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宰相》衡林林

134、边城守将： 前朝余孽尽，京城圣旨来

　　此次出城，对于阎寻而言，还是收获巨大的。

　　一是震慑了石大人，让他乖乖地将贪墨了的粮饷都交了出来，另外杀了要去祸害百姓的蛮夷，还顺道救下了傅家堡的人。

　　“大人，那人醒来了，说是想见您。”路旋风站在门口禀告。

　　阎寻点头，“好，正好本官也有些话要问他。”

　　等他去了客院，就见到那个瘦到皮包骨的人正要挣扎着出房门，嘴里还念叨着要求阎寻救命。

　　原来这人还真的是傅家堡的人。先前奉命出关，暗查锦司司一众去向。奈何到了边关，才得到一点线索，就被锦司司的人发现。这人带着手下一路逃亡，最后虽然逃开锦司司部下的追杀，却是遇到了蛮夷，几个人就都被抓了去当苦力。

　　这一年时间里，其余的人都病逝，仅剩他一人。

　　“傅安，节哀。你们查到了什么？”阎寻好奇地问。

　　“他们在这边有贼窝，很多能话事的人都在。”

　　“哈哈哈，你们放心，去年他们就被一网打尽了。”

　　说到锦司司等人被抓住的时间，距离他们被蛮夷抓住，仅仅两个月。

　　“若是，若是我们能坚持两个月，没有被恶毒女人发现，我的那些个兄弟，根本就不会被蛮夷抓去了。”

　　可惜没有如果。

　　又得知傅雁声如今因为锦司司而被困京城，往后余生，都要生活在监视之中，甚至是两个小主人晚年也会凄凉无比，他就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伙也都沉默着，等他自己安静下来。

　　阎寻便安排人送些好克化的粥水来，问他以后打算。

　　傅安沉默了一下，他问阎寻，他回去京城好吗？

　　“若是我回去了，皇上会不会觉得我带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到时候是否还会为难堡主？”

　　阎寻点头，“你回去了，定然会引起注意。但是，你若是不回去，皇上可能会想得更多。”

　　言下之意，主动去京城陪着傅雁声似乎更好。

　　傅安想了想，决定去京城。只要是有利于自家堡主的，他就去做。

　　其实，根据傅安提供的消息，阎寻还是找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出了院子后，便吩咐了路旋风几句。

　　路旋风随后带着几十个好手，趁着天黑去了旁边的某个村子。

　　这一夜，村子里叮叮当当的响了好一阵子，还有几处房子被烧了起来。

　　到了子夜时分，路旋风等人才押着十来个强壮彪悍的男子回了城。

　　同行的，还有好些个瘦弱的年轻男女。

　　路旋风见阎寻不解，就解释道，七八个瘦弱的男女，是这些余孽从别处抓来的。

　　这些人行走不便，为何那些余孽还带着他们到处跑？

　　“大人救命！”有个看着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子哭着跪倒在地，“他们不是想让我们帮他们做杂事。而是把我们当成了牲畜养着。那个，那个独眼的缺了一只耳朵的，他是个魔鬼。所到之处，重要杀人越货，还会吃人。我们这些人就是他备用的！”

　　阎寻眯着眼看向那个男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便点头道：“看他面容，的确是个魔鬼。”这东西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人命。

　　阎寻决定连夜审案。若是将这些余孽都依照他们身上的人命官司一一审判明白，也算是给惨死他们刀下的人讨个公道。

　　“来人，把他押到堂前来。”

　　那个男子被押过来，不发一言，却是如同猛兽一样盯着阎寻。

　　路旋风与陈绢来见他如此，生气极了。

　　脾气急躁的路旋风当即一脚踢到膝盖后的腘窝，“大胆，竟然对大人无礼。”

　　声音还没落下，这个人已是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阎寻见对方痛得面容狰狞了，仍旧不肯发出声音来，倒是好笑不已。在他面前逞能？在弱者逞威风？

　　“跪着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不出声。

　　还是那个小子没忍住，愤恨地回道：“大人，他是锦司司的一个干将，叫汤莫。”

　　“唐没？”阎寻故意说成这个名字，“你害了多少人，自己老实交代了，本官允许你可以利索地求死。”

　　“我落在你手里，合该是我倒霉。你要杀要剐，都是你的本事。那些被我弄死的人姓甚名谁？你见过谁家给自己的鸡鸭牛羊正儿八经地起名字的？”

　　这是说，那些人卑贱，不值得他记得他们的名字了？

　　“男女老少多少个？”

　　“不记得。”

　　又是那个小子咬牙切齿的说：“大人，就我从去年年底被他抓来，到现在不过半年，我就看到了十个人惨遭他的毒手。”

　　果真是的畜生不如的东西。

　　而唐莫此时狠狠地盯着小子，“算你好命。若是迟了半天，你也不再存活于世。”

　　阎寻又审问了其他人，都一致地说出了唐莫肆意杀害人的罪行。

　　此时，路旋风还在外面的赃物发现了一个小册子，“大人，这本小册子上，署名唐莫。上面记录了他杀害人的日子与，与手段。”

　　上面手段极其残忍，路旋风看过一眼都后悔那种。

　　阎寻见路旋风脸色不好，心里也咯噔一下。接过来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简直人间恶魔。”阎寻把册子摔在一边，“来人，前朝欲孽残忍杀害无辜百姓一十五个，行为暴烈残酷，恶贯满盈，除以极刑，立即执行。”

　　唐莫被拖出去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杀了我一个又如何，他们十五个人，才抵得上我一个。
　　我还是赚了，哈哈哈。”随即又忽然停住，怒喝起来，“他们死有余辜！昨日还夸赞我们锦氏皇朝清明神武，今日便扭过屁股投了秦家，做秦家的奴才。合该他们死！”

　　阎寻拧着眉头摆手，路旋风等人当即将他拖了出去，带去了菜市场那边。

　　而剩下的人，有些胆子小的，又没有什么野心的，已经在求饶，希望阎寻能放他们一马。

　　可是到最后，个个都在周边的几个村子里害过人。

　　阎寻自然按照律令，让他们一一伏法。

　　等人都被拖去菜市场伏法后，阎寻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样，倒是又将强加在傅雁声身上的罪孽又削掉一层，天下安危也多稳固了几分。

　　至此，阎寻知道，这前朝欲孽，算是清除干净了。

　　或者有那么几个逃走的。但是，那不成气候了。不过，阎寻倒是觉得，自己以后在江湖上，或者还会莫名背负一个“朝廷走狗”“狗官”的骂名。

　　但是，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尽自己的能力守护好尽可能多的百姓，被那些个人骂几句又如何？

　　半个月后，傅安的伤势好得差不多。阎寻便打算派人送他回京城。

　　话说出口了，他才忽然想起那个被他凉了半个月的石大人。

　　好在此时皇上第二次派来的人已经到来，阎寻便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好叫天使早点回京去。

　　不料来人却是笑呵呵地笑道：“阎大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阎寻御敌守城，使边城安宁，百姓安居，功勋卓越。特赐回京探亲两个月。即日起，与钦差樊庆一同回京。钦此。’”

　　“臣领旨谢恩。”并不想此时回京的阎寻无奈只好领旨。

　　可是，他要回京一趟，那他的妻子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