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知县》自信的涌浪

6、新婚生活

　　第二天，柳云起床之后，发现昨天睡在她旁边的陆昌明不见了，她看看外面，明明也没多亮，可为什么他这么早起床？不会是不好意思吧？不会吧，他都三十多了，还结过婚的。她在心里这么说。
　　柳云昨天还做了一个梦，她在梦里看见自己房子着火了，有一个男的救了她，她很害怕，她搂着那个男生，还发现那个男生一直倒吸冷气。他等到她不搂着他的时候，对着她笑了。她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之后，她就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充满了信心。因为陆昌明和她是一条绳的蚂蚱，既然他说了自己的状况，他应该就会跟自己生活了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昨天的事糊弄了过去，不过省得她多费口舌了。
　　想完了之后，她就下床洗漱了。虽然她知道这个时期的洗漱用品是什么，可用起来不方便是事实。可这也没办法，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生产力的发展是一步一步来的，她只能等待。
　　幸好陆昌明的家人都在别处，否则自己会很难办的，如果有他们，每一步都会很艰难。

　　陆昌明比她早半个时辰起床，昨天没睡好不全因为昨天晚上的疼痛，还有她搂着他睡觉的时候，自己一动不敢动只敢倒吸冷气的羞怯。想到这里陆昌明的脸又红了。自己都多大了？他在心里这么说。
　　这段时间他把《齐民要术》又注解了几页，还好一两个月之后就可以注解完了。这让他安心不少。因为最后一册书已经完成了。希望最后一册书可以给百姓一点点的帮助吧，他相信他们，不懂古文，不是不会看书，只要都变成大白话，那么就一定可以，至于以后绿屋如何就靠张胜他们了。

