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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闲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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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完了所有该拜见的人后，楚昭和姬玥才回到了沉香榭。
楚昭瘫在了美人榻上，姬玥也顺便坐在了榻边，吩咐宫人上茶。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脸圆圆的。他倒好了茶，先用手试了试杯温，发现温度适中后，才将茶水递到了二人的手边。
楚昭拿着茶杯，看了他一眼，也不着急喝，而是歪着头看姬玥：“这是谁？我好像没见过。”
姬玥看了一眼：“这是徐正志的徒弟小叶子。徐正志今天有事，就让他代班。”
楚昭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我是说我怎么没见过呢。”
楚昭见姬玥也喝完了水，就递了个荷包给小叶子：“来，这个给你。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歇，我想和王爷单独说说话。”
小叶子接住了荷包，喜出望外：“奴才谢过王妃。”随后他就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姬玥见小叶子走了，就问楚昭：“阿姐，皇宫里的人你也见完了，感觉怎么样？”
楚昭哼笑着：“怎么样？不怎么样!你家的人真多，也真没一个省心的！”
姬玥无所谓地说：“她们又不是我的家人，你和母妃才是。”
姬玥从来没将皇宫中的人当过亲人，即使启元帝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听了这话后，楚昭从塌上爬起来，望着姬玥：“玄晖，那群公主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不是欺负过你？”
若是欺负过你，你等着我帮你出气。
姬玥拍了拍美人榻：“你先坐下，别闪着腰，我慢慢给你说。”
楚昭躺回美人榻，却还是注视着姬玥，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姬玥知道不满足楚昭的好奇心是不行的，他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
姬玥缓缓道来：“阿姐，你知道以前我们母子在宫中的地位吧？”
楚昭点了点头，就算是以前不知道，在被指婚给姬玥后，楚贵妃也全部告诉楚昭了。
姬玥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母子势微，所以在宫中的日子不太好过。那些公主们，嗯．．．．．．有时候心情不好就来找我和母妃的麻烦。”
楚昭想了想那些公主的态度，又问道：“其中是不是以余姚公主最过分？”
姬玥肯定了她的回答：“你说的没错，其中就是余姚最过分。当时她母妃赵充容得宠，但是赵充容没有生下皇子，容貌也算不上多出挑，因此就被陈淑妃嘲笑，嘲笑她不如母妃。
赵充容受了气后，又把这份情绪发泄到了余姚身上，责问余姚为什么不是个皇子。
而余姚当时六岁，心智未开，就认为都是我和母妃的错，因此就对我们母子动了手。母妃的脸被余姚抓伤了，而我为了护母妃，也被余姚手下的宫人打伤。”
楚昭顿时怒气上涌，追问道：“那余姚公主收到惩罚了吗？怎么惩罚的？”
“没有太大的惩罚。”姬玥看着楚昭不可思议的眼神，缓缓一笑：“当时赵充容得宠，余姚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她随便撒了撒娇，父皇就心软了。
父皇舍不得为了我和母妃，让赵充容不高兴。于是他借口余姚年幼不懂事，让余姚禁足了三月，给了我和母妃一点赏赐，杖毙了当时参与这件事的所有宫人，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楚昭听完后，眉头皱了起来。
她知道启元帝耳根子够软，对姬玥母子也不够重视。但是她这么想到启元帝能够偏心到这个地步，这完全是没把姬玥当作儿子看待！
姬玥用手抚平楚昭的眉头：“阿姐，别皱眉，这样就不好看了。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没必要，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姬玥真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赵充容和余姚公主伤害了他们母子，他也还回去了。不然赵充容是怎么失宠的
可是事情过去了，你心上的伤疤可曾愈合？余姚公主的事件不可能是第一次发生，在我没有参与的过去，你又吃了多少苦？而你每一次都被你的父皇漠视，你的心又该有多疼？
楚昭看着姬玥，心中一阵隐痛。
姬玥安慰道：“母妃当时出身不算好，因此父皇把我视作污点也是正常的。我的出身确实比不上前面几位皇兄。”
楚昭抓住姬玥的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且你也是皇子，你不比任何人差！”
姬玥看见楚昭一字一句地反驳他。
他恍惚地想到：楚昭的眼睛中一定有着星光，不然不会这般耀眼。
姬玥没有再说什么，楚昭也没有。
楚昭知道姬玥心中的自卑不是这么容易放下的，那段晦涩的过往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楚昭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转而问道：“秦王呢？我看秦王和玄晖你的关系还可以。”
姬玥也不想在楚昭面前回忆自己无能为力的过去，因此他乐得将话题转过去。
姬玥说道：“五哥也算得上是个好兄长，但是他到底不是我嫡亲的兄长。”
楚昭了然，秦王和姬玥或许有兄弟情分，但是不可能有太多。他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护着姬玥，却不会刻意为姬玥去改变什么。
楚昭也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她觉得这样同样会伤到姬玥。
她想了想，问姬玥：“玄晖你平时喜欢什么？对吃的有什么禁口的没有？有的话跟我说，我让小厨房给你做。”
说生活日常最安全，也方便自己了解姬玥。
姬玥明了楚昭的想法，也不揭穿。
姬玥假意说道；“我还以为阿姐你打算亲自下厨呢。原来阿姐你是打算让厨房给我做。我白高兴了一场。哎......”
