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本想走个过场》武盐

18、第 18 章

　　“江先生，联系方式。”秘书端来一杯山茶和一叠资料，茶水放在江休复的左手处，瓷白的咖啡杯在日光下几近透明，含苞欲放的宝珠山茶花蕾在水中沉浮，Shirley不明白江休复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廉价又清苦的味道，但哪个boss没个怪癖呢。

　　就算江休复喜欢人血，万能Shirley就算从自己身上扎管子也要每天给他弄来200C来。

　　“谢谢。”江休复拿起资料，shirley知趣地退了出去。

　　暖阳下，江休复把资料放回原处。

　　窗楹外透出清风来，卷起张张白纸，好似白鸽展开的双翼。

　　*

　　江嘉回家时，正看到他小叔站在花丛中修剪花枝。旁边搁着镀金水盆，一支银光剪刀闪出凛凛寒光。

　　江休复正俯身洗手，眉眼与玫瑰相衬，一时难以辨得清，究竟谁更夺目些。

　　他看到江嘉，甩了两下手，水滴洒在花瓣上。江嘉自觉走到他身旁，递了干帕子到他手边。

　　“回来正好，你奶奶一直念叨你。”

　　“我也一直想爷爷奶奶。”我也很，想念你。

　　“李家那小子又把你领酒吧去了？”

　　江嘉一下子慌了，支支吾吾辩解：“不是……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

　　“去了就是去了。”江休复温和道，却让江嘉再不敢说话了，嘴唇哆嗦着，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李清和虽然做事混账，但对你不错。”

　　“不是！小叔，我和清和没什么，下次我不跟他一起了！”江嘉心更慌，这种关系的揭秘好似把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他也不知他在慌什么，好似和李清和的关系可天下大白，但绝不敢让小叔听到一丝一毫。

　　“不必听我的。”江休复道，“和你那天一起去酒吧的，还有个孩子吧。”

　　江嘉猛地抬头，手指攥紧，指腹的刺痛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恍然在梦中：“小叔，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最好。”江休复从江嘉手中拿下剪刀，那薄薄的银刃下抹了一层血迹，他也没在意，就着鲜红修下一枝粉红玫瑰，那玫瑰开得正好，重重花瓣交叠，绿枝都不堪重负垂下去。“再好看的花，挡了路，也是活不久的。”

　　江休复摘下手套随手扔了。“改天带他来吧，我想见他。”

　　*

　　陆宣木呆呆地站在会厅中央，感觉被江嘉坑了一脸血。

　　男士西装革履，女士朱佩叮当，落地窗映射出窗外粼粼江景和屋内流光溢彩。陆宣一人傻站在门内，白衬衫黑西裤，和任何一个侍员都别无两样。

　　可问题是，他是客人啊。

　　旁边一个穿戴得宜的小姐随手把酒杯递给他：“帮我洗干净了重新倒满，谢谢。”来酒会你还自备餐具，以为这是自助餐吗。

　　陆宣无语，不欲纠缠，说了声好就把高脚杯递给真正的侍员。迎来了小哥诧异又愤懑的眼神。

　　“大哥，”陆宣挽住对方的肩膀，“你看咱俩这衣服是一样的吗？不是同行，我不抢你饭碗吃。”

　　小哥拽出他衣领后的领标看两眼，摇摇头，眼神都换上一种精英的阶级优越感：“还不如我的呢，哥们。争取今年来这工作吧，要不衣服都穿不出去。”

　　这都什么事啊。陆宣捂住眼睛，找了个僻静角落猫着，乳白的薄纱窗帘刚好挡住他的身影，不至于被人打扰或被人叫去换酒杯。

　　陆宣百无聊赖地戳着小蛋糕，回忆起来前的情景。

　　“阿宣。”江嘉在学校路灯下等他等了半小时，没等陆宣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坐到车里。车应声而动。

　　若不是对方是主角受，家财万贯，陆宣都要误以为对方是来绑架他的。

　　“嘉嘉。”陆宣闹不懂江嘉肚子里卖什么药，“我们要去哪里？”

　　江嘉偏头看他，笑容说不出的粘稠的恶意：“那天不是没看到电影吗？今天我们去约会吧。”

　　“我觉得，”陆宣心中的不安越放越大，“这么晚了，就不用了吧。”

　　“可是我只有今天有时间了。”江嘉轻声道，“陪我去好不好，陆宣？”

　　陆宣注意到他的称呼变了。

　　“好吧。”算了算也好些日子没倒霉了，如果你真的能带我过去的话。陆宣不乏幸灾乐祸地想。

　　3。2。1。

　　一个急刹车让两人都向前冲去，车子停下来。

　　司机下车检查，回来报告说轮胎爆了。

　　陆宣闭眼安神，深藏功与名。

　　江嘉难得发了脾气，司机在那哆哆嗦嗦打电话求助。江嘉把请柬塞到陆宣怀里，急急对陆宣说：“陆宣，你先去好吗？这条路走到尽头，拿着请柬进去就行。”

