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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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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人皮的怪物，眼睛里冒出的火舌几乎快要燎到人的头皮。
陆遥的眼神由惊诧再到沉重，只用了一瞬，展一笑注意到陆遥的神色变化，轻声询问道。
“陆遥？”
陆遥却惘若未闻。
展一笑只能制住莲生香一会，她松开了手，任由小刀被展一笑夺去，她发出了悲切哀嚎般的哭声，将手伸向展一笑。
展一笑胸口的海棠花急促地波闪着，莲生香根本靠近不能，但他却压根伤不到莲生香，莲生香身上的雪白的皮肤开始剥落，从里面露出一层焦炭般的颜色来。
她近不得展一笑的身，攻势一转向陆遥攻去，展一笑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急急唤了一声陆遥。
陆遥还站在原地，他听见展一笑唤他的声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莲生香淌着血泪的双眸。
展一笑见陆遥不动，在心中唤了“翡”一声，翡从陆遥衣服中探出头来，跃跃欲试地吐着红信，从陆遥怀中一跃而出。
陆遥不动如山地往前走了一步，手往空中一抓，一把抓住了翡的尾巴，与此同时刚刚还气势汹汹地莲生香，一下子也停在了原地。
刹那间只有被抓住尾巴的翡在空中弹了两下，它嘶嘶地吐着信子，翻过身来就想给抓住它尾巴得到陆遥来一口，却被展一笑叫住。
“翡。”展一笑及时叫住它。
翡只能愤愤不堪地爬回展一笑身边来，展一笑弯腰将它接回来，手指轻抚着它的头安慰他，一边走到陆遥身边来。
莲生香的人族伪装完全掉了，她依旧穿着着身为人时的粉红衣衫，但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魔族。
陆遥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低阶的魔族不具备变成人族的能力。”
“魔族？”展一笑瞧了瞧陆遥过于冷静的脸庞。
人魔妖三界闹掰已经，三界都不允许另外两界入内，人界已经上千年不见魔族了，而且陆遥似乎一眼就认出了这怪物时魔族，
展一笑心中计量，却没直接问出口，陆遥又道，“虽然不具备化形能力，但该听的懂我说话是吧。”
莲生香站在原地嘴里发出呜咽，血泪从她眼里流的更多的，陆遥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碗木钵，木钵装着清水，一荡，犹如小石落潭，涟漪渐渐波澜开。
陆遥将木钵递给莲生香，清水里倒映着她丑陋的模样，她呜咽一声似乎还保留着莲生香的人性，不敢去看自己的模样。
“看着它。”陆遥大声呵斥道。
莲生香只得继续逼着自己看水中的自己，展一笑看着莲生香这一幕看的入神，耳边传来了陆遥远呼唤。
“一笑，握住我的手。”
陆遥的手已经递了过来，展一笑一怔，却也想也没想的握住了伸过来的那只手。
木钵中缓缓溢出白色的液体向陆遥涌来，这是魔族用来与低阶魔族交流的魔器，可以查看低阶魔族的记忆。
若展一笑追问，陆遥压根解释不清，但展一笑压根似乎就不想追问，陆遥有些担心地看向他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莲生香的记忆缓缓地从水中流淌过来，低阶魔族的记忆混乱不堪，唯一清晰的是莲生香这个人类的记忆。
莲生香的面目流落出挣扎痛苦的神色，莲卓很爱他的妹妹，莲生香又何尝不是，一朝一夕，从幼时有记忆起，第一眼所见的就是兄长的眼睛，牙牙学语时、她第一次绑上小辫时、第一次进学堂时。
在她的每时每刻，伸手触及的每一个地方，她的兄长都在她身旁，直到六年前的那场火灾，死掉的不仅仅是她的父母，还有她自己。
人死不能复生。
“它”被塞入了人类莲生香的记忆，成为了“莲生香”，欺骗着莲卓，欺骗着欺骗着，就真的成为了莲生香。
莲卓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是互相欺骗罢了。
甘愿沉湎幻想，莲卓靠着杀人持续着这个美梦，假的莲生香沉湎其中，做出了与真的莲生香同样的抉择，不愿去相信莲卓是杀人狂魔。
“人死就不能复生，我不懂莲卓为何不肯看清幻想，直面现实呢。”
展一笑看完了莲生香的记忆，他垂着头低低地说道。
不可能实现的事，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不肯放下呢，他不懂。
“因为他们是兄妹，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他们两紧紧绑缚在了一起，如果其中一人死去了，另一个人也活不了了。”
“我还是不懂。”展一笑目光灼灼，记忆中的情绪波澜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展一笑一向都是一副所有的了然于胸的默然，陆遥这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茫然甚至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和你也有这样的东西，你没看到吗？”
