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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雷克萨斯踩着限速在公路上奔驰而过,陆锦森单手操控着终端,给护工发了短信让她准备好晚药再取出镇定剂备用。

      接着又给保姆发了短信让她和护工一起吃短效抑制剂,免得他回去之后,她们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发/情。即便陆锦森身上的信息素浓度很低,正常情况下不会对Omega有影响,但陆锦森极其注意这个方面,从来不疏忽。

      下车之后,陆锦森就抱着谢之棠进电梯,他进门时,保姆和护工都在门口等着了。

      陆锦森进门就把小桶递给了保姆。见谢之棠这样亲密的抱着陆锦森,保姆和护工脸上布满诧异,但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小声说:“陆先生,把棠棠抱到他的房间去。”

      陆锦森点头,在玄关脱了自己和谢之棠的鞋,抱着谢之棠往里走。谢之棠房间的指纹锁上只有谢之棠的指纹,陆锦森托着谢之棠道:“我们到家了,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谢之棠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松开一只手摸上门锁,门滴的一声打开。

      陆锦森走进门,保姆连忙开了屋里的灯。陆锦森把谢之棠放到了床上,谢之棠还咬着陆锦森的领子不肯松口。

      陆锦森只好一边“啊——”,一边故技重施用力捏着谢之棠的脸逼他张嘴。

      这次没用多少力气谢之棠就松开了牙关,护工递上药片和水,陆锦森先把谢之棠厚重的外套给扒了,接着把昨天晚上谢之棠抱着的枕头从床头捞了过来塞到谢之棠怀里,这才接过药片和水递给谢之棠。

      谢之棠抬头,看见大梨子的叶片上放着几粒药片和水,大梨子发出了陆锦森的声音说:“乖,吃了药睡一觉。

      谢之棠抬起脸朝着大梨子笑了笑,眉眼弯弯露出一点梨涡,接着抬手把水杯打翻。

      水杯咚的一声砸在地毯上,没有碎,却把地毯晕开了一大片湿痕。

      谢之棠眉眼弧度不变,勾着嘴角问:“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陆锦森皱着眉看了谢之棠几眼,转过身对身旁的护工无声道:“镇静剂。”

      护工立刻抽出准备好的镇定剂打开盖,细声道:“陆先生,你先按住棠棠,然后我给他注射。”

      陆锦森点头,蹲下身子柔声问谢之棠:“抱一下好不好?”

      谢之棠盯着陆锦森的眼睛,仍旧嘴角含笑。

      陆锦森等了等,没等到谢之棠的回应,就抬手将谢之棠紧紧禁锢在怀里。护工立刻眼疾手快地拉开谢之棠的衣领露出三角肌。

      “不要!”谢之棠立刻明白过来变了脸色剧烈挣扎了起来,“我!不要!打针!”陆锦森险些被他挣脱,接着更加用力的压制。

      “快点儿。”陆锦森朝着护工简言意骇道。

      护工用酒精棉签擦拭了一下皮肤,接着把针尖摁上了谢之棠的三角肌,针头随即没入。

      “放松。”陆锦森沉声恐吓道:“你再乱动小心针头断在肌肉里。”

      谢之棠闻言顿时不敢再挣扎了,像一只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安静地被陆锦森揽在怀里。

      护工很有经验,拔针迅速,接着用棉签按着针眼,把谢之棠的领口拉回了上去,隔着衣服按着棉签。

      陆锦森慢慢放开谢之棠,这才发现他低垂着头,眼神溃散,已然泪流满面。

      “怎么哭成这样?”陆锦森抬手给谢之棠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回头吩咐站在门前的保姆道:“来帮他收拾一下。”

      保姆立刻走了进来,用热水拧了毛巾敷在谢之棠脸上。

      陆锦森又对护工说:“他左手手腕上有伤,处理一下。”

      护工说好的,取出医药箱挽起谢之棠手腕上的袖子处理伤口。

      陆锦森又坐在房间散发着信息素里充当了一会儿空气清新剂,见谢之棠不动不语乖乖由保姆护工摆弄,就悄悄走了出去,给谢之棠的心理医生发去了通讯。

      心理医生很快接了通讯,陆锦森开门见山道:“谢之棠不是1型,是混合型。我确定。”

