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与凤凰》澄泥见月

40、040 拍照呀！

　　养生美食园内。

　　包厢内各大俊男美女齐聚一堂，气氛恰到好处，融洽又温馨。

　　其他客人经过那一处满满当当、挤了十来人的小包厢，不由探头望去，不怪他们好奇，这里面的男男女女都跟明星似的精致，就是行为有点奇怪。

　　李莎莎正拿着三角几自拍杆选好定点位置，理好头发，打开直播间，一改冷艳设定变得十分热情。

　　“观众朋友们好，今天又是一周一会的莎莎谈美容，没有迟到也不会错过。
　　今天呢，莎莎来到了中国这个美丽的国家，因为莎莎正在泡温泉享受美食，所以莎莎今天想推荐一款当地特色火山
　　——美容养颜黑面膜！选用纯净火山泉和深层火山泥二合一，给你火山岩浆将喷涌的奔放！”

　　她双手一拍，娇笑：“七天祛斑三天变白，美白不是梦，现货只有998，一盒198。买完即完，各位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预购，点击下方链接付款即送货上门。”

　　秦汉关一头包，鼻青脸肿的给杨开解毒，看见李莎莎居然是他崇拜的美妆博主，激动得脸色绯红。

　　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然后撩出八块腹肌，动情地说：“女神，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在我的腹肌签个名吗？”

　　李莎莎颤抖着尖叫出声，秦汉关表示：女神不签名的话，我就变身了奥！

　　杨开的咪咪不仅肿还紫黑紫黑，十分可怖，秦汉关毒解一半就跑去下跪求签名，气得杨开拿砖头就想砸死他，幸好江央平措给死命拦住了。

　　我们的小弟弟又是躲在姐姐的怀里，哭哭啼啼：“嘤嘤嘤，女神又打我。”

　　“小五乖呀，小五是我们的宝贝，我们不要跟那个傻逼玩好不好？她不是女神！姐姐给你糖吃，啊，张嘴！”

　　许智巧坐在小胖子旁边，一边咽口水一边劝小胖。

　　“小胖啊，你看你都胖成这个样子了，什么鸭血肠葱、油豆腐、椒盐战斧骨、浓情酸鱼汤、蟹柳寿司、鳗鱼炒饭、中华海草、金沙蛋挞、洋风烧大虾，薄切牛舌，好吃不？”

　　“好吃啊！”吉里斯从眼角去瞄她：“你不是不能吃吗？”

　　许志强捏着一只羊小排，心中充满了罪恶。

　　“好吃，你还吃那么多，你不知道你今天食量已经超标了吗？啊喂，这只羊小排看起来还不错诶，你吃过没？”

　　吉里斯从堆成小山的美食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像一个可口的美食家评论着。

　　“肉太老了，颜值不够味，火候差点，米酒下多了，鸡粉小下少了，西洋芹丁味道太重了，东西随便吃吃就好，你要认真就输了。”

　　幸好许智巧早就习惯了小胖的毒舌，她终于克服了经纪人的魔鬼叮嘱，一口咬下羊小排，发出了餍足的笑声。

　　她扫一眼三文鱼、章红鱼刺身、秋刀鱼、烤鲍菇、海鲜豆腐汤，帝王蟹卷、向它们伸出罪恶的小手手。

　　“美食真好。”

　　.

　　几个活宝真的是让宋今泽无奈地捂住了眼睛，没眼看。

　　最终金小芙带着大部队找到他们的时候，他和李斯没有分出个高下来。

　　宋今泽有些狼狈，当然李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角流下血迹，偷偷被他擦了还要露出笑容。

　　面子问题不能马虎。

　　“亲爱的波利娜，看到你恢复了记忆，我很高兴。”

　　默斯想要给金小芙一个拥抱，与宋今泽两个人就着目光，又在空中无声对峙起来，那空气噼里啪啦一阵电光闪现。

　　金小芙很不高兴，拍开了默斯的手，淡淡警告他。

　　“默斯，如果不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我早就已经把你戳成串串烤成鱼干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阴谋，以后最好不要再来试探我的底线。”