　　一刻钟后，梅生和菊生叫他们吃饭。
　　他们两人没敢看对方，她是因为怕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穿越）；他是因为怕被她瞧出什么端倪来（生病）。
　　他们两人都和谐地吃着饭，桌上有炒藜蒿和杂粮粥，这粥里面的白米好像就只有一把，小米和绿豆放了好多。
　　柳云问：“你就天天吃这个？”
　　陆昌明觉得没什么，说：“俸禄里发的粮食大半都是这个。没多少稻米。”
　　柳云想了想：谁说15石粮食就是15石大米了。自己还是把古代想好了。不能只信书本的话。看人家吃得香的模样，自己可真是把他们的生活想的太好了。
　　可陆昌明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觉得有些愧疚。她虽然是庶女，可看她知书达理的样子，就知道人家肯定是比自己过得好。肯定不用天天吃这些。
　　陆昌明开口：“要是不好吃的话，等我有空去粮行把这些换成稻米吧？”
　　柳云知道他肯定是想多了，连忙说：“挺好吃的，要换的话我和她们两个一起去，要不然他们要是知道我是你的夫人的话，多换给我怎么办？”柳云说这话的目的是确认陆昌明是个什么官。好官还是坏官？
　　陆昌明点了点头，笑着说：“也对，上次我去的时候他们多给我了一斗，幸亏我退回去了。他们还嬉皮笑脸地说‘反正老父母人这么好，我们多给点也不在意。’好像对于他们我就是个大好人。”说完还笑了几声。
　　柳云听到这回答也笑了，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好官。著名宰相柳毅森就曾经赞扬过他，好像他还有篇日记被昭文帝偷走了，不过她忘了是什么内容了。
　　柳云想转移下注意力，问：“你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陆昌明回答：“一般就在县衙吃点早上的剩饭。要不就是吃些县衙厨房的。”
　　柳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那今天恐怕不行了，你看看吧。”
　　一眼望去，几乎没了。而且哪有新婚第一天就吃县衙厨房的，在这个时代，一个女生如果嫁人，那就应该给丈夫洗衣做饭的。虽然柳云不想成为家庭妇女，可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小。
　　陆昌明又说：“那就今天我去酒楼吃吧。”
　　柳云感到诧异，为什么他拒绝了呢？讨厌自己这个妻子吗？正常的话应该说跟她一起去的。
　　陆昌明看见她愣住的模样，想了想自己这个行为太不给她面子了。抱歉地说：“要不今天咱们一起去？你可以先在城里逛逛。”陆昌明又想到绿屋的事说：“对了，你要是喜欢看书可以去酒楼对面那家坐着。”没有想到她身份暴露的风险。
　　柳云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穿的大红的衣服。一出去就太显眼了。
　　柳云迟疑了一会儿，说：“好吧，正好我也想吃一回。不过你可别穿着官服去。”要不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陆昌明吃了两口菜，说：“那就午时五刻（12:15），我就到那里。”
　　他们二人说完之后，陆昌明就开始在县衙办公了；而柳云，开始认识县衙里面的人。
　　她最先认识的是梅生和菊生，她们两个是陆昌明在京城认识的。跟着他来到这里，刚开始很危险，后来好了许多。她们两人还会读书认字，所以她们打理着陆昌明的账房，柳云觉得还是让她们继续打理吧，毕竟账本也看不懂。不过柳云还觉得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跟着陆昌明来到这里呢？
　　她们两个还说张胜是陆昌明的侍卫，陆昌明总让他干着干那。她们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柳云总觉得她们在瞒着她什么，不过也没在意。
　　她点了一下她的嫁妆，发现有一个痰盂、一把红尺、一对花瓶、一组子孙宝桶、一箱子丝绸、一箱子书籍、四床被褥以外还有一些便宜耐用的家具和几张铺子的房契地契，和一间小宅子的房契地契。铺子除了淮昌县的还有邻县的和府城的。小宅子是在淮昌县的。“嫁妆还挺多的。应该够我活很久了。”柳云这么想。
　　之后，柳云和她们两个一起出门买了一些蔬菜和两篮子鸡蛋。她们把鸡蛋煮熟染红之后，她和她们二人一起把鸡蛋分出去。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在这里新嫁的媳妇，结婚第二天要向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分发红鸡蛋，向别人报告喜讯。柳云有一个室友领证之后，给她送了好几个大红鸡蛋，她还赶紧傻傻地都吃下肚了，搞得自己特别狼狈，后来才知道，送的鸡蛋不能吃两个以上，否则一生不幸，如果有好几个，一定要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们都很累了，她歇了一会儿之后，问了时间，巳时七刻（10：45）了。她决定要出门了。
　　她让驾车的人把她拉到有书店的酒楼对面记得路之后，让他未时（13-15点）的时候接她。发现书店上的招牌是“绿屋”非常激动，原来这家店真的是从古代开到现在的，她看了看店铺，招牌上的“绿屋”二字铿锵有力，店铺两边还有两块绿色的布帘写着大大的“书”字。这家书店面北朝南，门比较靠右。
　　她进去的时候，闻到古书修复室一样的墨味，她知道这里的书很多都是白话。左边有几排大的书架，里面都是书，什么都有，比如律法书，科举书，游记，关于生活的书也有不少，比如农书，裁缝书，还有一些前朝史书，文人诗集之类的。话本也有，不过都不是谈情说爱的。她拿了一本诗集，翻了翻，发现有些已经被选为课本里面了，还有注解，这些注解虽然是白话，可不影响读懂意思。看了看右边，有几张木桌子，有些学生已经坐在这里看书了。她也拿着诗集，去坐位上看书了。有些人看见她是女子，只是稍微有些惊讶，又转头看书了。
　　她看了许久，这是一本好书，她想借走，她问了掌柜的借书的价钱，她惊了一惊，“虽然知道很便宜，但为什么会这么便宜？”掌柜看她的样子，说：“客官，我们一直都是这个价格。童叟无欺。”她问了为什么这么便宜，掌柜回答：“这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这家书房开了快十年，是希望大家都能来看书的。”说到这里，掌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振奋他的事。
　　“开了十年！”柳云很惊讶，因为绿屋什么时候开的，后来的人都不知道。如果能现在知道的话，她就可以留下线索，告诉后人。
　　“是啊！当初剿匪之后，大掌柜找我的时候，他说‘老爷吩咐的，尽量便宜一些。’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么便宜，好像除了我们的工钱，还能剩下十多两银子吧。毕竟绿屋不光这一家，几个镇里也有。看到你们看书的笑容，我每天都很有劲。”掌柜笑着说。
　　她笑了笑，把书借走后，闻到南边酒楼的饭菜香味，想到要跟陆昌明吃饭这回事，就赶紧走进酒楼。在一楼等陆昌明来的时候，她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看的津津有味。