　　陆宣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那你怎么办？”

　　“他们认识我，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陆宣虽然不知道江嘉口中的“他”是谁，但不妨碍他和江嘉扯皮几回合再溜溜达达地往目的地走。

　　于是现在，他穿着一身在学校图书馆行走自如但在酒会上磕碜无比的行头来到了这个流淌着高雅音乐与雪松香气的上流酒会中。

　　陆宣醒过神，发现一个男人正站在他身边，好整以暇地看他发呆。男人一身宝蓝色西装，手里捏着一朵石斛兰，那花零零散散饱饱满满从大理石柱上倾泻下来，花香洒满两人全身。

　　是江休复。

　　陆宣吓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你是来要你的手帕的吗？”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来，叠的整整齐齐，帕上沾有洗衣粉的香气和眼前男孩的气味。

　　江休复不忍拒绝，从他手里接过手帕。柔顺如水的丝绸从陆宣指缝间划过，江休复的指腹隔着手帕摩挲着陆宣的掌心。

　　“谢谢。”

　　“不用谢。”陆宣挠挠脸颊，费尽心机找点话题，“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

　　“我是朋友带来的，你呢？”

　　“我也是。”陆宣耸耸肩，“他还没来。”

　　“嗯。”江休复掐断一朵白色石斛兰，别在他的腰侧，花朵不堪重负一样垂下来。他喃喃道：“朋友。”

　　陆宣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对，朋友。”挂牌男朋友。

　　“江休复。”江休复伸出手，“默默何所为，且复自休息。”

　　陆宣犹豫，他总有种预感，似乎交换名字与触碰双手就会被对方如猎人般紧紧攥住。可这怎么可能呢，这些不都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吗。

　　“陆宣。”他抬起头直视男人，“就，宝字头的宣。”

　　*

　　直到酒会结束，江嘉也没出现。陆宣在归途中收到江嘉道歉和下一次再约的微信，大方地表示并不在意后就回宿舍呼呼大睡了。

　　周六正午，暖阳融融。陆宣站在银座大厦外，等着江嘉又一次放他鸽子。

　　【这段剧情是这样的：】系统娓娓道来，【江嘉琐事缠身，但为表歉意允许你随便刷他的卡，然后‘陆宣’就横扫商都，短信声叮铃铃响得跟闹铃似的，你达到这个程度就行。】

　　陆宣表示有难度但愿意挑战自我时，壮志满满进去了。

　　甫一进门面，他就想退出来。

　　眼前长身玉立仿佛守株待兔的男人不是江休复是谁？

　　陆宣一边默念隐身咒，一边急急如疾风向玻璃门退去。

　　“小心。”江休复一拽他的手腕，立时拉他到怀里，“后面有人。”

　　这是什么孽缘啊！陆宣痛心疾首，实在搞不懂江休复这么闲情逸致来逛商场，还好死不死在同一家店。

　　“来买衣服？”男人西服搭在臂弯上。

　　“不是，我就是来……”陆宣的声音在男人温和的注视下越来越小，“……买衣服。”

　　“不想让我陪你买？”

　　陆宣把“不想”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和诡异的犯怵感：“想。”

　　*

　　半个小时后，陆宣坐在覆有软垫的藤椅上，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

　　“陆先生。”一个身材高挑、梳着马尾的女人走过来，微微欠身，“请站起来，我们需要您的尺码。”

　　“L就行。”陆宣迷迷糊糊道。

　　女人笑起来，重复了一遍：“我们没有L码，陆先生。请站起来。”

　　陆宣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跟着站起来，旁边两个人围着他，软尺圈住了他的腰和肩膀。

　　江休复皱眉看着裁缝放在陆宣腰上的手，制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女人诧异地停下动作，马上又恢复微笑：“如您所愿，先生。”三人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门。

　　江休复踱步到陆宣面前，拾起松木圆桌上的软尺，绕到身后测量腰围。

　　“肩膀……腰围……身高……还有别的吗？”

　　陆宣感到后脖上湿热的呼吸洒来，有人在拨弄他的发尾，他缩缩脖子：“应该，就这些吧。”

　　“嗯……”江休复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柱下滑，软尺落在他的腰侧。“腰围。”

　　江休复的手臂松松挽了一圈，那腰肢柳枝一样韧而柔，空心珍珠似的腰窝在衬衫下若隐若现。两手掌住腰，拇指刚好落在那微微凹陷之处。

　　“还有什么，臀围吗？”

　　陆宣跟受惊的猫一样跳起来，一把握住对方蠢蠢欲动的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商场的衣服就挺适合我的。”

　　男人停下动作，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温和地拒绝了他：“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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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一章番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