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为合格的审神者》宛向暖

9、第九章

　　揉了一下小孩子的脑袋，烛台切光忠有些回忆地想起小贞，那个放置在他房间里的名为大鼓钟贞宗的短刀，热烈，炽热是个暖呼呼的小太阳，明明是相反的性格同，却永远样同样柔软的发梢。

　　明明都是孩子般的姿态。

　　烛台切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感叹，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乖孩子。”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令他扭曲的仇恨，前天还是导致他丢失希望的源头，今天反变成准审神者，改变了不同的态度就可以骗来的小孩子。

　　他真是最差劲的的样子都展现在小孩子的面前了。

　　可真是一点都不帅气了。

　　怀里的白藤原有些困倦，左手不得不拽住烛台切的领口，在微微的颠簸维持平衡。

　　在生病过程处于休息的身体，在表面看起来正常之后，还是会疲倦精神。

　　平常的哥哥，永远是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和手心交互的热源，这样温暖的体温，只有在被保护的时候和睡觉的时候才会得到，有一种名为填满的心情，存在感。

　　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环抱着他，就像是炭火里发出温柔的火焰，他平常除了哥哥之外感受到的同为热的存在。

　　没有被长长指甲戳着拉扯的手臂，纠缠在审批尖锐刺耳的声音，就连洁白柔软的纱布伤口也会被裹起来。

　　这里像是最美好的故事。

　　这里是不同的。

　　认识到这一点白藤原，有些莫名的心情，是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烛台切把他放下来，拿起蔬菜筐，很自然的递过去手指，被握住一根手指的烛台切站起身，手指上的拉扯挣脱感，让他停顿了几秒，看着小孩子举起手才能拉得住他，烛台切有些沉默，啊，不妙。

　　个子好像有点太高了，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身高问题有些烦恼。

　　“怎么了，烛台切殿。”小狐丸路过储存房旁边看着拿着菜筐的烛台切黑着脸站在那里，半晌没动，好奇的过来问一下，毕竟这个时间点已经很迟了，平常这个时间里最可能看见烛台切光忠的地方只能厨房了。

　　“啊咧？”小狐丸看着挡在在烛台切身后小孩子，“是那个新的审神者吗？好像……”小狐丸不确定的眨了两下眼睛，“还是个小孩子呢。”

　　“小狐丸殿。”烛台切光忠把小孩子牵到身前道：“确实有一些问题。”

　　然后一脸沉重的表情，让周围泛上了一片阴影。

　　“事实上，因为个子有点太高的原因，没办法带着他一起去田地呢？”烛台切有些心虚揉了小孩子的头发，成功的把稍长黑紫发弄的凌乱。

　　‘把小孩子带过来，却没有办法很好的照顾，是个有些不靠谱的丧付神呢。’自嘲的烛台切想着，幻想的牵着小孩子逛着他悉心照顾的菜园，摘取蔬菜的时候，说不定还会露出高兴的模样啊。

　　只是因为身高差距，就破碎了。

　　“阿……”小狐丸踌躇了一下，摩挲着手里的茶盘。这么明显的交给他的任务，但是他是否可以带好小孩子呢？

　　狐狸的话可是独居的动物，不过小孩子的话，好像很可爱的样子。

　　茶的话，莺丸也可以，他应该可以照顾好小孩子的吧。对于大包平上心的程度，用到小孩子身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说充满了不确定性，小狐丸还是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

　　“小狐要去沏壶茶，不介意的话，可以由我照顾哦。”小狐丸抱起烛台切推过来的白藤原，烛台切的茶点做的很好吃，作为交换的话，照顾小孩子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吧。

