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情结难解》宛若秋江月

32、第二十章

　　七脉会武开始的第二天，殷随风以观战者的身份，看了数场比试。他先是去陆雪琪与通天峰弟子段雷比试的场地看了一下，发现这两人的比试速度依然很快，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分出了胜负。
　　陆雪琪返回小竹峰后，殷随风来到张小凡与朝阳峰弟子楚誉宏比试的地方，惊讶的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比试还没有开始，而唯一的观战者曾书书，正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蚂蚁。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张小凡为了让他的“绝世”棍法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站在原地苦思冥想。反倒是楚誉宏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紧盯着张小凡。
　　“你还打不打？”楚誉宏已经很不耐烦了，毕竟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也很累。
　　“不急，等我再想想。”张小凡依然还在想棍法的名字。
　　负责这场比试裁判的是风回峰的首座曾叔常，他也拿着一本书在看。只不过当殷随风到来的时候，他才将目光稍微挪开了书本，看了殷随风一眼。
　　昨天的那场比试，让曾叔常再次记住了殷随风这个有点特别的通天峰弟子。不过，包括他在内的青云门七脉首座和各大长老，他们更多关注的是常箭这个很适合当传功长老的通天峰弟子。甚至道玄还当着他们的面说过，等这次的七脉会武结束后，他会让常箭担任通天峰传功长老的副手，负责教导年轻的弟子。
　　在青云门乃至整个修真界，修为固然重要，但教导和培育新人的能力同样重要。
　　就拿大竹峰年轻一代的六位弟子（张小凡不在其中）来说，能让田不易收入门下，修真的资质至少在“不错”以上。但是到目前为止，这六位弟子的修为都看起来惨不忍睹。至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与大竹峰没有优秀的传功长老有很大的关系。要知道，一个优秀的传功长老，可以对至少三代的弟子产生有利的影响。
　　田不易本身就比较懒散，苏茹更是不怎么会教弟子。因此，在见识了常箭的这种优秀的教导能力之后，田不易可是动了挖道玄墙角的心思。可惜道玄反应很快，没能让田不易以及其他人有开口的机会。
　　当然，殷随风的教导能力也不差，但修为太低了，才不过玉清境四层。因此，暂时还没有人打殷随风的主意。
　　“小凡，你的棍法名字我帮你想了一个，叫‘敲脑袋棍法’，如何？”站在台下，殷随风调侃了一句。当然，实际上他也是在给张小凡支招。
　　“不好，我终于想到一个了，叫乾坤无敌追魂斩魔棍。”在想到中意的名字后，张小凡表现出很兴奋的模样，还一边抡着他的烧火棍（噬魂棒）。
　　“我们速战速决罢。”楚誉宏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拔出剑，冲向张小凡。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刮起，吹动大量的沙土，让站在台下的人看不清台上。等这阵狂风平息下来，只见楚誉宏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倒是张小凡还捂着眼睛，但他的法宝烧火棍（噬魂棒）躺在楚誉宏身边，显然楚誉宏的昏迷便是这根烧火棍（噬魂棒）的“杰作”。
　　曾叔常赶紧离开裁判席，对楚誉宏进行了一番检查，发现后者只是被张小凡的法宝敲晕过去了，身体并无大碍。他皱起眉头，看向张小凡，眼光顺便也瞄了瞄张小凡的那根黑色的烧火棍。
　　“你胜了。”说了这句之后，曾叔常返回去敲了一下铜锣，便离开了。
　　“兄弟，你真是大智若愚啊。”曾书书走过去，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
　　“我------”张小凡现在还迷糊着呢，连自己是怎么赢的都没弄明白。
　　“曾师兄，张师弟，眼下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如何？”殷随风清楚这一战对张小凡的意义。可以说，这一战不亚于下山历练。
