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三十章 祈求神明 ...
-
“大蛇丸。”清和看着这个和自己交集并不多的人，心里一沉，“袭击我，你想好后果了吗？”
“哼哼。”大蛇丸此刻眼里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执着，“我自身的处境可不用你来提醒我。不如你先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帮助。”不给清和拒绝的机会，大蛇丸又补充道：“你的写轮眼、你的身体交给我，我帮你恢复实力甚至更上一层楼，怎么样？很划算吧。”
听到大蛇丸的话，清和本能地露出厌烦的表情，“我想你搞错了一些事。”
实力对清和来说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现在不借助实力他仍有很多办法去行动。说他精神洁癖也好，高傲过头也行，总之他对于那种改造身体获得力量的手段嗤之以鼻。“实力不是我的立身之本，宇智波也不是你能觊觎的对象！”
大蛇丸对于自己再次被拒绝也不是很惊讶，宇智波清和毕竟不是会被力量迷惑了心智的角色。不过，能在残酷的忍界活下来变强的人，谁没有几件足够痛苦的过往，谁又能说没有因为这些往事而改变分毫呢？这种对自己的目的坚定不移的决心真是有着非凡的吸引力，如果不是在木叶动手太麻烦，他真的想试试看能不能得到这个人。
“真是可惜。”大蛇丸仍旧是笑嘻嘻地看着清和，“那只能希望你能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大蛇丸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还剩小半液体的输液袋，接着他就整个人慢慢沉浸到自己的影子中，“我还是更喜欢你意气风发的样子。”
清和制止了暗部想追击的打算，“他想走你们还拦不住他。”清和表情严肃地补充道：“去通知水门和三代大人，就说大蛇丸叛逃了。”
“这……”暗部一时间面面相觑。
“去吧。”清和没再解释更多，他现在能感受到一点细微的疼痛在渐渐泛上来。止痛剂的效果消失的也太快了吧？
“是！”暗部身手敏捷地消失，病房里又只剩下鼬和清和两个人。
清和看着鼬沉默了一会，他考虑的事情那样多，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个小孩。最后在医生进来前，清和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鼬对清和的嘱咐并不惊讶，只是哪怕表面再镇静，他心中的焦急和忧虑是没办法减少的。毕竟大蛇丸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言行举止又那么让人不适。所以鼬在清和沉默的时候也在思考，他怎样才能多了解一些这件事后续的发展。可想来想去，除了清和，谁会在乎他这样一个孩子的想法？所以他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清和先生，我能留下来吗？”
清和皱着眉头坐到床上，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然后说道：“你不能在这里呆太晚，明天再来吧。”
鼬只好应了一声抱着饭盒走出了病房，他出门前不放心地回头，就看到清和皱着眉头右手按在了左臂上，被按住的正是刚刚输液的手臂。
鼬抓紧了手上的饭盒，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慢慢走出病房。他靠在墙壁上看着走廊上刺目的白炽灯。他好像无论何时都像是一个旁观者。这一点发现让他十分沮丧，有时候弱小真的会成为让人痛恨自己的理由。
被暗部通知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进入病房，他们大多数人慌张且焦急。谁也没有闲心去管站在门边的小孩。
病房里一片混乱，源于本来还可以帮着医疗忍者分析大蛇丸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的清和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
清和能感觉到体温在上升，心肺间的疼痛渐渐不可忽视起来，每一根血管都像是在燃烧。接着他就突然吐了一口血。一片白的病房里，鲜血的颜色太过刺眼。
就在门外的鼬听到病房里传来惊呼，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有医疗忍者正双手放在清和胸前持续地治疗，也有医生在注射着药剂。但是一旁的机器仍旧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躺在床上的人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暗沉的红色顺着床沿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最可怖的是清和好像还有清醒的意识，他的身体在表达着痛苦和虚弱，而他脸上除了冷汗和鲜血还是只有紧皱的眉头。这种视身体上的折磨为无物的冷漠足以吓到周围的所有人。有年轻的护士已经双手颤抖起来，就连手上的器械都拿不稳。
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肩膀。他慌乱地回头，看到一贯笑脸示人的四代火影眉目严肃地看着他。他看到火影在看清他的脸之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接着他就听到：“鼬，不要逼自己去看。”
这时候鼬才发现眼中的世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回头再去看被众人围着的清和。清和体内混乱的查克拉清晰可见，这就是写轮眼看到的世界？
这时候明明应该最无暇顾及别人的清和却也看向了门口，他看到了鼬鲜红的眼睛。鼬本以为清和会不赞同地看着他，或者干脆会叫人立刻带他离开。他相信此刻虚弱的人仍旧有着发号施令的能力。可是清和看着他却流露出一点难以察觉的悲伤，那样的眼神似乎在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看了鼬一眼，清和就闭上了眼睛没再看这边。
鼬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不知所措地想上前告诉清和，他不是故意的。可还没等鼬真的迈出脚步，暗部在火影的示意下抱起他，准备带他离开。悲伤和恐慌占据了鼬的心神，他突然不再乖顺，他奋力地挣扎起来仍旧抵不过将要被带离的事实。
“不要，你放开我！”鼬眼见病房门又要在自己眼前合上，他伸出手，忍不住喊出声：“清和！”
