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宰来自迦勒底》眠山雀

24、#24

　　看着橘粉发的青年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坐在床边，抬起的手里还拿着没有放下的、用来上药的棉签，京惬意地半躺在了床上，慢悠悠地开口：“回神啦医生，人都已经离开了。”

　　“……”罗马尼思考了片刻，突然猛地转过了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离开！？”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已经彻底瘫在床上的京拍了拍自己因为刚刚吃了好多螃蟹而有些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语气也像是吃饱了的猫咪一样无意识的拉着长音，带着满满的娇气“一个世界无法承受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不是吗？虽然原因不明导致他能到达这边的世界，但是世界肯定不会留下他的。”

　　其实不会留下的不只是太宰治，就连她也有可能被误认为‘入侵者’被世界一脚踹出去。

　　太宰治被踹出去还有可能回到他的世界，但如果被踹出去的是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世界居民呢？

　　是会死亡，还是会前往太宰治的世界，这些都是未知的情报。

　　京没有将这些推测告诉罗马尼，因为一旦他知道她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一定会坐立不安然后对她的监控更加严格一些了吧？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情就被监控到“今天吃了什么、上了几次厕所”这种程度。

　　而且她也不关心被踢出世界的太宰治究竟是会活着回到他的世界，还是迷失在世界之外而彻底死亡。

　　看见京一副吃饱喝足准备睡觉的样子，罗马尼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才下午五点，想睡觉的话未免也太早了。”

　　“医生你好啰嗦……”被打扰了难得体会到的睡意，京有些不爽地翻了个身，将原本枕在头下的枕头抽了出来盖住了自己的耳朵，“我昨天晚上可是和那家伙抢了一晚上被褥的。”

　　“啊？我不是把我的房间让给他休息了吗？”

　　因为昨天事发突然，而罗马尼又没办法去打扰忙于事务的马里斯比利，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太宰治暂住，而他自己则是抱着被子到医务室睡了一夜。

　　在知道太宰治昨天晚上没有在他的房间休息反而跑去了京的房间，罗马尼不免感到了可惜。

　　早知道他昨天就回房间睡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秒，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昨天晚上在你房间里！！？？”

　　爱操心的老父亲的惊恐尖叫瞬间响彻整个迦勒底。

　　“……”

　　试图用装睡来让罗马尼闭嘴而让自己真的可以睡一觉的京没有回话，但显然罗马尼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京！你先别睡！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就算你们两个人是‘同一人’，但是你们两个都已经进入青少年时期了，同床是坚决禁止的！这个时期就连亲兄妹或者亲姐弟也不会睡在一起的！”

　　陷入抓狂状态的罗马尼扯下了京用来捂着耳朵的枕头，疯狂摇晃着她的肩膀。

　　装不下去的京面无表情的看着洁白的墙面，最后在罗马尼的第十三声吼声停下来换气的瞬间一脚踹中了他的胸口。

　　“医生，您是没有听见我说的‘抢了一晚上的被子’吗？”京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但是眼眸里写满了冰冷，她在‘一晚上’这几个字上不停地加着重音，“一晚上就是指一整夜，抢了一晚上的被子意思就是指我们两个一晚上没有合眼哦。”

　　连续五个‘一晚上’仿佛五盆凉水，一盆接一盆地浇在他的头上，就像是他之前摸鱼时看见的英国演员因为渐冻人的公益事业被连续浇了好几桶凉水一样。

　　不过他有些过热的大脑也因为这‘五盆凉水’冷却下来了。

　　他捂着胸口，也没有在意不是很痛的胸口，磕磕绊绊的道了歉。

　　京用看着傻瓜的眼神注视了一会儿快把自己团成团的罗马尼，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准备重新酝酿睡意。

　　然而显然罗马尼并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睡觉。

　　就在京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原本委屈的团成球的罗马尼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京的胳膊，小声地喊道：“京，你睡了吗？没睡着的话要不要去看看玛修？那孩子很担心你。”

　　“……”

　　这个时候京其实是听见了罗马尼的问话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并没有回应，反而是故意装作已经睡着了一样翻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罗马尼。

　　也不知道罗马尼究竟是相信了她已经睡着而没有继续打扰，还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强求她去见玛修。

