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病娇体软》做只好喵

72、扎心

　　仁寿宫中，皇后带着一众内外命妇向张太后行礼:“臣妾/孙儿/孙媳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金安。”

　　张太后老态龙钟地说道:“免礼平身，赐座。”

　　五年过去，张太后已经衰老得不像话了，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皱纹也加深了许多。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喘粗气，等她说完了话，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

　　“谢太后。”各宫妃嫔、王妃公主都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楚昭因为是晋王妃，就坐在楚王妃的下手。

　　皇后和妃嫔们在上面与张太后打机锋，楚昭等小辈就在下面各聊各的。太子妃和秦王妃、楚王妃在那里交流育儿经验。

　　楚昭看着端庄得体的太子妃，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五年前，也就是启元二十三年，东宫就传来了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当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太子妃的肚子，张太后更是一番常态对太子妃嘘寒问暖，就盼望着她能够给太子添一个嫡子。

　　然而太子妃却遭人算计，才七个月的时候就早产，她拼尽浑身解数，总算生下了孩子。不过可惜的是生下的是个女儿，太子大失所望，张太后也恢复到原来阴阳怪气的样子。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尽管在这五年里，东宫妃嫔又有几个零星的怀孕，但是都没有生下孩子，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太子唯一的孩子。

　　作为太子唯一的孩子，太子对那个孩子也是疼爱不已，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那孩子还不到三岁，太子就为她请封，启元帝难得发了善心，将那个孩子封为长宁郡主。

　　只是这孩子由于早产，一向是体弱多病，太子妃为着女儿也是操碎了心，三天两头的寻医问药。御医几乎是天天往东宫跑，就怕长宁郡主不小心就夭折了。

　　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因为长宁郡主也有所缓和。念在女儿的份上，太子和太子妃勉强算是相敬如宾，太子妃也称得上是在东宫站住了脚跟。

　　只是如今太子的地位朝不保夕，太子妃未来又将何去何从呢？

　　太子妃发现楚昭在看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什么问题，就笑着问楚昭:“七弟妹，你可有什么事？”

　　楚昭也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太子妃就想起了长宁，刚巧我新得了块开过光的玉牌，还要麻烦太子妃带给长宁。”

　　楚昭边说边解下了自己的荷包，荷包中有一块小小的白玉牌。太子妃接过玉牌，玉牌触手生温，上面雕刻着狮子滚绣球的场景。

　　两只小狮子活灵活现，佩戴着绶带在那里玩着绣球。雕刻的人手艺了得，狮子的鬃毛、绣球的模样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太子妃握住玉牌，感激地对楚昭说：“有劳七弟妹了。”

　　狮子一向被认为有“驱邪镇妖之功，消灾除害之力”，可以镇宅、护身。此外，狮子滚绣球寓意“好事在后头”，而狮子配绶带寓意“喜事连连”。楚昭送这个玉牌给长宁，就是希望长宁能健健康康的。这个情分，她记下了。

　　秦王妃在旁边笑着说：“七弟妹就是这样，对子侄小辈一向是关爱有加。前些天你送给明儿的木制积木，也不知道是这么做的，竟然可以利用积木，自己组接各种兵器。我家煊儿爱的不行，他还托我向你这个七皇婶道谢呢！”煊儿就是秦王的嫡长子姬煊，启元帝对这个长孙也是疼爱有加，时常召他入宫陪伴。

　　楚昭微笑：“这算什么，不过是些小玩意。我也是想到煊儿喜欢这些，才给他送过去的。他要是还想要，我这儿还有，倒时候我派人给五皇嫂你送过去。”

　　秦王妃谢道：“那就劳烦七弟妹了。那孩子天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是学了谁。”

　　楚昭接话道：“当然是学了五皇兄啊！谁不知道五皇兄是咱们大齐的大英雄，去年才率军夺回了河套之地，现在整个大齐谁不知道五皇兄战功了得。煊儿一定会向五皇兄一样，成为我大齐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秦王妃笑意更浓：“那就多谢七弟妹吉言了。”

　　楚王妃猛不丁地插了一句嘴：“七弟妹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早点和七弟生一个？女子的青春耽误不得的，还是要趁早才是。”

　　与秦王夫妻的恩爱不同，楚王夫妻那就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宾。楚王是文人，文人的爱好就是风花雪月，而风花雪月是少不了美人的。这些年来，楚王的后院是一个又一个的进人，一个接一个的庶子庶女出生，即使是心机深沉如楚王妃，也快受不了。

