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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是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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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得到了真相，随着赶来的神乐和新八离开了。
空旷的大楼之中，独留坂田银时一人垂头坐在台阶上，夕阳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来一丝温暖，他能感觉到冰冷正渐渐将他侵袭。
“出来吧，至少让我觉得我不是在独自一人死去。”坂田银时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依旧清晰。
明明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可他却依旧一副笃定的模样。
“这是属于武士的直觉？”带着少年感少年和些许稚嫩的小奶音传来，伴随着的是脚步轻响。
坂田银时感觉身侧的夕阳被遮挡了，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就连那带着火焰纹的白色羽织都因为外面的夕阳而映红了。
他只看到两个刀鞘的底端，一个朴实无华，一个繁杂华丽，静静的挂在少年的腰间。
“你是来见证我的死亡的吗？”坂田银时没有回答赤云霄的问题，反而又问他。
随后他听到了少年腰间两振刀的刀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乎是不经意间碰到了。
“我刚接到我们上级的通知，有兴趣听一听吗？”少年蹲身，坂田银时一下子望到了少年的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情绪。
不像是人类。
他从见到赤云霄之时便一直在想了，这个少年精致的不像人类，这个少年一举一动一思一虑也不像人类，如今看到这双眼睛，他更觉得少年不像人类了，因为他像是连情绪都没有。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吧。”坂田银时叹了口气，再不像人类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呢？
他其实没有想要听赤云霄口中所谓上级传来的消息的心情，不过……话说真的有人能成为这个少年的上级吗？真的不会被少年一个不满意杀掉吗？
坂田银时又看了赤云霄一眼，随后仰头看向上方，大楼的楼顶被砸了个大洞，抬头就能看到上方的天空。在这一隅的空间之中，卷起又舒展的云被映成了红色，染血一般的天空真是带不来什么好心情。
他不过是想找人在最后的时间说点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介于你现在可能处于想找人聊天，免得最后的路上走的太寂寞了，这也能算是一个勉强可以聊的话题。”赤云霄像是看穿了坂田银时的心思一般。
坂田银时也是如此想的，他呜哇一声后又恢复死鱼眼的模样，“你难不成真的能看透人心？还是说有心灵感应什么的特殊能力？”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看透人心，那他的生活该有多无聊，所见之人皆是谎言，目中所见皆是他人撒谎的嘴脸，而不是谎言的那些……却也足够伤人。
“这是倒没有。”赤云霄否定，“不过是见过的人多了，自然而然便能看出你们心里所想的事情了。”
他诞生人世千年，所见之人有何止千千万万，见得多了，自然就看出来了。
“嗤。”坂田银时看着赤云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发出一声嗤笑，“你才多大，见过的人说不定还没有我杀的多。”
“我已经将近一千二百岁了。”赤云霄看向坂田银时那符文正在蔓延的脸轻声道，“从平安时期到未来，我行走于人世也已数百年，从人们向往的斩妖神刀到被所有人遗忘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们，从忠于诺言始终如一不忘初心之辈，到心口不一妄图遮天胆大妄为之辈，我看尽世间百态，阅览人世辛酸，这双眼睛已经见证了太多太多，不过是看你的心中之想，又有什么难度呢？”
“你……妖怪吗？”坂田银时震惊的看向赤云霄，他刚还嘲笑赤云霄的年龄来着。
“妖怪也好，神明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都是我。”赤云霄抬手按在坂田银时脸上，手中的灵力与那黑色的符文接触，灼烧感在坂田银时的脸上蔓延开来。
“不会因为我说你妖怪，你就打算这么给我毁容吧！”坂田银时想往后躲，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往后躲了，只能就这样任由赤云霄按着他的脸，“我要毁容了，下辈子投胎要是长得特别丑，就是因为你。”
他看向赤云霄，眼神幽怨。
赤云霄按着坂田银时的手突然用力，痛得坂田银时龇牙咧嘴。
“跟你说说上级接到的通知吧。”赤云霄松开坂田银时的脸，拍了拍手起身，垂眸看向正因为脸上疼痛不曾褪去的坂田银时，“过去的你无法真正杀死你，所以我来……”
“所以你是来补刀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坂田银时抬起头看向赤云霄，他看到那双赤红色的眼中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
如果真要他做个比喻，他眼中的赤云霄如今大概就像是前来带走他灵魂的死神吧。
“如果你很喜欢的话，让我给你补刀倒也可以，不过……”赤云霄撇了撇嘴，手按在刀柄上做出了随时都能抽刀的动作，“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活下来，白夜叉先生。”