　　“殷师弟，你有啥主意？”说到庆祝，曾书书两眼发光。青云门的日子清苦，他又被他老爹曾叔常早早的定下了接掌风回峰首座的目标，平时可是相当的无聊。否则他也不会隔一段时间以借练习御剑飞行的名义，到最近的大城河阳城去“改善生活”。
　　只不过这种“改善生活”的机会可不多，手头拮据还是小事，如果次数多了，对道法修行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咱们去捉鱼，烤了吃。张师弟，我听说你的厨艺可是一流的，不知今天我们有没有这个口福。”说到张小凡的做菜手艺，殷随风可是一脸的佩服。
　　上次殷随风奉命去大竹峰，正好赶上张小凡在做菜，光是闻到气味，就让他食指大动。
　　“去皓庭湖？”曾书书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位于青云山范围内的那个大湖泊，里面有不少鱼和虾，其中不乏美味。
　　殷随风伸出手指头，摇了摇，说：“我们去抓通天峰云海广场后面那一处深潭里面的鱼。”
　　“你能抓到这里面的鱼？”曾书书一脸的怀疑。
　　要知道这个深潭，传说乃是青云门开山立教前就存在了几千年，蕴含着天地间无穷的力量，又像一面镜子倒映着天地万物，像他们这些青云弟子，若不使上五成的法力都无法让那潭水掀起一丝波澜，更别说在那深潭里活了几百年全成了精的大鱼了，就算用上法器都不定能捉上一条。
　　当然，这个深潭里的大鱼若能吃上一条，不但能增强体魄，还能提升功力，增强自身的修为，可是比什么灵丹妙药还更有效的食材。
　　“山人自有妙计，跟我来。”殷随风打了一个响指。
　　来到那处深潭边上，殷随风拔出“百战”，插在水浅的地方，然后施展了一个小法术——闪电。
　　这可不是青云门的高级道法神剑御雷真诀，而是游佐传授给他的一个粗浅法术，不仅威力不大，还需要辅助工具。只不过殷随风此刻打算用来捕鱼，差不多足够了。
　　一阵电火花打在“百战”的剑身上，并顺着剑身传到水潭之中，很快激起了一些鱼从中跃出，有几条大鱼就这样落在了殷随风从通天峰的工具房“借”来的渔网里面。
　　三人赶紧将这几条鱼收起，然后找个地方御起法宝飞到皓庭湖边，砍柴、生火、烤鱼。
　　张小凡烤鱼的功夫可不是吹的，当鱼烤熟之后，不仅殷随风和曾书书吞咽着口水，就连大黄和小灰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起流着口水盯着他手中的鱼。
　　“好了，可以吃了。”张小凡挑了两条比较肥美的鱼，分别递给曾书书和殷随风。
　　曾书书收下并大口的吃了起来，倒是殷随风没有接过来，反而挑了一条肉质比较少的鱼，并且他还分出半条鱼，扔给了大黄。大黄一口接住，然后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
　　“吃了小凡师弟烤的鱼，哪怕一两个月都不能再吃肉，也是值得。”曾书书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脸的满足。
　　“下次再来品尝张师弟的另一种烤鱼。”在吃烤鱼的时候，殷随风将现实世界里“诸葛烤鱼”的做法说了一遍，引起了张小凡的兴趣。只不过由于他们这次吃下了烤鱼，导致数月之内不能再碰荤腥，否则他们想立刻尝试一番。
　　“可惜没有酒，否则就更有滋味了。”还没等曾书书感叹完，殷随风就扔出了一个水壶。他接住并打开一闻，眼神一亮，问：“你从哪弄到的？”
　　殷随风回答：“这是我用从通天峰后山采到的野果，仿照猴儿酒的酿制方法，弄出来的。味道不怎么纯正，还请曾师兄见谅。”
　　曾书书往嘴里倒了一口，准备让张小凡也尝一口，却被殷随风阻止了。
　　“张师弟现在还不适合饮酒，否则回去之后，一定会被田师叔重罚。”
　　殷随风的这番理由，让曾书书没有再劝张小凡喝酒。况且他本就是好酒之人，哪怕这壶酒再不怎么纯正，总比没有滋味的白水强。
　　不过曾书书的酒量也不是吹的，一壶酒喝完，他连半点醉意都没有，显然已经练出来了。
　　七脉会武开始的第三天。
　　一大早，当参与第三轮比试名单公布的时候，前来观看的人基本上都是先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公布的比试名单上只有四个人，而且顺序是：陆雪琪对大竹峰的田灵儿，张小凡对龙首峰的林惊羽。
　　这些议论纷纷的人当中，并没有殷随风，他是知道部分内情的。
　　在七脉会武正式开始的前一天，道玄收到了一个情报，离青云山较远的某个地方出现异常情况，而且事态非常紧急。
