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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次侍寝 ...

  •   青枝瞧着宋折香面色不大好,搓了搓手,有些着急的同桃叶说今个的事。

      桃叶听了前因后果,愣在了原地,扯着青枝出殿,话中带了些急躁:“主子虽不是有意为之,但也落了人闲话。”

      青枝也皱着眉头:“我也不知,主子本就身子不好,只是旁人也不得知晓。”

      她又紧攥着桃叶的衣裳:“陛下也不知主子身子不好,怕不是会觉得主子故意争宠吧?”她急的泪都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折香一直有个毛病,她极容易摔着。

      幼时蹒跚学步时,还未发现端倪,只觉着是女孩子家学步慢了些。可到了四五岁时,走路依旧磕磕绊绊,有一回更是从台阶上摔下来,险些破了相,这才叫宋家人上了心。

      可无论看了多少个大夫,甚至请来了宫里太医,得出的答案无一例外,都说要仔细养着。说是从娘胎里带的毛病,治标不治本。

      如今宋折香大了,虽没幼时这般娇弱,却也走不了远路,陆家人忧心她,从未让她身边缺了人。

      也得亏宋家是军功出身,那些年南征北战的战利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生在平民百姓或是落魄权贵家里,那可得遭罪。

      宋折香这十七年来,便是被长辈们当瓷娃娃一般养着。

      闺房被修筑成了暖阁,四季如春。里边的陈设都是顶好的。

      因着她的小毛病,老太君做主,把家中一半的毛皮给她做地毯用,白如玉的小脚踏上去,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即便是摔着了,也是不疼的。

      宋折香有些发愁,没成想她这一世没在进宫那日摔着,却在周煦跟前摔着了。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高声唤人:“桃叶。”

      青枝和桃叶还在外边琢磨着方才这事,一听她话,桃叶便也不做思索了,同青枝说:“别想这么多了,陛下的心思谁能想明白呢,没准今个咱们主子便入了他眼呢。”

      青枝听她话,摇晃着脑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行了,快去吧,主子唤你呢。”

      桃叶拍了拍她手作安慰,往里边走,还不忘回头嘱咐她:“你去御膳房给主子备好午膳吧,记得带着银两去,若见了贵人记得躲远些。”

      青枝摆了摆手说:“我知晓了。”

      桃叶掀开帘子进了里屋,打来温水:“主子。”

      宋折香接过,却只放在掌心:“你说,陛下如今会怎么想本嫔。”

      桃叶手上动作一愣,垂着眸子:“奴婢不知,也不敢妄测圣意。”

      宋折香轻声嘟囔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没过多时,青枝便板着脸端了午膳回来,她不好在宋折香面前说,怕她听了难受,便扯着桃叶躲在角落里念叨。

      “这宫里流言传的飞快,说什么咱们主子使伎俩,可陛下不喜,当众下了主子面子。”

      青枝攥紧帕子,委屈道:“她们净胡说。”

      宋折香对着一桌子的菜,听着角落里悉悉嗦嗦的声响有些食之无味,只用了半碗饭又捡了些小菜吃,便把木著搁了,叫人来收拾。

      她午后易困,盥洗完便和衣上了塌。本来以为心里藏着事会翻来覆去不得安生,却没抵住瞌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雪,无尽的雪,漫天的白碾碎了散在长安城的房檐上。

      灰扑扑的纸钱洒在了天上,被风一吹,街道上便被铺上了层蒙蒙的灰意。

      “噗吱…”这是路人踩在厚厚一沓上边的声音。

      一行队伍前,妇人尖利的哭声和稚子的混在了一起。

      两只棺材还未下葬,边角便磨的有些发白。

      抬棺的男人身穿盔甲,面目肃然。

      她想看的真切些,可眼前却如同蒙了一层白布似的。

      “主子,主子,快些起来,陛下遣人来了。”

      耳边的嗡嗡声惹得宋折香皱了眉,她睁开眼睛,却被红烛的光给刺着了,她把手抬起,遮在眼睛上边,哑着嗓音问青枝:“你方才说什么?什么陛下…”

      青枝面上都是喜色,念叨着:“主子快些起来,陛下差人来了,说是要您今夜侍寝呢。”

      宋折香一下便醒了瞌睡,眨着眼睛,有些茫然的说道:“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她还记得这两日周煦对她是如何熟视无睹呢。

      不过话虽这么说,宋折香心里还是带了些期盼,跻了鞋下塌,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下自己便出门接旨了。

      来的人是陛下跟前的小侍,她前世也眼熟的很,接了旨后叫人给他塞了个厚厚的荷包。不出意外,听着他说些吉祥话。

      不过翻来倒去也就那三两句。

      宋折香心下欢喜,听着身边人道喜也不拘着自己,一人抓了一把金瓜子,说是沾沾喜气。

      青枝和桃叶跟在她身后,腰板都挺直了些,这是宫里,陛下为尊。主子若是有了陛下的宠爱,便是她们奴婢的日子也好过些。

      宋折香略做了思索,便唤来桃叶开始挑选衣裳和收拾,还想提前试试哪个妆容更妥当。

      把柜里压着的衣裳全翻来覆去找了个便,却还是没挑到称心的。

      思来想去,把入宫前叫绣房娘子裁制的曲裾寻出来。

      曲裾显身形,若是平日里穿,总觉得勒的紧。宋折香却想穿给周煦看,前世她曾穿过一回,叫周煦看直了眼。

      她那时还嗔怪他,说再也不穿第二回了。

      宋折香想起那时候的周煦,芙蓉面上布满了红晕。她攥紧衣裳,心底冒出些期待来。

      而建章宫那儿,周煦想着今日头脑发热翻了宋折香的牌,也不知道她会多抵触。

      周煦神色黯了下去,想到了她嘴角的鲜血,和永远阖上的眼睛。

      他捂着心口,脸色发白。

      身边大太监陈福泉有些慌乱,上前扶他:“陛下!”转过头来唤已经愣在原地的小侍,有些气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唤太医!”

