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隐藏属性是美颜盛世》唇齿留香

4、泰坦尼克号4

　　平静的海面上升起阵阵烟火，不，那不是烟火，那是正在垂死呜咽的泰坦尼克号发出的求救信号。

　　海面早已不复平静，喧闹声、尖叫声、求救声是今夜泰坦尼克号的主旋律。

　　百丽儿所在的救生艇已经在海面上漂浮着了，舵手们正全力划船试图离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远一些再远一些。

　　一声巨响过后，泰坦尼克号折成了两半，缓慢的沉入海中搅起巨大的漩涡。

　　救生艇上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她们坐的十分拥挤，但没人敢再抱怨。

　　“船要完全沉没了。”布朗夫人的声音撕破了救生艇上诡秘的沉静，她看上去有些悲戚，“我从没想到泰坦尼克号会沉没。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史密斯船长在此之前已经接收到冰川预警了。但是他命令泰坦尼克号全力加速，这有些不符合他的作风不是吗？我想，这一切伊斯梅先生逃不脱干系。”百丽儿已经有些发冷了，凌冽的寒风穿透衣服鞭笞着她的皮肤，这使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白的像纸，唇上的血色也在一丝一丝褪去。

　　像是在风中逐渐干枯掉的玫瑰花。

　　玛丽解开外套，想要披在百丽儿身上，百丽儿按住她的手，“还不到奉献自我的时候，玛丽，穿好吧。”

　　只是有些冷，还不到冻死人的地步。百丽儿才不会接收性命的馈赠。

　　玛丽又把衣扣扣上，双臂环住百丽儿，百丽儿颤抖着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另外两个女仆也围了过来，将百丽儿笼罩在她们之中。

　　刚才百丽儿的一番话，使得沉默的救生艇安静的像墓地。

　　直到泰坦尼克号最后一片栏杆被海水吞没。船上没能登上救生艇的人在海水里挣扎扑腾，在远处的人看起来像一出默剧。

　　救生艇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他们无法返回去打捞那些在海中挣扎的遇难者，只能沉默的看着或者闭上眼不看。

　　海面上最终恢复了一片死寂，海水中的人已经没了动静。百丽儿靠在玛丽肩上，四肢已经没了知觉。

　　女仆们看上去比她要好一些，可能也是因为百丽儿身体太羸弱，没有女仆们来的健康。

　　不知道在黑暗的海洋中漂泊了多久，天终于蒙蒙亮了。

　　隐约的，一艘远没有泰坦尼克号来的气派的轮船从视线的尽头航来。

　　他们终于等到了救赎。

　　*

　　百丽儿被玛丽唤醒，僵硬的坐直，感受着麻痹的肢体缓慢被唤醒的痛麻。

　　船员们扔下绳索，舵手们将绳索拴在救生艇上，在海面上不知道漂流了多久的救生艇被拉到了轮船上。

　　这是卡帕提亚号。

　　卡帕提亚号的船长已经在甲板上等候了，“我是卡帕提亚号的船长，各位已经获救了，卡帕提亚号上还有些空包厢，有需要的找船员登记就可以了。我知道各位昨晚遭受了很多，对于遇难的人们我们也同样感到痛心，但是请各位保重身体，生活还要继续。”

　　卡帕提亚号并不是以奢华为标签的邮轮，邮轮上只有二等舱和三等舱。百丽儿挥舞着钞票才能得到一个二等舱的房间。百丽儿一到新房间，头发丝刚沾到枕头便沉沉的睡着了。

　　至于她正在散发着海风的味道这件事，等她睡醒了再处理吧。

　　*

　　卡帕提亚号在凌晨接到泰坦尼克号的求救信号后，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就奔向了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

　　可即使卡帕提亚号全速前进，也花费了四个多小时抵达，到达事故地点后，船长指挥这船员们将救生艇和尚且漂浮在木板和水桶上的遇难者搭救上来。

　　幸存者1123人。

　　卡尔站在甲板上，眼睛盯着被打捞上来的救生艇看了许久，久到现在他身边的洛维乔伊都忍不住出声:“先生，你在看什么？”

