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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 132 章 ...

  •   明日就要启程。
      本来此次出征,韩子高是没想过要带素子衣的,结果这丫头软磨硬泡了整整五天,最后直接威胁自己。
      “你不让我去,行!但你可保证不了我偷偷去!”
      素子衣瞪着眼毫不退缩地与韩子高对视。
      韩子高一阵头疼,他心里清楚,素子衣绝对做得出来。
      “好吧,带你去。”这个丫头既然铁了心要去便总会用尽各种办法跟上来,还不如放在身边看着更好。
      韩子高这两日一直在府里整理各种东西,处理各项事务,也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今日,府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人,那人蒙着纱,看穿着是个男的,带着宫里的牌匾,小的不敢赶人。”管家禀告道,“大人见还是不见?”
      宫里的?难道是陈茜?
      韩子高眼睛一亮,很快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陈茜绝不会蒙个面纱来。
      微微思慎:“请进来吧。”
      不速之客跟在管家的后面来了会客厅。
      这人的身形,韩子高觉得有些许熟悉。
      “不知阁下是......”韩子高问道。
      那人笑了一声,取了面纱。
      韩子高眼神微闪,陈昌?!他来做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交情。
      “陈......公子。”斟酌了一下,还是叫了公子,虽说若按照陈昌此时的身份,他是要向自己行礼的,但这人身份特殊,韩子高倒也不在乎。
      “韩子高,别来无恙啊。”陈昌微微一笑,眼睛里时毫不掩饰的挑衅。
      找茬的?韩子高颦眉,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此人。
      “公子说笑,何来别来无恙一说,都是在朝为官的。”韩子高轻瞥了眼陈昌,漫不经心移开了目光。
      当初第一次见到陈昌,就觉得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极为怪异,后来也没出什么事,便把这种感觉放在了脑后。今日,陈昌倒是找上了门,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茜似是对这个堂弟不错的,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会由着他在将军府作乱。
      韩子高那没有底线的宽容,从来都只是对一个人。
      陈昌脸色微变。
      用身份压自己?
      自己以前虽是衡阳王,但如今,却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侍卫。
      陈昌眼神转了转,站起身来。
      “听说你是堂兄的男宠?”秀气的眉尖挑起,带着嚣张。
      有趣,韩子高看着陈昌的目光带上了一丝趣味。
      冷嘲冷讽自己的人多了去,这还是第一个如此直白的。
      “不是。”他韩子高,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男宠。
      “那你和我堂兄是什么关系?”量你也不是,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陈昌心里一笑。
      “君臣。”韩子高淡淡道。
      陈昌看了韩子高片刻,突然开口:“阿蛮!”
      韩子高脸色一变,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过了......
      “你......你如何......”韩子高有些失态,眼里的震惊怎么也遮不住。
      果然是你......陈昌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堂兄的胸口,好深的一道伤口,那疤痕是薄片状,他的腰侧,有一块暗红的胎记,他的双股下侧,因长年骑马有淡色的马鞍痕迹,他的腰身窄而有力,他的双腿......”
      “你想说什么?”韩子高出口打断了陈昌。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但是却抓不到关键。
      陈昌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本来听第一句时还以为他要因陈茜胸前的伤质问自己,但怎么越听越离谱,竟把自己绕的有些发蒙。
      陈昌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有话直说,我向来不爱与人绕圈子。”韩子高看到陈昌眼中似乎升起了一团雾,乍眼看去竟十分诱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警钟一响。
      “他喜欢双手遏着我的腰,胸膛贴着我的背,喜欢咬我的耳朵......”
      哐当一声,韩子高站起来,失态的差点绊倒。
      因着他动作太过突兀迅猛,椅子歪了两下滚到了地上。
      陈昌笑了一下,斜眼看着韩子高。
      “有时也会翻过我的身,这时候就会把一手抓住我的双手交叠在我头顶。”
      “住口!”韩子高红着眼上前一步,瞪着陈昌。
      这些,这些......都是他和陈茜在一起时,他惯用的动作......