　　陆昌明走到酒楼的时候，还以为她在二楼包厢。没想到她就在一楼看着书，喝着茶。穿着半旧半新的衣服，头上穿着一个牡丹簪子。看着她不像一个新嫁妇，而像一个文人。他只是愣了几秒，就走向她的桌子对面。
　　柳云感觉到有人过来，还以为是店小二，抬起头一看，是陆昌明。他穿着鸦青色还带着一些鸦青色的补丁的长袍，还把袖子绑了起来，头上只是一根没有花纹还有些旧的木簪，长得很普通，可她觉得有些心动，手上的书闭上了她都不知道。
　　店小二看到他们二人有些心惊，因为陆大人两个月之前去了一家酒楼，发现那家给客人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给他上好料，很生气，立即严厉地训斥，搞得那家酒楼只能先闭店再重新开张。他今天还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要完！”他这么想。
　　他们两个点了一些菜之后，他们就开始等待了。特别安静。有些客人一直瞄向这边，窃窃私语，猜测陆大人成亲第二天见得女人是谁。

　　他们两个感觉到了大家好奇的视线。

　　不一会儿，陆昌明忍不住开口了，问：“夫人，你这书是在那买的？”他知道这是废话，自己让她来这，那肯定是在绿屋，可他实在受不了这视线。
　　柳云一边看着书一边回答：“对面的绿屋借的。这本诗集真的很好看，还便宜。”柳云眼睛一刻不离书，他们这好奇的视线太难受了。
　　客人们放下心来，他们的陆大人不是那种三心二意，成亲第二天就有新欢的人。不过陆大人也会这么腼腆，真是没见过。都安心地等待自己的菜了。
　　之后，他们就不说话了。可一楼右边有一个小包间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陆大人喜欢什么样的文章啊？李哥。陆大人连个文集、诗选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今年该怎么面对我父亲。”
　　“我猜应该是全是酸词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来到咱们私塾的时候总高风亮节的吗？”
　　“我猜应该全是夸他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总下乡，就是为了好名声罢了。”

　　他们的桌子离包间最近，柳云听到后提醒陆昌明，陆昌明说：“没事，让他们说完。我陆昌明不怕被骂。”陆昌明不在意名声这个东西，如果名声比钱好用的话，那他一定多开几家绿屋。有些生气的客人们听见这话没有上前。

　　“哈哈哈......”
　　“今天可真是倒霉，我买了一本老好的话本啊，在课上看的好好的，被先生发现了，气死我了。那个老夫子还说我，说陆大人给了这么好的条件我还不上进。我呸！我读书是陆昌明给的吗？是我爹交的束修。还为他说话。”
　　“那个老夫子还让我去绿屋买书看，说绿屋随便一本都比这个好。哼！绿屋是不是一种像风寒一样的病，传染了先生们，还要传染我们。”
　　“绿屋还用‘绿’起名，他家应该原来是家妓院吧。要不然怎么会洗心革面，一本话本都不卖？”
　　“陆昌明还总去绿屋，我要不是知道这是家书房，我还以为他去招惹谁了呢？”
　　“我猜绿屋肯定跟他有关系，要不然他总去干什么？去看书？鬼才信，肯定是去拿银子去了。”
　　“绿屋还把书卖的便宜，要干什么？就是为了要好名声？跟陆昌明一样。我绝对不去绿屋买书。”
　　“嗯。咱们三个死也不去绿屋买书！”

