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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番外3 花季 ...

  •   “爸爸!”

      孩童轻快的跑步声响起,季雨泽抱着一架比自己大好多的拼装飞机欢快的跑进了客厅。

      季景萧闻声从一大叠文件里抬起头来,望向季雨泽,看清她这略显笨重的造型失笑:“又去缠着你爷爷了!”

      “哼!”季雨泽把飞机往怀里一抱,嘟着嘴,白白嫩嫩的脸庞像是一只小笼包,“爷爷比爸爸好多了,爸爸就不会做飞机!”

      季景萧一把抱过季雨泽,揉了揉她的头顶:“嫌弃我!”

      “谁叫爸爸什么也不会……”

      “说什么呢?”季景萧狡黠一笑,季雨泽慌忙捂上嘴,然而已经晚了。季景萧两手握住季雨泽的腰,往空中一扔,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再说一遍!”

      “说什么啊……啊!”季雨泽刚落到爸爸的怀里,就又被丢了上去,只听见满屋鬼号般的声音。

      “当然是……”季景萧再一次接住季雨泽,毫不迟疑地又丢了上去,“当然是你爸天下第一啊!”

      鬼号般的声音瞬间停止,空中飞舞的季雨泽出人意料的安静。季景萧赶忙抱住季雨泽担心的检查,却发现季雨泽的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忍受着痛苦。怎么了?难道是……玩脱了?

      正当季景萧的后背爬上一层冷汗的时候,季雨泽幽幽的睁开了眼。“雨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和爸爸说。”

      “这儿。”季雨泽奶声奶气,用小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这怎么了?是疼还是别的什么?”季景萧单手抱着季雨泽快步走到桌子上拿起了车钥匙,有顺手扯了件外套披在季雨泽身上,“别怕,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大可不必!”

      季景萧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怀中一空,季雨泽一个猛子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没等季景萧说什么,这个小家活原地转了两圈,痛不欲生的捂住了胸口,脸上满是悲切的大声说道:“不必担心我,我只是为你与日剧增的脸皮厚度而感到痛心!”

      “哦?”季景萧怀里抱着外套,手上握着车钥匙,眉间的怒气越发明显,平时总被花成韵耍就算了,被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子耍,他真的颜面尽失。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说来惭愧,被她耍还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戏精这一方面,真的是完完全全的遗传了她妈。这么不好的玩笑,总要给点惩罚才行。

      “下个月不去动物园了。”季景萧气鼓鼓的往沙发上一坐。

      季雨泽前一秒还笑得东倒西歪,下一秒就大惊失色,连忙讨好般的往季景萧身边一坐,“天下第一的爸爸,我开玩笑呢!在你的宝贝女儿心里,你当然是天下第一了!我还以为这种事不用我说,爸爸就知道呢。毕竟爸爸这么无所不能……”

      “干什么呢?”

      厨房传来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两人齐齐回头看去,花成韵穿着围裙,收纳锅铲,疑惑的看着这边的一大一小。

      “雨泽你说什么呢?温馨提示,明天清明节,百分之八十可能下雨,百分之五十可能打雷,注意哦!”花成韵偷笑着瞄了季景萧一眼,正好对上他哭笑不得的表情。耸了耸肩当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帅气的将锅铲一挥。

      “叫爷爷,洗手,吃饭!”

      \"Yes,sir!爸爸你洗手,我去叫爷爷。\"

      话音未落,季雨泽已经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花成韵端菜,看季景萧海坐在沙发上愣神,无奈踢了他脚跟一下:“愣着干什么?洗手。”

      洗完手后,季景萧看花成韵还在源源不断的往桌上端菜,不由得感慨道:“这是做了多少啊。”紧接着把花成韵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说道:“你休息会儿吧,接下来的交给我。”

      “毕竟很久才聚在一起吃饭……还是我来吧,锅里还炖着汤呢。”花成韵不放心,刚要起身就又被季景萧按着做了回去。刚要说话,唇上便落下来一个温润柔软的东西,花成韵脑子一空,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个吻中。

      片刻,触感消失,花成韵睁开眼便与季景萧四目相对,他笑成月牙般得眼睛盯着她。

      “辛苦了。”季景萧笑着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花成韵的鼻尖,随后伸了个懒腰满是不正经的喃喃自语,“哎呀,接下来就交给天下第一的我了!”

      花成韵失笑,索性往沙发上一坐,远远的看着季景萧手忙脚乱的样子,不,是娴熟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那个连电饭煲都打不开的男孩了。尤其是季雨泽出生以后,那个一直和自己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人,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沉稳而风度翩翩。有时候看着别的女人怀孕后好像失去了一切,她也想知道,季景萧是怎么做到工作家庭方方面面顾及到无可挑剔。所以她问过,季景萧揉着她的头发,诧异道:“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嘛?而且,你不也是这样吗?”