      陈昌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最后的那一刹那......”陈昌放慢了声音,眼波流转,无比魅惑地看着韩子高。
      剑鸣声响起。
      韩子高手中的剑横到了陈昌脖颈。
      “住口!”虽是喝止的话语,却掺和着颤意和脆弱。
      陈昌定定看着韩子高,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不敢听了?为什么不敢听了,不想确定吗?”
      “住口......”刃月剑一抖,陈昌白皙细腻的脖颈突现一道红痕。
      一道细细的血痕沿着他的脖颈慢慢滑下。
      “想杀我?你倒是试试啊?”陈昌抬手抚了脖颈一下,微微的刺痛感。
      手指沾染了血液,红的妖娆。
      陈昌抬手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神色魅惑胜过青楼女子。
      韩子高瞳孔闪了闪。
      这般风情万千的男子......
      想来,在你眼里,胜过子高千百倍。
      陈昌又笑了一下,毫不留情地继续开口。
      “他会抬着我的腿,细细地看.那样靡靡之景,真是......”
      陈昌脸上红霞遍步,似乎那般的情形又重现了一遍。
      是的,于韩子高而言,就如同此时此刻正在发生,就在眼前。
      活灵活现,活色生香。
      陈茜......
      “所以,你知道了吧,他早都厌倦你。”
      如同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韩子高呆滞的眼珠转了转。
      身体......韩子高于你只是一具美好年轻的□□吗?
      “不过一具玩具,别把自己太当回事。”陈昌轻斜了一眼韩子高,“男宠都算不上,卑贱的东西。”
      韩子高指尖动了动。
      这样的羞辱,还轮不到陈昌。
      “既然如此鄙夷,又何必来专程说一遍,恐怕是.”韩子高轻轻一笑,“他和你一起时候,喊的是我的名字吧。”
      陈昌脸色一变,咬着牙看着韩子高,神色微微狰狞起来。
      “被说中了?看来公子也不过是替身而已,公子不过,也是一具玩具。”
      韩子高移开了刃月:“你比我还要可怜。”
      陈昌眼神一闪,突然朝前一挺。
      尚未收回的刃月剑刃沒入陈昌的肩头。
      他的动作太突然,韩子高没来及反应,便看到眼前绽放出一朵血花。
      “你......”
      韩子高一惊,忙收了剑。
      陈昌满脸不可置信,两道泪痕就滑了下来。
      “你为何如此......我和你无冤无仇,你......”
      韩子高脸上的神色,从惊诧,到嘲弄,再到平静。
      他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陈昌。
      陈昌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韩子高的眼神......莫名地让他觉的自己就是个小丑......
      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又要说话。
      “留着口舌到皇宫向他哭诉吧,我如你所愿。”韩子高别过头,转身,“来人,去皇宫!”
      永昭殿今夜有些热闹。
      御医,皇上,右将军,还有几个将军府的下人。
      “韩子高,怎么回事?”陈茜皱眉,看着殿中静静跪着的人,胸口一阵发闷。
      “皇上都知道了,微臣不用多言。”
      “朕要听你说!”陈茜提高了声音,把令几个没有见过天颜的下人吓得浑身发抖。
      “他自己撞上来的。”韩子高只说了七个字。
      陈茜紧抿着唇,胸口微微起伏。
      这个解释实在来的太不靠谱!
      罢!陈茜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一边:“你们说!一字都不落地说!倘若有半句虚言,诛九族!”
      两个小厮抖了下,你一言我一言地说起来。
      “那位大人来将军府做客,小的在一边奉茶。”
      “小的奉完茶便退到了门口,只听到里面似乎有争吵声。”
      “小的斗胆探头看了下,就看到......”
      “看到什么?说!”陈茜眯眼。
      “小的不敢说。”两个小厮都怯怯看了眼韩子高。
      韩子高面色未变,眉梢微挑。
      看来,自己府里,混进来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到什么只管说便是,难道朕还会冤了你们不成!”