　　卡尔的眼睛终于动了，他看向洛维乔伊，这时候洛维乔伊才发现卡尔的眼睛红的可怕，他敬畏的低下头，听到他年轻的主人沙哑的声音:“我在看救生艇，洛维乔伊，你不觉得救生艇上面缺了些什么吗？”

　　湿漉漉的救生艇被随意的堆在船头，泰坦尼克号的救生艇和别的邮轮的救生艇区别并不大，甚至还在漏水。

　　“抱歉，先生，我看不出来。”

　　“当然了…它看上去毫无破绽。”卡尔低声道:“它只是少了些字。”

　　“字？”

　　“没什么，回去吧。”卡尔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转头吩咐洛维乔伊，“去告诉布克特夫人，订婚宴无法顺利进行了，原因她知道。至于她曾经得到的，我无意再追回。”

　　洛维乔伊想到当众拥抱的那对男女，愤恨的眯起眼，“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卡尔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看向下方挤满了幸存者的甲板，眼神锁定了一对在风中拥吻的男女，忽然声音沉沉的说:“我可能真被门夹过脑袋。”

　　说完也没等任何人的回答，径直回了二等舱，洛维乔伊则去将卡尔的话转述给布克特夫人。

　　布克特夫人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很冷静，冷静的很异常，以为她会怒火中烧的洛维乔伊带着一丝失望离开了布克特夫人的包厢。

　　等到露丝带着杰克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等了许久面若寒霜的布克特夫人。

　　露丝握紧杰克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露丝从杰克的目光中汲取到了无尽的力量，她绷紧了神经，神色坚定的望向布克特夫人。

　　布克特夫人看着露丝和杰克的小动作竟然不再愤怒，她声音十分冷淡:“露丝，你好自为之。”

　　本以为会遭到狂风暴雨般咒骂的露丝晃了一下神，终于察觉出了布克特夫人的异常。

　　她冷静寡言的有些不像她。

　　*

　　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百丽儿醒来的时候瘫在床上如是想。

　　短暂的舒爽之后，在寒冷的海风中待了一夜的后遗症才上线，四肢酸痛的像是被碾压过，脑袋阵阵作痛，如有针刺。

　　此时起床不如躺。

　　玛丽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到脸色潮红，鬓角都是汗的百丽儿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小姐，您有些发热了。”

　　不适感太多，百丽儿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昏沉是因为发热，她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像是在冒烟。

　　“小姐，我去找船上的医生。”玛丽迅速的给百丽儿掖了掖被聊，转身小跑着去找医生。

　　玛丽在走廊上奔跑的时候遇到了从甲板上回来的卡尔，卡尔认出这是一直跟在百丽儿身边的贴身女仆，他皱眉，喊住了玛丽，“等下，你是百丽儿身边的女仆？怎么如此匆忙？”

　　玛丽慌张的停下来，急促的回答:“小姐发热了，我去找医生。”

　　“你知道医生在哪？”卡尔问。

　　“我…我可以去问船员。”

　　卡尔转过身疾步行走，“跟我来。”

　　没有时间留给玛丽去犹豫，她又小跑起来跟上前面那个挺拔的身影。

　　因为救下了许多泰坦尼克号海难事件的遇难者，此时此刻，卡帕提亚号上所有的医生要么在甲板上要么被请到了二等舱。

　　百丽儿的症状被察觉的晚，他们现在只能去甲板上碰碰运气，如果甲板上不再有医生，那么只能去二等舱的其他房间去找了。

　　幸运的是甲板上还有一个医生，玛丽上前去，急声道:“医生，请跟我来二等舱，那里有人发烧了。”

　　卡尔站在她身边，纵使神情疲惫也丝毫不掩盖贵气，医生一想到刚才玛丽说的二等舱，当即拿起箱子里跟在玛丽身后。

　　“等一下！”一道令卡尔万分熟悉的女声迫切的喊住了医生，“史密斯医生！等一下，这边甲板有人在呕吐，他的额头滚烫！”

　　史密斯医生转过头快速的说了一声:“二等舱有位乘客也在发热，请甲板上的先生等一下。”

