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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救人还搭进去一个 ...

  •   讲心里话,元满是信不过叶疏林那个计划的。

      他这个计划,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可是元满又实在不想和叶疏林掰扯,就交代好洛潇潇,打算跑去郊外看看能从何不为那里知道什么。

      何不为这个人,虽然身份成谜,行事成谜,来接近他们的目的也成谜,可聊胜于无,也算是线索,总比他们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的好。

      对于洛潇潇,元满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要是有什么事,就跑,不论什么事,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躲在他们那个草棚子里,等她回来找她,元满嘱咐了好多遍,确定洛潇潇记住了,记牢了,才往城门那边走。

      他们今天早晨从谢知义那儿跑出来的,按谢知义和那个回然人说的,为了抓到他们,谢知义已经是在全城戒严,搜捕他们了,怎么出城,这是一个难题。

      元满隐在人群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街上巡查和城门口的守卫果然变多了。

      但是她也发现,虽然巡查和守卫增加了,却好像都是些摆设,巡查就是列了队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吊儿郎当的态度,哪里有半点搜查的样子,守卫就更不必说了,看起来对进进出出的人严防死守,盘查勘问,但实际上也就急匆匆的问一句,还不等来人回答,也不管有没有看清楚样子,就催着人快走了。

      真是奇怪,这到底是永州的衙役松懈,天天就指着混日子的往上糊弄?还是说——谢知义故意找顾修谨的晦气?或者是——另有所图?

      他们都以为,那把火是顾修谨的人放的,可要是不是呢?

      还有那个黑衣人,来的也蹊跷。

      若是怕官府的人拦着他们,说句不好听的,谁拦得住子一?何须再画蛇添足?

      更何况那个黑衣人,招招下死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冲着子一的命去的,这样一看,那个黑衣人可不是顾修谨那边的,所以,他是谁的人?

      那把火又是谁放的?

      往回想想,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是从何不为出现开始的,

      何不为要是真和这些事情有牵扯,他在这里面又是什么的角色?他让他们去找他,是想请君入瓮?还是另有图谋?

      元满想往城外去的心突然止了步,她没道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让自己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吧?

      可是.........元满转念一想,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万一何不为真能帮他们呢?这也说不准啊。

      正当元满满心疑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泰然自若的出了城门。

      元满:“.........”

      好嘛,这下没得选了。

      元满看着那熟悉的大长腿和闪着冷光的开疆,她忘了何不为让他们去找他的时候,谷小少爷也在场呢。

      看来谷小少爷不仅在场,还把话给听进去了,不光听进去了,还记住了,记得死死的。

      想想谷小少爷这一路上的“英雄事迹”,元满别无选择的跟了上去,别穆小侯爷还没救出来,又折进去了个谷小少爷。

      元满觉得真经不住他们折腾啊。

      等元满出了城门,本来以为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追上谷城的时候,就看到站在路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行人一脸沉思的谷小少爷。

      元满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走远。

      而此时的谷小少爷神情严肃的看着来往行人,眼睛随着这个人移一段,跟着那个人动一程,生生把自己当成了官道上的一尊活路镇,就差塑个金身了。

      元满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委实没看懂谷小少爷在看什么,就走了过去。

      谷城长得高,老远就看到了她,见她过来,也没什么反应,元满站他旁边,随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开口问:“你看什么呢?”

      谷城也没藏着掖着:“我在想,要找谁问路。”

      元满:“........”

      自己就不该对他抱什么期待的:“走吧。”元满招呼着谷小少爷往前走说:“我去问。”没想到,知道这里的人还不少,都说是一个养蜂人建的,不少人都见过。

      元满和谷城无惊无险的出了城,知道了路就往“闲人居”去了,与他们错身而过的,是一辆暗红色的马车,马车通体暗红,四周坠了一圈不知道是什么黑色金属,镂出来的四角花纹坠子,看着繁复又诡异,配着马车上帘子的暗红花纹,隐约的反着暗光,看的人禁不住的打冷战。

      元满回头看了一眼那马车,谷城问说:“怎么了?”元满笑着说:“没什么,就那马车挺奇怪的,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马车进了永州城,驾车的人隔着帘子往里面通报说:“右使大人,咱们已经进了永州城了。”马车里那个一身红衣,散着头发靠着软垫闭目养神的人,就是御影司右使——李博衍。

      李博衍的声音从马里传来:“陆良,那个舌三寸,让咱们来干嘛来着?”

