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眠》骑猪看海

7、修仙七 历练

　　一时，夏去秋来，大比已经过去了半年了。
　　九水和凤煜在宗门内的地位水涨船高，毕竟二人的修为已经不在师父之下了。
　　这日，而二人正在整理师父的教案。突然间，天地变色，黑云滚滚自北边而来。
　　二人提步从窗中窜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一是一片灰色。
　　凤煜道：“走！去见师父！”
　　大殿中，几位师叔已是把文山团团围住。
　　范三道：“北境安稳了许多年，如何来的这么大的魔气？”
　　有一人插嘴道：“魔龙渡劫不成，已经是强弩之末。北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威势？”
　　文山右手虚按，止住了大家的讨论。低吟了片刻，对范三道：“劳烦三师弟走一趟。”
　　范三抱拳拱手道：“接掌门师兄法旨！”

　　三日后，凤煜和九水被师父叫到大殿议事，虞阳宗几位长辈都在，文山对二人道：“今天你们只需带着耳朵便好，只听，不得插嘴。”
　　众人坐定，范三首先将自己这三日的发现逐一汇报。
　　数年前，魔龙枫于自觉时候已到，便引动天劫妄图成仙。枫于原本不是纯血的龙类，而是蛟，蛟性属水，怕雷劫甚矣。渡劫越龙门之时，扛不住万千雷劫，被击落在地，又经历了天火，焚风，差点神形俱灭。后来不知如何修养起来，实力竟然还进了一层。范三听闻，枫于在垂死之际阴差阳错得到了一部邪法，靠吸食凡人血肉而生，原先魔龙枫于带着自己的一众仆人在偏远之地掠夺人口，故此地处东南的虞阳宗只得到魔龙渡劫失败的消息，不知他背地里修炼邪法，杀人无数。前不久，北境的正道人士联合起来，打算除掉魔龙枫于，结果竟然不是魔龙的对手，数百之众被魔龙一一吞食。得到如此多的血食的魔龙发了狂，不仅吃掉了自己的随从，还妄图闯入北境的腹心地带。终于是北方的几位大能出手欲压制魔龙，却被魔龙引诱到灵力稀薄之地，一一格杀。魔龙灵力再次暴涨，如今已经在北方为所欲为。魔龙行踪诡秘又武力超绝，北境已经是千里不闻人声。魔龙吃人愈多，身上的业障也愈多如今已经是业火焚身，魔龙长时间忍受业火灼烧之苦，故此心智迷失，只知道吃人吃人吃人。
　　范三道：“师兄容禀，不到三月，北方人口十去其六，大量的流民在往南边逃。魔龙必然尾随难民而来，还请师兄早做决断，迟一分，魔龙进犯南路的机会就多一分。”
　　九水心中惊骇不已，心中一片冰凉。
　　那日看到黑云压境，就料想到世间不太平了，没想到魔龙竟然暴虐至此，引动天地异象。在九水沉默思考的档口，大殿的诸位吵嚷不止。有主张武力平乱的，有主张入山躲避的。文山拂尘一挥，止住众人的争论，朗声道：“妖物横行，北方粥粥，虞阳宗虽然地处东南但不敢忘宁定天下之志，如今魔龙肆虐，正是我辈练气士的修行，魔龙一劫是我虞阳宗弟子必须经历的。即日起，我将挑选本门好手，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魔龙枫于。”话毕，一股清风从文山身上透体而出，安抚住了九水扰动的道心。
　　掌门开口，下面的事情就快速多了。魔龙枫于灵力深厚，而且已经心智尽失，普通的修仙者去了只能成为魔龙的口中食，最后虞阳宗还是决定派遣最强战力，即徐文山亲自带队，配合范三、徐凤煜、盛九水三人组成传统的四人小队，形成刺客，用天仙之下的最强法力将魔龙镇压。师父交代留给他们几天处理宗门内的事物，毕竟掌门都出动了很容易引起各种目光的注视，嘱咐九水、凤煜这几天你就请加修炼，若是这一次能击杀魔龙，回来便是他们的渡劫大事了。九水躬身受教，不敢拖延，这几日一直和凤煜切磋剑法长进颇多。
　　终于，师徒四人在一个秋雨绵绵的清晨拜别群山，上路了。出了山门，四人御剑飞行，急速向北方划去。在空中，九水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引的自己灵力都有不稳的迹象。范三开口道：“小九水不必惊慌，魔龙如今业火缠身，小九水你道心纯粹清明，靠近了业火自然有不安之感。业火，无色无形，只作用于犯罪作恶之人，向魔龙这样的食人恶魔，业火之苦会一直纠缠着它，一直到它心神俱灭。”
　　九水倒抽一口凉气，打算继续询问，文山突然喝止道：“低声！”
　　四人操控佩剑来到地面上，收剑入鞘，看着眼前的巨城。
　　九水透过残缺的城门，看见了城内的修罗景象，忍不住干呕起来。城中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普通民众的胸口打开，心脏已经被魔龙取走，尸群中还有几个练气士，一样的胸口洞开，不止心脏被吞食，而且丹田处也是狼藉一片，魔龙狠狠搅碎了他们的丹田。丹田是练气士的根基，根基被毁便于废人无异。魔龙竟然是残忍地毁去了练气士的自尊和骄傲，才吞吃掉他们的心脏的。
　　四人入城 ，昔日的北境交通中枢已经是一片焦土。
　　文山利于主城城墙之上，看着四下由血液凝结成的黑色斑驳，上面尚有蚊虫飞舞。低声哀叹道：“无量寿佛。”掐了一个火咒，将一团火焰投掷进废墟。
　　文山招呼其余三人道：“走吧！”
　　九水、凤煜和范三领命，抽出宝剑，直入云霄，背后火光一片，终是所谓的罪恶，都在烈火中焚烧殆尽。