　　“可是那位先生就在甲板上，非常近，只要你过去看一下就好，非常快，二等舱那么远，来回折返更浪费时间不是吗？”说话的人已经跑了过来，她站定一看，带着史密斯医生匆忙往前走的是百丽儿身边的女仆，另一边睥睨着她的正是卡尔。

　　卡尔从刚才听到声音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拦下医生的是谁，现在看到露丝并不惊讶，他表情漠然，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

　　史密斯医生表情有些无奈，“道森夫人，我不得不说，先找到我的是这位女士，而且病人是一位二等舱的乘客，我得先去二等舱，不是距离远近的原因。”

　　听到‘道森夫人’，卡尔冷哼一声，紧接着说道:“我想我们没有时间耽搁了，公爵小姐正躺在床上意识模糊。”

　　听到这话，史密斯医生一句话都不肯跟露丝说了，转过头脚步更加急促了。

　　露丝跟在后面一直劝说史密斯医生，惹得他忍无可忍转头道:“道森夫人，我还想保留我这份工作，如果你真的着急甲板上那位男士，不妨再找找别的医生。”

　　这一番话说的露丝尴尬不已，只得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

　　“露丝，我已经找到医生了！你怎么现在这里？”杰克看到了露丝呆呆立着的样子，跑过了问她。

　　“我没事。”露丝回过神，握住杰克的手，“我们去看看吧。”

　　杰克露出一个微笑，牵着她跑了过去。

　　*

　　卡尔将玛丽和医生送到门口，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百丽儿并没有自己正在发热的感觉，她甚至还意识清醒的盘算着陆之后的计划。

　　医生来了之后忙活了半天，开了一些药，只说夜里反复发热再去找他。

　　玛丽这才松下一口气。

　　百丽儿鼻子动了动，瞬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玛丽，扶我去浴室，我闻起来像只咸鱼。”

　　“小姐，我帮您擦一擦，等病情稳定下来您再去洗澡好吗？”玛丽担心百丽儿冷热交加会导致病情加重。

　　百丽儿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坚定道:“不，我现在就要洗澡。”

　　玛丽无法，只得扶起百丽儿进了浴室。

　　不动只是酸痛，一动就像是术后康复，百丽儿简直是一边流泪一边洗完了澡。

　　这样半身不遂的日子还要过几天。

　　*

　　1912年4月18日，泰坦尼克号撞到冰山的三天后，超重一倍的卡帕提亚号抵达纽约54号港口。

　　此时已经是夜晚，这一天的夜黑的就像泰坦尼克号遇难的那天。

　　在女仆的簇拥之下，百丽儿终于将脚踏上了陆地。

　　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百丽儿竟还有些不习惯这与船上不同的触感。

　　“小姐，晚上风大，把外套穿上吧。”玛丽从露西亚手中取来外套，披在了百丽儿身上。

　　百丽儿已经看到了叔父家来接她的汽车，整了整衣襟走了过去。玛丽凑到她耳边，“小姐，霍克利先生好像在找什么人。”

　　百丽儿微微偏过头，看到在人群中想当瞩目的霍克利先生正左顾右盼，确实像是在找什么人，他似乎感受到了百丽儿的视线，转过头看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百丽儿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随后毫不留恋的坐上了汽车。

　　卡尔站在原地，半响，捂住脸低低的笑出了声。

　　黛西和露西亚坐在后面的一辆汽车，玛丽陪着百丽儿坐在前面的汽车，玛丽突然想起请医生那天卡尔异常的表现。

　　“小姐，我似乎忘了告诉您一件关于霍克利先生的事情。”

　　百丽儿举起手轻轻压在玛丽的嘴唇上，“不用告诉我了，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玛丽瞪大了眼睛。

　　百丽儿撑着下巴看了一会风景，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大衣的内衬中掏出泰坦尼克号沉没的那天晚上卡尔递给她的东西。

　　非常简洁朴素的包装盒。

　　百丽儿打开，里面放着一件首饰。

　　海洋之心。

　　阳光的照射下，硕大的蓝钻反射出耀眼的光辉。

　　百丽儿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响起玛丽的尖叫，她抬起头，下一秒，翻天覆地的撞击让她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百丽儿还在想，她好像错过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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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泰坦尼克号完结了嗷，下个世界是倚天屠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