姬玥唉声叹气，一脸失望的样子。
楚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醒醒，天亮了。你觉得我像是会下厨的人吗？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快说，我也好给你安排。”
姬玥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我没什么禁口的，只是不喜欢吃韭菜，香菜等带有气味的东西。至于说我喜欢的，我比较喜欢吃菌菇。
沉香榭里，有我平时用惯的厨子，手艺不错，阿姐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他们，他们会给你做的。
沉香榭的后面有个花园，花园旁边是练武场，阿姐你要是想练武了，就去那边练武。那里也有更衣室，衣服什么的也准备好了。
还有沉香榭中暂时是由我的乳母万嬷嬷掌管，明天我就让她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以后沉香榭就交给你了。”
楚昭自信地说：“你放心，我一定把沉香榭经营得滴水不漏，把咱们的家守好。”
“好。”姬玥温柔地看着楚昭。
他喜欢家这个说法，这代表着他和楚昭是一家人。
楚昭在塌上滚了一滚，突然她直起身来，望着姬玥。
楚昭说道:“玄晖，咱们找个时间去拜访舅父吧。”
姬玥带着一点疑惑地问:“柳大人不是在江南那边吗？怎么见？”
楚昭无语地看着他：“我说的是王御史。王御史不正在京城？咱们大婚，虽然是假夫妻，但是作为外甥和外甥媳妇，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我们两个找个空闲时间去拜访舅父。”
“哦。”姬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真没想到，楚昭进入角色如此之快。
但是他还是跟楚昭解释说：“我在大婚前，就已经让人给舅父他们送过消息了。等你三朝回门后，咱们再去拜访就行了。”
楚昭又躺了下去：“行。对了，你饿没有？我饿了，咱们用完晚膳再聊？”
姬玥好笑地看着楚昭：“我已经吩咐厨房了，估计也做好了。来，起床吃饭。”
姬玥伸手将楚昭拉起来，楚昭顺着姬玥的手，从塌上起来，两人携手去用晚膳。
在用完晚膳后，两人又一起去御花园散步消食。到就寝时，两人也不像原来那样尴尬了。
楚昭自暴自弃地想到，反正姬玥又不是没见过她那糟糕的睡相，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因此楚昭睡得特别踏实。
而姬玥也是这样想的。他经历了昨晚后，觉得再差也差不过昨晚，睡得也特别好。
皇子大婚，有三天的休沐。在这三天里，宫中的人也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他们两个。
新婚的小夫妻腻在一起是正常的，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姬玥和楚昭两人，也乐得清闲。
早上起床后，两人一起看看书，姬玥看他的《八索》，楚昭看她的兵书，时不时两人还可以交流一下彼此的读书心得。
中午睡个午觉，然后姬玥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楚昭去练武。
晚上，两人去沉香榭的小花园里散步，顺便吐槽自己遇到的糟心的事情。
两人的关系在这两天的吐槽中，慢慢地更近了一步。两人命运休戚与共，再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意思。
楚昭知道了姬玥的雄心抱负，姬玥也明了楚昭身为女子的不甘。
楚昭向心底发誓，她会竭尽全力地辅佐姬玥，直到他登上那个位置为止。
姬玥也在心底立誓：若有朝一日，大势已定。楚昭愿意和离，他就认其为姐，尊她为长公主，一生荣华，誓不相负。若楚昭不愿意和离，嫌麻烦，那他的子嗣尽奉楚昭为母，无人能越过她的地位。
二人都没有将话讲开，有些事他们自己清楚就好，不必诉之于口。
姬玥要搬出楚昭院子的时候，楚昭还颇有几分不舍，难得有这么一个聊得上来的人。
不过说归说，楚昭还是给姬玥打点好了东西，让他搬了出去。有姬玥在她院子里，她也不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