要回家，方圆好说歹说也没劝住。他一路上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给谢汀兰发了条消息说了一声。回到家又是晚上了。谢汀兰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家里的灯也黑着。
　　这是没人在家？
　　他脚上打了石膏，拄着拐艰难地在行李箱里摸钥匙。
　　助理小杜见状赶紧扶着他，“哥，你说在哪，我来找。”
　　一番摸索，两人进了屋。门没反锁，客厅里也没人。
　　方华觉得不对劲。谢汀兰不是那种出去不锁门的人。他走到卧室，开了灯，赫然发现谢汀兰衣服没脱，斜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
　　这是怎么了这么累。
　　方华放下手里的东西，松了口气。回头对小杜说，“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杜答应了一声走了。
　　方华坐在床边把谢汀兰往里移了移，又给她盖上被子。
　　他突然发现谢汀兰的脸上有点红，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的烫手。他顿时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喊，“小杜！小杜！进来帮个忙！”又把谢汀兰扶起来使劲晃了晃，“谢汀兰！你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谢汀兰迷迷糊糊的被吓了一个激灵，“方华？你怎么……”
　　“你TMD在发烧！你知不知道！你赶紧去医院！”方华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生气的时候眉毛挑起来，眼睛又大又亮，谢汀兰又一次被吓成了一只鹌鹑，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
　　就声音大了点，怎么就把她吓成这样？方华深吸一口气，语气缓了缓，“我现在不跟你生气。医保卡银行卡身份证都翻出来，现在马上去医院。”
　　谢汀兰赶紧下床去翻东西。助理小杜没走远，听到喊又赶紧回来了。方华说，“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你送她去看医生，她发烧了。回头我给你算加班费。”末了又对谢汀兰说，“拿手机跟你们领导请假，请一周。”
　　“啊？不用……”谢汀兰慌张接道，看了看方华发黑的脸色，语气又弱了下去，“好。”
　　又做错事了。
　　上一次做错事还没把他哄好，这一次又把他惹毛了。这日子一天天怎么过成这样。
　　谢汀兰脑子昏昏沉沉地，有点想哭。
　　明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怎么什么也做不好呢。
　　小杜带着她上了出租车，直奔急诊。确实烧的有点厉害，医生给开了退烧药，还挂了水。等到能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过了。
　　小杜把她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谢汀兰耷拉着脑袋走进了家门。
　　方华闷声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在她对面坐下，“趁热喝了。”
　　谢汀兰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前两天吹了风。”
　　“我今天如果不回来，你烧晕过去不会有人发现，你知道吗。”
　　“嗯。”谢汀兰吸了吸鼻子，一晚上害怕委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不停往下掉。
　　“你吃完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方华看她的委屈样，说不下去了，给她递了张纸巾。
　　谢汀兰洗了澡再出来，磨磨蹭蹭地回到主卧，看到方华已经把被子铺好了。两床被子，有一床还多叠了一层。方华戴着金丝边眼镜坐在床边的小桌子旁看书，见她进来，把眼镜摘了说，“过来睡觉。”
　　这眼镜一看就不便宜，他戴起来特别好看，斯斯文文的，穿着睡衣，有点禁欲的气质。
　　谢汀兰脑子都要烧糊涂了，一边郁闷一边自暴自弃地想，骂都骂了，多看两眼补回来。
　　谢汀兰乖乖地爬上床，方华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是好了点。
　　他在旁边躺下，关了灯。
　　“今天我快吓死了。”
　　黑暗中，方华低声说。
　　谢汀兰努力地转过头去看他。
　　“我今天对你发脾气了，对不起。”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
　　方华的吻好像是有什么魔力，谢汀兰很快就睡着了。

　　谢汀兰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过了。方华已经出门去了，枕边有一张字条：
　　我今天约了医生。午饭在锅里，你自己热一下吃了。记得量一□□温，把退烧药吃了。
　　方华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助理小杜搀扶着他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方华笑道，“要不吃了饭回去？”
　　“啊？不好吧……”小杜为难道。
　　谢汀兰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说，“我做红烧猪蹄。做得挺多的，不介意的你就在这吃饭吧。刚才圆姐还给我发消息说，方华在节食，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让我看着他呢。”
　　“这……”小杜犹豫道。
　　“不过你要是有别的约……就算了 。”谢汀兰笑道。
　　“不不不……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嫂子。”小杜赶紧说。
　　谢汀兰做了一桌子菜，熬得乳白的大骨汤，软烂的红烧猪蹄，还有西蓝花，水煮鸡胸肉，还有一大盘蔬菜沙拉。
　　方华不住给谢汀兰夹菜，他自己吃了两筷子肉，就把蔬菜沙拉移到自己面前了。
　　“你就吃这么点？你养伤呢，多吃点。”谢汀兰忍不住说。他这次回来脸上都没肉了。
