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第五十四章 自我 ...
-
是了，如果是这样的感情，以后会变成爱情也是有可能的。清和暗沉沉的眼睛中有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变幻，想到激动处，差点把写轮眼都放出来了。
沉思良久，清和开口道：“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作为交换，我也说一下我对你的看法吧 。”
鼬还没从刚才说话的情绪中转换出来，但却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满脸认真地看着清和。
“你人生的矛盾就在于你的善良本性和你父亲的做法背道而驰。”
鼬微微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想了一会便低下了头。
“富岳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学会面对这个忍界冷血残酷的一面，他要你成为家族的一把刀。”
听到这句话的鼬闭上了眼，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父亲只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
清和不置可否，“可你想成为的忍者不是以合格为目标的。你的家庭没能给你足够的包容和宽恕，而我或者说是木叶却做到了这一点，温暖的东西让你产生了强大的保护欲，你因此而不断成长，富岳看到了这一点更加倚重你，但他没有想过你到底在想什么。这让你很失望。”
“此消彼长，我和木叶在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比家族、比你自己的家庭更加重要了？”
鼬沉默着没有回答。然而事实是，即便有着清和从中周旋，他和父亲的关系也一日复一日的冷淡下来。鼬也思考过，为什么在极少流露真实感情的清和身边或是在危险重重的任务之中，自己反而能获得喘息，觉得比在家中更加自由。
早些年的时候，鼬时常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责备自己。他觉得这样对不起父母。可后来，鼬渐渐想明白了。他本身就是个敏感自律的人，他懂别人的事，理解大家的苦处，容易被他人打动，①所以他不再需要任何人来加重他身上的责任负担，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家人般的温暖。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追求家一般的归属感并没有错，他应该为自己活着。
清和曾说过，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每个人从始至终都在寻找自我的路上不断前进，身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让我们更加全面地认识自己。鼬想，那他心中最渴望的，就是对生活的热情和家人般的温暖吧。为了这个，哪怕是要献上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清和说的不错。对于清醒的他来说，村子和清和还有佐助就是最重要的。别人理解不了也和他无关，毕竟就算是天才，生活不如意也是常有的事，为一切分上三六九等这仅仅是在遵从事实而已。这就是最真实的他，可怜又残忍，仅仅是在爱自己的路上踏出一步，就被清和揪出来责问了。
清和看着沉默的鼬，心中既沉重又柔软，他没有像鼬想的那样说出伤人的话，而是再次展现出了自己的温柔，“小鼬，你没有错。不必为自私而感到羞愧，清醒是难得的，我们正是了解自己、包容自己之后才能更好地爱自己，而一个人唯有拥有充分的爱，他才能给予其他人爱意。自我的命运才能握在自己手中。”
鼬用力地抿了抿嘴唇，他无力地笑了一下，虽然内心有种释然，但是嘴上却不留情地说道：“可就算是这样聪明的你，就算是能让我们感受到爱意的你，不也被愧疚自责折磨着吗？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地爱自己？你用那张不会好好微笑的脸对我说这些，也太自信了吧？”
清和被鼬这么说着，他停顿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开口：“说一件我的事情，关于我为什么总是不快乐。”清和不等鼬做出什么反应，直接向鼬伸出自己的左手，摊开手掌，“你还记得昨天这只手在冰面上鲜血淋漓吧，你看，现在连条疤痕都看不见了。”
“在拥有初代细胞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恢复能力，只是稍微慢一点而已。因为我母亲是漩涡一族的人。”
“漩涡，那不是四代目夫人的家族吗？我听说过一些传闻。”鼬愣愣地看着清和，他直觉清和要掀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立刻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他讷讷地说道：“你外表完完全全就是宇智波。”
“是啊，一点也没遗传到母亲的特色啊。”清和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少不说，大部分时候还都不表达开心的意思，这正是应了鼬刚刚说的“连微笑都不会的脸”。
“大概是比你大几岁的时候，我在战场上接到一个任务……”
清和从没和人细谈过自己的开眼经历，这次，他却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情感变化都讲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的往事，孩子没法不向往母亲的爱意，可清和从没想过，见到母亲之后，这种向往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换了一种方式长长久久地留在了他心中。
