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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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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顾柒年已收拾齐整，对着蓝绿笑着道了声“走吧”，春风和沐，仿佛之前输出的言语伤害和都与他无关，他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去哪？
“我需要更多仪器来获取你的更多信息。”
蓝绿微疑，不过还是上了车。不管怎么样，已经不会有比变成鸡又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面对的事了。
轿车一路行驶，开进了清城大学，直达科研实验楼下。
眼前的高楼仿佛是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一样，拔地而起，高大威严。
顾柒年率先走进大楼，风流蕴藉。一只鸡紧跟其后，吊儿郎当，无所畏惧，像是来逛大街的。
科研实验楼自然是不允许带家养宠物进来的，诸如家猫家狗一应不允入内。但还没听说过......有人把鸡当宠物的。
“柒年，你小子回来了。”一进楼，迎面走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笑容和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都教授好呀。”顾柒年点头致意，十分谦虚。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都教授拍了拍顾柒年的肩，“三年前带你的时候还是个小毛孩，现在都长大了，还长高了。”
都教授十分热情地揽着顾柒年，“走，我带你去跟你的导师习院士打个招呼——额，哪里的鸡？”
顾柒年举手，“我的鸡。”
听到是顾柒年带来的，都教授爱屋及乌，“看起来挺好吃的，下过蛋吗？”
蓝绿：“？”
清大是国内知名的大学，在理工科教育、研究这一方面更是出类拔萃，甚至还享有‘全国工程院后花园’的称号，平日里整座科研实验楼就跟打了转的陀螺一样忙转个不停。
顾柒年不在身边，蓝绿在实验楼内威风凛凛，像是来视察的领导干部，左边的门踹踹，右边的门溜溜。
楼内人来人往安静有序，大多都着手于眼前的事物，偶尔正经严肃的眼神从蓝绿身上一扫而过，以为是从哪个解剖室偷跑出来的鸡。
蓝绿看着这一层大楼，感觉就像是一台不停在转动运行的大型机器。
他走进一间无人的实验室，望着角落的一颗‘大铅球’，球面略为光滑，圆圆润润，被安放在一圆柱杆上。
他突然想到了顾柒年家的星空装置，莫非......蓝绿抬起鸡翅膀，摸向球体。
“你可以到处乱走乱摸。”
顾柒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蓝绿一个被吓，翅膀已经触上灰色的铅球体，瞬间感觉有一股奇异的电流串过身体，从头到脚游走了一遍，全身的羽毛飞絮瞬间炸了开来，怒发冲冠，活像一只暴走的鸡。
蓝绿猛地甩手退后，捂了捂身上的鸡毛，丢脸至极，恼羞成怒地瞪向顾柒年。
顾柒年十分无辜，“但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
直到检测结束，顾柒年仍然一脸无辜，蓝绿也仍然黑着一张脸。
“所有的数据都没有任何异常，物理刺激化学刺激外界刺激内心刺激都没用。身体是鸡的身体，意识是你，蓝绿的意识。”
顾柒年像是医生一般给蓝绿开了一张‘病历报告单’，宣布完病情后蓝绿的脸更黑了。
鬼知道他这一天经历了什么。
又是被电，又是被抽血，又是被定住不动，又是被测脑电波，又是被毒被医回来的......
他这一天，简直比被吃掉的噩梦还可怕，就好像变成了玩偶尖叫鸡，轮流被物理学家们、医学家们、生物学家们、心理学家们、化学学家们上下整座楼的人揉捏锤圆，肆意玩弄。
结果顾柒年给他这个结论。
蓝绿攥紧鸡爪，想揍顾柒年的第一千零八次。
他上辈子一定是玩弄顾柒年感情，骗了他的钱财，又偷了他的肾，害得他家亡国破，精绝人废，最后把他卖到了非洲当奴隶，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顾柒年舔了下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吃鸡。”
最后一个字的口型特殊，像是魔鬼在舔舐前的微笑。
为什么他觉得顾柒年有些不怀好意？
被折腾了一天的蓝绿面无表情：“来吧。”
两人回到公馆时，夜色已悄悄降临，满园的紫藤都蒙上一层黑色细莎，朦胧不可见。
蓝绿自暴自弃地躺在砧板上，顾柒年却单手托着下巴犹豫不决。
怎么，这人良心发现了？
“你说......”顾柒年踌躇莫展，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乌鸡汤好喝还是白切乌鸡好吃？”
想揍顾柒年的第一千零八十次。
最终，蓝绿还是贡献了自己的身体，成就了乌鸡汤，也成就了他自己。
据顾柒年后来回忆当晚的场景，作为一个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杀鸡的人，下手的那一瞬间瞳孔颤抖无比，十分纠结，又想到那只鸡曾经是蓝绿，十分不忍，万分难受，恨不能以身代替。
自然，蓝绿一个字都不信，并且还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
