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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糟糕的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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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宁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过了，詹玉凌也没问他去哪，给他热了饭，便回房了，叶子宁吃着饭，想着爷爷的事，也没滋味，晚上躺床上时，忍不住给江明叙发了个消息，
“我爷爷快记不得叶子宁了。”
叶子宁见江明叙发了个抱抱的表情，翻了个身，正准备回复，突然，手机震动了，是江明叙打来的电话，叶子宁起身翻了自己的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不知为何，叶子宁听到对面的轻轻的呼吸声，只觉得悬着的心落了地，良久，对面低沉的声音传来，
“别怕。”
听此，叶子宁心里的酸楚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江明叙听到叶子宁从小声啜泣，到后面忍不住的压抑的哭声，心里闷的发慌。
叶子宁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头昏眼涨，久了，也累了，渐渐停息了，只剩下时不时传来的抽泣声，
“小叶子，除夕快乐”
叶子宁看了看时间，刚好十二点，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除夕快乐”
叶子宁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今天去看了爷爷，真的挺难受的，我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小时候……”
江明叙躺在黑暗中，静静听着叶子宁讲着童年的事，有时讲的前言不搭后语，有时絮絮叨叨讲着同一件事，但是他并未指出，也未厌烦，只是这么听着，心绪随着叶子宁的话飘进了叶子宁的童年，不知不觉已深夜2点过了，叶子宁的声音渐渐小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小叶子？”江明叙轻轻唤了一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
“晚安”
江明叙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有多温柔。他并未挂电话，就这么睁着眼躺到了天亮。
其实，那晚，还有另一个人也没睡着，站在门口的詹玉凌听着房间里隐约传来的抽泣声，几欲抬手敲门，最终还是放下了，转身回到了房间，一夜未眠。
第二日早晨，叶子宁醒来，只觉得头疼，眼睛也酸的睁不开眼，一看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这时叶子宁终于知道害臊了，他已经在这个人面前哭了两次了。
叶子宁充上电，一条信息打了删，删了打，最后修修改改还是发了出去，
“那个，你别误会，我不经常哭的，从懂事到现在，就哭了两次，都是在你面前……谢谢你”
“没事，调整好心态，没那么严重的，发泄出来，挺好的。”
叶子宁内心已平静了许多，谁知一照镜子，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幸好詹玉凌也没像往常一样拉着他问东问西，反而一个人去走亲戚了。叶子宁这才放心，去冰箱拿了点冰块冷敷，然后在房间里乖乖做起了作业。
江明叙一夜未眠，一出房间，就见江明皓站在门口，道，
“哥，你是不是忘了，爷爷的晚宴，我们得提前去。”
江明叙听此点了点头，去收拾了一番，穿上正式的西装，
“走吧。”
宴席上，上八位，一个老人，坐着轮椅，威风凛凛，道：
“江远途今年又不来？”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性回道，
“爸，表哥他估计忙着工作，就不回来了。”
“真是可笑，什么工作，能家庭宴会都不来。”江冬源嘲讽道。
“爷爷，抱歉，我们来晚了。”
江明叙向在座各位颔首，带着江明皓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离爷爷江冬源最近的化着浓妆的女人，声音有些尖锐，道，
“不愧是江远途的儿子，外表看着是个人，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哦？我想，在场的人都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没在这，当初我母亲，不就是被你们这些背后嚼舌根的自诩正义之人，害死的吗？”
“放肆！”江冬源听到这，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气的喘气，一脸浓妆的女人赶紧递了杯水，江冬源并未接过，吼道，
“如果非要闹得那样难堪，给我滚出江家。”
“这可是你说的，我走了”
江明叙正起身准备离开，见江明皓也要跟着走，赶紧递了个眼色，继续道，
“我本就是私生子，不该出现在这。”
话罢，就离开了，留下气氛凝重的一桌人面面相觑。
江明叙出了别墅，在停车区众多豪车中找到了自己那辆有些寒碜的领克01，毫不在意的直接开了出去，除夕夜的街可谓十分冷清了，大概都在家享受天伦吧。他也实在不想回那个空无一人的家，只好漫无目的的开着车。
江明叙等红灯时，见江明皓发来的消息，
“哥，你去哪了，我想和你一起走，哪怕不要家产都行。”
“留在那，别惹他们，我无所谓，你不行，我回去了。”
江明叙把手机放下，不知不觉把车开在了夜市街上，竟是些卖烟花爆竹的。
好像，昨晚叶子宁说，自从离开了爷爷奶奶家，就再也没有放过烟花了。这样想着，江明叙踩下了刹车。
房间里很黑，关着灯，叶子宁听着外面的烟火声，不禁拉开了窗帘，天空里黑黑的，根本一点火星都看不着。
叶子宁有些失望，正准备把窗户拉上，一低头，就见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停在路灯下，有些朦胧，叶子宁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魔怔了，还是躺回了床上，发了个消息给江明叙，
“睡了吗？”
谁知对方又是秒回的，
“没有，十一点都还没到。”
“你在哪啊？现在？”
“出个题；猜猜我在哪。”
“解：我家楼下。”
“答对了，下来领奖励。”
叶子宁见此消息，从床上蹦了起来，匆忙套上了外套换了鞋，跑到了楼下，就见江明叙靠在车门边，含笑的看着他。
叶子宁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低头道，
“领奖励来了。”
“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