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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试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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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姬玥和楚昭轮流值班的那一天。
姬玥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袍子，就是楚昭给他新做的那件。看见这件袍子，侍卫们更加觉得王爷和王妃感情深厚了，因此也没怀疑他们在营帐里说了什么。
楚昭也打扮得简单，用银簪子挽住了头发，然后和姬玥一样穿了身月白纹纱裙，整个人看上去素净的不得了。
在侍疾的过程中，楚昭明显地感觉到皇后对她亲近了不少，语言和行动上都是彻底将她当作自己的晚辈看待。
不是说以前的皇后对她不好，但就像是对待养子和亲生儿女的区别，一个表面上的礼节礼仪全无疏漏，凭借的就是皇后的人品，另一个则是货真价实的骨肉至亲，该说的说，该罚的罚，没了那份客套。
而且楚昭她们说是来侍疾的，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指望这些主子来干活？多半是下面的人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姬玥他们负责端个茶喂个药就行了。别的，即使他们想多做，下面的人也不敢让他们做。
姬玥一个人就将这些事情全部包了，他对皇后和楚贵妃说：“母后和贵妃这些天侍疾辛苦了，现在也该由我这个做儿子的孝顺父皇了。这些我来就行，母后和贵妃请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他又对楚昭说：“阿姐，你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和母后她们一起去休息吧。”
皇后好好地夸奖了姬玥一番，然后就带着楚贵妃和楚昭到侧帐休息去了。
楚昭坐在侧帐里，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女子的哭喊。她从帐外望过去，然后问着楚贵妃：“姑姑，那些女子是什么人？”看衣着打扮，不像是谁家的千金，反而都是妇人装扮，而且．．．．．．还住在启元帝的大帐旁边。
楚贵妃撩了撩秀发，向启元帝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些女人是皇上的新宠。”
哦，新宠。不对，宫妃不是除了皇后和楚贵妃以外都死光了吗？楚昭记得连年轻漂亮的宫女也没剩下，启元帝那里来的新宠？
楚贵妃看出了楚昭的疑惑，撇了撇嘴：“这次不是来了很多大臣的家眷吗？皇上就受用了几个大臣之女，位分都给了，回宫以后就给册封礼。只是她们运气不行，才承宠，皇上就病倒了。”
这运气确实不行，刚承宠就要做好以后守活寡的准备。
楚昭发现楚贵妃的语气活泼了不少，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喜闻乐见的，楚宏和楚恒都觉得他们对不起楚贵妃，楚昭也心疼这个为了楚家入宫的姑母。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由着楚贵妃呗。
皇后拍了拍楚贵妃的手，也不管楚贵妃说的话是不是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反而是纵容地看着楚贵妃：“好了，你也少说两句，阿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
没有事情，姬玥不会让楚昭和她们单独谈话的。
皇后发现姬玥对楚昭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姬玥不喜欢楚昭在除他以外的事情上耗费太多的心思。所以每当姬玥愿意让楚昭和她们单独谈话时，皇后就知道是出事了。
楚昭低声说道：“娘娘，玄晖说皇上不是感染了时疫，而是中了毒。”
楚昭一五一十地将姬玥的分析和结论说了出来。
皇后也回想起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和楚昭的话一一照应。未了，皇后幽幽地说道：“本宫是说有那里不对，感情是在这里等着的。张家真是好算计！”
皇后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才对楚昭说道：“本宫明白了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你们确实不适合插手，本宫来就是了。”
楚昭感激地说：“那就有劳娘娘了。”
皇后摇头笑道：“这有什么的？严格说起来，本宫还要感谢你和晋王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本宫，不然本宫以后会怎么样可真说不好。这次是本宫欠你和晋王一个人情。”
楚昭连忙推辞：“娘娘言重了。您在玄晖幼时对玄晖多加照拂，相比起您的恩情，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后不在意地说道：“言不言重，你我皆皆清楚，没必要客套了。这次确实是本宫欠了阿暖你和晋王情。你们也别推辞，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本宫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而且．．．．．．以后本宫说不定还得欠你和晋王人情。”