　　她说这话时，语气冷得跟冰渣子似的，人也绷得紧紧的，宋今泽一眼看出她的紧张，那是与镇静交织起来的矛盾感觉。

　　默斯听了反而笑得出来。

　　“波利娜还是那么温柔，你别伤心。这一次是大祭司派我来的，巫女婆婆占卜得出一个时机，是该让你从过去走出来了，婆婆说的果然没错，时间会让一个人成长。
　　你已经变得强大，不再是当年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了，是吗？”

　　他反问，金小芙垂下眼睫：“那又怎样，我想起来了，让父亲变成那样生不如死，是我的错，凯瑟琳她恨我，我也恨她，这些事情有什么好记住的，还不如忘记得好。”

　　“是吗？”默斯失笑。

　　“三叉戟的力量全握在凯瑟琳的手上。你如果要追回三叉戟的话，别怪我先下手，你要弄死我，我第一个先弄死你。”

　　她像是一个自卫过当的病人，有些激动，有些神经质，说出来的话犀利又令人觉得幼稚。

　　默斯否认：“不是这个，母亲完全有能力控制住那力量。但关键在你，你的情绪波动通过三叉戟会让海域受到破坏，母亲作为海神，有责任保护她的子民，也有权利要求她的子民——”

　　金小芙抬起眼皮，凉凉。

　　“——你。”默斯说：“严格遵守海神的历代誓言，不得让瓦姆海域受到伤害。”

　　“……”金小芙握紧了手。

　　“要是你永远无法控制三叉戟的力量。父亲他——等不起，海域也等不起，到那时母亲会毫不留情地收回海神三叉戟，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的。”

　　宋今泽在一旁听着，他只知道，瓦尼尔部落是一个以海洋神明为主的神族分支，在北欧神话中是赫赫有名的华纳神族的领袖，至于三叉戟，他了解甚少。

　　金小芙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只觉得记忆不受自己的控制。

　　每隔一会儿就有一点内容，像放映般在她的脑海内放映——开心的，难过的，一幕幕上演，丝毫不顾及金小芙的感受，从不暂停。

　　“真的没办法让我安全让渡三叉戟吗，我也不是那么想要三叉戟这个麻烦的东西。”她叹气。

　　让她放弃三叉戟，最坏的情况就是让她死，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变成神经病，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默斯摇头：“你忘记了你的老朋友，你的家乡，你的亲人，波利娜，你该想起来的，如今你已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行行行！我会鼓起他妈的勇气，勇敢无畏的面对它。”金小芙头疼:“我并不觉得我能好好控制三叉戟，我有罪！”

　　“别这样，波利娜，谁都不想，只是总有些事情，我们别无选择。”

　　“那不是我的选择！”金小芙吸气。

　　“小芙！”宋今泽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眼神：“冷静！”

　　金小芙呼气，松开捏紧的拳头，冷静。

　　“好吧，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瓦尼尔部落跟我有仇……你们来捣乱，也不挑个好日子，非得挑金尹死那天，是不是贱？”

　　默斯叹气：“抱歉，我们不得已。”

　　“行了，不要再说了，凯瑟琳把我赶出了瓦姆海域，那一刻我就决定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相信你可以好好守住那力量，并成为它的主人，波利娜，祝你好运。”

　　貌似知道母亲与金小芙之间的仇恨，恐怕是时间无法消弭的，他不再说什么，只提出要亲亲金小芙。

　　宋今泽当即脸色变得很古怪，因为金小芙答应了，瓦尼尔部落的祝福之吻是谁都无法拒绝的，默斯笑着朝宋今泽优雅致礼，一如绅士翩翩有礼。

　　.

　　金小芙一身疲惫地回到房间，衣服鞋袜不脱，就躺在床上。

　　“饿了吗？你没吃多少。”宋今泽拿了个毛巾给金小芙擦脸，

　　“不饿。”她坐起来，仰着头好方便让对方下手：“你是吃醋了吗？我还没刷牙，这顺序是不是不太对？”

　　“他自称是你未婚夫，这是真的？”

　　金小芙自己脱了鞋子和外套，滚到角落里，盖好被子：“是真的。”

　　宋今泽回头看他，看得金小芙抖一抖，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当时我父亲——收养我的海王，他为了留住我，就把我许给他儿子了，但是他的妻子是坚决不同意的。现在，他出事了，这事就不成了。”

　　“哦。”