陆遥玩笑心思又起，半开玩笑地在空中手指挨着捏着一根若虚有的东西道：“快看，这就是绑着我们的线。”
展一笑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线？”
中招了。
陆遥立即答道：“姻缘线。”
展一笑这下子回过神来了，陆遥嘻皮赖脸的模样，和街上耍流氓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展一笑带着一点点薄怒的羞骇，提脚就对着陆遥的屁股踢了一脚。
“哎哟。”
陆遥揉揉屁股从地上站起身来，就见到展一笑拿出海棠要诛杀莲生香了，陆遥连忙拦下，“别别别，等下。”
展一笑持花故意讽他，“怎么了？线还没断？”
“咳咳，那倒不是。”陆遥故意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莲卓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她什么都没做，就没必要杀她了吧。”
展一笑蹙眉不解，“可她是魔族。”
书上说魔族都是要吃人的怪物，是邪恶的象征，见之必定要除之而后快。
“一笑，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是坏的，坏不坏还要看他的心。”陆遥推着展一笑的手将海棠花收起来。
展一笑依言收起海棠花，可是已经完了，那莲生香一声未吭，在梳理完自己的记忆后竟然选择了自杀，丑陋的模样仰躺在莲卓死的地方。
终究是到死也不肯从梦里醒来。
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莲家小姐容貌如花，宛如睡着一般安详地已经去世了。
“这样就好了吗？皇子的下落依然没有寻到。”
展一笑和陆遥站在围观着莲生香尸体人群的外围，陆遥怂怂肩膀，“人都死了，也不能从死人嘴里撬东西。”
“你让她死的时候变成莲生香的模样，有些多此一举了。”
展一笑完全不懂陆遥此举何意，但他不会拦着陆遥做这种事，相反他似乎又更加了解了一些陆遥。
看似自大自恋，狂妄凶恶，但他却比展一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像个好人。
“它早已脱不了身了，那就让它成为莲生香而死，死在梦中，况且若魔族闯入人界的消息传开，势必会引起恐慌。”
他们二人逆向穿梭在人群中，陆遥还是提着裙子还得注意拥挤的人群别踩到他的裙子。
“小心点，你。”陆遥嘟嘟囔囔地，不时抬头警告从他身边而过的路人，一边和展一笑说着话。
迎面来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鼻尖萦绕的花香，陆遥在他身旁的发出的声响，似乎世界有一丝的不同了。
“你在踩我，我这拳头就打你脸上了。”
陆遥耀武扬威地作势要打踩她裙角的人，却被展一笑突然一把抱起。
“抱歉。”展一笑像那人道歉，那人甩甩衣袖对着他冷哼一声走了。
陆遥被展一笑突然抱起有些措手不及，手脚一时都僵住不知道该怎么摆，“你...你突然抱我干嘛？”
“你不是不方便走吗？”
“裙摆是长了一些。”陆遥喃喃地含混不清的说道。
“那我抱你走。”展一笑温言道。
他只是突然想离陆遥更近一些。
陆遥被他的话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平时的油嘴滑舌都丢盔弃甲，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安静地靠在展一笑怀里。
回客栈的路不远，展一笑却感觉过了很久，久到似乎已经过完了一生的感觉。
“陆遥，如果你是莲卓你会做出和他一样的事吗？”
“为复活一个人付出所有，哪怕是知道是假象也不肯清醒。”
陆遥在展一笑怀里沉默了，展一笑一时心中失笑，他居然问出如此滑稽地问题，人世界哪有这么多傻瓜。
“会。”
陆遥的回答打破了沉寂，他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藏在展一笑所看不到的阴暗里。
“我愿意为一个人付出我的所有，实际上我的存在就是为那个人存在的。”
陆遥嘴角溢出一丝苦涩，他从展一笑怀里出来，指尖不经意的从一笑的指尖滑过，两人都若触电一般的飞快地将手收回。
展一笑突然有些嫉妒陆遥嘴里说的那个人，他偏过头去，掩饰自己脸上的失落，“原来你是傻瓜。”
陆遥垂着头，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他叹了口气，声音犹如羽毛般轻。
“是傻瓜，但我见了他本人后，我发现我已经陷进去了。”
“我对他，甘之如怡。”
作者有话要说： 陆遥：为什么一笑感觉比我还要攻？？
亲妈：都是虚假的，你要坚信你自己是攻。
一笑：？
下章就告白了，能不能求个收藏qwq
终于要进入主线了，累了累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