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病娇体软》做只好喵

65、对证

　　以皇后为首的后妃们无不暗笑，张太后与先帝妃嫔姐妹情深，简直就是今年她们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谁不知道张太后悍妒，一成为太后，就将先帝的妃嫔们殉葬的殉葬，出家的出家。这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嘲讽张太后。

　　张太后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转过头来盯着启元帝，意思是让他管管他的女人们。

　　然而启元帝却装聋作哑，只盯着陈淑妃呈上来的状纸看，当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陈淑妃她们见到这种状况，就明白皇帝已经不打算忍耐张家了。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编排起张太后来了，楚贵妃也加入其中。

　　陈淑妃开头：“顾妹妹你这话说得真对，谁不知道太后大度，愿意让那些先帝妃嫔们早她一步去伺候先帝。太后可是咱们大齐有名的大度心善啊，太后真是堪为臣妾们的楷模。”

　　就冲着一口气弄死这么多妃嫔，也足够张太后在大齐臭名远扬的了。

　　余德妃也拿帕子捂住嘴：“陈姐姐说的是，太后当初可是只要先帝开口，就是她的贴身宫女也能献给先帝的。”只是那个宫女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张太后一不需要她固宠了，就直接干脆利落地将她做成了人彘。

　　楚贵妃更是不屑地说：“这倒是，太后对先帝一片情深这件事谁不知道，太后和先帝如此伉俪情深，必定传为一段佳话，留记史册。”

　　那倒是，能让皇帝十几年都不踏入她宫殿的皇后，可也就张太后这么一位了。先帝后期那真是见都不想见张太后一眼。

　　皇后嗔怪着：“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说出来干嘛？太后那里是你们能够非议的。”

　　皇后表面上训斥几位妃嫔，实际上却是拉偏架，肯定她们说的话。不仅如此，她还向张太后请罪：“儿臣有罪，没有管教好妹妹们，只是妹妹们也是对太后心存敬仰，因此才对太后的丰功伟绩牢记在心，还请太后见她们一片孝心，原谅她们。”

　　张太后被这些妃嫔们说的面皮都涨成了猪肝色，她和先帝关系不好那是众人皆知，这些女人竟然敢拿这个来嘲讽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皇后都这么说了，张太后也不好责罚楚贵妃她们，不然岂不是否认了她们说的话，哪怕事情的真相确实是这样，但是也不能说出来，她还是要脸的。而且启元帝也在，在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和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中间，他会选择谁简直就是不用说。

　　因此，她只能恨恨地说一句：“皇后你确实应该好好管管她们了，一个个的什么话都敢说。”

　　皇后噙着笑容：“是，儿臣一定会好好管教妹妹们的。”

　　楚贵妃她们也知道张太后拿她们没办法，虽然没有再直接提张太后，但是含沙射影的也少不了她。而皇后全当自己没有听出她们的画外音，时不时还加点新料进去。

　　以秦王为代表的皇子们则是堵住了太子的嘴，秦王给太子分享他这次作战的经历，楚王给太子描绘北朔使团的下场，二人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说得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秦王还好，厚重少文，只会说些断臂残肢、血流成河什么的。

　　但是楚王就不一样了，楚王向来以自己的文采为傲。这次他充分的发挥了这一点。在他的描述下，北朔使团各个死无全尸，场面惨不忍睹，例如北朔正使就被刮了三天三夜才彻底死去，死的时候北朔正使成了个骷髅架子。

　　太子被秦王说的话恶心到了，他确实不能想象这个画面，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残肢，只要想到这个画面，他就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而楚王的话则更是让太子毛骨悚然，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会死的如此惨烈的，楚王还特意进行了夸张描写。而且为了不惊吓到他们后面的王妃们，楚王和秦王都没有说的太大声，而是压着嗓子，低声说的。

　　即使太子控制住自己不要乱想，但是奈何楚王讲的太详细了，他竟然在这青天白日下，感觉阴风阵阵，仿佛从门外吹了进来一股阴风，吹得他汗毛直立。

　　姬玥没怎么说话，但是每当太子想要岔开话题之时，他总会将话题转回来，让太子继续受言语折磨。

　　楚昭则是和太子妃她们寒暄，彼此聊些家常，秦王妃和楚王妃和楚昭二人分享她们肚内孩子的生长状况，一个说这个孩子昨天踹了我一脚，另一个说我昨天因为这个孩子吐得一塌糊涂。

　　楚昭和太子妃则是当捧哏的，在旁边感叹惊奇，说些秦王妃和楚王妃怀孕辛苦之内的闲话。仁寿宫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太后听着皇后这些后妃在那里编排她，她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正当她想要训斥皇后她们时，启元帝开口了。

