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离不开兄长怎么了》秦七熙

54、人生有梦再见可希

　　「用手触摸心脏的所在
　　试图证明那名为自我的存在。
　　——proof-angel」

　　织田作之助最终跟着赤云霄他们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有着他所放心不下的人的世界。

　　出门前赤云霄给织田作的脸上扣上了半面狐狸面具，眼眶处的红色涂料上挑着，像是在笑一般。

　　死去之人再度出现在人世间这种事情在规则上是不被允许的，而且他们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也不太明确，有可能他会碰上过去的还未死去的自己呢？

　　或者说他们到达了平行世界，与另一个织田作之助迎面相遇，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为了规则，他在世界中是要掩藏着身份的。

　　从带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织田作之助，而是时政的审神者——小说家。

　　“说实话织田作你这代号起得感觉好敷衍啊，谁会像你一样把梦想起成自己的代号的？”赤云霄撇了撇嘴不由吐槽织田作的起名本事，虽然他自己起名本事也不怎么滴，时政档案上的代号就直接是自己的名字。

　　织田作无辜的眨了眨眼，最后并没有出声反驳或是反过来吐槽赤云霄的起名本事，他本就是过不会吐槽的人，更何况现在他的心里所想的都是那个世界的事情。

　　虽然在地府之时也有收到过太宰治给他烧来的祭品之类的东西，但那些也看不出太宰治如今生活的如何啊。

　　他还是想亲眼看一看，那个少年如今是否过得还好。

　　他是否去做了一个好人，他那空虚的心灵，是否在好人的那一边找到了归属。

　　分明离别的时候说了那么无情的这世间根本没有能救赎他的东西，但他的内心还是希望那个能够作为救赎的东西或是存在能够出现。

　　人活着，是为了能为自己寻得救赎的存在啊……

　　传送所有的金色光束亮起又收缩，映得那双蓝色的眼睛也带上了闪耀般的金色光芒。

　　* * * * *

　　当你的落地点是自己的墓地是一种什么体验？

　　现在织田作大概就能告诉你，似乎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有些莫名，为什么有种人在家中坐，客从天上来的想法。

　　别问他怎么知道这是自己的墓地，他就是知道。

　　看着这半边被阳光温暖，半边被树荫遮挡的小小墓地，不知为何心中想到的是这大概是个很好睡觉的地方，大概是他与太宰治的感觉再一次共通了。

　　将外面风衣换成和赤云霄的有些相似的羽织，砖红色短发有些凌乱的带着半面狐狸面具的青年垂眸看了一下面前刻着字却唯独没有他名字的墓碑，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开。

　　他竟然与赤云霄他们没有降落在同一个地方，也不知是不是这个世界在同他开玩笑所以才如此安排。

　　不过……

　　织田作用时政发放的通讯器与赤云霄他们通了消息，赤云霄他们那边没出什么故障，成功的降落在了时政贯有的荒郊野外，面前的神社荒废破败的很有特色。

　　好吧，既然在他们找来之前可以先自行寻找线索，那他认为的可能知道书所在之地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织田作再度看了眼自己这风景绝佳适合睡觉的墓地，随后转身离开了墓园。

　　这是曾经埋葬着他的地方，而这里与现在的他却不能有过多的瓜葛，他是时政的审神者小说家。

　　在织田作墓地的不远处，一个穿着风衣的修长身影目光怔怔的看着这正在远去的身影目光闪烁，最终却还是低头像是自嘲一般轻笑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 * * * *

　　横滨的天空还是记忆中的颜色，淡蓝的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就连那白色的云都与曾经所见的模样似曾相识。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街上一如记忆中的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织田作带着半面狐狸面具走在街上，对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毫无所觉，他只是久违的，想要逛一逛这个承载了他的所有的城市。

　　曾经生活着的痕迹早已寻觅不到，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的看到各种黑手党人员在街上大摇大摆，市民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恐慌和畏惧。

　　相比于城市之中的警察，或许人民们更熟悉他们黑手党。

　　刚才与他擦身而过的似乎是之前与他一起共事过的某个成员，他还是同几年前一样奔波在处理各种杂事的路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同时又是那么的陌生。

　　这一刻他恍然感觉到他已经不再是此世之人，且格外的格格不入了。

　　织田作没有去寻找太宰治，虽然他知道太宰治是这个城市中最有可能知道书的所在的人，他知道就凭自己的演技，是骗不过聪明的太宰治，瞒不住自己的身份的，要遵从保密的规则，那便不能于太宰治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更多的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太宰治的所在。