　　“但默斯挺喜欢我的，他人也挺和善，他平时也不会拿这事出来开玩笑，可能想逗你玩而已。”金小芙矜持。

　　听现任女友夸前任，宋今泽还没有过这种体验，当下竟哑口无言，心里不是滋味，又想起默斯、艾洛斯曾经的话，金小芙，这是甩了莫斯？

　　他心里酸酸的。

　　他把金小芙叫起来刷牙，问她：“我是第几任？”

　　金小芙一手拿着牙刷上下移动，一手用比出来一个OK手势，含糊不清地说：“哎呀，我忘记了。”

　　宋今泽沉脸。

　　他不高兴了，金小芙连忙说：“3还是4来着，真的记不太清了！”

　　宋金今泽脸色更黑了。

　　“你不是也谈过吗，我们扯平了！”金小芙赖皮。

　　宋今泽却说：“我没谈过。”

　　金小芙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校花、老师，你……”

　　“那是谣言。”

　　“……哦。”得到证人的澄清了，真相大白。

　　念在对方是初恋，金小芙身经百战，金小芙扑过去黏在他身上:“我是谈过几任，但都是玩玩，我保证！”

　　金小芙举手严肃:“没有亲吻没有牵手，纯得不能再纯了。”

　　宋今泽难得没有被哄回来。

　　金小芙纳闷。

　　金小芙此刻的保证，却让宋今泽感到不安，艾洛斯、默斯的话乱了他的心。金小芙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宋今泽木脸：“我要跟你约定。

　　“约定什么？”

　　“不能变心。”

　　“……”

　　金小芙愣住，然后笑了：“我是曾经渣过，但是那都是过去。你也别乱猜了，默斯有一段情伤走不出，我只是在帮他而已。但是失败了。”

　　.

　　又是一天清晨，万物伊始。

　　房间内，宋今泽掀开被子，又要去淋浴室，结果一双手从被窝里探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角，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宋今泽疑惑：“小芙？”

　　被子里探出一颗头，小脸儿神态肃穆。

　　“……看你怪可怜的。”

　　“？？？”

　　“来吧，做完再洗。”

　　宋今泽眉头一挑，他以为他听错了。

　　金小芙这是开窍了？

　　.

　　“嗨，早上好！”

　　宋丹青带着许智巧在楼下吃早餐，金小芙裹着粉红棉衣，跟着宋今泽。两队人马不期相遇。

　　角落里，许智巧殷勤给金小芙安利一款她自认为超好吃的奶油波波鲜奶粥，结果看到金小芙一直抖着手，她担忧着问：“小芙你冷吗？”

　　金小芙僵着脸：“不，我不冷。我只是手突然抽筋了。”

　　宋今泽擒着春风般的笑，侧头问宋丹青：“嗯，你刚才说什么？”

　　宋丹青：“……”哥，你是嗑药了吗？好可怕！

　　.

　　他们准备明天就要启程回北京。最后要去的地方无非是带宋金泽走走金小芙和许智巧当年去过的地方。

　　第一站是大同市朝阳附属中学。

　　大伙儿齐齐整整融融恰恰地走了一圈当年许智巧和金小芙的高中母校，一大波靓男靓女把这群穿着蓝色海洋校服的小青年们迷得不要不要的。

　　金小芙和许智巧的前任班主任见到她们两个，一是嫌刺头又回来了，一方面又感慨她们两个有心，总体上金小芙和许智巧还是开开心心陪开开心心的班主任唠嗑了一会儿。

　　金小芙那时候刚来上学也没人管，还是班主任对她好点。她拉着宋今泽向她介绍：“老班，这是我谈的男友，你看看o不ok！

　　老班摸了摸眼镜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嘱咐她：“大学就要谈一谈恋爱，去去涩气，但你父母远住在国外，你自己要分得出轻重，做什么事都要认真想吧，学会保护自己，有什么疑惑，随时来问老师。”

　　吉里斯红着脸蛋向前一步，朝班主任微微弯腰说：“老师好，我是小芙的前男友。”

　　班主任眼镜框里划过一道冷色：“早恋？”

　　宋丹青不怕死的还在问：“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随即被宋今泽给摁住了嘴。

　　宋今泽心想，第二个前任也出现了。

　　许智巧早就知道了，这是表现得相当淡定。小五开始嘤嘤嘤，这回是江央平措抱着他安慰，杨开捧着肚子笑，一不小心又扯到咪咪。

　　.

