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过的通稿都成真了》如磐

17、第 17 章

　　“你很合适”这个四个字就像魔咒一样，徒然地让彭潇心头一震，她呼吸忍不住地放轻，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冲刷着她的心头，一时间，让她不知所措。

　　你很合适。
　　她想问，为什么你觉得我合适，为什么不是其他的女人？

　　等到系统冰冷的提示着她要答应的声音响起时，彭潇那点恍惚霎时湮没了，理智重现地夺取她的意志。

　　差点忘了，这个合适，也许是系统觉得合适而已。

　　“嗯，好。”
　　没有任何的情感的回答，就像是下属回应着老板日常的工作要求。机械，又是敷衍的。

　　陆晋显然听到了电话那头女人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不自主地拧紧眉头，脸上的肌肉绷得硬梆梆。

　　“地点在哪？”

　　陆晋回答：“在海市，我帮你……”

　　“好，我后天早上搭早班机到海市。”

　　话被打断，陆晋有点儿不爽，他想说帮她订机票来的，只是，对方显然没有领情的意思。
　　“你到了后，给我打电话，我派人去接你。”

　　挂掉了电话，彭潇有点儿头疼，她本来想问着陆晋那是什么样的宴会，需要他带着女伴出席。
　　只是，有了问话的开端，就会有接下来的交谈。
　　彭潇心中有点儿气，既是气公司当初为什么要发与陆晋的通稿，以至于让他们两人时不时地见面。她又气着陆晋的态度，那种介于暧昧与疏离间的态度，让她心中起了悸动时，下一秒又会很快地从罗曼蒂克的幻想中醒过来。

　　只是，如果那个系统真的要将通稿的内容变成真，如果陆晋一直没有对她动心，那她要怎么办？要一直跟着陆晋去消磨着时光吗？

　　三伏天末的阳光炙热，透着玻璃投射在了彭潇的身上，她直面对着阳光，却徒然地觉得脊背寒冷。

　　她声音轻轻，“好。”

　　等到挂掉电话，彭潇转身，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关一洋走了过来，他没有化妆，穿着训练服的服装。
　　关一洋并不像是秦宇风那种帅哥眉眼精致，也不像陆晋气质矜贵，他很帅，但是那种温柔淡然的帅气，让人觉得舒服，心生亲近感。

　　见到了彭潇，关一洋微微颔首，“午好，彭潇老师。”

　　“午好。”

　　“彭潇老师吃午饭了吗？”

　　“啊，快了。”

　　“要一起吗？”
　　关一洋笑容淡淡，他说这种话时，莫名地让彭潇有种重新回到学校，面对着校园风云人物校草邀约的即视感。

　　一时间，彭潇有些心神荡漾，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她委婉地拒绝：“抱歉，我等下还得去巡查，看看其他的孩子。”

　　“孩子？”这个词语从他的舌尖上滚过，被他念着有股奇怪的感觉，他笑容深了些，一双如琥珀透彻的眼睛盯着彭潇，“彭潇老师是把我们当成孩子吗？”

　　被他这样一些，彭潇突然有些窘迫，“我比你们大，看到你们自然是想像孩子一样关怀对待。”

　　“嗯，是的。”关一洋附和。

　　他走了过来，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关一洋扔下了轻轻的一句，“这可不行啊。”

　　彭潇眼睛眨巴眨巴，她不太明白关一洋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基地内，到处都是时刻开着录制的摄像头，彭潇强忍住转身去看关一洋的冲动。

　　……
　　下午，彭潇在指导着练习生们的舞蹈上的错误。
　　她看着镜子里头的不整齐的舞蹈，眉毛忍不住地拧起，眼中的笑意也消减没。

　　“again”、“again”、“再来”
　　这些字眼就像是把刀，钝钝地打磨着这些练习生们的心房，许多人都越来越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但也有一些人并不服气，这些少年们都很年轻，脸上都是稚气，情绪饱满，且也不会隐匿心事。