　　在京背对着他之后，他收回了手，无声的叹了口气。替她将被子盖好之后，关上了灯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京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她盯着眼前的墙面发了会呆又或是思考了什么问题，最后将原本盖在肩膀上的薄被拉过了头顶，用薄被阻隔了自己有些痛苦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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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罗马尼带着早餐和昨天晚上已经问过的问题来到了京的面前。

　　“可以呀，吃完饭就去吗？”

　　京一边吃着罗马尼带过来的三明治和牛奶，一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仿佛第一次听见玛修想见她的消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我也好久没见玛修了，她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还不能离开那间无菌房。”

　　“这样啊……还好我当初的鲁莽行为没有伤到玛修呢。”京像是一名真心担忧后辈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受伤的前辈一样向罗马尼询问玛修的身体情况，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拿着三明治的手有多冰凉。

　　她大口大口咀嚼着三明治，试图用自己的大口咬三明治的举动掩盖不停颤抖着的双手。

　　看见京大口吞咽三明治的样子，罗马尼有些疑惑，“这个三明治这么好吃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还剩下大半的三明治，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草莓蛋糕一点。

　　“很好吃啊，迦勒底的伙食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多了。”

　　京低着头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罗马尼有些好笑地将床头柜上的牛奶递到了京的面前，“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没有蟹肉的三明治呢。喝点牛奶，你这样我很怕你会噎到。”

　　其实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的京接过了牛奶，在一饮而尽之后才回答道：“当然还是有蟹肉的最好吃了！医生既然你都知道我喜欢有蟹肉的三明治，为什么不给我带蟹肉三明治啊，好过分哦。”

　　“……”罗马尼无语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无话可说的原因一样，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那个，迦勒底的蟹肉库存……差不多被你们吃光了，后勤部门在补货中。”

　　“……”

　　京像是无事发生一样重新低下了头，几口将剩下的三明治吃光之后，才和同样加快速度几口吃完三明治的医生一起前往玛修所在的无菌房。

　　无菌房还和她离开前一样，过于冰冷、过于死寂，只有坐在无菌房中的病床上的粉发少女才是这冰冷的数据之海中唯一的温暖之花。

　　罗马尼曾经对玛修说她会成为教导玛修成长的优秀前辈，但是在京看来，玛修反而是‘引导’她的那一个。

　　即使玛修是不曾见过太阳的温柔月光，那也比她这个躲在黑暗之中的家伙要耀眼的多。

　　况且玛修还不是没有温度只有美丽的月光。

　　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见玛修呢？这个答案就连京自己都不知道。

　　痛苦与期待，恐惧与羡慕……过多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太沉重了，真的太沉重了。

　　但即使是这样的痛苦，她的脚步还是向着这朵努力盛开的脆弱花朵前进着。

　　这算什么？追逐温暖的、属于人的本能吗？

　　她也会拥有这种感情吗？她也可以拥有这种本能吗？

　　像她这种‘自我舍弃’的家伙、这种就连与生俱来的异能力的本质也是‘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的家伙也可以追逐光吗？

　　看着注意到她的到来而露出惊喜表情的玛修，京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但是在注意到站在高台居高临下望着玛修、望着她和医生的工作人员，京停下了脚步。

　　“京？”

　　在前方带路的罗马尼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音消失后疑惑地转过了头，黑发的少女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硬。

　　不过在他回头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没事，走吧。”

　　说完她就越过了在前方带路的罗马尼，径直走向了无菌房的方向。

　　“玛修，身体感觉如何？”在确保京不会带入什么细菌之后，工作人员替她打开了门，京语气温柔的询问着站在她面前的粉发少女。

　　玛修先是大声地回复了京的问题，但又察觉自己过于兴奋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腼腆但又期待地看着京，“我听说前辈前往时钟塔进行学习，为什么……”

　　“唔……就当做是大宇宙的恶意吧。”

　　京半开玩笑地回答，发现玛修有继续询问的打算，京又转移话题道：“话说玛修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看医生带给你的书。”

　　顺着京手指着的方向，玛修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加着书签的书，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是的，因为我无法离开这里，上一次离开还是前辈您带我离开的……”