“我到现在，基本想做的事都做了，想得到的东西也大差不离地得到了，但是在父母亲的事情上面，我却一直在失败。”清和叹了口气，又揉着额头说道：“我父亲自从把眼睛换给我之后身体就垮了，他不肯再换上一副普通的眼睛，加上郁结于心，大概也陪不了我们多久了。我只期望他不要在我执行任务时突然走了。”
“有些事是忘不了的，因为那些遗憾永远也无法弥补。而时间也不能带走伤痛，时间只是教会我们怎样和伤痛相处。我们要这么走下去，带着它一起走下去。偶尔把它抛之脑后换得片刻安宁，偶尔依仗它攀登绝顶。你瞧，不知不觉我就变成了你憧憬的人。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佐助憧憬的人。你父亲以你为骄傲，他并不是不爱你，不是吗？”
鼬抬起头看了一会清和，突然说道：“为了我们以后不必再把伤痛揭开示人，我们做个一起变得更加幸福的约定吧。”他前倾了身体，伸开手臂，“给我一个拥抱吗？”
清和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少年抱进怀里。
“如果有一天我比你更加热爱生活本身，哪怕只有一次，只要你看到了就告诉我好吗？”
清和揉了揉鼬的头发，心中的愁绪消散了一些，“你是想要我告诉你，‘你已经超越我了’吗？”
鼬的下巴搁在清和的肩膀上，双手穿过清和浓密的黑色长发揽着清和的脖子，“你不在就不再有人会抱我了，就像你不说就不会有人认为我会超越你。”
“佐助很乐意抱你吧？”清和轻笑着说。
“那是我抱他，我在爱他。现在也一样。”
“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小孩啊你。”清和拍了拍鼬的背，结束了这个拥抱。然后在心里无奈地想：结果最后还是没把菍话中的可能给说出来。但是好在这次也算是解决了鼬心中的一些问题。就算最后他们变成那样的关系，也能保证那是货真价实的爱情，不是什么扭曲的感情。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后来在和蛞蝓仙人的对话中，清和了解到目前回到过去的方式就只有仙法·溯游，可以使人的灵魂回到过去，但是时间和地点全都不固定。而且据蛞蝓仙人所说，使用这个仙法回到过去最远的时候也仅仅只有半年时间，这显然和清和要回去的时间对不上。
所以蛞蝓仙人又向清和介绍了一种可以搭配仙法使用的果子，据说是用湖水稀释后浇灌而成的。这种果子可以加强仙法的效力，不过还是很不稳定。蛞蝓仙人就有一个分身吃了果子到现在灵魂也没有回来，已经据它吃下果子过去十年了。
鼬听过蛞蝓仙人的解释之后也明白了蜜山一族预言的获取方式，应该就是这些返回过去的蛞蝓灵魂所传递出的信息吧。
蛞蝓仙人肯定了鼬的猜测，她又补充道：“你们人类和我们蛞蝓不同，你们回到过去很可能不会进入自己的身体，你们有可能会占据契合性高的将死之人。那样你们的寿命都不会很长，要在身体死亡前完成想做的事情才行，到了时间，你们就会回来，没有提前的方式，也没有拖延的办法。”
清和大致已经明白了该怎样去操作，但是他实在是无法放心鼬一个人待在湿滑林。在他提出想先安顿好鼬的时候，蛞蝓仙人却又说道：“这个孩子要和你一起，还有蜜山一族的孩子也是。”
她不待清和说出疑问又说道：“你现在的一切不容你选择。你要记住，能改变历史和现实的唯有正处于时间节点的人。你们回到过去能做的事很有限，万万不可让任何人察觉出异样。”说完这几句话，蛞蝓仙人就让菍带着清和他们离开，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清和虽然不喜欢蛞蝓仙人神神秘秘的说辞，但是对方毕竟是想帮助他。就在清和左思右想该怎样保证鼬的安全之时，鼬拉住了清和的手腕，“让我去吧，我在你身边成长才是最安全的。”
清和一惊，立刻想甩开命门上覆盖的手掌，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不该有这样大的反应，肌肉立刻顺从了大脑的掌控，仅仅是僵直了一秒不到就再次放松下来。
这段小小的变故就连鼬都没有察觉到。
清和困惑于自身的反应，思考良久还是点头同意了鼬的请求。
三人跟着菍来到无名的果子树前，看着满树透明的果实发起呆。
菍则是见怪不怪地爬上树开始挑选合适的成熟果子，“这些果子只是在树上是透明的，摘下来之后就会渐渐变成白色了。”
清和从菍压弯的枝条上摘下果子，然后看着本来清晰可见的果实脉络渐渐被雪白的果肉包裹，心中忍不住再次感叹湿滑林的奇异。
其实清和之所以能这么快速地接受蛞蝓仙人关于自己回到过去去影响现在的说法，是因为他研究过二代火影的忍术“秽土转生”。
秽土转生实际上是一种通灵术，当然其中也包含深奥的空间忍术。既然已死之人都能够从秽土被通灵出来，那么他们借助忍术回到过去也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事。只是忍界中虽然关于空间的忍术还算有几种，但是关于时间的忍术，据清和所知，除了他的“神皇产灵尊”应该是没有了。
所以，如果是涉及到时间方面的问题其实就是他本人引起的呢？这不就绕到了一开始的起点了吗？一切也就说的通了。虽然目前清和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回到过去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能重新活一次的，但是他心中却有很大的把握，这一切的开始应该就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就要正式谈恋爱了，大家大概想不到我要怎么写~
下一章捏脸。
①部分节选自《三十岁一切刚刚开始》书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