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绚烂如花

5、第 5 章

　　帝后的大婚以及册后典礼，因为照顾皇后的“病情”而变得异常简洁。
　　刘轩无所谓，早晨起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礼服后，依旧上了摘星楼，仔细地绘了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梧桐后，才在宫女的陪侍下，临驾凤仪宫。
　　满目喜气洋洋的鲜红，新娘在喜婆和宫女的环侍下，安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出去。”刘轩轻声吩咐。
　　喜婆有些犹豫，“皇上，还要行合卺……”话到一半，却被刘轩淡然扫过的目光骇住。
　　但凡在内宫侍侯的，都知道刘轩面上温雅，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实则性子古怪得紧，杀人不过一念之间的事，你甚至不知道因着什么事惹恼了他。又或许，他只是因为想杀人而杀人，根本无须任何理由。
　　喜婆心惧，自然再不敢提礼数之事，没一会便带着宫女们退得干干净净。
　　新房里只剩下沉默的新郎和他的新娘。微凉的秋风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撩拨着烛火，摇乱了谁的身影。
　　刘轩不语，亦不动，只冷冷地看着，那个身披嫁衣，在许多年前就注定了会成为他的正妻的女人。
　　掀开盖头，他会看到什么？李如月？一个疯子？或者，另一个笑话和阴谋？
　　没等他动手，盖头已经被人小心地掀开了。
　　盖头下的她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娥眉杏目，琼鼻樱唇，是个极标致的美人。
　　眨眨眼睛，她左右张望了一阵，看见他，又急忙将盖头放下。
　　过了一会，忐忑地绞着衣角的她似觉不放心，低低地喃了句，“萌萌很乖。”
　　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刘轩轻蹙了蹙眉。但依旧不想说什么，于是继续沉默。
　　新娘子等待许久，终是耐不住了，再次掀了盖头，奇怪地看着他。
　　他亦回望，幽若深潭的眸中一片清冷。
　　只是那清冷，却射不进眼前的晶莹里。那双眸，太清澈，像融不进任何色彩。
　　“皇上！”她唤。
　　他撩了撩唇角，几不可闻地轻哼，“你认得朕？”
　　“当然！”她灿然一笑，神采飞扬，“萌萌最聪明了！”
　　“朕听说你疯了。”他说。
　　“胡说！”她鼓起小脸，一脸愤然，“萌萌才没有疯！”
　　他冷笑，走到她眼前，挑起她的脸细细打量，好一会才放开，“朕也这么认为。”
　　她听罢笑得乐不开支，露出一口皓牙如玉。
　　他转眸看她，笑容里多了一分冷，“既然萌萌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下面要做什么了？”
　　“恩，恩。”她用力点头，开心数道，“要上花轿，要掀盖头，掀了盖头要洞房，洞房之后萌萌就是皇后了！”
　　“对，洞房。”他冷冷地接道，走到床边，徐徐解下礼冠，除下腰带，脱去外衫。
　　未曾脱完，就见新娘子已经三下五除二地甩掉身上的凤冠霞披，蹦到床上，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刘轩微愣半刻，而后丢开手中的外衫，爬上床。
　　“睡吧。”

　　第二日清晨，守在门外的女官尚宫听得新房内响动，确认屋内人已醒之后，领着宫女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入屋时皇帝已经下了床，宫女们行过礼，将衣冠奉上，服侍他穿衣洗漱。
　　没一会皇后也醒了，坐在床上，好奇地看着一群宫女替刘轩着衣。
　　“皇后娘娘。”尚宫屈身行礼，引她下床，招呼剩下的宫女替她洗漱梳妆，而后将目光转向床塌。
　　昨夜新人共寝过的新床上，新换的床单一片雪白。
　　尚宫犹豫一阵，看看一脸懵懂的皇后后，转向神色漠然的皇帝，“皇上……”
　　那厢刘轩已经着装完毕，并不理会她的疑惑，径自踏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仪宫。
　　梳妆台前，皇后乖巧地任由宫女摆弄自己的头发，时不时自得其乐地拨弄首饰盒中的珠黄玉翠，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没有落红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皇后的身子，在进宫前就让宫里专门的女官验过了。唯一的解释是，皇上昨夜根本就没碰她！
　　唉……尚宫在心中轻叹一声，可怜的皇后，进宫的第一天，就失宠了。
　　抬眼，不远处的皇后正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研究着手中闪闪发亮的黄金凤冠。清晨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里透进来，照亮了她满手的璀璨。
　　她微微一笑，七彩的光芒映入她的双眸，耀若星辰。

　　失宠？
　　如果没有得到过，又怎么失去呢？

　　权谋一类的，其实我也不太懂。
欢迎纠错，有错就改是吾的优良品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