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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药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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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蛊可不好拔啊！”，老大夫收起了笑意，“这蛊是钻到人脑子里的，脑子这东西，你们是知道的，一不留神就会出乱子。要拔除这蛊，必须要用金针把蛊逼出来。”
楚昭试探地问道：“老先生，您可以拔除这蛊吗？若是可以，我们想请您走一趟，帮忙拔蛊。”
姬玥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老先生，您放心，规矩我们懂的，您若是能帮忙，我们一定有重金奉上。”
“不不不。”，老大夫连忙摆手，“不是老夫不愿意，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即使公子你不给钱，老夫也是要救人的。只是我如今年老了，轻易动不了针。不然我手一抖，不是白白害旁人性命！”
这倒是个问题，老大夫今年都是古稀之年了，手脚也没有原来灵活了，万一下错针，那些姑娘们命就没了。
“老先生，您还认不认识其他可以下针的人？我们这里有几十个女孩子都中了蛊，要是不拔蛊，这些姑娘就要受人挟制，还请您帮帮忙。”，楚昭言辞恳切。
老大夫捏着胡子想了想，总算是给了他们个答案：“我有个小徒弟，天赋不错，也会行针，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让他试一试。但是结果老夫不敢保证，我只能保证这些姑娘不会没命，但是他能不能拔蛊，我没有把握，而且拔蛊的过程很疼，痛彻心扉地疼痛，一般姑娘恐怕熬不太住。几位公子你们愿意尝试一下吗？”
试？还是不试？
试的话，担心那些姑娘抗不下去，都是爹生娘养的，那些女孩子犯了错不假，却是受人控制，让她们受这份罪，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不试，谁知道这些被控制的女孩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万一再来一个刺杀就不好了。
谁都不能给出回答，楚昭和楚晟的眼光都游移，不敢给出结论。
最后姬玥拍板：“试！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这样，有什么不敢试的！”
一群罪妇，出问题就出问题呗，又不是他下的蛊，更不是他的女儿、姐妹，姬玥完全不心疼。
当然为了维护他在楚昭心底清白的形象，姬玥还是强行解释了一波：“这些女孩子要是一直被控制，对她们和她们的家人都是一种伤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给她们个痛快。是好是歹，都是这一瞬间的事。”
楚昭和楚晟默认了这个决定。
第一个试针的就是北诏首领之女巫星，她被提审出来之时，还不忘对姬玥他们破口大骂，嘴里全是脏字。
老大夫是一边摇头，一边让他的小徒弟施针的，好好一个姑娘家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楚昭进去帮忙，而姬玥则是留在外面，顺便问了老大夫几个问题：“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是蛊术的？本王来六诏之前还真不相信这巫蛊之术是真的。”
到了这一步，老大夫也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了，姬玥没必要隐瞒下去。
老大夫也没多想，直接说道：“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周游天下，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东西自然就多了。不过说实在的，这情蛊老夫也只在苗疆那边见过两三次，没想到到老了还能再见，还是见到这么多的情蛊，也是难得，难得。”
“哦，那么这情蛊好练吗？”，姬玥又问道，“本王看这么多人都中了蛊，想来炼制情蛊应该不难吧？”
“殿下您这就说错了。这情蛊可不好练，需要的东西不少，炼制这么多情蛊，少说也要花个十来年的功夫，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炼蛊之人必须要是个高手，不然炼不出来的。
有这份水平的人，不多见。巫蛊之术是家传的手艺，朝廷又十分忌惮这个东西，苗疆人为了保险起见，多半是师徒代代口耳相传，蛊虫又小巧，所以轻易是发现不了的。老夫当年是和苗疆肖家人有过命的交情，才知道这个蛊术的存在。”
“苗疆肖家人？”，姬玥连忙追问，“本王从来没听说过，不过这家人一定很厉害吧，要不然也不会培育出如此厉害的蛊虫。不知道他们如今居住在哪里？”
“确实很厉害，只是再厉害也终究是人，不是神。”，老大夫叹息，“肖家人巫蛊用的好，但是却没有传下来。早在二十年前，一把大火就烧死了所有的肖家人，别人都说是天谴，肖家人利用手中的蛊虫作孽太多，老天爷要来收他们。
