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马甲太多了》雪夜抚弦人

16、明月轩

　　明月轩
　　明月轩三楼，一间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多宝阁上，桌子上，随意放着各种玉石金银香木的原料，半成品等。
　　一张空桌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两侧站立着各自的护卫与丫鬟。

　　男子身着黑色斗篷，墨冠束发，气质清冷。
　　女子身着青色斗篷，双环发髻，气质柔和。
　　男子正是明月轩主人素不闲。

　　“素公子，这是上次您订的一套兵器。关雪。”司锦缕伸手示意丫鬟将持在手中的盒子给对方。

　　关雪将盒子放于桌上，打开盒子，素不闲看了一眼，示意护卫收走。

　　“您不验一下货吗？”司锦缕疑惑道。

　　“梁姑娘的人品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素不闲微微一笑，示意护卫将手中盒子也放在桌上，打开，“梁姑娘，这是余金。”

　　“好！”司锦缕点头，看了看盒子中满满的金灿灿的元宝，差点被金光晃花了眼。这手艺，真挣钱！比她的刺绣还挣钱啊！

　　待关雪把金子收好，素不闲又让人取出一个盒子，亲手接过，打开，看着对面的少女，唇角又上扬了几分，柔和了冷硬的面庞：“这是我最近做的一套武器，还望梁姑娘赐教，看何处还需要改进一番。”

　　司锦缕看了看，里面有簪子、手镯、指环，每个首饰上都坠了一朵碧玉做的青花铃铛，而且手镯与指环相连，做工甚是精致可爱。

　　“咦？你拿出来我看看。”梁巧软糯的声音响起。

　　司锦缕取出那几件首饰查看。正不得要领，梁巧指点她机关在何处。

　　她打开后，也有些惊喜，先惊后喜。被惊到的那一刻，实在有些丢脸，虽然丢的不是她的脸。

　　那簪子是银饰，按了上面镶嵌的玉片，就会弹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柔韧而锋利。

　　按另一边的玉片，则会弹出一把精致小匕首，可近攻。

　　手镯乃是用一整块千年苍山玉所雕刻，上面没有机关，只是玉本身可防百毒，解百毒。

　　指环乃稀有墨金所制，可弹出一根坚韧的可瞬间割断任何金石的天蚕丝，长度可作绳索，若不小心跌落悬崖，亦可自救。也可自己拉出短丝，出其不意勒住敌人。

　　一一查看完，梁巧感叹道：“此人可真是与我不相上下了。”

　　司锦缕将东西放回去，由衷称赞道：“素公子奇才，与我不相上下，何谈赐教？改日有空我们可一起切磋切磋。”

　　“真的吗？那明日如何？”素不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唇角更温柔了几分。

　　“明日，明日可能不行。最近有些事要处理。七日后，我们可以再约。”司锦缕尴尬一笑。她刚才也只是客气一下，怎么就当真了呢？再说，她肯定不能赴约的，她又不会这些手艺，怎么切磋？也不能代梁巧去约时间，还是梁巧自己约比较好。

　　素不闲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含着期盼地一笑：“好！我等你邀约。”

　　说完把盒子推向她：“这是今日的见面礼。”

　　司锦缕瞪圆了眼睛：“见面礼？”这么豪爽？

　　梁巧：你就收了吧！他每次见面都给见面礼，说是他的礼仪习惯。

　　司锦缕忙调整神色，淡定地把盒子拉了过去，傻傻一笑：“谢谢！素公子还是这么客气，每次见面都要送见面礼。”

　　每次都送见面礼？是一种习惯？也就傻梁巧相信。她就不信这位素公子和任何人见面都送见面礼给对方。这得多豪爽大方啊？看着他也不是那种人，这位公子一看就是高冷不理会人，更不会为了所谓礼仪乱送礼物的那种。莫不是暗暗倾心于梁巧？

　　司锦缕正胡思乱想地分析着，素不闲微微一笑：“你也知这是我之习惯。”

　　“嗯。”司锦缕点头，又客气道，“你这么大方，我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礼尚往来，改日我也会回礼。”

　　“真的吗？”素不闲有些失落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司锦缕正沉吟着，梁巧已经出声：也是。人家送我几次见面礼，我没回礼的确失礼，答应他吧！

　　司锦缕点头：“嗯，真的。”
　　说完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素不闲，她得维持人设不是？

　　素不闲笑了笑，唇角扬得更高了：“我们说定了，七日后你记得约我，还有回礼，也别忘记。”

　　“不会忘记的。”司锦缕努力忍着笑。这是明明白白要礼物，要相约？也太不矜持了。已经如此明显，梁巧竟然不明白这位公子的心。

　　梁巧：谈完了就回去吧！还有好多单子没做呢！

　　司锦缕压下唇角，十分同情对面的公子。一个想拖延时间多相处，公事私办，一个不解风情想赶紧走，公事公办。
　　她毕竟不是梁巧，再相处下去也无意义。于是告辞：“素公子，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素不闲起身：“我送你。”