      “不,”那时的她摇着手指,装出一个大明白的样子,“因为男人心,海底针。你好好想想,我真的很好奇。”

      “工作……职位和能力到了一定地步一般不会出什么岔子。”季景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花成韵,花成韵无奈摆了摆手,“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季景萧忍俊不禁,接着说道:“至于家庭,因为你的一个眼神,不,是呼吸的频率我都了如指掌。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懂你的一切欲说还休,欲言又止。就像现在你根据我的一个眼神就能附和我一样。我们有体谅,有担当,有责任,家庭又怎么不会是幸福圆满的呢。”

      “这样啊。”那时的花成韵已经脸颊发烫,却为季景萧的下一句话瞬间丢盔弃甲

      “最重要的是,我们有随时间流逝而刻骨铭心的爱。换种说法吧,爱你是我的本能。”

      “妈妈!”门还没开,就传过来一声呐喊。沉浸在回忆中的花成韵倏的一下站起来,脸上早已变得热了一片。要是被季景萧看见了,又要笑半天,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爱害羞。

      季雨泽拉着季永康的手一蹦一跳的进了屋,在看清桌上丰盛的饭菜时双眼一亮,果断拉着季永康的手往座椅上一推,自己随即坐在了紧挨着的一把椅子上,对着自己端菜的老爸招招手,示意他快点来吃饭。

      “妈妈,你也来!”

      季雨泽什么都不着急,就是吃饭的时候格外积极。在她的努力下,一家人快速的围坐在桌子旁,毕竟作为受过良好家教的孩子,大人不动筷子,她是绝对不可能先吃的。

      不过事实证明,尽管她不动,也会第一个吃上香喷喷的饭。季永康先将一大块肉放到她的碗里,然后再将一大块肉放到花成韵碗里,最后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

      季景萧看着吃的香喷喷的众人,无奈一笑,真的是,无论时间怎么流逝,自己作为全家垫底的地位是不会改变的。

      吃着吃着,季永康忽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Z市?”

      季景萧和花成韵现在在市里工作,由于明天是清明节,前些天才请假回来。季景萧和花成韵对视一眼,回复道:“再陪你几天,反正最近也没事。”

      “可得了。”季永康不客气地打断道,“你们应该趁着假期陪陪小雨,陪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我这一天天的忙着呢,可用不着你们陪。你们……努力上进就行,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

      季永康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好似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花成韵咬着筷子低头无声地在桌下轻轻的踢了季雨泽一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懂?

      懂!

      季雨泽一把抱着季永康的胳膊,软萌的声音好似度了高光,撒娇的说道:“爷爷,人家想要多和你呆几天吗。一年有好多好多天不能和爷爷在一起,爷爷都不想小雨吗?可是小雨好想爷爷啊!不多,就这些天!”

      季雨泽说着,证明一般的张开一只粉嫩嫩的首长好像在和季永康证明,真的不多,你看,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了。

      眼看季永康溃不成军,满眼慈爱的向季雨泽许诺一定不赶她走,又无比真诚地诉说自己多么的想她。花成韵和季景萧对视一眼,满意的点头。

      孺子可教也。

      “你这个小滑头,嘴抹了蜜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嘻嘻,那是因为是爷爷。”季雨泽笑着笑着就到了爷爷的怀里要抱抱。

      花成韵看两人欢快的样子,显然忘了碗里的饭,于是正了正表情:“好好吃饭,两位打闹的是谁啊。”

      话音刚落,爷孙俩瞬间坐好。严肃的样子似乎一切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花成韵失笑,眼见着季景萧往自己的碗里填了一块肉。

      “我减肥呢。”花成韵皱眉表示不满,爸给的肉当然要收下,但是老公给的嘛……有待考虑。

      “听话。”季景萧俨然一副宠孩子的样子,“明天一早还要去买花呢。”

      明天还要买花呢。

      清明节的清晨,不负众望的下起了蒙蒙细雨。花成韵给季雨泽换上略显庄重的衣服,却一直到下午才挽着季景萧的小臂到了墓园。虽说是一家人祭奠逝去的母亲。但事实上,季永康这时候是不会和他们一起走的。他有和自己妻子的秘密,思念,许多许多的事,孩子们没必要知道,众人没必要分享。于是久而久之,上午是季永康的时间,下午是他们的时间,这点默契,多年如一。

      他们到的时候,一束艳丽的玫瑰在雨里展示着不灭的风姿,红的热烈,美的妖冶。玫瑰的旁边是已被雨水淋湿的灰烬。或许是季永康将以前的照片寄给他的爱人,抑或是一字一句诉说着这一年的柴米油盐。于是往事尽化成灰,托着思念成忌,在火舌中化作飞蛾,向死而生。玫瑰依旧妖冶。

      清明节送玫瑰,致我们不随生命而逝去的爱情。

      季景萧和花成韵各将一束菊花放在墓上,季雨泽握着一只菊花学着大人的摸样郑重其事的献上。

      “妈,我们有来看你了。”阴沉的空气中,季景萧开口道,“今年工作顺利,升职加薪这些小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可以想到吧?毕竟你儿子儿媳这么优秀。雨泽期末考试又是年级第一,这你也能想到吧?毕竟你儿子儿媳的基因这么优秀。”

      花成韵忍俊不禁,季雨泽撇了撇嘴,夸她就夸她,怎么兜兜转转还是夸自己?