　　下一站是火山群风景区——昊天山的昊天寺。

　　昊天寺庙是北魏时建，距今1600多年历史，民间有“离天二指半，燕雀难飞过”的说法，这也证明了昊天寺庙建立在昊天山火山口中央所带来的震撼。

　　冬天游人稀少，每一处山头都可以远眺另一处山头的风景，是拍照的好去处。

　　大家伙合了一个照，满满十来人挤满小小的的方寸屏幕，笑容定格在那一刻，显得是那么的神奇。

　　宋今泽和默斯并排站，像门神似的杵在金小芙后边，都挂着迷人微笑，但也渗人。

　　金小芙左右各挂着个吉里斯和李莎莎，姐弟俩没头没脑地说什么‘我是第二，你是第三’，左尊右卑，李莎莎要在左边。

　　宋丹青非要跟大块头许智巧一起，许智巧又非要挤到最前面，只能半蹲着，宋丹青像叠罗汉似地撑在她肩上。江央平措和苏莲在左边，秦汉关和杨开站在右边，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开置好像机，调好光束和光圈，迅速跑了回来，挨着秦汉关数123。

　　其中，爱国青年杨开还插播了一条硬核广告：“大家看过来，这不是vivo x9却依旧可以照亮你的美。茄子！”

　　金小芙进了主殿，恭恭敬敬地上了礼香。宋今泽摁着苏莲跪在左侧殿鬼子母神像前让他磕头，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磕头，但苏莲还是乖乖巧巧地磕了三个头，又上了礼香。

　　这一程主要是为了祭拜姬部长，下回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最后一站是位于大同市中心大西街的上华严寺。

　　寺庙始建于辽，彼时佛教华严宗盛行，佛寺多由皇家支持，建制大，规模宏伟。

　　其间至今几经兵火废毁，又经修缮，清初寺庙分上下寺，各以主殿为中心。

　　如今被□□正式定为族地区佛教全国重点寺庙，名声斐然。

　　上寺以金建大雄宝殿为主，分开两院，他们进入山门，能见方门两侧门楣分别装刻着“拈花笑”和“擎竹间”的三字佛家典故。

　　三个歪果仁看了又看，只觉得没趣。他们进了正殿，正上方供五方佛五尊佛像，造型别具一格，面容祥和。

　　他们两侧排列二十诸天护法，姿态各异，神情不一，端庄肃穆。

　　他们走走又看看，欣赏殿内金碧辉煌的壁面，仰头敬神奇而精致的莲花图腾藻井。

　　金小芙像个忠诚的信徒，跪在黄色的蒲团上，作莲花合掌，轻轻地闭目，将自己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的佛门线香中。

　　.

　　等他们上了飞机宋今泽才问她：“你那时发了愿吗？”

　　金小芙摇头说：“不，我是去还愿的。”

　　听她这样说，宋今泽挑眉，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小小的金小芙虔诚地跪在五方佛下，弯曲着瘦弱修长的颈，眼眸低垂，一遍一遍的发愿，背影孤独，佛怜悯看她。

　　她不肯多说，戴上眼罩就要睡觉，可爱的熊本熊大眼与他相视无言。对面坐下一对母子，可爱的小男孩依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漂亮小姐姐。
　　那家长见了他们，惊讶：“好巧，两位又见面啦！”

　　宋金泽莞尔一笑，确实好巧。

　　今日今景，一如往昔，好像哪里不同了，不变的是人，但心里的那份情感变化了。

　　有人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爱情的种子，迎着将来的冰雪，它悄悄破土而出，颤巍巍地舒展了绿叶，见雨露阳光便再也不肯舍弃，只待来年春天能茁壮成长。

　　金小芙听着他跟那家长寒暄，从眼罩中探出视线，看窗外缓缓变小的大同市与流动变幻了的浮云，心底里牵出一抹淡淡的愁绪，又怀着一丝释然的喜悦。

　　她怀念过去的生活，但也期待将来，不愿改变，但不得不向前走，坚定的，决绝的，义无反顾的。

　　她像是一个野鬼，被放逐到了大同市，是这座美丽的城市接纳了她，并善待她，予她家的温暖。
　　只是她明白，大同市不是她的家，她甚至不明白她的家是哪个。

　　是瓦姆海域那辽阔无边无际的深海幽暗宫殿，还是英国伯克郡乡下里的海利尔城堡，亦或是北京一部那栋小小灰色建筑有父亲的地方。

　　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又离开一个又一个地方，像无根的浮萍，风里来，风里去，内心的不安稳曾经侵占、吞噬了她的全部心神。