      两个小厮这才似吃了定心丸般禀告起来。
      “然后我们便看到,将军一脸怒容地刺了那位大人。”
      陈茜目光移到韩子高身上。
      韩子高面上看不出一丝神色,似乎周围没有旁人,没有一切,似乎小厮说出的话于他没有一丝关系。
      “都先退下!”陈茜有些焦躁地挥手。
      陈茜看着韩子高,韩子高看着地面。
      “你......何必如此,便是朕醉酒犯下的过失也与昌儿无关,你没有道理迁怒他。”
      韩子高抬眸,静静看着陈茜。
      陈茜心里莫名一空。
      “朕.....朕只是......”想告诉他自己只是醉酒把陈昌当成了他。
      可韩子高的眼神让他心里不快。
      那样不经意的嘲意,刺痛了他。
      即将出口的话便改了话头:“朕做什么,轮不到你管。”
      韩子高定定看了他半饷,微微勾唇:“你娶妃,你立后,你选秀,我都可以接受,因为你总会有千万种理由,而这些理由,我没法反驳。但你这次,要给我什么理由?醉酒吗?陈茜,敢做不敢认,我瞧不起你,你......”
      “韩子高!”陈茜猛地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侍奉过多少人你自己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韩子高脸色瞬间惨白。
      “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曹清平!刘浩宇!还有我不知道的!”陈茜高声喝着,眼中闪过红色。
      韩子高呆呆地看着陈茜。
      悲,苦,痛,自嘲,自讽......
      一瞬间,百种滋味陈杂。
      “我,没有!”
      陈茜一言不发,冷冷看他。
      韩子高慢慢站起来。
      一步一步,走近陈茜。
      抬头,对视。
      “我没有!”
      陈茜五指成拳,背在身后,微微颤了一下。
      他抿着唇,看着韩子高,一句话都不说。
      一股悲切到骨子里的凉意从脚底一点点涌起,淹没了韩子高。
      他不信,陈茜不信。
      从陈茜告知他熊昙朗的死时,韩子高已经隐隐猜到,陈茜误会了什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误会,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终究,高看了自己在陈茜心中的地位。
      想要再开口解释一句,却被那沒顶的凉意淹没,张不开口。
      若他信自己,他不用多说。
      可他已经说了两次。
      他多怕,第三句换来的,也是他冷漠的眼神。
      突然什么话都不想再说。
      害怕说的越多,失望越多,痛苦越多......
      他真的害怕了。
      后退。
      下跪。
      “任皇上处置。”
      让陈昌砍自己一刀也好,革职抄家也罢,他都认了。
      “你走吧,朕现在,不想见你。”
      “......是......”
      宫外夜凉入骨。
      高瘦的男子立在宫门外,抬眼透过层层宫墙,看着一个方向。
      陈茜,你是忘了,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一别离,或许是永远。
      你是,不在乎吧......
      “绿茶!白莲!心机!”素子衣绞尽脑汁骂骂咧咧,“皇上也是个傻的!还真信了一个绿茶!果然是脑袋被驴踢了......”
      “子衣!”韩子高颦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到现在还不懂吗?”
      素子衣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事到如今,你还为他说话!”
      韩子高垂眸:“我没有为他说话。只是你应当明白,祸从口出。我真该早些反省自己,是不是把你护得太好了些?”
      素子衣一滞,扁了扁嘴,没再说话。
      “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征。”韩子高转身,背对着素子衣,静静看着半空的弯月,
      他的背影异常的寂寥。
      素子衣鼻子一酸。
      “你......还有我啊。”
      那高瘦的人侧眸,面上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对,我还有你。”
      素子衣眼眶一热。这个人,是她在这异世唯一的温暖和依靠。陈茜伤他,她无可奈何,因为若陈茜受伤,他会更痛。
      可陈昌算个什么东西!