      “爸爸不要脸。”季雨泽气鼓鼓的。

      季景萧狡黠的眨了眨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但花成韵还是立刻理解了季景萧的用意,轻轻的笑了。这几句话缓和了气氛,让刚进入陌生环境还有些拘谨的季雨泽缓过劲来。

      “奶奶。”季雨泽软乎乎的叫了一声,蹲在墓碑前,专注的盯着墓碑上张世红的黑白照片,好像穿过了数十年被尘灰掩埋的岁月,少女与慈眉善目的女人相会。

      季雨泽站着地方不说话,花成韵无奈开口:“那,我要说了。”

      花成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愈急的大雨中将往日与将来的面纱扯去,将温情渐渐清晰。

      “妈……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叫你一声妈,对于从小与父母分开的我,您给我的关怀,让我无以为报。甚至幻想过,其实你就是我的妈妈。但或许是小孩子所谓的腼腆吧,我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总觉得有一天功成名就,可以光明大方的带着一身的荣耀叫你一声妈,可我没想到……你没等我。”

      花成韵的声音哽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眼睛酸涩的厉害,有说不尽的话,这一刻却说不出来。

      忽然,花成韵紧紧抓住衣角的手被温暖覆盖,花成韵一愣,手上的温度似乎带着什么力量,花成韵倏的破涕为笑。

      “妈,我们现在过得很好,真的特别特别好。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回来工作。雨泽特别喜欢和爷爷呆在一起,以前爸总说他小时候学的木工是浪费感情,现在因为雨泽,爸又天天嫌弃自己当年没和师傅多学几招。”

      季雨泽一听提到了自己,叽叽喳喳的和奶奶汇报爷爷做的小飞机多么好。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雨水俞显急切。

      “回家吧,改天再来看妈。”季景萧说道。

      “好!”季雨泽率先应声,刚起来,就发现在玫瑰花和墓碑的夹缝中似乎有一把小伞。好奇心驱使,没等爸妈阻止她已经将那把伞提了起来,伞下赫然是一束菊花。

      “这是……”花成韵弯下身去,在看清花的包装后,不由地一笑,“墨狄来过了,应该比爸来得早,花都蔫了。”

      “干妈!”季雨泽喜出望外,后知后觉的有些疑惑,“妈妈,你怎么知道这是干妈送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由于给妻儿撑伞不能弯腰看仔细季景萧也问道。

      花成韵一摊手,无奈道:“是金钱的味道。先不说这花,包装纸都够三环一平米房的价格了。”

      “哎。”季景萧同款无奈,“这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

      季雨泽刚到了对钱敏感的年龄,虽然听不出是多少钱,但看爸爸妈妈的样子一定很多很多,于是手忙脚乱的将小伞盖了回去,口中念念有词:“干妈不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就被爸爸妈妈拉走了。渐大的雨滴似乎携带着初春的无尽温柔,肆意张扬的洒向地面却又含羞带怯的以雾薄面,徒留下漫空清晰的烟波。我愿意这场雨才是一年的开始,辞旧迎新。往事在烟里,未来在雾里。

      花成韵的手心依旧传递着不灭的温度,她在雨中掩着伞,笑了。有一句话她没有说,或许此刻是那么的煞风景,可她还是不由得想,如果她当年没有一意孤行和自己的父母分开,或是说如果这么多年,她的父母曾来探望过她一次,那么日子将会是怎样呢?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刻,花成韵拍拍自己的头。什么啊,当年的分离不就是为了寻找各自的幸福吗?而今找到了,守护着,又有什么可以多想的呢?与其痛苦前人,不如珍惜眼前人。但是于心而言,她真的希望他们也能够幸福,这是印在血液里的一份牵挂。

      “呀!”