　　在一个雨夜，迎着泪大的雨滴，她绝望地跪倒在诸神像下，心却苍茫着不知要求什么。

　　是她害死了金尹，父亲憎恨她，厌恶她。金尹疼她、怜悯她，却因她变成那副傀儡走尸。

　　她依赖的那个人，要杀她，将她放逐到这异国他乡之中。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自己。

　　未来渺茫不可知，竟也失去了让人走下去的动力。

　　许智巧像一把小小的灯，站在黑暗中迎着她，直到她遇到那个持剑而立的青年，她第一眼就知道了是那个人。

　　他的声音，一遍一遍出现在她的梦中。

　　声音或许亲冷，或许温柔，手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她捧起他的手，粗粝的指腹会一一揉过她的指骨，最后结束那神圣仪式，摊开掌心相贴，十指相扣，温度在流转中灼热滚烫。

　　她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她臆想中滑稽的梦。

　　她做过许许多多的梦，有成真的，也有从未成真的。她不确定那个梦是否会实现，到底是上帝怜悯她，给她的赏赐，又或是甜蜜中的陷阱啊，令人苦恼。

　　金尹抱着他读《华严经》，讲佛祖拈花一笑的风采，讲慧能六祖做偈子的空明，讲我佛于菩提树下静坐了悟斥退群魔的坚毅以及阿难皈依的虔诚。

　　小小的金小芙满怀希翼——

　　无量无寿的佛啊，你能否解你那忠诚的信徒心中的惑呢？

　　佛常不回答，他自阖眸凝视着她，仿佛在深思冥想。

　　.

　　嘟——

　　轰鸣的机动声透过熙攘的人群传入金小芙的耳中，猛地将她的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宋今泽那独特的嗓音传来：“到站了，快起来！”

　　金小芙掀开眼罩，刺目的光让她有些不适应。

　　等过了好久，她才看清楚身前的人，黑色大衣罩着青年的挺拔身躯，眉梢映着冰寒的天气稍稍染上清冷，乌黑的瞳眸里倒映着她迷茫的样子。

　　旁边那妇人笑着说：“小姐还睡着呢。”

　　这一对小情侣还真是一个样呢，那么甜蜜。

　　宋金泽宠溺又无奈地回答着：“她有时候会这样，习惯就好。”

　　直到他们下飞机，金小芙被宋今泽牵着，魂不守舍，他停下：“小芙？”

　　女孩这才回神，眨了眨眼睛，问他：“怎么了？”

　　他侧过身子，前方众人等在行李提取处，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望着小呆瓜，宋今泽温柔拉她的手：“回家了。”

　　那一刻，金小芙只觉得呼吸抑制，心中最后一道墙仿佛就那样随着三个字毫无防备地坍塌了。

　　“啊……泽？！”

　　泪水突然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眶里滑出来。

　　“小芙？！”宋今泽无奈，不知道她是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旁边有人留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智巧气冲冲地冲进来。

　　千万不要再出一档子他欺负女生的黑新闻了。宋今泽摸她头，询问：“小芙？”

　　金小芙牵起他的手，破涕为笑：“走吧！”

　　——亲爱的，那不是我唯一的家，但因为有你，它将会是我命中注定要停留的港湾。

　　但愿你不是我生命中悄然落下痕迹的那一只蝴蝶，生命很长也很短，只愿你在我生命中最美的时刻到来，不早也不晚。

　　我看到了我的未来，我只知道它一定与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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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我看到了我的未来，我只知道它一定与爱有关。——洛伊丝登肯
景点就是参考的大同的火山群，昊天寺和狼窝山、金山、黑山都是真实存在的。古都神泉是我掰的，但是大同确实有温泉服务，那些池子我有参考大同的温泉景点。上华严寺没去过，瞎写的。
背景是参考现实，但还是跟现实有出入，请不要纠细节，作者去过的地方不多，仅限于资料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