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为合格的审神者》宛向暖

5、第五章

　　“今天真是热闹的一天呢。”大和守安定撇过头对着清光说，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种热闹的时候了。

　　月色下的他们就如同夏日结束后的蝉的高亢之鸣，落幕的花火。

　　除了一开始来的陆奥守吉行，犹如点名报道，本丸里除了出阵休息外的刀剑男士都过来以各种方式过来，萤丸和爱染是第一批来的，说是来看看，然后回去告诉国行，其实也就是打闹了一阵后就离开了，对于白藤原也只萤丸是看了一下而已。

　　之后来的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国广，也只是坐了一会，嬉笑着约定着明天继续去手合室切磋。

　　歌仙兼定带着他最风雅的花插瓶送给了清光，笑着说什么风雅比可爱更招人喜欢，在被收回面前的茶点后，只好拿出的多余的白色轻装给白藤原换上，也算是变相的讨好了吧，顺手讲自己的发卡別在了小孩遮眼的发梢上，就像是他平常那样。

　　粉色的发夹转移在小孩子的脑袋上，明显大了一圈，好似被打包的礼物，系上的蝴蝶结。

　　再之后的是粟田口，除了药研还在修复室，其他的基本上都在，虽然说着什么感谢的话，但是五虎退笑着的时候泪水就流了下来，虽然解释着太高兴了，但那只是不说让大家都会难过话语而已。

　　秋田扯了扯白藤原的衣角想过要试着去和他一起玩耍，小孩子反射性不吭声的捂住后脑勺，蜷缩着。

　　秋田有些被打击到，虽然明白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还是一路都是失落的状态。

　　本来打算去庭院里的乱藤四郎只好把自己的画纸拿出来，附带歌仙兼定送给他们的画笔，说着把白藤原画下来带给一期哥看，转移话题。

　　在画完之后也是哄闹的离开了。

　　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走的稍慢些，站在门口给清光和安定鞠了一躬。

　　从刚才一直有些莫名的气氛，也逐渐的冷清了下来。

　　鲶尾藤四郎开口说：“感谢两位的照顾，再见。”

　　是告别吗？还是只是正常的告别。

　　在这个时间。

　　像是山姥切国光和大俱利伽罗只是从门口看一下，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如果不是夕阳被拉长的影子和飘起的白色披风，大概都不会发现他们来过吧。

　　大和守安定盯着游廊下的夜晚说：“清光，我们去看月亮吧，今天的天气很好。”从白天到傍晚，再到黑夜。

　　不同于往常的安静，宛如相处的时间倒计时，环境下的他也在末尾的时候，有些不自在起来。

　　“等这孩子睡着，再去吧。”清光盯着躺在他床铺上的孩子。今天下午的相处，展现出白藤原的异常，乖乖的跪在蒲团上，一声不吭，粟田口一家来的时候，白藤原握着那个茶点也没有动口，只是安定在喊道他的时候才会抬头，动一下，安静的不像话。

　　发梢被夹到头顶，被擦干净的小巧精致的脸庞，配着黯淡的紫藤色眼睛，加州清光不由的想到那手上莫名伤口，因为没有仔细观察过，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小孩子玩闹摔倒后受到伤还是他不知道其他原因。

　　不过一下午来看，隐隐约约也能透露出什么，那是任何时代都不缺少的黑暗。

　　加州清光坐在屋檐上，晚上没有白日的温暖，刚入秋的徐风溅起丝丝颤栗的凉意。

　　“清光好像没办法再陪你看落雪了呢，真是遗憾。”大和守安定站在梯子上，还是因为怕粟田口那些短刀爬上来玩的时候石切丸特意制作的。

　　走在屋檐上的的声音停下来，安定坐在了他的旁边，谁在看着月亮呢？

　　“稽查队来了之后，清光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分在同一个分解池里。”月光照亮了他一直不敢说的话：“也许以后你身旁边会有新一振的大和守安定，我身旁边也许会有一振的加州清光，也许我们还会降临在同一个本丸呢，到时候别欺负我啊，清光。”或许消去记忆，成为新的丧付神降临在其他地方。

　　“我，真的是变得软弱了，明明和冲田君分别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带着鼻音的浓浓的撒娇意味，加州清光的委屈也莫名其妙的被勾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欺负你了，那是好不容易的……”重逢。

　　刀铃在上午时被摇响，本丸的所有显形刀剑男士已经到齐，共三十三振刀。

　　“各位……”长谷部开始说着准备好的台词：“本丸历经一千二百一十七天，至今为止大家做的都很好。”