　　柳云听到这里忍不住了，陆昌明也一样。
　　对于柳云，绿屋是她童年的爱好之一，她经常去那里看书，每个人都很安静。今天来到古代知道绿屋，就想爱护它。她小时候曾经做过在古代开绿屋的梦，觉得有这么多书店很有趣。但后来她了解了很多绿屋的艰难，就放弃了，就更加佩服绿屋了，
　　对于陆昌明，绿屋是他的孩子，说他可以，说绿屋不行。虽然不知道他死了之后绿屋能不能存在，可他不允许他和许多人努力的成果——绿屋，被人如此欺凌。
　　柳云把从绿屋借的书方方正正地放到桌子上，拍拍衣服就走向小包间，把门拉开，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绿屋碍着你那里了，值得你们这么巧舌如簧吗？你们知道不知道绿屋这十年便宜卖书，每年跑掉的利润都够买一个好几进的宅子了啊！绿色有何不好，你吃的菜有几个不是从绿色的小草长出来的啊！？在课上读话本不对，被夫子说一顿就能怨起绿屋了啊！？你们读的圣贤书读的狗肚子里面了吧？我呸！你们读的那是书吗？绿屋要是因为你们不买书倒闭的话，我的嫁妆就捐给绿屋。我活一日，绿屋就能开一日。”她喘了几口气，想到了陆昌明在这个县当了好几年知县应该很不容易，有些心疼，继续说：“还有，我夫君陆昌明的名字是你们随随便便叫的吗？没他给淮昌县剿匪，你们还能在学堂读书、看话本吗？还能在这里骂他吗？”
　　陆昌明咳了咳，走向柳云，气场一变，变身陆大人，对他们和蔼地说：“我就是陆昌明，继续说。我看你们三个好像是城东赵老夫子的学生吧？好像这次老夫子的戒尺又要大开杀戒了。”
　　他们三个听着陆昌明和蔼的话，冒了一层冷汗，说人坏话被人抓包的经历，实在太可怕，而且这位还是知县老爷，官威是很强的，刚刚露出的一点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柳云继续对他们冷冷地说：“看来你们三个就会动嘴皮子。就是一群没胆子、没能力、只会颠倒黑白的人罢了。要是他真的是个坏官，你们要是有胆的话，你们三个还是这幅模样吗？没骨气的家伙。赵老夫子有你们三个学生真可怜，幸亏没拜师。”
　　陆昌明继续说：“我是没学问，毕竟我就是个小小举人而已。我要真的写了诗集文选的话，你们一看会说什么？反正，我没学问绝对不做有学问的事。”陆昌明说完又说了一句：“夫人，咱们吃饭去吧。”
　　客人们现在都在骂着这三个人，他们实在是引起众怒了。不求上进就算了，还诋毁陆大人和绿屋。没陆大人，你还能活吗？没绿屋，你还能便宜看书吗？这件事在未来也有人知晓，不过柳云不知道而已。

　　他们二人回到位子上，店小二把饭菜端到桌子之后，柳云有些犯难，因为借书的时候，她没带东西装书，现在放到桌子上，恐怕会沾到油。陆昌明却敲敲桌子，然后做出一个捧的手势，她不自觉地把书双手交给了他。他接过书后，把前胸上衣稍微拉开了些，不过扯到了绑袖子的布条，把书仔细地顺了一遍之后放到衣服里面。
　　柳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是对她的赞赏吗？可她只是为了绿屋争辩的啊？为他说的话，都是顺便的。陆昌明今天向她暴露了一个信息，他是举人，十年前来到这里。她想了想只有昭文三年，文帝弄的关于京城人士的“让举人做边境县官”这事才对。可听他昨天做的催妆诗，做的很不错啊！句式对仗，用词准确，虽然比不上大家之风，可这人绝对不是没有才华。在京城这人才济济的地方，能考上举人很了不得了。他为什么没有成为进士，来到这个十年前一穷二白的县呢？
　　不过她没有想到陆昌明不仅仅是对她很赞赏，而且这位也是好书之人，怎么可能让好好的一本书沾到油污呢？

　　陆昌明吃着吃着饭又感觉到了腹痛，幸亏拿筷子的时候，多拿了一根，否则要是突然再拿一根，会让她惊奇是肯定的，要是在这里被她知道应该会很惨。他现在左手拿着一根木筷抵着腹部，右手拿着筷子吃饭。
　　至于今天他说自己没学问，应该是错的。虽然他不擅长诗词，可当年国子监夫子让他好好读书考会试，可他却为了逃离陆家，选择了来这里当知县，当他们的父母官。
　　这几年虽然很辛苦，可笑容是真的，不像京城里那么虚假。虽然这么做，京城的绿屋就有些艰难了，可京城人的识字水平很高，自己应该去一个识字水平不高的地区，努力治理，让大家安居乐业，饭饱衣暖，能有书读，然后再一点点地升官，让绿屋开得更远。虽然自己没有特别成功，还快要死了，可是今天只要有百姓想要为他骂这三个人就行了，这样绿屋哪怕倒闭，也不会没用。
　　他很开心这个夫人为绿屋为他说话，当然她的嫁妆就不用她捐出去了。自己的店铺还要夫人嫁妆扶持，太丢人了。

　　他们两个人吃完之后，肩并肩走了出去。看了看时间还没到车夫接她的时候，他们二人就一起走回了县衙。不远，大概快2里路。陆昌明走路的速度不快，柳云很轻松就跟上了，不过她并没有跟陆昌明并肩。他们两个走了一刻钟（十五分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他们二人看着百姓们的生活都各有所想。
　　柳云想：虽然这路是土路，这街上有着奇怪的味道。可他们的笑容跟现代人是一样的。都是只要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古代和现代没什么不一样的，努力一下就能有很好的生活了。就算没钱，她还可以抄书，更何况她有嫁妆，有夫君，她一定能过出自己的人生。
　　陆昌明想：看着人今天的行动，她就是一个一心一意爱书的人，爱屋及乌，她也爱绿屋。很想保护她，可根本就做不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近腿还总疼，真的很不好啊！

