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病娇体软》做只好喵

67、分析

　　为什么？楚贵妃和楚昭都盯着皇后，一脸的不服气。而她们的贴身侍女们见事不好，已经退了出去，替主子们把守好了门口，免得有不识相的人打扰了主子。

　　皇后看着楚贵妃气鼓鼓的表情，莫名觉得楚贵妃挺可爱的，她纵容地摸了摸楚贵妃的额头。楚贵妃蹭了蹭皇后的手，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

　　楚昭年轻，沉不住气：“娘娘，为什么？儿臣想不明白。张家都这样了，莫非皇上还要想保住张家吗？”

　　“想不明白就对了，这个道理本宫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皇后恬静地笑了笑，开始慢慢跟楚昭和楚贵妃讲究清楚的缘由。

　　皇后斟酌了一下语言：“在你们看来，张家嚣张跋扈、贪污受贿、典官卖爵、迫害嫔妃、戕害皇子，简直是罄竹难书对不对？”

　　“对啊，难道不是吗？”楚贵妃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这些都没错，”，皇后安抚着楚贵妃，“但是咱们没有证据。”

　　“那里没有证据了，”，楚昭脱口而出，皇后凝视着楚昭，楚昭想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张全的罪状，或者说没有可以定死张家罪状的东西。

　　想要彻底让张家倒下，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光凭人的指证，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是，有不少被张家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但是张家完全可以说这些人被人收买，蓄意污蔑大臣，张太后完全可以利用孝道将这件事情彻底压下去，甚至还可以反咬她们一口。现在的证据不够，动不了张家的根本！

　　楚贵妃不甘心地说：“我不相信，以张家平时的跋扈，我肯定能找到证据的。当年我能找到恭恪皇后害我的证据，现在我也能找到彻底扳倒张家的证据。”

　　楚昭也附和着：“对啊，娘娘，张家平时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行事毫不收敛，只要想找到证据那还不容易。”

　　皇后语气平淡地说：“对啊，张家平时为人处世毫不顾忌，为所欲为，张家嚣张的名声传遍了京城。

　　但是你们可曾听说过张家除了张永年以外，做过任何威胁或者是妨碍到皇上皇权的事情吗？张家做的都是些贪赃枉法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非但没有让皇上不高兴，猜忌他们，反而对张家越发地倚重。

　　诚然这当中不乏有皇帝的帝王心术，但是能做到这个份上，把皇帝心理摸的透透的张家人，又岂是好对付的？”

　　楚贵妃和楚昭都沉默下来，楚昭更是将自己手中的吉祥结放在了一边。

　　启元帝是什么人，她们两个再清楚不过了。

　　冷漠无情，自私薄凉，忘恩负义。同样是位高权重，楚家平日里谨慎小心，为官清廉，然而却处处被启元帝打压算计。而更加丧尽天良的张家人却被启元帝百般维护。

　　楚贵妃幽幽地说了一句：“何其讽刺啊。”

　　是呀，何其讽刺。战功赫赫抵不过宠妃的一两句话，忠君报国抵不过小人的几句谗言，这世上的事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

　　皇后又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想不通，你的孩子当年死在了恭恪皇后的手上，皇帝不但没有帮你报仇，还替恭恪皇后抹去了所有的证据，你也为此一直不愿意原谅皇帝，对他再也没了真心。”

　　楚贵妃回想起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孩子，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同于在启元帝面前的装模作样、梨花带雨，楚贵妃哭得全无仪态，脸上的脂粉都花了。

　　楚贵妃一边流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娘娘，我想不明白．．．．．．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上，他就被张娴那个毒妇害死了。而皇上，他甚至不愿意替那个孩子报仇，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我知道他猜忌楚家，他不愿意让我有孩子，那他当初就别让我有孕啊！让我有孕后，又杀了我的孩子，娘娘，我真的好恨！

　　而且张娴那个毒妇害死的可不只是我的孩子，还有淑妃、德妃她们，谁没有在张娴手上折过孩子，可是他全当做看不见，全当做看不见！”

　　皇后轻轻地拍着楚贵妃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哄自己的孩子一般哄着楚贵妃：“不哭了啊。乖，不哭了。再哭下去，你嗓子会受不了的。”

　　楚贵妃止不住地流泪，她想起她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她就难受。当时她怀那个孩子的时候，就不住地祈求上苍，她不求要个皇子，她只想要个公主。以后母女俩一起在深宫中作伴。到时候，她一定给她的小公主挑选大齐最好的男人做驸马，让她的小公主一辈子都生活得快快乐乐的。

