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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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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年，护国运动。
自幼丧父丧母的乔楚生逃难到上海，已经自己独自讨生活很久了，见过各色各样的人。
那一天乔楚生回家时捡到了个小女孩，他看着脏兮兮的小女孩蹲在墙角下抱着自己的双腿，想起了自己刚来上海的时候，被人拳打脚踢又被抢走所有的钱。
“哥哥。”软软糯糯的。
乔楚生自己温饱都是问题，有同情心他也无力支撑。
“哥哥。”秦之小手拉住乔楚生的裤子。
“我也没有吃的给你。”乔楚生弯下腰扯着秦之的手，准备松开就跑。
“哥哥，我就吃一点点。”天色越来越黑秦之越来越害怕，她今日被家里亲戚赶了出来，从未一个人出门，在路上被很多同龄人打骂。
“你松开。”乔楚生看着自己唯一一条的好裤子也要被扯出一个洞来。
“哥哥，我可以赚钱的。”秦之直接抱住了乔楚生的腿，一副他不答应她不松手的模样。
乔楚生每天干重活很容易拎着秦之的衣领把她拉起来，看着秦之脏兮兮的脸上但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留下来可以，洗衣做饭会吗？”
“会。”秦之被拎着衣领磕磕绊绊的跟着走，为了留下她选择了撒谎，如果被赶走该怎么办。
“行。”乔楚生推开自己前两年找到的一个破茅草屋的木门，他的占有欲极强，这个屋子他住下后就再也不允许别人进来，如果有人抢夺他会和对方扭打起来。
屋子很简陋，就一张床，就没有任何东西了。乔楚生看着黎婉脏兮兮的模样，指了指外面的水缸。
“去洗洗干净。”
秦之点点头，跑到水缸旁手指刚放进去就被冻的缩了回来。
“哥哥，水好冷。”
“冷个屁，赶紧洗，洗干净再进来。”乔楚生一年四季都拿那个水缸里的水浇身子。
秦之瘪了瘪嘴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小手伸进缸里捧了点水，一咬牙泼到自己脸上，用手蹭了蹭后用手帕把脸上的水擦干净，风一吹脸都僵了。
“哥哥，洗好了。”秦之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乔楚生看到秦之白白净净的脸点了点头。
指了指离床很远的摆放茅草的地方，秦之大眼里写满了疑问。
“睡那。”乔楚生说完，走到外面脱了上衣拎了一桶水从头浇下，用毛巾随便擦了下换上干净的衣服，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他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做工，不知道瑶琴在长三堂过得怎么样。
秦之看着乔楚生的背影，一步两回头，坐在了茅草上，扎屁股，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把茅草顺好，再慢慢坐下。
睡到半夜秦之被冻醒，梦寐以求的看着乔楚生睡着的那张床，要是能睡在上面会有多暖和。
想着，秦之小心拿掉衣服沾上的茅草，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看了眼乔楚生没醒，掀开一点点被子快速钻了进去，暖和的她眯上了眼。
乔楚生睡梦中感觉到有一块冰块靠近自己，醒来发现自己捡来的小女孩睡在自己旁边。
用脚踹了踹，把人踹醒。
“谁让你睡上来的。”
“哥哥，冷。”秦之抓着被子，被子随着乔楚生的动作进来不少冷风。
估摸着时间要上工了，乔楚生跳下床指了指床边盆子里的衣物，看着快要睡着的秦之。
“记得把衣服洗了，没洗就把你赶出去！”
日上三竿秦之才醒，看了看乔楚生换下来的衣服，看看自己穿了一天的衣服。以前父母健在的时候母亲每天都会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吃力的抱起木盆到了水缸边，用木瓢一勺一勺地把水舀到盆里，学着以前看母亲洗衣服的模样，把所有衣服团在一起搓了两下。
踮着脚尖勾着晾衣绳，用力把衣服甩过去，再扯着衣服扯扯开，但是她力气小没办法把衣服拧干，衣服不停的滴水，今天是干不了了。
下工乔楚生拿着今日工钱开心的准备回家，突然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人，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想着肯定够吃。