　　“我在拍戏呢，要是回剧组胖了，肯定要挨骂。你多吃点。”方华说。
　　“你这回瘦了好多，还要减吗？脸上都没肉了。”
　　“镜头显胖，现在脚伤了，不能运动，在家养着指不定要胖多少呢。”
　　谢汀兰闷闷应了一声，又往小杜碗里夹了几块猪蹄，“小杜，你多吃点。他不吃，你一会把这些打包带走。”
　　“够了够了……谢谢嫂子。这肉炖的特别好吃，嫂子好手艺。”小杜赶紧说。
　　“真的特别好吃，是我没那个福气享受。”方华说。
　　三人吃了饭，谢汀兰拎着食盒，把剩下的猪蹄全倒进去，让小杜带走了。
　　送走了小杜，方华把拐杖扔一边，坐在沙发上，对谢汀兰说，“过来。”
　　谢汀兰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走到他跟前。方华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前一带，把她带了一个趔趄，险些摔他身上。
　　谢汀兰“哎呀”叫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坐到他身边，没碰到他那条伤腿。她抬手打了他一下，“别闹，小心你的腿！”
　　方华笑了，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烧退了些？”
　　“还有点低烧，不过差不多好了。”
　　“今天方圆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没完没了地让我少吃点，保持身材。不然我肯定瞒着她先吃了再说。你手艺特别好，真的。”
　　谢汀兰看着他那条打石膏的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的腿，要多久才能恢复？”
　　“医生说，大概一个月能拆石膏。”
　　“……是不是很疼？”谢汀兰低声问。
　　“心疼我？”
　　“我都要吓死了，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网上又说……说……”
　　“哎，怎么又哭起来了。”方华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网上说我什么了？”
　　“说你生死未卜……”
　　方华震惊了，“哪家媒体这么没谱？我就晕过去一会儿。”
　　“我每天给方圆打电话，她也没空跟我说话，我只好每天都看新闻，等你给我回电话……”谢汀兰的眼泪停不下来。
　　方华这回真慌了，赶紧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轻声哄，“我那两天做手术，给打了麻药，不太清醒。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醒了就给你回电话了。”
　　“你以后要吵架就吵架，不许这样不理我了，我害怕。”谢汀兰贴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温度，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他沉稳的心跳，这么多天的委屈害怕终于消失了。
　　“对不起……”
　　“……也不许吼我。”
　　得寸进尺了？方华心里觉得好笑，自己昨晚就说话大声了一点，而且还是她先做错了。
　　“小兔，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你跟我说说你自己发烧了躺在床上还没盖被子，是怎么回事？”
　　谢汀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感觉舒服极了，“我没有。我前天一直看你的新闻，睡得晚，可能吹了风。昨天白天回家太累了，就睡着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回来。”
　　方华叹气道，“我昨天没生你的气。我是觉得我自己太不尽职了，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谢汀兰窝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我本来答应的好好的，要照顾你的。可是一直也没多少时间陪着你。你生病了也不知道，你工作上也帮不上你。想给你花钱，你还拒绝我。”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的钱够花了，用不着。”
　　“小兔，我也会害怕的。”方华声音很低，“我会觉得你不需要我。你所有事情都能做的很好。我更像一个累赘，还要你花心思照顾我。”
　　“才不会。”谢汀兰急忙反驳道。
　　“嘘，我还没说完。你那天晚上直播我听了。你唱歌真好听。我对你来说，是一片遥不可及的雪花吗？”方华拍了拍她的背，问道。
　　谢汀兰一惊，沉默了。
　　“你总也不跟说实话，我会胡思乱想，会一直猜你在想什么。我以后保证不吼你了，但是你也要保证，再也不对我说谎。”
　　谢汀兰有些紧张地想坐起来，又被方华轻柔地按住了，“别动，让我抱会。我太想你了。”
　　谢汀兰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揉着他腰侧的衣服，“我……我是觉得你离得这么远，不用担心这么多。我以后不会了。”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话要问我？”方华说。
　　“我没有。”谢汀兰脱口而出。
　　“真的吗？现在是个好机会，你要是不问，以后我就留着，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刚刚答应了他不能说谎的。
　　谢汀兰这么想着，犹豫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喜欢你。我说过很多次。你这都能忘的话，看来我重复得不够。”
　　“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没有。那次你到我家，是我第一次见你。”
　　“那你怎么……”
　　方华笑了，谢汀兰感觉到他胸膛在震动，“但是我认识你很久了。我是你的忠实粉丝。那天从你一接电话，我就听出了你的声音，是我让奶奶不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来的。”
　　谢汀兰这回惊呆了，抬起头看他。