　　“大家都有所察觉吧，契约在一个月前已经开始消散了。本丸的审神者大人，消失太久了，久到连契约消散，我都没有感受到。”长谷部低着头，和室里昏暗的光线看不清脸上神色。“各位一直以为审神者大人是因病离开，其实是我欺骗了大家，审神者没有告知我离开的原因，也许因为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原由。但是现在因为契约的消失，连本丸的灵力也开始消散了。”

　　“大家一定，寂寞太久了吧，在没有审神者的日子里。”

　　出现了三天的审神者大人，离开了，只留下三十三振刀。

　　契约还在的日子里，完成每日时之政府派来的任务，虽然有着数不清的资源，但是没有签订契约供应的灵力，刀剑丧付神就无法显形。好比如已经在粟田口房间刀架上放置了三年的一期一振，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刀剑，他们都在沉睡着。

　　每位刀剑在本丸的日子，就那么寥寥结束，位于近侍的长谷部三年来一直付出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保护的每一位丧付神。

　　跪坐在下面的刀剑男士旁边或多或少都有着不是本体的刀剑，粟田口的一期一振和其他兄弟，烛台切旁边的太鼓钟贞宗，小夜左文字旁的江雪左文字……

　　他们的期待太漫长了，也孤独太久了，等待着审神者，等待着所守候的人。

　　“鹤丸殿说，他从维新带回了一个具有灵力的孩子。从历史描述来说，并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录……”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和那些流浪丧付神没有任何区别了，长谷部君。”药研有些急促的打断了长谷部的发言。

　　曾经的战场上，他曾经遇到过，那些被迫或者自愿流浪的丧付神……

　　强行扭转契约的刀剑丧付神。

　　“我们和他们有区别吗？”莺丸放下手里的茶，“相较于契约上的审神者，长谷部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主人’了。”每日布置内番，安排任务的都是长谷部，就连与狐之助交流时之政府的活动的也是由长谷部安排。

　　也难怪称呼都是审神者大人，而不是‘主人’。

　　“我想见一期哥。”五虎退跪坐在药研旁边，小老虎已经被他收进本体里，连维持本体的灵力都不足够，更何况维持老虎存在灵力。

　　“要是一期哥在旁边的话，连跳入刀解池也不会痛吧。”

　　“……”药研沉默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他不想看见那样的丧付神。

　　“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这里是投票箱，这是我能想出来最公平的方法了。”烛台切拿出两个箱子，上面分别写了时之政府和白藤原。“明天我会统计，每个人一票，一次只能进入一人。”

　　“居然还要投票的方式，是不喜欢这个惊喜吗？又不是惊吓。”鹤丸国永今天早上才从修复室里出来，换了新的衣服就被召唤到和室开会，安静到现在已经快要是他的极限了。

　　他怀抱着大和守安定送来的白藤原，用被袖子掩盖着瘦小的身体，小孩子嘴里还有刚才鹤丸塞的点心。

　　甜的，白藤原鼓着腮帮子，慢慢的咀嚼，每次舌尖上传来甜腻的味道，都让他产生不知所谓的感情，是哥哥没有教会他的东西。

　　在鹤丸国永讲着白藤原的来历时，‘幼小的，柔弱的孩子，不会像上一个审神者那样消失了吧。’这种想法自长谷部的心底浮现。

　　由灵力赋予的血肉之躯，再由身躯获得的情感，作为丧付神成为人的那一刻起，就是复杂之物了。

　　每个丧付神想法不同，但终归在长谷部的“解散”下，陆续离去，那两个箱子也就放在和室木桌前的叠席上。

　　鹤丸国永牵起白藤原的手，小孩子脚步太小跟不上，鹤丸只能慢吞吞的走着。

　　缘廊上，莺丸还在喝着茶，旁边摆着的不止是茶点，还有大包平。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平常的一样的安静。

　　“……哇。”走在莺丸背后的鹤丸蓦地出声。

　　“啊，是鹤丸殿啊。”正在喝茶的莺丸没有露出一点惊愕的表情，“这就是那个孩子吧，白藤原。”

　　在吓唬莺丸的时候，鹤丸国永也算是倏忽一吓，跟在后面被拉着走的孩子也没有注意，一头撞在鹤丸的腿上，鹤丸国永也是一踉跄。

　　“双重惊吓，哈哈哈哈。”

　　“算是很乖的孩子。”鹤丸揉乱了白藤原的发顶，毫不掩饰嘲笑的意味，“老爷爷还是喝茶吧，鹤要先走啦。”一副恶作剧完成后，逃跑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无聊，白藤原，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吓呢？”抱起小孩子逃跑的鹤想这么说道，但只是动了动唇，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