“哥哥！”秦之饿了一天，看到乔楚生回来特别激动。
乔楚生从怀里拿出来馒头扔到秦之怀里，发现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挂着的，准备收回来，手刚摸到就湿漉漉的。
“怎么还没干。”
秦之用手揪着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塞进了嘴巴，眨巴着眼睛说道：“哥哥，没吃饭拧不动。”
“中午来十六铺码头找我。”
“你叫什么名字？”乔楚生把衣服拿下来用力一拧还拧出了一些水，想起来从昨天到今天还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秦之，何离心之可同兮的之。”秦之以前和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他们都开玩笑是老鼠吱吱叫。
“之？明天你找不到我就问乔楚生在哪。”乔楚生看着秦之吃完一个馒头把另一个馒头包好放进了衣服里，算了，人笨点但还算乖巧。
“好的哥哥。”秦之一笑眼睛弯弯的，煞是可爱。
睡觉前秦之站在床边询问道：“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睡茅草上太冷了。”
乔楚生从小也没人教他男女有别，昨天只是不喜欢一个陌生人离得太近，指了指床里面。
“睡那，离我的远点，冻死我了。”今早乔楚生就是被秦之冰冷的身体给冻醒的，明天去上工看看有没有地方招人，让秦之去赚钱省得在家里白吃白住。
“谢谢哥哥。”秦之深怕乔楚生后悔快速爬上床到了里侧，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秦之醒来乔楚生已经走了，她把外面吹了一夜的衣服收回来，坐在台阶上吃着又干又硬的馒头，最后就着眼泪水吃完的。
秦之问了好久的路才找到十六铺码头，有些好人心回蹲下身子仔细和她说，有些人则嫌弃她。
偌大的十六铺码头人来人往，有从轮船下来的有钱人还有在码头扛大包的穷人，秦之以为自己要问乔楚生在哪，偏偏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乔楚生的身影，和那天晚上一样，她碰到很多人最后缠上了乔楚生。
蹲在一边看着乔楚生扛着比自己大很多的东西，弯着腰努力的往前走，鼻子一酸，这是秦之第一次正面的见到这样的求生活。
码头工头大喊道：“开饭了！”只见乔楚生扔下大包就往发饭处跑，所有工人都跑过去，乔楚生小小个子淹没在人群中。秦之站起来踮起脚有些担忧他会不会被挤扁，乔楚生端着馒头和菜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秦之小跑过去，甜甜糯糯笑着说道：“哥哥！”
乔楚生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和肉原本对于自己抢到了肉还很高兴，一看秦之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没好气的说道：“来了啊。”
看着乔楚生的表情变化秦之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乔楚生走到一处角落。
“坐。”乔楚生指了指旁边的大包让秦之坐下，递给她一个馒头。
“谢谢哥哥。”秦之用手撕下来一小块，又热又软比早上的馒头好多了。
乔楚生从怀里掏出一双筷子夹了块肉放到秦之的馒头上，自己咬一大口馒头，一大半没有了，再往嘴里塞些蔬菜，很急切的模样。
秦之有记忆以来爹娘教她，吃饭要细嚼慢咽。看了看四周很多人连筷子都没有，直接用手抓着菜。
乔楚生吃了一块肉看着最后一块，夹起来想往嘴里送，犹豫了下递到秦之嘴边。
“哥哥你吃吧，我够吃了。”秦之摇了摇头，实际上她早就馋的不行，咽着口水。
乔楚生也不和她客气，一口吃下，然后夹了一筷子青菜，塞满了秦之整张嘴。扒完所有菜吃掉两个馒头，乔楚生随手用衣袖擦了下嘴。
“走了。”就直接去把刚刚扔下的大包扛起来。
秦之嚼了两下嘴里的青菜，其实不怎么好吃又老又咸，咸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没走回家，选了个不挡人的地方坐在那边，看着乔楚生来回的扛大包，她不该选择乔楚生的，她以后长大了会对他好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