老夫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好友一向忠厚，公正严明，即使是他亲侄子犯了错，做了丧天良的事情，他也毫不犹豫地处罚他，从来不曾伤天害理，徇私舞弊，我不相信老天爷会为难这样的人。
我也曾回到苗疆，想去为我那好友收尸，却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所有肖家人全部变成了骨灰，融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老夫最后也只能将他们葬在一起，勉强算是一家团圆，”
二十年前，倒是和肖连华遇见张权的时间相同。
姬玥又问道：“肖家人真的没有任何人活下来吗？”
“我不知道，当时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真的分不清谁是谁了，也分不清具体的人数。”
“老先生，你好友的那个侄子叫什么？他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你的好友处罚？处罚的结果又是什么？”
“叫．．．．．．”，老大夫老了，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了，要不是他好友英年早逝这件事情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他恐怕早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姬玥也不催，耐心地等着老大夫的答案，他的自觉告诉他，肖连华和苗疆肖家有很深的联系，极有可能就是老大夫好友的侄子。
终于老大夫想起来了：“叫肖累。肖累的天资很高，但是心术不正。他为了喂养出蛊王，不惜运用人的血肉来供养蛊虫，为此害死了数条人命。我好友对他的处罚是杀死他所有的蛊虫，废掉他的蛊术，然后在族人面前受前噬万咬之刑，以儆效尤！”
连华就是累世、累代的意思，和累相同。
“那么最后实施了吗？”
“老夫不知道，前噬万咬之刑是要在秋天执行的，那时候是蛊虫繁殖的最佳季节。而老夫是在春天走的，是否实行了，老夫不知。你是怀疑．．．．．．”，老大夫突然反应过来姬玥的意思，姬玥怀疑肖连华就是肖累，也是他灭了肖家满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就是这样，肖家灭门惨案就是在老夫走后的那个夏天发生的，如果真是这样，肖累那个畜生！”
老大夫怒不可遏，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友死在了那么一个狼心狗肺之人的手里。
楚昭从房内走出来，看见老大夫气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不定，连忙过去拍了怕老大夫的后背，给他顺气，还让袁薇端了一杯水过来：“来，老先生，您先喝点水，不顾什么事，都要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老大夫喝了水，又调养了一阵，这才缓过来向楚昭道谢：“多谢公子。”
“老先生客气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应该感谢您呢，名师出高徒，您的徒弟帮我们解了蛊，我们才应该好好感谢您。”，楚昭笑着说。
老先生同样笑了，那个姑娘终于恢复了，好事！好事！
姬玥问道：“巫星如何？”
“现在正在那里嚎啕大哭，说自己对不起父亲，肖连华就是她介绍给北诏首领的。”，楚昭转头对老大夫说，“老先生，一事不烦二主，我们还需要您的徒弟张善帮忙解其他的蛊，您徒弟那里我们已经说好了，只是他担心您无人照顾，所以希望您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方便照顾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老先生很爽快：“行！就住你们这里，老夫也看不惯那肖连华，在这里我能帮你们点忙。老夫老是老了点，但还是能看个病、熬个药的。”
楚昭失笑，立刻吩咐袁薇去给老先生和张善准备房间。
张善忙完后，带着他的师父离开，临走时，姬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不知道老先生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本王想要为老先生您祈求封赏，需要向父皇禀报您的来历。”
老先生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和他的小徒弟张善慢慢地走向他们的房间，只留下一群脸色大变的人。
老先生说：“老夫姓秦，名越人。”
秦越人！
大齐第一名医，被人尊称为药王，平生活人无数，没想到居然在这小小的六诏遇见了，真是时也命也！
原本对老大夫还有怀疑的楚昭和楚晟立马打消了自己的所有怀疑，仅仅留下满目的钦佩。他们向老先生行了一礼，以示自己的尊重。
姬玥同样跟着行了一礼，但是心底的怀疑却没打消分毫，他偷偷做了个手势，示意暗卫去查秦越人的消息，他倒要看看这位老先生倒底是不是真正的秦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