      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陈昌是吗?老娘绝不会放过你。
      “丫头,你想做什么?”韩子高眯眼。
      “我......我没想做什么啊。”素子衣捏了捏手,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韩子高叹了口气。
      素子衣想做什么,或许瞒得过别人,但决计瞒不过自己。
      “若我想杀他,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韩子高抬手,月光下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丝毫看不出这双手曾经沾染过的血腥,“我只是,累了。”
      “所以子衣,算了吧,我不想你的手上,沾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韩子高说完,便转身离开。
      素子衣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
      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人分明仍是那个人,但却好像,丢了什么。
      天嘉二年六月十日,右将军韩子高自京城出发,出兵东阳。
      九月,与候安都会兵钱塘江。
      “速度够快啊!我原本以为你十月才到。”候安都跳下马,朝韩子高迎来。
      旁边一人“噗嗤”笑出声。
      候安都侧目。
      “素子衣?!你怎么来了!简直是胡闹!”候安都本就生的有门神之姿,这样一瞪还真是比韩子高说相同的话有威慑力一些。
      然而,素子衣和他处的多了,也把他的脾性摸了个大概。
      “哼!我如何不能来!”秀眉一挑,“候将军几月不见,怎么黑到了这步田地。”
      周围的士卒都使劲憋了笑。
      候安都脸上一红。
      不过因为他太黑了,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走吧。”韩子高无奈地摇了摇头。
      主帐。
      地图上沟壑纵横。
      “钱塘江周围地势虽也平缓,但多湿泥路段,行军速度慢,倘若溯江而上,将日行千里,很快便能出战。”候安都指着地图细细道。
      “候兄,你与留异交战这数月,难道都没有一次到过东阳?”韩子高皱眉。
      候安都耳朵一红:“留异实在狡猾,每条路都设了重兵埋伏,每次交手都是在......在去东阳的路上。”
      “候兄,不知你可否听我一言?”韩子高抬眸。
      “你说。”
      “此次,我们不从钱塘江溯流而上,从陆路走!经诸暨从永康出兵!”
      候安都犹豫:“这样虽然出其不意,但是速度极慢,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韩子高一笑:“留异的兵众还没有多到可以在每条路上安插人手的地步,你与他交战数月,怕是都已彼此摸清对方的法门五六分。这次,便换韩某来会会他!要的,便是一个出其不意!”
      “候兄且放心交给我!”
      “好!听你的!”
      十月初。
      陈军突现永康。
      留异本以为陈军会沿钱塘江溯流而上,早在江口设下重重伏兵,却没有料到陈军沿着陆路来了永康,一时调兵不及,大营中空。
      陈军一鼓作气,捣了留异大营。
      留异惊慌,率部逃奔桃枝岭,在山谷口竖栅筑城,组织防御。
      候安都和韩子高商量后,决定在谷口筑城攻之。
      这日,韩子高留守大营,思索攻谷之法。
      这谷底的地势他远远看过,实在属易守难攻之地。可此时唯一之计,也只有一个“攻”字,错过这个时机,要再逮住留异,可就不容易了。
      “韩大哥!”外面突然传来王二牛的声音,话语间带着丝极力压制的惊慌。
      “何事?”
      王二牛气也没来得及喘:“候将军受伤了!身中三只流箭!”
      韩子高倏地站起身,冲向了主营。
      军医正在给候安都处理伤口。
      刀剜进去,割开一道口子,再拔出箭矢,血如泉涌。
      一旁立着一人,俨然成了个呆瓜。
      “子衣?怎么回事?!”韩子高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
      “我......”
      “中了那留贼埋伏,没有大碍!”候安都的声音中气十足,倒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
      韩子高看了眼他伤势,还好,都没伤在要害。
      又见素子衣低着头不说话,心里隐隐便猜到了。
      罢了,既然候安都已经出口替素子衣开脱,自己又何必拆穿。
      侯安都伤口处理好后,便和韩子高商议起攻谷之策。
      “留贼忒得狡猾,这谷底又易守难攻,不知何日才能拿下,粮草也不知够不够用。”
      侯安都难得有些苦闷。
      韩子高倒不是十分苦闷,毕竟他不像侯安都,苦战数月没有结果已经有些焦躁,他只是,不愿错失一个好机会。
      正在这时,素子衣端上了一份菜式。
      她垂头放下菜,低低说了句“吃点东西吧”,似乎欲言又止了下,但终究还是转了身要退下。
      韩子高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等等。”侯安都叫住她,“这是什么菜,模样怎么如此奇特?”