　　现在看秦王妃如此得意，楚昭也在捧着秦王妃，楚王妃忍不住就想刺楚昭几句。只是她也知道秦王碰不得，所以就找楚昭这个所谓的软柿子捏。

　　楚昭看了楚王妃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多谢六皇嫂关心，只是我和王爷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太子妃打圆场，转化话题道：“说起来，六皇弟新编的启元大典也是深受父皇赞扬。不如六弟妹你给我们介绍介绍？”

　　楚王妃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不少。她强行压下得意，尽量用谦虚的语气说道：“我一个内宅妇人，那里懂得这些？但是据王爷说，这大典囊括了诸位名家的心血，耗时四年，方才编撰而成，想来自有它的妙处。”

　　秦王妃赞叹道：“能编出这部大典，六皇弟也是居功至伟，将来必定能够流芳百世！”

　　楚昭也意思意思地夸了楚王两句，随后她们就开始在那里听楚王妃花式夸赞楚王。

　　楚昭一边嗯嗯嗯的点头同意，一边觉得楚王妃这马屁功夫也是厉害，夸了楚王这么多句，都不带重样的。

　　她们这边聊她们的，张太后那边也在聊天，哦不，或许应该是张太后在向皇后发难。

　　张太后不满地说道：“为人妻、为人后，重要的就是延续皇家的血脉。你是皇后，应该大度才是。但是你看看宫中，这几年来，宫中无一人有孕，哀家都多少年没见过皇孙出生了！作为皇后，你应该时时规劝皇帝雨露均沾才是，若是宫里的嫔妃不好，再进行选秀就是。皇家血脉才是最要紧的。现在宫中就只有四个皇子，这是你这个做皇后的失德!”

　　皇后笑盈盈地听完了张太后的训斥，又笑盈盈地回了张太后：“儿臣谨记太后教导。启禀太后，儿臣自认为时刻谨记母后教导，以母后为榜样。母后您是这么做的，儿臣就是如何实行的。”

　　就太后您这德行，您有什么脸说我失德？我再不济，也让皇帝的皇子皇女平平安安的长大了，不比你这个被先帝厌弃的人强？

　　皇后看了看张太后那气成猪肝色的脸，继续笑呵呵地请罪：“而且这子女缘，乃是上天注定，儿臣也是无可奈何！还请母后息怒。”

　　启元帝都五十一了，身子骨本来就不如年轻的时候健壮，再加上他这几年来沉迷丹药，早就掏空了身子。

　　这些年来，启元帝凭借丹药的力量，在夜晚完全不加节制，经常一口气召幸多个妃嫔。丹药让他表面上看起来仍然强壮，和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但是内里却虚得很，想要让女子有孕，完全就是做梦。

　　不过张太后也就痛快痛快嘴，皇后贤不贤德的跟她又没关系，她现在巴不得启元帝除了太子以外的所有皇子都不出生。被皇后这样一怼，她也只能转移话题，毕竟真说起来，皇后的风评可比她好太多。

　　她愿意转移话题，楚贵妃不愿意啊！凭什么要让皇后受张太后的委屈，今时不同往日了，张太后眼瞧着可没几日好活了，已经没必要容忍她了。

　　楚贵妃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太后。娘娘贤德，与宫中妃嫔情同姐妹，臣妾等深受娘娘照拂。但是子女缘这个东西，确实非人力可及。不过皇上洪福齐天，膝下到底有皇子，也都留住了，总比留不住孩子的人好。”比如说张太后生了齐灵帝，也留不住！

　　楚贵妃这算是客气的，陈淑妃那才叫狠呢！陈淑妃一开口，就捅了张太后一刀：“启禀太后，皇上虽然皇子不多，但是也有四个皇子平平安安的长大，膝下公主更是无数。再怎么也比某些短命无嗣之人要好太多！至少不会将家业便宜了别人！”

　　果然若论捅人刀子，陈淑妃才算是其中翘楚，直接就给了张太后一个透心凉。

　　谁不知道张太后的亲儿子齐灵帝短命，连个后代都没留下，白白便宜了当今的皇上。

　　张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黑着黑着，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她平生最大的痛楚就是儿子齐灵帝早亡，她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第二大痛楚就是齐灵帝没有留下后代，她无依无靠，血脉断绝，不得不选了启元帝作为嗣子，登基为皇。

　　张太后用蛇一般冰冷的目光瞪着陈淑妃，陈淑妃也不怕她，直接就瞪了回来。

　　张太后气不过，想要用手指指着陈淑妃，但是却使不上力，半天都指不准陈淑妃，她最后只能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