      心理医生长云沉默两秒说:“换药,不能再用锂盐了,改用丙戊酸钠。”

      陆锦森说:“今天晚上他的躁狂症状加强了。”

      长云揉了揉太阳穴说:“混合状态下用锂不仅效果差还可能恶化躁狂。”

      长云继续道:“虽然谢之棠之前一直积极接受治疗,但他对我的防备心太重了,他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透露的每一个点,都是他算计好的。最好还是能让谢之棠开诚布公的和我谈谈他的病情,我怀疑他并发了其他心理疾病。”

      陆锦森一直都知道谢之棠防备心强,这是谢之棠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容易更改。所以陆锦森只说:“我问问。”

      不过长云接手治疗谢之棠也许多年年了,她十分清楚想要真正取得谢之棠的信任是很难的。

      她刚接手谢之棠时,曾经建议谢之棠写日记,谢之棠欣然接受了。

      过了两个月,谢母忽然来找她坦白说她偷看了谢之棠的日记,但令人堪忧的是,谢之棠的日记写的太不像日记了。

      这是一件事儿,第二件事儿是,谢母觉得谢之棠知道了自己偷看他日记的事儿。

      长云一直觉得谢母对谢之棠的态度有一些奇怪,不像寻常母子,但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长云就只能配合着询问谢之棠是否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谢之棠点头说:“有人翻了我的日记。”

      长云点头说:“是你的母亲,不过她已经和我承认错误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翻你的日记了。”

      没想到谢之棠说:“没什么,你也可以看。”

      那时她还惊讶于谢之棠的配合度,但是她翻开谢之棠的日记之后才知道,谢之棠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谢之棠的日记完全是吃药、画画或是钢琴记录。

      日记里没有透露出谢之棠的任何想法、思维,只有干干净净的:‘上午写生了一张大卫,用时三个小时半。’,‘下午练了一个小时钢琴,可以多练习诺玛的回忆。钢琴的低音偏低了,明天叫调琴师上门。’或是‘今天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吃药。’

      那时十七岁的谢之棠坐在沙发上,眉眼含笑地望着长云,这副神色从进门起就没变过。

      长云瞬间明了。

      谢之棠的日记不是写给自己看的,是专门写给其他人看的。

      太奇怪了,明明谢之棠能把自己患病的事实宣扬的天下皆知,由他联合红十字发起的精神病患者专项公益甚至采用了他名字里的棠字,取名海棠公益基金。

      种种迹象都表明谢之棠应该能克服自己的病耻感才对,但他面对自己的病却缄口不言,守口如瓶。

      既然不是因为病耻感,那就是他对心理医生的不信任。

      长云猜这也是他三年换了五个心理医生的原因。

      为了取得谢之棠的信任,长云对谢之棠说:“你说的一切内容,我都会为你保密。这是我的职责,你可以放心。”

      谢之棠说:“我知道,这是心理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却依旧三缄其口。

      谢之棠发病时总是有意识的远离他人,所以即便谢家护工保姆众多,也没人能清楚说出谢之棠病发时的状态。

      因为谢之棠过度保密的态度,长云怀疑谢之棠不仅仅只有双相情感障碍,还并发了诸如幻视、幻听、认知障碍之类的精神疾病,但由于没有确凿证据,也仅仅只是怀疑。

      长云看了一眼终端时间问:“明天早上八点我从医院把新药寄过去,那时你在家吗?”

      陆锦森说:“我早上八点十分出门,八点十分之后保姆和护工在家。”

      长云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的,我会亲自过去。”

      通讯就打到了这里,陆锦森转身回了谢之棠的房间。

      保姆和护工在收拾工具,谢之棠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微阖着眼,眼眶还是红的,见陆锦森进来,也只眨了眨眼。

      陆锦森见谢之棠意识模糊的样子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谢之棠这个样子。

      陆锦森走到床边,小心地把谢之棠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把袖子卷起想看看他手上是伤。伤口上贴了一块巴掌大的大号白色创可贴,陆锦森就把谢之棠的袖子松了下来,接着把他的左手放回了被子里。

      陆锦森拍了拍被面说:“我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义。”

      谢之棠的睫毛微微抖了都,眼神溃散的平视前方,没坚持几分钟就彻底闭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5.20快乐!
    我要提前说一句: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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