　　“麻烦小狐丸殿了。”烛台切的眼神炽热，表情是自己认为的严肃。

　　“嗨，嗨。”单手抱起的小孩子小狐丸，感觉怀里轻飘飘的，因为没有领袖的原因，白藤原背对着烛台切趴在小狐丸的肩头，看不见烛台切望过来的眼睛。

　　“忙完了请去莺丸那里找小狐吧，要记得带上茶点哦。”对着烛台切做了一个请放心的笑容小狐丸，抱着白藤原离开了。

　　趴在肩头的小孩子，在小狐丸白色发色中显露出一丝丝黑檀发梢，烛台切有些失望，明明是这么好增加感情的机会。

　　远边的红霞逐渐消逝，刺眼的阳光，斜铺在游廊里。

　　光和黑色阴影交替的拂过，太阳的升起带来的温度，白藤原本就许些困意，趴在小狐丸肩头已经迷迷瞪瞪。

　　“我明白了。”耳边传来朦胧的声音，快要沉入梦境的白藤原已经没有了思绪。

　　走路带来的颠簸早就停了下来，小狐丸坐在莺丸的屋前，茶盘也交由莺丸，这里的有着院子，大树，可以看见远方，与他的阁楼房间不同，抱着白藤原的小狐丸，感受着怀里的触觉，他想起屋里同为三条刀派的那振三日月宗近。

　　当怀中的孩子接手了这座本丸，他也可以显形了吧，就像是在三条家时那样，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看着山坡上蒙眬一角的樱树。

　　谈论什么好呢，要不就从三条宗近那家伙的糗事说起好了，小狐丸轻哼出一丝笑声，像想起什么的笑了起来。

　　空着的手轻轻的拍着小孩子的后背，就像是哼唱那些绯句。

　　“虽白雪仍纷飞，但春却已来临……”①

　　大事不妙。

　　在鹤丸国永的手扑空的那一瞬，鎏金的眼睛倏然睁开，白藤原？！小孩子又不见了，刚醒时迷茫的状态瞬间消散，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旭日的和风吹进来，障门被打开的痕迹，估摸是差不多小孩子的大小。

　　鹤丸慌忙的跑出卧室，木屐都被丢在一旁，没有强烈的灵力波动，暂时是处于安全的情况下，可千万别又乱来啊，白藤原。

　　“白藤原！”

　　慌忙的脚步，泡在木制的廊道上，发出沉闷噪大的声音。

　　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长谷部带着其他丧付神也已经出战，其他出征的丧付神也都已经离开，鹤丸慌乱的喊声，和匆忙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沿廊里并没有得到回应。

　　“鹤丸殿。”烛台切喊住了拐角的鹤丸国永，端着刚做好的茶点，正在去往莺丸那里。

　　“咳……”烛台切默默的把藏在袖子里的布包拢了拢，“白藤原在莺丸那里。”本来想报复一下的丧付神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自己睡在屋里，连小孩子在门口吹风都不知道。”

　　管用的责备语气在上面响起，无论怎么说，一直在奔跑找白藤原的鹤丸总算是稍稍放下心，突然运动带来喘息声由骨头的传播在耳边不断的放大。

　　“真的是……感谢啊，呼……呼……”谈不上语气里到底有多么的抱怨，只要不再是昨天那样莫名其妙的灵力失控，伤到他自己，在其他丧付神那里还算是好过很多。

　　更何况的对自己，拥有着嫉妒的压切烛台切特意来告诉他，算和解了吗？

　　“呼……烛台切，你可是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吓啊。”和服睡衣本来就是轻薄，连木屐都没有穿的奔跑，衣服自然变的散乱。

　　撑着墙面，鹤丸懒散的靠在上面平复呼吸。

　　“现在，该去接小孩子回家了。”虽然还在喘着粗气，鹤丸重新系腰带，岔开的衣领也被合起。

　　“要一起去吗，小光？”鹤丸看着手里端着茶点的烛台切光忠，轻声呢喃的声音几不可闻：“真是可爱的称呼呀。”

　　“什么？”

　　一直用质疑责备话语掩盖自己的错误，虽然一开始是想要稍稍打击一下鹤丸，但是不出声就带走小孩子说到底他还是有错的。

　　虽然很想用“没打算和你搞好关系。”大俱利伽罗的常用话语，糊鹤丸国永一脸，但是这次算是他有错在先。

　　道歉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烛台切端着放着茶点的盘子，“走吧，鹤丸。”他特意留藏在怀里的小点心还是不能偷偷给小孩子了。