　　“我高中的时候特别叛逆，总跟我爸过不去，他非要我学理科，我就非要学艺术。我们两个就拧着，谁也不服谁。我那时候有些抑郁，巧合之间就听到了你的节目。我爸过世之后，我状态很差，每天都是听你的节目熬过来的。我其实特别感谢你。那天我在电话里认出了你的声音，可把我激动坏了。我越接近你，就越喜欢你。”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这个？”
　　“第一，你没问。第二，有点变态，我怕吓着你。好了，换我了。你为什么同意跟我结婚？”方华反问道。
　　“我……我喜欢你。”谢汀兰有些脸红。她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个。
　　“真的？”方华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眼角还带着笑意。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尖，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能看到他的睫毛特别长，显得很深情，这下谢汀兰的脸是真的红了，她又语塞了。
　　“我才断断续续追了你半年，我记得前段时间我还被关在你家门外。天挺凉的，我才穿了一件薄外套。”
　　谢汀兰泄气，“我只是觉得结婚的话，你是个很好的对象。”
　　谢妈说谢汀兰就吃□□这一套，真是非常管用。是亲丈母娘，回头要好好报答。方华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我是个很好的对象，正巧我又在追你，还求婚了，又不吃亏，干脆试一试，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之前是。”
　　“现在呢？”方华的呼吸灼热。
　　谢汀兰顿时僵住了。她感觉到他好像起了什么反应。
　　方华暗暗磨了磨牙。谢汀兰身上又香又软，现在脾气又这么好，问什么答什么。她还又摸又蹭的。他又不是圣人，这半年专坐怀不乱了，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谢汀兰这回更不敢说话了。
　　方华没打算放过她，温和地笑道，“你上次跟我说，你嫁给我是为了我的□□？”
　　谢汀兰觉得被一道雷劈中，这回脸是真的烧起来了。完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居然记得！
　　方华没在等她反应，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含含糊糊道，“你今天这么乖，应该得到一点奖励。”
　　谢汀兰感觉到危险，本能想退，却被方华抵在沙发上，牢牢困在方寸之中。
　　方华撬开了她的唇齿，灼热地席卷过她的舌尖，和她的神智。
　　谢汀兰眼前发白，迷迷糊糊地被带着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华稍微松开了一点，谢汀兰惊觉自己的内衣带早就被解开了，他的手正往里伸。
　　她大惊失色，赶紧挣扎起来。他才出院呢！
　　方华感觉到了自己开始失控，抵在她肩膀上，喘息道，“我不动你，你帮帮我。”
　　谢汀兰心想，干脆装傻得了。
　　“……帮什么？我不懂。”
　　方华又笑了。
　　谢汀兰脑子里警铃大作。
　　方华带着笑意抬起头看着她，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我还有件事没跟你说。我以前不知道耽美是什么，后来我看了一篇小说，就在……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不久。那本书的名字叫……”
　　谢汀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树芳华压草堤。”方华不紧不慢地补完了后面的话，“作者是‘洲中花’。”
　　谢汀兰心如死灰，他为什么会看过！
　　这小说是她第一次见到方华和赵堤真人以后，灵感喷涌，写的一篇同人文。描写媚而不俗，丰富多彩，妙趣横生。她因此成了他们cp圈里秋名山车神。
　　方华笑得更开心了，低头又开始啃她的脖子，手不老实地往她衣服里钻，“现在行不行？”
　　“……你的腿……”
　　“就一次……”
　　方华难耐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谢汀兰八只手也不够用，
　　“老婆，我在医院不能洗澡，只是随便擦了擦，难受。”方华不闹了，非常老实地搂着她说。
　　谢汀兰无奈道，“那你松开我，我给你放洗澡水。”
　　“你帮我洗？”方华亲了亲她的耳垂，谢汀兰赶紧躲开点，心想在这么下去今天没完了。
　　“我给你套一个塑料袋在脚上，你坐着洗。”
　　“嗯？可是上次是你帮我洗的。”方华委屈地看着她。
　　谢汀兰又失语了一秒。这人挺大了，怎么嘟嘴卖萌也不怎么违和，还挺可爱？
　　不对不对！
　　谢汀兰心一横赶紧把他推开了。

　　方华也没想着做什么，他就觉得逗谢汀兰玩挺好玩的。□□这招这么好用，他要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现在才……
　　他老实洗完澡，谢汀兰给他吹头发。
　　方华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两张被子，商量道，“老婆，我们用一张被子够了吧？被子多了挤得慌。”
　　“别闹。”
　　“我不干别的，我就想抱抱你。我好不容易在家呆几天。”
　　谢汀兰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今晚上我睡外面吧。你晚上起夜我扶你。”
　　“扶哪儿？”方华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谢汀兰反应过来了，咬牙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你该掉粉了。”
　　方华笑笑，“你是我老婆，不是别人。不逗你了，我自己能行，你安心睡。你还发烧，我们两个谁照顾谁？你别晚上起来再着凉了。”
　　谢汀兰脸红红地，准备把另外一床被子扔进柜子，想了想又打住了，“还是算了吧？我晚上要是碰到你的脚……”
　　“不会，你睡觉可老实了。亲你你也不会醒。”
　　“你怎么……”知道？
　　谢汀兰隐约记起来有次起床，好像脖子上有一小块红印子。
　　她闭上嘴，狠狠把被子扔进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