　　她忙道：“不用了。人多眼杂，还是避嫌为好。”
　　她颔首抱拳，带着关雪离去。

　　素不闲望着少女的背影，眉间有些疑虑。

　　司锦缕准备下楼，却遇见了怀瑾玄。

　　她步子顿了一下，微微张着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哥哥怎么在这里？这么巧？她差点喊他哥哥了。这身份，错乱的，一不小心就会出错。
　　梁巧和哥哥认识吗？她该不该行礼问好？是点头，还是行礼，行哪种礼合适？
　　梁巧此时出声：“怀公子……”

　　她也跟着出声，朝哥哥点了点头：“怀公子。”
　　怀瑾玄正要上楼，看了她一眼，也点头微笑：“梁姑娘。”

　　司锦缕本能地朝哥哥友好一笑，唇角扬起几分。
　　两人擦肩而过。怀瑾玄走至楼上，微微侧头，蹙了蹙眉，疑虑之中，回头又看了少女一眼，看着有些陌生的背影，不由更加疑虑。刚才为何一瞬间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尤其她笑的时候。

　　他沉思着进了楼上房间，直到坐在桌边还若有所思。

　　“怎么了？如此神思不属。”素不闲品着茶抬眼看了他一眼，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

　　怀瑾玄执起杯子，随意转着：“刚才看到梁姑娘，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素不闲立马放下杯子，微微笑着的面容有些紧张起来：“你竟然也会对女子有似曾相识之感，你莫不是对她动心了？”

　　怀瑾玄轻轻皱眉：“怎么可能？莫要胡说。只是觉得她有些熟悉，感觉笑起来有点像我的妹妹。”想起妹妹，他的眉头不由又舒展开来。

　　素不闲更加紧张了：“她还对你笑了？”

　　怀瑾玄按了按眉头，叹了一口气，品了一口手中茶，无奈道：“不过点头之交，礼仪之笑，很正常，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难道是你对她动心了不成？”

　　素不闲沉默几息，坦荡承认道：“是。我的确对她一见倾心。你可不要和我争抢。”

　　怀瑾玄摇头失笑：“你放心。我并不心悦她。”

　　素不闲放下心，又开始好奇：“那你心悦哪位姑娘？你那位名义上的妹妹？”

　　怀瑾玄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挑眉看向一向不怎么爱说闲话的人：“你跟着谁这样胡乱猜测？你可不是八卦之人，今日为何如此八卦？”

　　素不闲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不是跟着公无渡学的，就随意聊聊。毕竟能让你上心的姑娘还没找到，有些好奇。”

　　“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好了，不闲谈了。说正事。如今我暂任户部主事，前段时日提供了一些信息给你们，你们查那件案子，可有什么收获？”
　　两人开始正经谈公事，脸色也肃穆起来。
　　素不闲拿出一张纸，纸上是一些名单：“嗯，最近已经有些眉目。”

　　怀瑾玄接过名单：“你且说来。”

　　楼上，二人谈起正事。

　　街边，司锦缕和梁巧也开始边游肆边聊天。

　　“巧儿，你打算给那位素公子做什么兵器？”近日见识太多天工之物，很感兴趣，不由神往之。

　　“还没想好，他擅使各种暗器，比如飞刀、银叶、簪珠之类，初步想法是在簪子、护腕里放一些小飞刀、银叶、银珠之类，指环里放防身之物与适合近攻的兵器。”

　　“嗯。你还挺了解他的。”为何就不明白那位公子的心呢？

　　“他在我这里买了很多东西，是我的老主顾，当然了解了。”

　　“你就没看出什么吗？他对你……那个？”八卦地试探试探。

　　“看出什么？哪个？”迷茫中……

　　“就是心悦你啊！”还是直接说吧！毕竟促成一对姻缘，胜造，胜造……几级浮屠来着？

　　梁巧震惊：“心悦我？怎么会？我们才见过几面，还不太熟悉呢！也就是买卖交易关系。”

　　司锦缕无奈：“好吧！我不掺和你们俩的关系了。你们以后如何，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你们就慢慢来往看看吧！反正也不是多急的事。你还这么小。”

　　梁巧不服气：“说得你好像不小似的。明明及笄礼还没举行。我都比你大。”

　　司锦缕也不服气：“我已经及笄了，就是还没来得及举行及笄礼而已。咱们同岁呢！”她实际年龄可比这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们大多了！

　　“那你行及笄礼时，我一定会过去观礼的。”有些向往。

　　“好！大概快新年时行礼。到时候一定会提前告知你，给你发邀约帖的。”

　　“嗯，我都期待了。”

　　“我以为你只对做东西感兴趣。嘻嘻……”

　　“哼！我有朋友了，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我们以后有空可以常一起出来玩。”

　　“好！”
　　两位少女一路叽叽喳喳谈着，完全不顾旁人惊异的眼神。
　　这是哪家女儿？有病哟！一路自言自语，太奇怪了！还是离得远点吧！被传染上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