　　启元帝放下状纸，递给了张太后，对她说道：“太后，看来巫蛊一案和王昭仪确实无关，是张才人这个贱妇存心陷害。甚至，她还给朕下了毒，这种贱婢才是死不足惜！”

　　陈淑妃赞同地说道：“是啊，太后。初云是张才人的人，她事先派人在王昭仪的玉枕中做了手脚，又命初云在玉枕中放了人偶，诅咒皇上，陷害王昭仪。张才人甚至派人杀了王昭仪，做出了王昭仪上吊的假象。一应证据都摆在您面前了，您可要一视同仁啊！”

　　张太后飞快地看过各种证据，她放下状纸，面色微沉，初云等人的口供，巫蛊人偶身上与王昭仪一贯手法不同的绳结，张才人的贴身物件，甚至连那个雕刻玉枕的玉芙轩师傅的口供都有，也难为陈淑妃她们能查到这个地步。

　　不，光靠陈淑妃她们查不到这个地步。张太后扫了一眼和皇后交谈的楚贵妃，以及和秦王妃她们说话的楚昭，镇国公府肯定也掺和进来了，甚至连她那个好侄女估计也没少插手。

　　但是张太后却依然气定神闲地开口：“那依陈淑妃你之见，应当如何？”

　　陈淑妃兴奋地说道：“自然是应该传问张才人了！”

　　张太后优雅地端起茶盏，慢吞吞地说道：“哦。那恐怕淑妃你要失望了。张才人昨天就上吊自杀了！”

　　张才人上吊自杀了，皇后还好，楚贵妃直接向陈淑妃和余德妃她们望去：你们是怎么一回事？连张才人自杀都不知道。

　　陈淑妃和余德妃也飞快的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不知情，顾贤妃也蹙着眉，这事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皇后皱着眉头，问张太后：“太后，张才人因何自杀？”

　　余德妃此时也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问道：“是啊，太后，张才人自杀了，为什么臣妾们不知道？莫不是有人见事不好，了解了她。”

　　余德妃自认为对后宫还是有一定的掌握力度的，但是被她和陈淑妃盯得死死的张才人自杀了，她们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不由得让她感到挫败。

　　张太后重重地放下茶盏：“本来哀家也不想说的，毕竟事关皇室的颜面，只是话已至此，哀家也不得不说了。

　　张才人不受妇道，与侍卫私通，被人当场撞破，哀家将她禁足，打算等皇帝你回来再行处置。只是这张才人担心连累父兄，自己昨晚上就畏罪自杀了。”

　　张太后的话一出口，伺候的宫人们都纷纷恨不得自己成为一个聋子。皇家密辛被她们知道了，她们还能有个好下场吗？

　　后妃们也都闭了嘴，皇子那边也是一片沉默，这种事情最犯忌讳，他们还是闭嘴的好。

　　太子有点坐立不安，脸色也没有太好，但还是强行按捺着，佯装镇定地坐在那里，只是楚昭在后面看得分明，太子的手被他掐的青紫，想来他也不是不心疼的。

　　果不其然，启元帝的脸色瞬间就黑成了墨。也是，那个男人被带了绿帽子，脸色都不会太好看，更别说他还是皇帝。

　　夺妻之恨远胜杀父之仇，即使张才人不是他的妻子，那也是他的女人，这份奇耻大辱，他要是咽得下去那才怪呢！

　　启元帝直接冷笑道：“怕连累父兄，还与人通．奸，看样子她父兄在她心里也没多重要。怀恩，拟旨，张才人身为嫔妃，却自戕身亡，枉负皇恩其父兄赐死，张家女眷没入教坊司，张家其余人等充军塞外。”

　　没人上前劝说启元帝，即使是皇后也没有开口。皇室的颜面丢不得，张家的这些人就算是无辜，也不能轻易被赦免，要怪就要怪他们教出了个荡。妇似的女儿，与人私。通，戕害妃嫔，桩桩都是死罪，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张家不无辜，张才人的父兄只是张家旁支，但是他们的嚣张气焰却不逊于张丞相一脉，欺男霸女，陷害忠良，他们是无恶不作，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听闻了这件事情，启元帝也没有兴趣和张太后废话了，直接给王昭仪翻了案，并下了口谕追封王昭仪为德妃，以贵妃礼下葬，王理等人经过大理寺的追查，也无罪释放了。

　　本来以为此事就告了一段落，谁知道御使大夫钟子安又一次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