　　似乎注意到这个话题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尴尬，玛修急急忙忙转移话题道：“不过这本书不是医生带给我的，是雷夫教授送给我的。”

　　“雷夫教授？”

　　“嗯，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一位非常优秀的魔术师先生。”玛修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是听各位工作人员说的，我并没有看见雷夫教授使用魔术。”

　　“这样啊……我还没见过这位雷夫教授呢。”

　　京双手后撑在床上，望了一会儿高台上忙碌着的工作人员后才重新坐直了身体，“介意我看看这本书吗？”

　　“完全不会！前辈您请随意！”因为京突然陷入沉默，玛修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原本还陷入‘连话题都找不好’的失落感的玛修在京突然开口后像是发现了新的话题，“前辈很喜欢读书吗？”

　　“唔，还算可以吧？”京一边翻着书一边回答玛修的问题，“在家无事可做，就去父亲的书房找些书来看。”

　　“那……”玛修有些迟疑地看着似乎津津有味的京，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和她说话，总担心会打扰到对方。

　　不过京表示一心二用没什么问题的，让她放心说话。

　　“那前辈喜欢什么类型的书？”即使得到了京的允许，但玛修还是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后才开口询问道，“历史？童话？侦探小说？”

　　京从书中抬起了头，绕有兴趣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玛修，轻笑着反问，“《福尔摩斯探案集》？”

　　被说中心中所期待着的答案的玛修脸颊染上了红晕，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很喜欢福尔摩斯先生。”

　　“我对这本书也很感兴趣，在家父的书房里都不曾看见过。”京对着玛修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书上，“而且书中的死亡方式也很让人心生向往，真是充满了神秘与浪漫的死亡啊~”

　　“……”完、完全没觉得！

　　被‘自己与前辈的想法完全不同’这种认知打击到的玛修陷入了低沉，但在注意到自己不再说话后京翻书的速度更快、甚至已经快赶上自己的阅读进度后，玛修再一次向着御主发起了进攻。

　　“前辈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很有趣呀~”京对着玛修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期待接下来的内容，玛修你看完可以借给我继续看吗？”

　　“当然可以！”成功达成‘与前辈拥有同样的爱好’目标的玛修开心的回答，“如果前辈喜欢的话可以先拿回去看，我这边还有好多医生送的书，并不着急看这本。”

　　“没事，玛修你先看吧。”这样说着，京将手里的书重新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对着玛修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回不去时钟塔了，所长的意思是我的课程将由所长本人和医生负责，接下来大概会度过一段非常忙碌的学习生活，并没有时间看书呢。”

　　她抬起手有些亲昵的揉了揉少女柔软的粉发，“玛修你先看就好，如果发现了其他有意思的书麻烦记得推荐给我哦。”

　　玛修震惊的看着站起身准备离开的黑发少女，半天没有回过神。等京跟着来提醒她时间差不多的工作人员离开后，玛修才抬起手放在了刚刚被京揉过的位置。

　　“是温暖的……”

　　粉发少女的低喃声除了自己没人听见。

　　离开了玛修的无菌房后，京才得知罗马尼被马里斯比利所长叫走了。在思考片刻之后，京向工作人员询问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所在。

　　在得知对方只是顾问，并不会长期留在迦勒底后只好无聊地拐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和她离开时并无二样，最多就是床上的被褥因为她前天和太宰治争夺被子而有些凌乱。

　　她对着那张床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最后因为懒得去后勤部再要一床新被褥就倒在了床上。

　　“过于无聊了啊……”

　　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之后，京发出了无趣的叹息，“雷夫教授居然不在迦勒底内吗？”

　　“……算了，反正有机会会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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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玛修真好呜呜呜，想百合（喂，上一个你这么说的还是库洛姆）
真的，要不是想恰太宰水仙，我就选玛修了！要什么狗男人！（太宰夫人粉の不理智发言）
fgo国服四周年沉船了，福袋一个安娜（宝具+1）一个闪闪（宝具+1），两百多颗石头砸进了达芬奇卡池，无事发生，给我歪个五星new也好啊！就算四星new也不亏啊！就不能给我一个new吗！？我为迦勒底肝过命氪过金！伯爵黑贞你们两个看看我！（四年了都没抽到的执念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