清和显然听到了这声呼喊，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然后突然呛咳起来。血沫飞溅出来，呼吸的声音变得那样明显，简单的呼吸也变成了艰难的事。呼吸面罩被扣上又迅速被血液溢满。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显然让清和很不好受，他讨厌别人为了他开写轮眼！十分、十分地讨厌！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惊心动魄的抢救被一扇门阻隔。
活下去有这么难吗？鼬没法再去探究清和的状况，随着被带出医院，他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在那里好像除了刺激清和，让清和更加痛苦之外没再做到其他事情。就算是再聪明，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在一顿晚饭之后变成现在这样。
今天大部分的时间他还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写轮眼。对于这个宇智波一族的标志和荣耀，他的向往是理所当然的。可到了真的拥有它的现在，鼬却只感受到了恐慌和痛苦。
暗部再说了什么他也记不清楚，直到走进家门，抱着佐助的母亲询问他清和的情况，鼬才像是回过神来。虽然头脑仍旧十分混乱，但是他却记起了清和跟他说的：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的，这种事，这种足以颠覆目前宇智波的事，不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鼬赶紧调整起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向母亲露出笑脸，“清和先生很好呢，我劝他多住几天院。不过好像他有自己的打算，直到后来火影大人来看他才说服他的。”
“水门毕竟和清和是朋友呢。”美琴笑了笑安慰鼬，“等我们鼬长大，就能学会更多劝人的技巧了。”
鼬这段时间最想的事情大概是赶快长大了，他被触动了心事，只好赶紧低下头换鞋以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也希望自己能尽快强大起来。”
“对了，你能帮我照顾一下佐助吗？你爸爸今天大概又要处理公务到很晚，我得去给他准备一些吃食。”
“好的。”鼬从母亲手上接过弟弟。抱着佐助终于让他好像回到了现实，弟弟在他怀里总是很乖的。
鼬抱着佐助坐在缘侧仰头看天上的月亮，怀里是充满鲜活气息的美好，心中却无法不去想那个在病房里挣扎的身影。他此刻好像有些明白清和那时为什么会悲伤地看着他。
因为他也终于明白痛苦的含义了吧。如果有一天佐助开了写轮眼，想必自己也不可能高兴到哪里去，那是天真和单纯换来的。就算这些再怎么不该是忍者拥有的东西，但是亲眼看着它逝去，仍旧会让人难受。何况还是在自己想保护的人身上消逝？
“啊、啊……”佐助似乎是不满自己哥哥只抬着头却不理自己，小手挥舞着拍到了鼬脸上。鼬低下头握住佐助的手，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此刻却仍旧是笑了起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又是在对谁说？一颗颗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鼬一边擦去佐助脸上的水迹，一边还是忍不住在自己弟弟面前展露出了心中的脆弱，“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求你让他活下来吧。”
祈求神明这种事放在忍者身上是多么的可笑，放在骄傲的宇智波身上又是多么可笑。可鼬毫无办法。他已经做的够好了，他甚至做到了很多成年人都没法完成的事。在单位数的年龄，他不奢求父母的安慰选择独自吞下这番苦楚，甚至能压下心中的无措和恍惚去完成清和的嘱托。
没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可这样的优秀又那么残忍地无法改变他想改变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你不能做到什么。大家似乎都对天才的宇智波鼬抱有绝对的信心，可鼬却在此刻觉得自己和怀中的佐助没有半分差别，除了感受到痛苦的差别，他们都一样无能为力。
鼬也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写轮眼开眼晋升的条件，他好像终于触摸到了一点清和的世界。那些面无表情下所掩盖的过往，必定都是不能翻检的陈旧伤疤。就算睁着无神的眼睛也不愿意换眼，对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厌恶是那么明显，可这世上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看懂。
如果真的还有机会，他们是不是能够再走近一点。
此刻，鼬突然对清和的一切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真的很想看看清和想要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大蛇丸是更早的对清和感兴趣的人，他应该不是想就这样害死清和。也就是说这件事未必没有转机。
只是现在木叶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转机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刀片真好吃！
鼬说过：人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能真正看清自己，这也就是死亡的意义。清和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呢。所有人熟悉的都是他所展现出来的那一面，他的痛苦、他的脆弱也没有人真的了解啊。
我发现总是有人和我理解的有些偏差，这里稍作解释。清和并没有对鼬失望或是责备的意思。毕竟谁还能拦着宇智波开眼不成？他只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过往的不能释怀，也是对宇智波这种被诅咒的血脉的痛恨。这种想法不能说对或不对，毕竟只有他们知道有多痛苦。人的想法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清和以后也许也是会逐渐接受这部分被他所厌弃的自己吧。
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在第一章，大家应该还没忘吧？这篇文前后衔接还挺多的，后面也会提到一些之前的事。
还没完，仍有两波刀片，之后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感谢在2020-06-12 12:25:54~2020-06-14 19:2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几秦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