      原先说话的那个,就是陆良,陆良回话说:“左使大人说,派出来找人的来信,说是弄丢了小侯爷,左使大人说您离得近,请您先来看看,左使大人说了,他大概明日就到。”

      “呵!”李博衍冷笑一声:“这个舌三寸惯会做人的,脏活累活全往我这儿招呼,我来看看能怎么样?他牵线搭桥的买卖,出了乱子就撒手扔给我,怎么?干好了理所应当,干不好挨错受罚?他算的倒是厉害。”

      陆良拨到李博衍身边跟着,不过也才半年的光景,原先当他得知,自己能跟在这位传说中的右使大人身边的时候,那可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不过才进御影司半月,就能有此殊荣,那可真是飞黄腾达了。

      这半年来,这位右使大人除了嘴直跟脾气大点,也不算难伺候,陆良的日子还算舒服,现在听了李博衍这话,暗想,御影司里明争暗斗,果然所言非虚,这右使左使两位就斗得这么厉害,更何况旁人?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早早的来了右使大人身边,远离了那些争斗。

      不过自己在其位谋其政,自己现在服侍的是这位主,自然是要事事以他马首是瞻的,于是陆良自己揣摩着回了一句:“那您——用不用打道回去?”

      “算了。”李博衍的声音传出来:“舌三寸嘴巴那么厉害,到时候他要是去老妖怪那儿告我状,老妖怪生要把我皮扒下来。”

      “总督大人明察秋毫,自会赏罚分明。”御影司左右使平起平坐,可是上面那位,再不露脸,那也是压着他们的,李博衍敢乱说,陆良可不敢。

      “明察秋毫?赏罚分明?”李博衍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语气中满尽是不耐烦:“那个老妖怪,早就老糊涂了,霸着总督的位置不肯下来,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他来个取而代之。”

      “……”

      陆良就算是已经跟了李博衍半年有余了,有时候对于这位右使大人的言行还是有些慌的:“右使大人慎言。”

      “慎言个屁。”李博衍满不在乎:“我做到右使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谨言慎行的。”

      “左使大人说,让您进城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先找到了派出来找人的人,了解清楚了情况,等他到了,再从长计议。”陆良实在是不敢再和李博衍说下去了,所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陆良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什么时候被右使大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所以,他们还是说点能说的吧。

      “等他?”李博衍语气中满是不屑:“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拿着。”李博衍从马车里扔出来个黄色的暗影令给陆良:“拿着去找到御影司在永州的‘哨子’,半个时辰内,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陆良领了命拿了令牌想走,可是又犹豫了一下:“右使大人,那这马车.........”他要是走了,可就没人赶马车了呀。

      “不就是个马车吗?”李博衍掀帘子出来,粗暴的从陆良手里抢过缰绳:“我自己赶不就成了。”

      纵然是看习惯的了,陆良看到李博衍还是忍不住呼吸一窒,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妖孽,这就是个妖孽。

      李博衍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冷冷的督了一眼还坐在马车上的陆良,抑制不住的嫌弃:“还不快滚。”

      “啊?哦!”陆良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就小跑着没影了。

      李博衍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来跟着自己的怎么都是这样的蠢货,长策肯定在玩自己,难道那么大个御影司就找不到个聪明的吗?

      李博衍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在永州大街上晃荡,引得不少人注目,李博衍斜眼睨了个悄摸着往这边瞟的小姑娘,小姑娘猝不及防的和他对上了眼睛,瞬间红着一张脸,一跺脚跑了。

      李博衍鼻子里冷哼一声:“肤浅。”都是些只看重皮囊的粗俗之人,叹了一口气,爬回马车里,拿了个黑色的幕篱架在了脑袋上,幕篱上的黑纱垂下,刚好落到了李博衍的下巴处。

      还是挡上算啦,免得麻烦。

      李博衍百无聊赖的盘腿坐在马车上,杵着下巴,赶着马车在大街上晃荡,就听到前面一阵骚乱,紧接着不少行人往路两边退让开来,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迎面狂奔过来,身后还跟了四个江湖打扮的人。