　　可是，这一切，全没了。

　　楚昭在楚贵妃哭泣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她知道楚贵妃在宫中过得不如意，但是楚贵妃从来就是骄傲的。楚贵妃不肯将自己的弱点当作自己被人同情的资本，她始终是那个骄傲明艳的楚怡。

　　渐渐地，楚昭也忽视了楚贵妃收到的伤害，认为自己姑姑在宫里过得还好。

　　现在她才发现楚贵妃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坚强，她也会痛，会流泪。

　　楚昭越听越难受，但是她确实不能让楚贵妃再这么哭下去了，楚贵妃已经哭了一刻钟了，再哭下去，楚贵妃的嗓子非得废了不可。

　　她给楚贵妃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皇后也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楚贵妃抽泣着喝完了那杯茶，又调整了一会，方才缓了过来。

　　楚贵妃的声音由于刚刚大哭过，没有以前那般动听悦耳，她不好意思地说：“让娘娘见笑了。”

　　皇后握住她的手：“没事，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更何况，我也不是不恨皇帝和恭恪皇后。”

　　楚昭不解地望着皇后，皇后恨启元帝，她不奇怪，宫中的后妃又有那一个是喜欢着启元帝的。但是恭恪皇后是皇后的嫡姐，当初也是由于恭恪皇后，皇后才入宫为后的。她们姐妹两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对楚昭，可是这份笑容在楚昭面前却无比刺眼，她宁可皇后不要笑，也不想看到皇后这悲凉的笑容。

　　楚贵妃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跟楚昭解释道：“娘娘之所以无所出，就是因为恭恪皇后的那碗红花汤。”

　　“那碗红花汤不是那位得宠的李昭仪要害恭恪皇后的吗？和恭恪皇后有什么关系？”，楚昭继续询问道。

　　楚贵妃一边任由皇后为她搽脸，一边向楚昭解释：“那碗汤是恭恪皇后事先算计好的。当时的恭恪皇后已经朝不保夕，眼看着她就没几日好活的了。

　　但是当时局势错综复杂，宫里有我们这些家世出众的四妃，还有一个宠冠六宫的李昭仪，宫外张家已经打算将娘娘送进宫，代替她继续为后，偏偏皇上又对当时的娘娘青睐有加。

　　你也知道，恭恪皇后和皇上的关系一点也不好。若是有朝一日她死去，代替她为后的娘娘的孩子就有可能取代太子的地位，张家也不一定愿意站在太子的身后，那么太子就彻底无依无靠了。

　　没有登基的嫡长子是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因此恭恪皇后一石二鸟，一碗红花汤，即除去了李昭仪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又让娘娘再也无法生育，这就保证了张家永远会支持太子。”

　　楚昭点了点头：“懂了。”

　　皇后给楚贵妃搽干净了脸，然后又顺着先前的话题继续往后说：“这也是我想说的地方，张太后和恭恪皇后是不同的，她才是张家真正的灵魂人物。张太后一日不倒，那么张家就会不倒。”

　　张太后。

　　楚昭蹙着眉，在她的心里张太后还是那个蛮横无理、心狠手辣的形象，她完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张太后有如此高的地位。若非是碍于孝道，她们有很多种手段制衡张太后，完全没有要对张太后如此小心翼翼。

　　皇后也明白自己空口这么一说，很难使人信服，她就向楚昭她们举例子：“在你们看来，张太后是不是没有脑子？除了运气好生了灵帝以外，其余不值一提？”

　　对啊，难道不是吗？

　　皇后看楚贵妃和楚昭一大一小相同的神色就明白她们的想法了，她继续解释：“那你们有没有了解过张太后的生平？同样是不允许别人生下皇嗣，但是恭恪皇后是在嫔妃怀孕后，一个一个地打胎，而张太后却是根本没让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妃嫔怀孕，这两人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而且张太后和先帝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可是先帝生前没有废后。别说什么为了灵帝着想的话，留子去母这件事在史书上也不是没有。钩弋夫人何等的倾国倾城，受尽了武帝宠爱，可是一旦威胁皇权，还不是被武帝赐死了。

　　而张太后其貌不扬，与先帝关系恶劣，她当时对皇权已经有了一定的威胁性，可是先帝生前没有捉住她任何的错处，死前也没有让张太后殉葬，反而让她继续做尊荣无双的太后，这份心机手段，你们认为你们做的到吗？”

　　楚贵妃和楚昭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她们可没有这份本事。

　　自古霸业胜红妆，君王无心，那里能指望君王为了她们放弃自己的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