　　他们之前的相处，除了在那个狭小的地下酒吧，一直都是太宰治在找他，而他却并不知道太宰治的住处。

　　也不知是不是什么巧合，在路过某个小巷的时候，织田作瞥见小巷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是太宰治的那个徒弟，叫芥川龙之介来着。

　　黑色的长衣只是一闪而过，最终他也没有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芥川龙之介，不过这不重要，他已经不再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了，无需关心港口黑手党的人怎么样。

　　沿着熟悉的路一直走着，大半个白天的时间他都花在了寻觅曾经的足迹之中，在典当行当了几块小盼换取了些许在这里能够使用的货币，织田作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个他最常在工作后去小酌一杯的酒吧——lupin

　　小小的地下酒吧没有一点变化，甚至是那个总是沉默的站在吧台后面的侍者，脸上也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这几年的时光在这个他所熟悉的世界就像是不曾存在一般。

　　“客人想要点什么呢？”侍者询问在吧台前坐下的织田作，完全不在意他这身与这个城市有些格格不入的打扮，也仿若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沾染的孤独的气息。

　　“和往……”本来是要说和往常一样的，却又突然想起如今的他在这侍者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哪里有和往常一样这个说法，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就蒸馏酒就好了。”

　　和过去一样坐在那个惯常的座位上看着面前的侍者用娴熟的手法调好了他点的酒，织田作接过酒杯，拇指无意识的划过杯沿，习惯性的放空大脑。

　　他坐在这里的时候，通常什么都不愿去想。

　　“客人您和我曾经一位常客的感觉有些像呢。”侍者只是惯常的与坐在他面前的客人聊天，正巧此时坐在这里的是织田作。

　　织田作抬眼看向他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一般的“啊”了一声，随后便学着普通人一般的回问他，“他是个什么人样的人呢？”

　　如果是个平常的顾客，应该就是这样问的吧？

　　织田作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总是有人说他不会吐槽也不会接话，总是与平常人不在同一个脑回路上。

　　侍者擦着手中的玻璃酒杯，不给人调酒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擦拭他的这些酒杯，每一个被子都被他擦的锃亮，在灯光下闪烁着漂亮的色彩。

　　听了织田作的问话，他微微抬头做出回忆的动作，“他啊……是个跟您一样给人感觉很温柔的人呢，也是红色短发每次来点一杯蒸馏酒，如此一来，您们的相似点这么一看还是蛮多的啊。”

　　“说来最后一次见他那也是好长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是从某天开始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酒吧了。”侍者低头又开始擦拭手中的玻璃酒杯，有的时候织田作觉得这酒杯像是永远也擦拭不完一样。

　　“也许是死了吧……毕竟他也是个黑手党嘛，什么时候突然死了也不算是什么让人奇怪的事情。”侍者放下手中这个酒杯换了另一个，“明明是个温柔的人，真是让人惋惜。”

　　他说着惋惜，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织田作动作自然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像是面前的侍者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他只是等着侍者终于停下了话语，跟着感慨了一句“确实令人惋惜”。

　　酒吧门口的铃铛响起，一只有些圆润的三花猫跑了进来，它动作熟练的跳上吧台，然后走到了织田作的面前，圆溜溜的猫眼盯着织田作看了半晌，随后在织田作的手边揣着爪爪卧了下来。

　　织田作抬手摸了摸手边这个被称为老师的猫咪，这只猫他之前在这个酒吧也没少见。

　　“这只猫的话被称为老师，是店里的常客了。”见织田作似乎对老师有兴趣，侍者便为他介绍。

　　织田作捏了捏老师的耳朵轻轻的“嗯”了一声，今天倒尽是见到熟悉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遇到那两个……

　　* * * * *

　　解决完今天要做的事情，黑发青年身体向后靠在了墙上，额前的头发有些长，眼睛都被遮挡住了，看不清他被遮挡住的神情。

　　他只是靠在这黑暗中，仿佛这黑暗能给予他无限的宁静，周围没有什么人，就连灯光都暗的可怜。

　　他仰着头靠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将其握在掌心像是在细细欣赏一般，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收拢手指将这个小盒子拢在掌心，又将手放在胸口。

　　手下的心脏在跳动着。

　　突然，他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低沉的哀伤的，像是在哭泣一般的笑声在这个黑暗的，空无一人的小巷中回荡着，久久的不曾平静下来。

　　“哈哈哈哈……”似乎是笑得时间有些长，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他躬起身努力的喘息着，眼角带着泪水，手中握着的纸盒子都因为他的用力而微微有些变形。

　　他感受到手中纸盒的变化，连忙摊开手掌认真的将盒子还原，随后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

　　一手扶着墙站起身，另一只手疲惫的搭在额前，“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