      季雨泽忽然惊叫一声,吓了两个大人一跳。

      “怎么了?”两人慌忙询问。

      “我的小熊没有了!就是前几天爷爷给我做的!”季雨泽好像要哭出来了,抽了两下鼻子,一把扯出了季景萧包里专门为她准备的小伞,“爸爸妈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哎!”花成韵一把抓了个空,季雨泽脚下生风的跑出了两人的实现。

      “这……等等吧,住不上。”

      “可是……”花成韵还是顾虑,却被季景萧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放心,民风淳朴,进出道路仅此一条。”

      花成韵点了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剔着寸头皮肤黝黑的高大男人撑着伞在雨中走来,应该是扫墓后回家的人。不过像两人一样下午来墓园的实属罕见。

      季景萧拦着花成韵的肩膀微微侧身,给来人让出路。那人微微颔首像两人道谢,季景萧点头示意。然而,在那个人看清季景萧的一霎那,脚步一顿,稳健的身形颤抖起来。

      “景萧,成韵……”男人的声音厚重,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嘶哑。

      花成韵听见有人叫自己,想要转过身去看,却被季景萧轻轻一拉带到身后,只得透过夹缝向前看去,在看清那人的面容的一霎那,也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段磊哥。”

      段磊的眼睛粲然一亮,先是局促地挠着后脑,又忍不住拍手感慨:“你们还记得我啊,真好真好!”

      段磊笑着显现出几年前的意气风发,只是额间的皱纹愈加明显,提醒着三人时光不再,物是人非。

      “你也来……扫墓?”季景萧试探性地问道。

      “对。”段磊点头,“出狱后每年我都会回来看看,我妈去得早,小时候不懂事,来了也没上心过。后来……后来你们就知道了,我就不来了。在外面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过,可是在监狱的那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所以我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可是你们知道么?我那天子这里转了一个下午,愣是没找到我妈的墓在哪。”

      段磊苦涩的笑了一下,甩了甩头:“不说这个了,我前几年听我爸说你们有孩子了,是叫雨泽吧?她今天没来吗?”

      “刚刚落下东西,回去找了。”

      “这样啊。”

      段磊话音未落,不远处呼哧呼哧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季雨泽手里甩着一个小熊:“爸爸妈妈我找到了!”

      季雨泽跑得很快,几步跳到爸爸妈妈身侧却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这里,不由得往爸爸身后躲去。

      季景萧并未将季雨泽拉出来,而是用手轻柔的揉了下季雨泽的头,,说道:“这是段叔叔,是段爷爷的儿子。”

      “段爷爷!”季雨泽眼睛一亮,从季景萧身后跳了出来,“段叔叔好!我怕明天要和段爷爷一起做烧烤,你要来吗?”

      段磊简直受宠若惊,本想一口赢下来,可是却在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小心谨慎的看了眼季景萧的眼色。季景萧点头,段磊这才高兴的答应下来。

      “那明天见!”季雨泽急着回家找爷爷,拉着父母的手就要走。花成韵歉意的对段磊笑了一下,“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段磊摆手,刚准备说再见,猛地想起一件事,急忙叫住花成韵:“成韵,等一下!”

      “嗯?”花成韵茫然回头,手中被塞进了一个牛皮纸的包裹。

      “我当年欠你不少钱,这么久一直没能还给你,对不起。”

      纸包还带着身体的温度,不知道为了找这么一个机会,段磊究竟把这纸包放在身上多久。、

      “没有这么多吧?”花成韵已经忘记了段磊究竟前自己多少钱,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厚重到她现在作为一个成年人觉得很重。

      花成韵试图将纸包推回去,说道:“不用了,没必要。”

      下一刻,纸包就被推了回来。段磊厉声说道:“不行,成韵,你必须要!当年是我的错,我不强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将来回忆起我时,不仅仅是以前那个混蛋样子。”

      “段磊哥……”花成韵看眼前的男人,经历了无数风霜的男人,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怪你,我只是……为你可怜。这钱你还是拿着吧,我拍……”

      凭借他的本事,比自己强千万倍,原本是一定的。可是如今,只剩下花成韵说不出口的,我拍你生活不下去,作为个出狱人员……

      段磊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用担心我,我出狱后在K.M做保安,就是,就是墨总的公司。毕竟是娱乐公司,保安需求量大,大牌明星都有自己的私人保镖,不需要我们,我平时也就是看看门,收入还不错。我现在很好,这钱你们就好好拿着,这是我欠你们的,必须还。另外,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爸的照顾,特别感谢。”

      明明是重逢的欢喜,却掩着抹不去的物是人非。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后悔的机会。

      清晨,季永康,季景萧,花成韵,季雨泽,还有段家爷俩准时的在院子里架起烧烤架,烟火朦胧中划去那数十年的风风雨雨,淡去了数十年的痛苦分离。忘却了过往的一切,不在贪图明天的机遇,你瞧,此刻我就在你身边。

      “看,风筝!”

      季雨泽一声欢呼,众人纷纷循声看去,一只黑白相间却画满花朵的燕子风筝在空中摇曳着。

      是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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