      周煦紧皱着眉头,抬手制止:“不用,休息片刻便好了。”

      陈福泉不敢忤逆他,颤颤巍巍的端来温水给他。

      周煦平复下心来,喝了几口温水润了喉咙,唇色也慢慢恢复如常。

      陈福泉这才放下心来,可却生了疑,他跟在周煦身边已有十余年,这是他第二次心悸,而上一次则是两个月前。

      宋折香不清楚建章宫的情况,挑好衣裳首饰后便撑着脑袋等着日落。

      入夜,宫人们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种洗漱用具。

      这是惯例,嫔妃侍寝前不仅要洗漱好,还得抹上香粉,步骤多而杂。不过得是主子以上的贵人才有的福分。

      宋折香前世早已习惯了,便摊开手任由她们服侍,毕竟这几个老嬷嬷的手艺是极好的,按的她舒坦极了,差点没在木桶里睡过去。

      而嬷嬷们已经有几个月未施展手艺了,也不知陛下为何,近三个月都没召嫔妃侍寝,这宋婕妤可是第一人呢。她们心底盘算着,手上愈发殷勤。

      宋折香起了身,闻着身上香喷喷的极为舒坦,坐上软轿摇摇晃晃的往建章宫去。

      建章宫里因着周煦不喜喧闹,宫人不多,规矩也极好,虽知晓有主子来侍寝,却都低着头各做各的事。

      宋折香前世来这儿多了,轻车熟路的往内殿去。

      旁边的嬷嬷瞧了她一眼,内心犯嘀咕:这新来的主子怎么和以前那些初次承欢的小主娘娘们不同?脸不红心不跳的,连大气都没喘一个。

      宋折香进了内殿,嬷嬷便和上门出去候着了。她摩擦着手里的玉佩,是她入宫前便想着给他做的。

      她玉雕极好,曾拜过名师。前世周煦等到两三年后才知晓,一直磨着想让她给自己雕个玉佩。

      只是宋折香不愿,磨来磨去只给他雕了个拇指大的玉饰,还从他私库里诓来好些成色好的玉石。

      宋折香想着,面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嘎吱…”一声,门推开了,宋折香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一抬头便见周煦进来了。

      许是刚沐浴完,他身上还带着些水汽。比平时里多了一些温润如玉的气质。

      “陛下。”宋折香愣了许久,才记得要给他请安。

      若是褪去陛下这个身份,周煦也算的上翩翩周生。只是畏着天家,大多数人都不敢直面圣颜,更别说私下里讨论他的容貌了。

      便是前世,宋折香厌恶他时,也总会被他的容貌晃了神。

      宋折香小拇指蜷缩着,低着头,不好意思抬头看人。

      周煦略过她,走到了桌案边才看人:“起吧。”

      宋折香起身,却牵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针刺一般的痛感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啪嗒。”

      宋折香抬头,循着声往那头看,发现是周煦打翻了个什么物件。她有些不知所措,唤道:“陛下?”

      周煦抬头看她,眼底是化不尽的浓墨。

      宋折香愣了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顿了好一会才上前问他,声音轻轻的:“陛下可要安置?”

      周煦吐了口浊气,往外边走。

      宋折香慌了神,想站起来拦他,便被他摁着坐在床上。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

      周煦捏了捏她的脸,又垂下手来,摩擦了指腹,说道:“你先歇着,朕一会便来。”

      宋折香半晌才“哦”了一声,重生以来第一次来建章宫,有些欣喜又稀奇,毕竟前世她可是将这儿做了个大变样了。

      她左摸摸右碰碰的,半天都等不到周煦回来,倒是把自己弄得有些困意了,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小得呵欠,枕在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过如今还是春末,晚上有些凉意,惹得她白如玉的小脚都蜷缩着。

      建章宫点着龙涎香,是周煦身上的香味,混着她涂抹的香粉,似乎他二人交缠在一起似的。

      周煦进来便是见到这一番情景,他目光灼灼,盯着宋折香的脸,眼神中尽是挣扎。

      见她蜷缩着抱着双肩,这是冷着了。周煦又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抱着人,把她放进被窝里。

      将她衣裳卷起,拿着刚刚叫太医送来的药涂抹在她膝盖上,今日她这一摔,衣裳虽厚,却还是蹭破了皮,渗出了些血丝。

      他动作轻柔,怕极了她会醒。

      宋折香觉得膝盖有些麻麻的凉意,舒服的哼出声来,蹭了蹭周煦常枕着的枕头,满脸通红。

      周煦给她上完药后,也没叫人进来,自己脱了衣裳,吹了灯就睡在了外头。

      他借着外头隐隐约约透进来的光,看着身边的可人儿,将她捞进怀里,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朕这是栽在你这了。”

      宋折香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嗅着龙涎香,梨涡微陷,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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