　　上午的阳光总是最为舒适的，冲淡了夜晚的冰凉。

　　白藤原在小狐丸的胳膊上坐了许久，直到熟睡后才被慢慢放在怀里，胳膊抽离的时候，麻木了许久，坐在旁边的莺丸盯着小狐丸小心翼翼的动作还说了几句开玩笑的话。

　　什么不愧是小狐丸这样的，这样假意谦恭的话。

　　在本丸有限的三十三振刀里，他们相同而又不同，但同为平安时期的刀，坐下来一起品茶，还是可以聊着过去可供回忆有趣的事情，消磨着空闲出来的时间。

　　“小狐丸殿，莺丸殿。”烛台切把茶点放在小狐丸的旁边。

　　白藤原睡在小狐丸怀里，旁边放着一些饭团。

　　早饭时间过去也有段时间了，摆在盘子里了，只可能是留给那个在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孩子的。

　　鹤丸把餐盘拿到一边，赤足的跪坐在小狐丸的旁边，大抵是一直在睡，小狐丸把白藤原翻过来的时候，闷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看起来倒像是这个年龄幼稚的孩子。

　　“唔，这孩子的名字是？”小狐丸看着鹤丸用他的发丝玩闹着小孩子，虽然说长谷部开会通知了本丸里留下了一个孩子的事实，并且孩子会成为他们新的审神者，至于名字，到是没有仔细去记得。

　　鹤丸用平常被小狐丸搭理光滑的发丝撩动着小孩子的鼻头，真是令人不省心。

　　“白藤原。”不知道是在回答的话，还是在唤小孩子的名字。

　　小孩子打着喷嚏，悠悠转醒。

　　阳光和月光重叠，只是一个合上了眼睛，一个是一直盯着他的鎏金眼睛，纯裹亦金的眼里都是他。

　　小狐丸把他抱起，放在鹤丸的面前，穿着新衣服的白藤原就那么站立着。

　　现在要做什么呢？

　　哥哥没有教他的东西，他无法独自处理。

　　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小孩子，沉默是他最好的保护。后知觉意识到的鹤丸反应过来，拿起旁边的饭团对着白藤原。

　　“饿了吗？”

　　鹤丸看着睡着在小狐丸的小孩子，燃起了嫉妒的偏酸，明明是他一直在白藤原身边，带回来的是他，在灵力失控的时候也是他去抱起的白藤原，信任的睡在别的丧付神怀里，虽然说信任这种不可捉摸的东西存不存在，但是，就像是打坏了他最喜欢的玩具一样酸涩。

　　想象中醒来叫他一声‘鹤丸’就可以轻易原谅。

　　但是留在这里停下只能看到的表面，过去的对于小孩子来说，并没有离开，他还活在那个时代里，那些日常依旧围绕在他的身边，并没有改变。

　　看来需要教会白藤原的东西，太多了。

　　烛台切抱胸靠在柱子上，犹豫怀里的布包要不要递给鹤丸，带来一切麻烦和希望的鹤丸国永。

　　在他离开之后，停留在大鼓钟贞宗和大俱利伽罗身边的鹤丸国永。

　　然后他听见。

　　“一起回去吧，小原。”就像是他哥哥一样，亲昵的称呼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既然由他带回本丸，那么就由他好好教导。

　　就像是审神者会对自己初始刀会特别一些，他想成为特别的那个。

　　递到面前的白团子，是什么？

　　鹤丸看着小孩子睡眼朦胧的一直盯着饭团，带出一种疑惑的神情，白藤原举起双手，右手的纱布在手腕弯曲的时候牵扯着伤口。

　　奖赏的东西要用双手接过，那天哥哥的话还在说着。

　　饭团并没有大到需要小孩子两个手来捧着，相反为了特意照顾小孩子，还捏的比普通的饭团小些。

　　“像这样。”鹤丸把饭团放进小孩子的左手，推到白藤原的嘴边，自然把受伤的右手拉倒自己的手里，“吃。”

