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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他们 ...

  •   “改革计划刚发消息说节目提前到今天晚上播,你们今晚回去记得转转微博。”郝湳递给温殒一杯咖啡。
      温殒接过小抿了一口,“好,知道了,小南那边知道吗?”
      “放心,你文姐跟他说了。”郝湳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有时也自叹不如。
      温殒心思太缜密,有时反倒会提醒他许多事。就像刚才,温殒补拍电影镜头前就嘱托他去请剧组人员喝咖啡。
      演员的人缘基本上就决定了前途,会做人的演员在同行嘴里才配称为好演员。一个演技好的演员和一个人品好的演员,无疑是后者更得人心。
      温殒纯粹是认为自己咖位没到世界级别,自然没多少资本来甩脸色立排场。

      郝湳说:“对了,无论网络上什么流言蜚语你都要乌南别往心里去,毕竟他阅历还不够多,我担心他会因为一些事影响自己。”
      窗外暮色渐沉,整片整片的火烧云吞噬了原本的空白,火一般的烧着,像某些人的心。温殒凝视着摄影棚外回答道:“他不会的。”
      他了解乌南,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郝湳将温殒送回梨御园便回家了,文冬打了几次电话催促他送温殒回家,早点回自己家守着看两孩子同屏。
      “我回来了。”温殒换了双鞋,抬头就看见餐桌上一只碗也没有,吃饭的痕迹根本看不出。“小南你吃饭了吗?”温殒皱眉看着早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等改革计划开播的乌南。
      乌南佯装镇静的站起来,“吃了,点了外卖。”他心虚的摸了摸捏了捏小拇指。
      他总不能告诉他哥是因为看他哥的采访视频太入神,导致忘记要吃饭这回事了……

      温殒看见自家弟弟捏小拇指心下就了然,撒谎时的细微动作还不够格。
      温殒将帽子取下一个甩手丢给了乌南,“坐着吧,给你再煮个面。”
      等温殒进了厨房乌南把黑色鸭舌帽戴在头上,帽檐拉下遮住眼睛傻笑着,动作傻乎乎的像蹭着主人衣物的二哈。
      他没缘由的就是想笑,很单纯的愉快占据了内心,这一份愉快又是他哥带给他的。
      在自己的不经意间,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变得孩子气,大概这是恋爱中的人的惯病。

      温殒端着面出来顺带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乌南接过面眼睛却盯着温殒手上的啤酒,他还带着鸭舌帽,歪头对着朝着他哥手里的啤酒虎视眈眈。
      温殒把乌南头上的帽子取下丢在了茶几上,他忽然就起了玩心。
      噗呲一声,温殒单手开了啤酒罐,白色沫泡有一点粘在了食指上,勾得乌南更加想喝。
      未成年不给喝酒,他哥就是个老古板。
      温殒勾着嘴角当着乌南的面灌了一口啤酒,喉结滚动吞咽下去后把啤酒罐拉远,拿着举过了肩。
      “好好吃你碗里,少看别人锅里的。”

      乌南把面碗放在一旁,伸手去夺易拉罐。
      “不是别人。”
      他勾着温殒的腰,另一只手去夺易拉罐。乌南身高上有优势,他借囚禁住温殒腰的手,将温殒整个人往他怀里压,猝不及防的一个伸手就握住了易拉罐,以及他哥的手。
      温殒整个人都因为腰间的力量被禁锢,他这时候发现了,小崽子是真的喜欢以单纯的力量来压人。温殒没有拿东西的一只手松松的放在乌南的肩膀上,抬头看着乌南宠溺的眼神无处可藏。
      啤酒罐被两只手握着,在晃动间撒出来了一些滴落在两个人手间。
      乌南把易拉罐拿下来,抬手把易拉罐从温殒嘴边划过,金属边缘紧挨着薄薄的唇线一划而过,冰凉的触感没等温殒深入感受就被一只手擦去。
      乌南伸手摩挲着温殒的唇角,缓慢移动落到了上嘴唇的唇珠上,唇珠轻微凸起在殷红的唇瓣上清晰可触,就像一颗沧海遗珠,但是在碧波荡漾的水中能轻易拾起。
      窗外已经堕入黑夜,一只名叫欲望的恶魔恰恰附身。乌南用力擦了擦手下的柔软,直至原本的寡淡变得愈加红润,他低头凝视着温殒的眼睛说:“不是别人,是先生.”
      落地灯温馨地照着,一片羽毛在灯旁的人心上撩动。温殒坦然一笑回应道:“你说是就是。”

      乌南把手挪开拉着温殒在沙发上坐下,他把遥控器递给温殒端起桌上的面开始填饱肚子。
      “改革计划”播出时间改成了八点,这会已经七点半,微博上七点四十就会放出宣传。不需要大幅宣传买热搜,一个影帝,一个影后,一个顶流,开播不出三分钟就会炸场。
      桌上手机铃声响起,是文冬的电话,乌南直接接通开了扬声器。
      “南南,改革计划微博记得转。”
      乌南嘴里还有面条随口附和了几句。
      “还有啊,你千万别太激动,看到不好的言论不要管。”
      “文姐你还不了解我吗,放心。”
      温殒看他叼着面条嘟囔着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另一头文冬误以为是乌南在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你别笑,还有啊那个蓝频奖颁奖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文姐我在吃饭,挂了。”乌南挑起几根面条端着碗递到温殒嘴边。
      “诶诶诶,还有最后一个事。你跟□□还住在一起吧,我听你湳哥说你们俩没血缘关系。”
      “嗯嗯嗯。”乌南随口回答文冬,手上动作依旧没变,夹着面条要温殒尝一口。
      文冬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既然我是你经纪人,那就是亲姐差不多了。还是要告诫你小心点,万一温殒突然饥不择食,你一个小孩出门在外还是要护好自己的安全。”
      乌南手上动作突然顿住,他看着温殒忍不住的想笑,紧抿的嘴角快要绷不住,乌南又一次放下面碗拿起手机,他终于跟文冬说了今晚最认真的一句话。
      “我哥不会把怎么样,文姐你别担心。”
      乌南心想,或许你可以让湳哥担心担心,我会不会把我哥怎么样,这就不知道了……