　　有一位练习生已经坐在了地上，脸埋在了膝盖窝中。

　　彭潇见到了，她问：“许垚，很累吗？”

　　唤作许垚的男生抬起脸，他满脸的不高兴与烦躁，但还是压抑住，站起身来，朝着彭潇弯腰鞠躬。

　　“你没必要对我弯腰鞠躬道歉，练习是你的事，如果你不想练了，也没关系，可以坐在一旁休息。”

　　彭潇平时说话徐徐，她声音偏于细，平时为了掩盖住细嗓音带来的尖锐，她说话速度放慢，营造出着温柔细语的氛围。
　　一旦说话低沉些，细嗓音却会让人觉得此刻她心情极差。

　　其余的练习生们都秉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彭潇的脸色。

　　“但如果你进入了这个教室，那还是希望你能打起精神，参与训练，不要让其他人分心。”

　　“对不起。”许垚眼中闪过愤怒，他低着头，又低声地说了这句。

　　“我忘记当日评级的时候，我问过多少人梦想是什么？”彭潇目光缓缓地在这些年轻的脸庞上划过，她语气严肃，“我只记得很多人都说着是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偶像，想站在舞台上表演。”

　　“如果你们现在连简单的主题曲舞蹈都练不好的话，那我觉得那些话听听就好了，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肯脚踏实地干事的人没几个，不是说着梦想就能成功。”

　　“我不想说你们太多，你们叫我老师，我便教你们，尽一个老师的义务。大家都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该有的自制力，该干什么大家也很清楚。好了，休息十五分钟，等下继续。”

　　得到了休息的指令，男生们才纷纷落坐在地板上，但还是不太敢大声地说话。

　　许垚面色阴沉，心中怒火燃烧着，以他往日那种暴脾气，恨不得当面甩袖子就走人。也是队友在后面偷偷地拽他的衣角，强行地为他拉回点理智。

　　陈乔励是许垚的朋友，他知道许垚不服气，不光是许垚，就连他也不服彭潇。
　　她算是哪门子的导师，不过是个流量小花，靠着傍金主才得到的资源，还真的把自己当一根葱吗？
　　她的唱跳能力又好到哪去？

　　想到这，陈乔励心中生出一计，他起哄：“彭潇老师，能不能给我们示范一遍，就完完整整地示范一遍，我们想看看。”

　　彭潇从资料中抬起眼来，说话的是一个男生，长得有点小帅的男生，他眼巴巴地看着，嘴角边的笑容却不怀好意。

　　“可以啊。”

　　“齐望，你跟彭潇老师一起吧，让我们看看对比。”陈乔励怂恿着坐在角落的齐望。

　　彭潇记得齐望，齐望从四岁开始就练习舞蹈，之前还在另外一个街舞综艺节目中拿到了季军。
　　不过，齐望并没有大火，一个街舞节目的季军，在娱乐圈里，可塑性并不是特别地强。

　　签约了公司后，齐望只是跑过几次综艺，没有运气多大的水花。现在，齐望是听着公司的安排来参加节目，他对这次的机会格外地珍惜。

　　齐望听到陈乔励在cue他时，他便知道陈乔励的小算盘，陈乔励想让彭潇当面出丑，资本家的镜头可不会错过任何可以拿来当噱头的事情。

　　齐望练习了街舞十几年，这种简单的舞蹈他很快地就练熟了。彭潇虽然有舞蹈功底，可齐望并不觉得彭潇比他跳得好。
　　更何况，这是男团舞，男团舞不比女团舞，男团舞更多时候讲究着刚柔并济，一些动作需要很好的身体协调能力才能将动作做得好看。多一分力，会显得像大猩猩跳舞，少一分，就会显得柔软娘气。

　　齐望并不想错过这个让他大放异彩的机会，他微笑：“好啊。”

　　他已经想好了，当期节目播出的标题。
　　哦，大概就是‘彭潇要丢掉导师位置？齐望后军突起’
　　亦或许，标题会过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