“哈，我这样还能活着？成为新的纳米病毒的容器，征战各个世界吗？”坂田银时自嘲的笑了两声后闭上眼，“我不能活着，这就是命运啊……”
“过去的你前不久才说过不管什么样的命运，他都改变给你看呢。”
“可是有的时候命运已经暗中注定了，已经结束了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让它再度改变呢？”他身体放松，朝后面倒去，阶梯接住了他的身躯，并不舒服，但也没办法了，“我活着，这纳米病毒便会继续肆虐。”
“不，你活着还是这病毒的容器，但你若是死了，病毒会因为失去收容他们的存在而四散纷飞。”赤云霄抽出腰间的佩刀，印着新月的刀身一片赤红而锋利的刀刃却依旧白如霜雪，刀锋抵在坂田银时的脖子上，“到时候随着‘嘣’的一声，病毒飘散到全世界——”
“——这个世界就完了哦～因为你的死亡。”赤云霄的嘴角挂着笑意，可那双眼睛却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仿佛他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而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语。
“怎么会——”坂田银时手中用力想要将自己支起来，可他失败了，如今他的生命快要走向尽头。
“信与不信都是随你。”坂田银时的活动碰到了刀锋，即使赤云霄有意识的把刀往后移了移，可依旧划破了坂田银时的脖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仔细一看，便见那流淌着的鲜血时不时的闪过一道亮光，那亮光之中竟是呈现出与他身上那些符文的模样。
“我的上级给我几个选项，带你过去，或者是杀了你带你过去，二选一，我现在将这个选项交给你，选吧。”
“选吧，坂田银时。”
“可如果过去的我死了，那现在的我还能存在吗？”银时突然想到关于时空悖论的事情，未来的自己杀死了过去的自己，那未来的自己还会存在吗？
不会的吧，因为那个自己已经在过去死掉了啊。
“这是我们的事情，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选择，二选一，决定你的未来。”
* * * * *
银时已经与神乐和新八做了告别，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他找到时光机并启动了它，时空的波动再度出现，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似乎嗅到了战火的味道。
眼前闪过神乐和新八的面容，笑着的，哭着的，打闹着的，战斗着的，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那些关于过去的记忆，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啊，果然是个念旧的人呢。
再睁开眼睛已经处于旷野，远处只有一个行走的身影，白的，在这满是黑灰之色的地方格外显眼，那是他曾经的打扮——白夜叉。
银时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奔去，手中虽然拿着的是木刀，可这木刀却带着比真刀还要锋利的气势，刀尖前伸，对准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了进去。
“这样就好，这样就都结束了。”银时低着头，握着刀对自己暗声道，他不敢抬头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是垂眸等待着自己消失。
然而前面的人动了，他转过身来，露出的脸却不是自己，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他伸手掀开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织，羽织内部居然是一堆纸板，而银时手中的刀穿透的，是这堆纸板，并不是对方的心
脏。
“啊——我人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呢！怎么会变成你这么一个废柴大叔啊！为什么呢？”银时抓狂，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废柴大叔啊！他要解决的是这个时代的自己啊！
“啊你是说这个时代的白夜叉吗？”废柴大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瓶在银时面前摇了摇，“看来你来晚了呢万事屋老板，我比你早一步到这个世界，便带着酒去找你们那群人了，然后我就把他们所有人都喝翻了！哈哈哈哈！战斗力太差了吧，估计现在都还在睡着呢。”
“你……”银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算了，也算是对方一片好心。
“只要在这里改变历史，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你若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丢工作，我若是不会丢工作，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废柴大叔一脸激动。
然而银时脸上的激动却没有了，这混蛋原来是为了工作才跑来救他的吗！这也太真实了吧！
要不要这么真实残忍啊！
“银时。”不知银时脑补了什么，却见废柴大叔抬手按住银时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你不是一个人。”
“什么啊……”银时轻笑，这句话真的是，就勉强不计较他前来带着的私人墓地了。
可未等他话说完，身后却突然竖起一支支印有“万事屋”字样的棋子，转头望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身旁。
“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