　　放进嘴里咀嚼，是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犹如是咬开烤鱼里的鱼籽，是不同的味道。

　　舌尖里泛起的甜，夹杂梅子的酸，白藤原小口的尝着。

　　鹤丸投喂着小孩子，小狐丸和莺丸倒是在慢吞吞的喝茶，不知道眺望远方的什么地方。

　　“啊……烛台切殿，感谢。”莺丸手捧着茶杯，茶水一直处于温热的状态，烛台切送来的茶点又可以配着茶，打发一上午的空闲。

　　况且躲在背光下一脸阴沉的烛台切光忠，可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帅气，是被长谷部染到了护主的样子吗？

　　这里是美好的画卷，他只能躲在一旁，烛台切自知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先走一步。”他找着理由的解释，“午饭还没有准备。”

　　刚吃过早饭的时间，就要准备午饭啊。

　　“是么。”莺丸扭头回答了一句。

　　“辛苦，烛台切殿了。”

　　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有过交集，但是也只是在漫长历史洪流记忆里内见过那么一段时间，同为丧付神亲近自然是有些的，只不过是怀抱不同心情的存在，处境也是不同。

　　也是因为亲近，所以天然产生出的抱怨心情，又在阻挡住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算是甜蜜的烦恼？

　　鹤丸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打了个冷噤。

　　烛台切的木屐发出规律塔塔声音，离开了。

　　“是有矛盾吗？鹤丸殿。”小狐丸看着鹤丸，茶点是豆糕，软糯松软，让他满意的眯起了眼。

　　在上午，不太适合吃油豆腐，那种油腻的零食，但是豆糕的甜，引发的幸福感还是让他觉得舒适，

　　离开前的烛台切，闷气都要化成实质了，正对着鹤丸国永。

　　鹤丸有些不满的敛了刚才故意笑给烛台切看的特大笑脸，顺着弱下来语气说道：“烛台切他啊，”

　　“他……只是太寂寞了。”

　　大俱利伽罗是个不爱接触其他丧付神的性子，大鼓钟贞宗还放在他的屋子里，他想亲近的长谷部负责着本丸，也没有时间去闲聊，还有他，被烛台切羡慕的无忧无虑的姿态，因此烛台切才会整日泡在厨房和菜园。

　　白藤原已经吃了四个饭团，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鹤丸及时收手，囫囵吃掉了最后一个饭团。

　　习惯性的向后躺倒，太阳已经爬升到里廊照不到的地方，鹤丸看着头顶木梁次序排列，睡衣也许是太薄了，背后的凉气沿着脊椎蔓延。

　　“我们都是如此。”茶水在手里晃动，闪出醒目的光，莺丸抚过胸前的刀纹，“说起来，鹤丸殿，我和烛台切也是一样的呢。”

　　“前天沿廊……”

　　“啊，啊……唔，我们该走了。”鹤丸翻身跳起来，打断了莺丸的话，顺便拉起刚才吃饭抱膝坐着的白藤原，秋后算账可是不太妙的事情。

　　平安时期的太刀还没算他吓唬的帐呢，留在这里等着穿小鞋吗。

　　又是熟悉的飞快逃跑，只是这次后面带了个小孩子。

　　本丸又要活起来了吗，在踏入死寂之后？

　　真是有趣呢，大包平，你说呢。

　　小孩子的脚步跟不上鹤丸的步伐，跑开一段距离后，鹤丸牵着左手的白藤原走在沿廊慢吞吞的，连足袋都没有穿，赤脚踏在灼烫木面上。

　　是暂时可以忍受的不适。

　　就像他在本丸里一直停留着，忍受着被拘束的自由。

　　保留于他斩杀时间溯行军的使命，在此之前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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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习期，从学校搬到公司宿舍，很忙，真的很忙，码字只能靠着抽空，一点一点改，忙完之后，可能会有时间慢慢更新。
我这边把该圆的东西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