　　在北境搜寻了数日，虽然已经察觉到了魔龙的气息却一直不得魔龙的踪迹，四人心下气苦，顾不得旅途劳累，只是频繁的将自己的灵力扩散出去探查。这几日也并非没有收获，九水帮助了几家逃难的居民也在路上顺手除掉了几个小妖怪，至于那些已经开始食人的野狗之流，自然杀绝了，北境也被开辟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
　　在一次探查无果后，九水疲惫的阖上双眼，打算闭目养神。
　　范三突然道：“不好，这是魔龙的疲兵之计！”
　　文山在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示意范三继续说。
　　范三道：“以我们四人的灵力，绝无可能到现在还没能发现魔龙。根据情报来看，魔龙的修为大约与天仙在伯仲之间，但是魔龙并没有度过雷劫，所以绝不可能是天仙。世间万千法，也绝没有一种可以不通过雷劫而达到天仙之境的。”
　　范三看了九水一眼，接着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魔龙通过秘法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虞阳一门是最早向北境排出高手的宗派，魔龙大约已经探查到我们的气息，它一直在躲，在带我们兜圈子，北境之地被它搅扰的得灵力混乱，正道人士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能好好的补充灵力，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凤煜道：“师叔，那可有对策吗？”
　　范三看向文山：“只请师兄定夺。”
　　文山沉吟了半晌，道：“山不来我，我就去山。如今正道人士都接到消息，知道北方魔龙肆虐，定会有几位道友前来平定，随着正道人士愈多，魔龙想躲也躲不了，届时它只能现身和我们一战。我们继续向北走，看看这龙会不会跟上我们。今日先打坐吧。”话毕，文山盘腿而坐，开始自己的修行。
　　九水看了看一位师父，一位师叔，一位师兄三个人的脸色，默默开始修炼自己的《烛九阴》，混沌的北方世界，对于她的《烛九阴》来说，居然效果显著，这几日体内的灵力不断上涨，有一次半夜灵力翻腾，居然有引动天雷之感。本来这事应该向师父禀告，但是冥冥中，九水有一种感觉，令她不得不保护好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功法《烛九阴》。话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短了，那个什么系统只在开始出现了一下，便一直没有声音，没电了不成。在九水胡思乱想的时候，文山开口道：“九水，凝神。”师父感受到九水的灵力波动杂乱无章，开口提醒。
　　九水赶紧端坐起来，屏气凝神，慢慢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清晨，晨光微微吐露之际，四人凝气修炼，九水正在第六个小周天的收尾阶段。突然，范三大喝一声：“什么人！”
　　文山右手一指，一枚气劲激射而出，打起了一蓬沙土。
　　一道黑影从地下窜出，向西疾驰。
　　文山一个鹞子翻身，抽剑出鞘，喝道：“追！”
　　九水不敢怠慢，收了功法，抽出小破剑，御剑飞行，追了上去。
　　黑影身法大开大合，前面有山便撞过去，前面有水也撞过去，一路贴地奔跑，速度极快。
　　凤煜在一片风声中问范三：“三师叔，是魔龙吗！”
　　范三回答道：“被我们四个追了这么久，不是魔龙我也不信！”
　　接着范三提醒文山：“师兄！小心有诈！”
　　文山点点头，大喝一声，灵力暴涨，使出大青阳手，一个大手印向前方黑影拍去。
　　黑影动作极为灵巧，一个翻滚躲开大青阳手。
　　就在这翻滚的一瞬间，四人站定四方位置，将黑影围在中心。
　　黑影见退无可退，便站立在中央，发出古怪的笑声。
　　九水看去，那黑影全身裹着一张破旧的抹布，满是血痕、尘土。破损的衣衫中，透出点点龙鳞的光芒。
　　黑影将头上的兜帽除下，一边古怪地笑着，露出了真容。
　　“你们的味道应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