顾柒年喝下最后一口汤时，热闹了一天的公馆恢复了寂静。他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如果人不曾感到热闹的好处，就不会觉得孤独有什么不对。
说不清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就一点点而已。
而且，万一这次出了错，蓝绿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
就像水死在了水里......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震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一道穿云裂石的声音自楼上传来，一字一句，带着十成十的滔天怒意。
“顾，柒，年，我，杀，了，你！！！”
顾柒年放下碗，“没大没小，叫学长——”
耳边一阵疾风划过，一只拳头落在了餐桌上。
“顾柒年，我忍你很久了。”蓝绿咬牙切齿，“我让你一只手，别说我欺负弱小。”
顾柒年微笑，从容拒绝。“谢邀，我不打。”
“不打我打。”说完，蓝绿将顾柒年一把从凳子上拉起来，脚一踢，将凳子往前推，让出空间。
不等顾柒年反应，蓝绿右手勾起一拳，顾柒年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蓝绿勾起嘴角，动作疾速，操起拳头又向顾柒年砸去。顾柒年举臂抬手一挡，借着巧劲转身撤力，蓝绿及时收回力气，才不至于往前扑倒。
蓝绿转身，揉了揉拳头，“力气不小。”
顾柒年露出招牌微笑，“谢谢。”
蓝绿撑起卫衣袖子，露出线条肌肉流畅漂亮的小臂，又是一拳如风朝顾柒年脸上而去。
顾柒年也来了劲，一个矮身躲过，身形如电，绕到蓝绿的身后，语气有些无辜，“为什么要打我？”
“早就看你不爽了。”蓝绿就势横出一拳朝顾柒年的肚子打去。
顾柒年不躲不避，蓝绿瞳孔一缩，拳头在触上顾柒年肚子那一刻猛地收回了力。
“为什么？”顾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衣服下坚硬的肚子轻微起伏，传到蓝绿的手中。
为什么？
这个他倒没想过。就是觉得......哪哪都讨厌。
说出来又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余光瞥到桌上的鸡骨头。
“你试试变成鸡被我吃了是什么感觉？”
“唔......”顾柒年表情十分无辜。“不过我如果是你，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
蓝绿收回手，下巴抬起，“为什么？”
虽然他不会傻到到处去说，但总不能一直指望顾柒年这个人吧。
“因为，”顾柒年一字一句一针见血，“很丢脸啊。”
蓝绿咬牙切齿。
行，你赢了。
你说得对。
顾柒年伸出一只手摸上蓝绿的头，像在给小狗顺毛，“没有啦，也没有很丢脸。”
蓝绿默了默，依旧有些不爽。他猛地伸手，反手困住顾柒年抵在墙上，凑得极近。
“你要是敢跟别人说——我会用订书机把你的嘴给订上。”他眯起眼睛，眼尾上扬，表情张扬又凶狠，一字一句的说。
他自认为此时自己表情和语气十分凶狠。但顾柒年目不斜视，毫无惧意，“哦。”
什么态度？这个时候不应该像别人一样瑟瑟发抖吗。
顾柒年反应迟钝地抖了一下，“我很害怕。所以我不会说的。”
蓝绿有些无语，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松开顾柒年，蓝绿觉得喉咙干得发痒，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我饿了，借一下你家厨房。”
也不等顾柒年答应，蓝绿自顾自走到厨房。厨房上一片狼藉，砧板上还有方才杀鸡留下的血迹点点。
打开冰箱，冰箱空空如也，正中间只放着一包红烧牛肉方便面。
蓝绿：“......”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柒年跟着看了一眼，开始热情推销，“这个面挺好吃的，我上次......”
想到变成泡面的那次，蓝绿突然没什么胃口。
再想到那棵压在自己身上的大白菜。
他怀疑顾柒年就是个做饭白痴，并且有充分的证据。
他看了一眼锅里的鸡汤......清水煮黑鸡？
蓝绿第一次觉得顾柒年有点可怜。
不过，活该。
“喂，顾柒年，你爸妈呢？”
“在国外。”
“那你一个人住不会无聊死？”
顾柒年叹气，“太无聊了。”然后微笑地看着他，“还是你有趣。”
“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顾柒年我杀了你！”
前方高能，懒驴正扛着四十米大刀走来，请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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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蓝绿鸡饿了，眼巴巴地看向顾柒年。
顾柒年了解，起身走向厨房，片刻后拿出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
蓝绿：滚！老子不吃生米！（凶狠/）
顾柒年：“那就煮成熟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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