　　在接下来的两天，不断有人主动认输回去闭关修炼，或者以受了重伤需要静养的名义，暂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其中就包括通天峰的常箭、龙首峰的齐昊、风回峰的彭昌和曾书书（这小子名义上是喝酒被抓闭门思过）、大竹峰的宋大仁、小竹峰的文敏------于是，到第三天的时候，继续参加比试的人就剩下了这么四个。而且这两场比试过后，胜出的人就可以争夺第一名了。
　　不管怎么样，七脉会武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陆雪琪和田灵儿这两位大美女的比试，殷随风没有去看，他只是听说田灵儿一开始并没有动用她的法宝琥珀朱绫，毕竟琥珀朱绫不能用来比试剑招，不过陆雪琪在比试剑招的时候也是用普通的剑，因此就算田灵儿在这场比试的剑招和道法较量中都输了，导致被淘汰出局，大竹峰众人也没有不服气。
　　林惊羽与张小凡只是进行了兵器的普通较量就结束了，没有再进行道法上的较量。原因是林惊羽被张小凡“控制”的噬魂棒打的灰头土脸，一气之下主动放弃，让张小凡能够顺利晋级。当然，如果两人真的展开道法方面的较量，林惊羽恐怕会输的更惨。
　　真正让林惊羽感到气愤的是，数年前他与齐昊一同奉命去大竹峰传递七脉会武参与人数改变的通知，发现张小凡的体内一点真元都没有。为此，林惊羽指责田不易故意不好好教张小凡，还与田灵儿打斗了一场。直到比试开始之前，张小凡还强调自己不是林惊羽的对手，后者还出于好心说让着张小凡。结果呢，张小凡表现出来的“功力”，无情的碾压林惊羽。让林惊羽在丢了面子的同时，又以为自己受到了戏弄，怎能不恼火。
　　虽然林惊羽没有说一句狠话，并且主动认输结束了这场比试，但张小凡的内心依然难受，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噬魂棒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山谷。
　　张小凡与林惊羽比试的整个过程，殷随风看在眼里。论修为和招式，林惊羽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但之所以会输，是因为张小凡的法宝噬魂棒太过逆天，竟然可以自主攻击。这让殷随风感到惊讶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担心，如果张小凡过于依赖噬魂棒，更加容易被后者控制心神，甚至可能成为傀儡。
　　好在张小凡在这场比试之后的表现，让殷随风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张小凡为了与林惊羽的情谊，宁愿丢弃噬魂棒。
　　“小凡师弟，既然你扔了那个法宝，那我就传授你一门内功心法，或许能对你修为的提高有帮助。”看着张小凡失魂落魄的样子，殷随风内心不忍，找个机会叫住了他。
　　“殷师兄，你说惊羽他肯不肯原谅我？”张小凡最关心的不是修行，而是他与林惊羽的友谊能不能挽回。
　　“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一聊。”
　　实际上，殷随风的内心也不好受。或许是因为他正式拜入青云门之前，所作所为引发的改变，使得这个世界的剧情愈发偏离了原著的轨迹。但无论如何，他总要想办法应对可能或者已经出现的变化。
　　俗话说，喝酒很容易打开一个人的话匣子，张小凡也不例外，虽然殷随风给他喝的是用野果榨成的果汁加糖水。
　　张小凡说了很多，把他从草庙村开始一直到七脉会武前所遇到的事，都说给殷随风听。当然，其中有些地方他还是有所隐瞒，例如天音寺普智大师传授功法一事。
　　等张小凡说完，殷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凡，你别担心太多，惊羽最多就是生一阵子的气，然后更加努力的修炼。下次见面的时候，或许他把这件事忘了都说不定。”
　　小说《诛仙》当中的林惊羽就是这样的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林惊羽依然把张小凡当做兄弟。
　　或许是想起了以前与林惊羽在一起玩耍和干活的样子，或许是殷随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渐渐的，张小凡没有再难过下去。不过他没有接受殷随风传授他一门内功心法的好意，因为背师偷艺是青云门中大忌，轻则面壁十年，重则废去道行，逐出青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