      电话还在通着,温殒表情微妙,尴尬的咳咳嗽示意自己在场,文冬听到明显不是乌南的声音当场石化,除了乌南也就只有……她也不知道自家孩子对哥哥这么不防备,看来温殒全部听到了……
      文冬面色尴尬打着哈哈说:“看完节目早点休息哈,好好休息,温殒也好好休息。”
      嘟……嘟……嘟……
      乌南再也忍不住放声笑起来,直到笑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肚子才缓过来。原来他哥哪怕是个Omega,在自己经纪人心里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温殒拿起手机摆弄,被误解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他这一张脸。

      而另一头文冬挂断电话嗔怪的看了郝湳一眼,千错万错都是郝湳的错,如果他不把温殒和乌南放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郝湳摊手一脸无辜的说:“少管闲事没错吧。”
      节目宣传还差几分钟发,文冬白了他一眼送他三个字,“睡沙发。”
      郝湳可怜又幽怨的看了自家Omega一眼不敢再吭声,默默去厕所拿出了拖把想将功补过,温殒小朋友,你把你湳哥害惨了。

      七点四十,节目组终于放出来了宣传。
      [@改革计划:今晚八点改革计划,改革,计划。@温殒;@闻禾;@宁予予衡衡衡;@乌山渎云;@安逸可;@ATOP-宋易耿]

      温殒第一时间转了微博,[@温殒:敬请期待。]平平淡淡四个字跟他对外形象如出一辙。乌南紧随其后也转发了微博,[@乌山渎云:首综来了。]原本文冬给乌南安排的文案是“综艺首秀,谢谢大家支持。”
      乌南临时起意,看温殒简单的四个字,故意将自己的整句话同样缩成四个字,他想告诉别人这是他们俩的专属默契。

      其余三个人的转发平平无奇,宁予衡一如寻常的不按套路出牌,他转发内容配上了三个狗头,就差把鄙夷的意思用汉字打出来,都说粉随正主,他的评论区粉丝们齐刷刷的[狗头][狗头][狗头],甚至连后援会的评论也是[狗头]*3,路人看了都发笑。

      乌南转到温殒的评论区,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评论,反而评论热度第一名是他不想看到的。
      [恕己恕人:有没有人发现,不愧是兄弟,两个人转发内容都是四个字,言简意赅帅死了啊卧槽(吃瓜)]
      温殒一直都有把余光留给了乌南的习惯,瞥见他皱眉心里一咯噔去看乌南的手机屏幕,赫然是他的微博评论区,温殒没看出什么问题,再细细一看“兄弟”两个字不断放大再放大,在他们两面前铸造了一面铜墙铁壁。
      乌南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可温殒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小崽子的落寞。温殒见不得乌南这样,他打开自己的微博,点进转发的那条评论区里面,不带一丝犹豫的就把热评第一删掉了。
      乌南一开始没get他哥要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乌南有些自责,贸然删掉评论会不会对温殒有影响,他不放心。
      因为自己而影响所爱的人,那这份爱又凭什么称之为爱。

      在乌南的小心思里这八个字,两个词是他和他哥的“情侣款”,然而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因为血缘关系而如出一辙的默契,不愧是兄弟。
      说不扫兴是假的,乌南看向温殒的眼神里有满足也有剪不断的愁绪,说不担心是假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俩是兄弟,完全不会往伴侣方面去想,日后他们俩公开,舆论的力量无法想象。

      “哥,要不发条微博澄清一下不是亲兄弟吧。”乌南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
      温殒下意识的反对,“不行,别怕。”他捏了捏乌南的后颈,手感极好。
      现在公开并非亲兄弟,对乌南的影响太大了,无数人会说弟弟吸血哥哥,借着哥哥的名声用过后又丢弃,对于好不容易有了点粉丝基础的乌南来说,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非压死本人,而是压死名声。
      名声这个东西求之难,丢之易,公众人物有“公众”作为前缀就是名不由己。

      乌南理解温殒的做法,他怕的是未来,等他跟他哥平起平坐时,舆论并不能成为主体,但他怕温殒,怕他哥会在关键时候舍弃他。
      原本不曾得到什么,自然也不怕失去什么,可得到了以后再失去,就好比只差一阶梯子登上云端,一阵疾风袭来,从最高阶滚到了起点,人死意灭,难以重生。
      他无所畏惧,却又胆小如鼠。

      “哥,我们是什么关系?”乌南拉下温殒的手询问,手不断缩紧将另一只手包住,他企图从温殒这里获得丢失的安全感。
      温殒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模棱两可,他轻轻点了点乌南的掌心,肯定的说:“你说的。情侣,爱人,伴侣。”
      乌云紧缩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温殒捏了捏他的鼻尖随后慢慢靠近,像一只蝴蝶寻找到了歇脚处,他蜻蜓点水般在乌南的鼻尖落下一吻,这时候的动作往往比语言更具有安抚力。

      人活着,少不了遇见一些俗人挥动着自诩正义的旗杆,借“传统”二字捍卫可怜的三观,他们以“血缘”做吃人的长矛,把超越知识层面的认知作为“异类”戳伤,不承认自己的平庸转而讥笑他人思想的前卫新潮,烂俗恶心。
      幸好人活着,还会遇到一些俗人,他们与“他们”不同,遇之有幸,相知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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