      只见那菜品如碗状,里面是浓郁的汤汁。
      “还没有名字。”素子衣低低说了声,“将军取个名字吧。”
      将军?韩子高不动声色挑眉,看来侯安都舍身相救还是有些效果的。
      “不知这东西该怎么个吃法?”侯安都笑了下,“是要先喝汤,还是要......”
      “外边这层是杂粮制成,柔韧有嚼劲,撕一些蘸些汤汁吃,边撕边蘸,使得汤汁正好一直稍低于外边,正好浓淡适宜,美味可口。”
      侯安都听着便按照素子衣说法撕了一边,在浓郁的汤汁里蘸了两蘸送进了口中。
      “果然美味。”他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韩子高,“你也尝尝。”
      韩子高没有搭理他。
      他死死盯着盘中的菜式,眼中闪着光。
      “你这是什么模样!可别想着独吞啊!”侯安都手一抖。
      韩子高的目光实在太闪,由不得他不抖。
      “筑堰,筑堰!”韩子高兴奋地抓住侯安都的袖子,“筑堰啊!”
      “什么?”侯安都和素子衣面面相觑。
      “子衣!”韩子高站起身一步跨到素子衣面前,“你真是我的福星!”
      当侯安都终于明白韩子高的意思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韩子高说完话后就匆匆出了营帐,一个时辰后才来了主帐。
      侯安都隐隐猜到韩子高有了法子,但这种猜测带来的喜悦和韩子高把确切有力的方案摆在自己面前的喜悦感又是大不相同的。
      “筑堰造湖!我们的粮草足够支撑几个月,只要能把留贼困到谷里,还可以不停运粮草到这里!大堰可以困住留贼,而雨季到来暴雨完全可以使水势涨高,到时候......”
      侯安都眼睛一亮。
      “子高!好主意!你是......”侯安都有些不可置信,“就凭着衣丫头那菜?”
      韩子高挑眉:“衣丫头?这个称呼......倒别有风情。”
      侯安都一愣。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嗯哼?”韩子高嘴角含着一丝浅笑,却让侯安都看得心尖一抖。
      “你这笑怎么这么渗人!”侯安都夸张地搓了搓胳膊,“来来来,研究战术研究战术。”
      韩子高眼带笑意,也不再戳破他的窘迫。
      自那日后,陈军便拨出三分之一的兵力,修建大堰。
      一开始,留贼并没有察觉陈军的目的,反而以此为乐极尽嘲讽。
      数百场的小规模战役后(与其说是战役,倒不如说是骚扰和你追我赶),已经到了十一月底。
      这个时候,留贼终于察觉到了陈军的意图,突然大规模反扑,意图冲出谷口------不顾谷口的重重陈军。
      “我还道应该比这早一些时间被发现,这么看来,留贼也不怎么灵光。”侯安都胸有成竹,兴势冲冲。
      韩子高难得地玩笑道:“不是他不灵光,实在是本将军比较聪明。”
      这话被刚进来的素子衣听了个完全,呆了下便低头做呕吐状。
      营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可侯安都还是小瞧了留异。
      这日,桃花岭外突然传来急报,从东阳有敌军绕道而来。
      侯安都收到情报时,韩子高并不在主营,当他收到消息时,侯安都已经率军出了桃花岭。
      韩子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抓不到重点。
      “加强谷口戒备,不可掉以轻心!”
      韩子高的命令刚下,谷口处便传来急报,大堰被攻破一角,留军正集中兵力试图冲破包围,冲出桃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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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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