      看着是被人追赶的了。

      李博衍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突然眼前一亮,猛的坐直了身子,把手上的缰绳随手一扔,就跳下了马车。

      叶疏林按照自己的计划,去监视那四个回然人,可是才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

      没办法,叶疏林打不过他们,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跑,不过叶疏林的思路还算清晰,想着这四个回然人是偷偷来的大靖,一直低调行事,肯定不想自己行踪暴露。

      于是叶疏林就往大街上人最多的地方跑,想着他们看着人多,也许会放弃追博自己,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锲而不舍。

      叶疏林正往前跑着,见前面有人拦路,正想往一旁绕开,却被来人一把拽住了胳膊,叶疏林一阵惊慌,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个人和那些回然人是一伙的?那没办法了。

      叶疏林正想动手,就听到李博衍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帮帮你如何?”

      ”嗯?“

      还没等叶疏林反应过来,李博衍就上前一步拦住了那四个回然人,回然人见突然多出来了一个,还是一身这样唬人的打扮,没敢贸然上前,互相看了一眼,问道:“不知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博衍往前走了几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罢了。”

      事态紧急,叶疏林和那四个回然人,居然谁都没有发现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回然人看来者不善,摆开了架势:“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啧。”李博衍把垂到胸前的头发往身后一撩:“我这人吧,天生反骨,不听劝的,要打就打,不打的话,人我就带走了。”

      “狂妄!”

      回然人话音刚落,骤然暴起,四个人散开,分别从李博衍的上身和下盘直取他的要害,李博衍挑眉,够狠啊,看来,是打算速战速决了,挺好,刚好他也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

      李博衍提气轻身从地上跃起,躲开了四人的致命一击,稳稳地落在两尺开外的地方嘲笑道:“不够快啊。”

      “要这样。”李博衍深色一变,双脚点地,瞬间逼近四人,左脚踢中一人的太阳穴,那人瞬间倒地不起,借力转了个身双手擒住一人的双臂往下一扯,一声惨叫响起,两只胳膊算是废了。

      另外两人见势不妙,想趁李博衍背对他们的时候下手,结果李博衍矮身躲过,滑到两人身后,飞身一脚,两个人就一齐被踹飞了。

      李博衍收回了脚,站定微笑:“这才叫快,懂了吗?”

      “确实快。”其中一个回然人啐了一口嘴里的血,站起来抬起自己手里染血的银针说:“不过还是没有我的针快。”

      李博衍这才感觉到腰侧一阵酥麻,回头一看,见自己的左腰后侧扎了根明晃晃的银针,丝丝缕缕的麻意正从那个小小的伤口溢出,渐渐向全身蔓延。

      在李博衍躲过他们四人合力一击的时候,回然人就发现他们四个不是他的对手了,所以他们后面做的那些,全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他,这么强力的麻药,只要沾上一点,任谁都救不了他。

      李博衍拔出银针扔在地上,眼前开始泛起白花,浑身酥麻,骨头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身上虚软无力,最后两眼一闭,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本来叶疏林还在那暗自揣摩李博衍的身份,如今眼见着李博衍被麻晕了,暗叫一声不好,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回然人已经将银针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叶疏林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在闭眼的最后一刻,叶疏林暗暗咬牙,两天被迷晕过去两次,自己这运气,真是绝了。

      回然人见李博衍是从这辆红色马车上下来的,也不讲究,把晕过去的两人搬上了马车就想运走,看了眼身边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的百姓,踢了脚马车高声说道:“王|八
      蛋!赌|钱|输了,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还敢找|打|手来?活该你|卖|妻|卖|儿!”

      哦!百姓了然,原来是这样,真是活该,白长得人模人样的,做的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事。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为什么喜欢看热闹?这些人啊,就想要个“事实”,这个“事实”最好就是别人的龌龊事,越龌龊越好,只要知道是别人哪里过的不如自己,那心里才舒坦,那才高兴,那才觉得这是事实,要是知道是好事,知道别人过得比自己好,那肯定也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下贱手段。

      所以,只有知道了这是别人的伤心事后,有些看热闹的,才能心满意足的离开。

      所以在这些百姓,得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后,也没人会去追究这里面的真假漏洞,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就只有一辆换了主人的马车“哒哒哒”的往前走,也不知道,是打算往哪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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