　　走着走着，他们走回了县衙。在前衙有好几个小吏对他们说“红鸡蛋真好吃。”他们走回后衙卧室的时候，陆昌明抱歉地说：“今天这事我有些对不住你，今天煮红鸡蛋这事应该我帮你的，在酒楼的时候，你还帮我出头。”柳云说：“没事，你是好官好人就行。”陆昌明把书还给了她就赶紧去工作了。而柳云就在卧室里安安稳稳地看书了。

　　柳云此时在想“今天做的事是不是为绿屋打了广告？要是这样可以帮助的话，真是太好了！”

　　陆昌明现在在为户籍一事发愁，怎么才能让户籍完善呢？今年是第十年，不能弄个大摊子让李县丞担着。他想了想，好像只能多下乡几次了。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旁边的县丞看见他这么开心说：“大人，您又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呢？不会是今天酒楼这事吧？”
　　陆昌明听见县丞如此打趣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李大人，你七年前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我们虽然都来自京城，可学识不够，就只能来到这里拿俸禄了，是不是？”
　　县丞拱拱手回答：“大人，下官当时来到这里虽然是因为学识不够，没钱科考了。可我李某人不是为了多拿俸禄来的，只要俸禄够用就行。我希望为官一地造福一方。”
　　陆昌明想给他浇一盆冷水，问：“我们在此地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升官，你要是知道的话，会怎么做？会怎么想？”当然陆昌明死后他就能升官了。
　　县丞有些愣住了，半刻之后回答：“我信命，如果在此地和您一样当官、成亲生子、变老的话，那些百姓们应该会很开心吧。再说，我连三十都没到，以后肯定能凭着政绩升官。升个一品半品应该可以。如果在此地真的一辈子都升不了官，百姓们不就会记住我们吗？如果当官不能被百姓记好的话，那当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开几家书房，当个教书的。说起书房，绿屋为什么在这里开这么多？”还看了一眼陆昌明。
　　陆昌明有些惊喜，又问：“其实从县丞当上知县也很容易。”说完用手做出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县丞有些被吓住了，连忙从椅子上下来，跪下说：“大人，虽然那样也能升官，可这个县没有您，我还不一定做出多少错事呢？我还年轻，需要在您跟前积累经验。我更希望用政绩升官。”这个陆大人成亲第二天就敢提这个问题，不怕夫人那张嘴吗？夫人那张嘴可以传遍淮昌，大人就不怕吗？
　　陆昌明让他起来，说：“那以后你就继续努力吧！”其实陆昌明还用嘴型说了一句:“希望在我死后，这个县能变得更好。”不过他只看到了陆大人嘴张合了几下，弄不懂陆大人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又一起和谐的工作了。
　　陆昌明之后就开始更加认真教导李县丞了，李县丞是个有能力的，总会举一反三。他现在还没到三十，人生还很长，仕途也肯定不能差了，所以得让他好好地学会当官。

　　柳云今天下午又翻起那本诗集，发现诗集中的序言里面几句话特别感动她，内容为：绿屋希望所有人都能买的起书，也希望现在所有的知识能到未来，不管是已经开棺定论的，还是从未了解过的知识，都让未来的人们去了解、去评价。这个未来不仅仅是几年后，还可以是更远更远的未来有可能绿屋那个时候已经化为黄土了，可这些书中的知识不会消失，会永存在看完这些书的你、你们心中。
　　柳云虽然在未来也看过，可印象远没有现在这么深。到了这个生活条件很差的时代，没有铁锅，只能用陶罐炒菜；没有牙刷，只能用清水漱口；男女不平等，只能让自己更加有能力。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绿屋对于未来的意义。让很多人更加容易了解知识；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让很多人明白知识的重要性；给予很多人冲向未来的勇气！
　　她更加好奇绿屋的开办者了。因为凭借一家小小的书店，就可以改变他人的人生，改变未来，这种人心中绝对有大志，为国为民的大志。她只知道绿屋第一任店长是张向未，不过按照他的生平来看，如果绿屋是他开的，那么他年龄太小。那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