皇后不傻，她之所以还能在后位上，就是因为她是张家和启元帝之间的桥梁。启元帝因为她身上流着张家的血猜忌她，张家因为她和张家之间隔着杀母之仇不信任她。
皇后现在就是在走独木桥，一不留神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以前也就罢了，反正她对自己的死活无所谓了，但是现在不行，她还有人要保护，她就一定要保住自己才行！
皇后看了看旁边的楚贵妃，楚贵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也对着她莞尔一笑。
就算是为了楚贵妃，她也要在张家倒了以后，继续的留在皇宫，陪伴在楚贵妃的身边。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必须要有让启元帝留下她的理由。
这次中毒事件就是个好机会，只要她能够救了启元帝，到时候张家倒了，启元帝为了名声也要保住她。她将来或许不能继续当皇后，但是她却可以继续留在皇宫，和楚贵妃相伴。
楚昭默然，皇后所说句句属实，她也不好再多加反驳。
楚贵妃也不是个傻的，她与皇后心意相通，她一把抓住皇后的手，用一双凤眸凝视着她。
楚贵妃坚定地说道：“娘娘您大可不必这样。我会护着您的！”
皇后顺着楚贵妃，重新坐回凳子，用柔和的眼神看着楚贵妃：“乖，想开点，这是早晚的事情，我现在不过是把真相表面温情的面纱解开了而已。实际上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咱们还是来合计合计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楚贵妃眼神不忿，在心里骂了启元帝千八百遍，但还是乖乖地和皇后、楚昭商量起来了。
没过多久，几人就商量完毕，重新回到启元帝的大帐侍疾去了。
姬玥这些皇子还是很有孝心的，每天都精心地照顾启元帝。只是就算是姬玥他们这些皇子照顾启元帝照顾的再精心，没有解药，也阻止不了启元帝慢慢地虚弱下去。
秦王和楚王都快急疯了，自己父皇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京城又有一个太子虎视眈眈，一旦启元帝龙驭宾天，他们这些皇子连同他们背后的母族和妻族谁也别想落个好下场。
秦王这种一点也不信神佛的人都忍不住求神拜佛，只希望启元帝能够早点痊愈。然而药不对症，再怎么心急也没用，最终也无济于事。
姬玥为了不显得突出，每天也是食不下咽，心疼得楚昭每天晚上悄悄给他开小灶。
后妃之中，一向健康的楚贵妃因为衣不解带地照顾皇上，每日每夜的熬夜，最终病倒了。皇后的脸色也渐渐沧桑起来，照顾了这么久，她也累的不清。
和秦王他们这边心急如焚的情况不同，京城里的太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喜气洋洋的，双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就在启元帝病的越来越重，而木兰围场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时，黄太医的徒弟带来了好消息。
黄太医的徒弟，名字叫做丁一，他爹娘都是在地理刨食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就给他取名丁一。丁一运气好，拜入了黄太医的门下，做了首席大徒弟。这次就是他提出了救治启元帝的方法。
丁一长得和黄太医一样的憨厚老实，看着诸位逼问他的达官贵人们，他挠了挠头：“皇上得的不是时疫，而是一种毒．．．．．．微臣就是这样想的，运用这些药材．．．．．．就可以治好皇上。”
听完了丁一的医治方法，秦王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信：“哪有这样的救治方法，本王不信，你莫不是在哄骗本王？”
丁一被秦王吓着了，畏畏缩缩地说：“可是医经上就是这么写着的啊！”
楚王皱着眉：“那本医经，你给本王看看。”
丁一颤抖地将医书递了过去，楚王翻开一看，还是真是这样写的。楚王将医术给秦王他们传阅，书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楚王的手上。
楚王抿唇：“书上是这样写的，但是本王不确定这书是不是真的。你从那里来的书？”
丁一害怕地说道：“从旧货铺子中淘换而来的。”
姬玥追问：“哪家旧货铺子？掌柜的是谁？可有人看到？”
一连几个问题差点将丁一问懵，但是丁一还是回答出来了。有些他不确定的，他就说自己忘了。总的来说，逻辑链还是很清晰的。
但是秦王他们还是不放心，他们是没有退路的，一旦启元帝真出了事情，一顶弑君的大帽子就能给他们扣下来。
只是启元帝这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启元帝恐怕就真得一命呜呼了。
皇后慢慢地走过来，虽然她脸色不太好，但是她的步调一如她平时那般端庄大气、雍容华贵。
她开口说道：“丁太医，你不是说这是中毒吗？那好办，你给本宫下这个毒，再用你所说的方法给本宫解毒，若是可行就给皇上解毒，若是不可行，丁太医你应该这后果是什么！”
大臣们纷纷劝阻：“娘娘不可，您乃是国母，怎么能以身犯险？就算真要找人试药，随便找一个宫人就可以了，娘娘您没必要亲自试药！”
“是啊，娘娘，卑不动尊！您那能亲自试药？”
姬玥也在旁边插了一脚：“母后，不如让儿臣来试药，儿臣年轻又是晚辈，恢复能力也更好，想来也更加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