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大腿那些年》过夜雨

29、不能说出口的话

　　林木木八点以后会与负责领导人安全的安保队伍交接，林木木低头拨出时间，七点整，还有一个点。

　　陆羽总觉得自己有什么没做，心里空了一块，连林木木跟他讲话他都开始走神。

　　“陆羽，你回国以后，很有可能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林木木斟酌了片刻，这样说。

　　陆羽明白他的意思，让他来想热搜，他都想好了，震惊，华国某开挂被封杀主播竟恬不知耻去异星球继续直播。

　　有那种犯罪范例的感觉了。

　　陆羽收回自己走向诡异的思路。

　　陆羽说，“我低调一点，之后就回来了，问题应该不大。”陆羽也不觉得会有人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木木没再多加置喙。

　　“对了……木木，”陆羽想了想，问，“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林木木怔了怔。

　　陆羽说，“从之前和你一起打游戏我就觉得……”

　　林木木的喉结紧张地干涩起来，不放过陆羽说的每一个字。

　　“你游戏打的真好，你们部队也这么训练吗？”

　　虽然陆羽打惯了全息游，熟悉虚拟的枪支参数，也仅仅是在枪支的压枪、准头上略胜一筹，然而林木木用一把在游戏里功能算得上鸡肋的匕首大杀四方属实让他震惊到了。

　　林木木否认，“部队以实战为主。”

　　陆羽啧了两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一起打游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你之前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林木木嗯了一声，只是含糊地解释，“之前去华国，参加过全息的比赛，也许那时候遇见过。”

　　陆羽以为是什么机密任务，意味深长地说，“还有这种任务。”

　　门口滴滴了两声，林木木同意了入室申请，陆羽认出来是昨天下午接他的人。

　　下士看到陆羽时瞪大了眼睛，眼神在陆羽和林木木之间扫了扫，仿佛窥见什么天机似的，低下头不敢看一眼，“……少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林木木扣好腰带，把肩章戴在外套上，理了理被陆羽揉乱的头发，好歹看上去是严肃了不少。

　　陆羽顺势把毛巾收起来塞到怀里，林木木抿唇眼神示意下士把毛巾接过来。

　　陆羽也没推辞，坐在林木木旁边整了整他衣服背后的褶皱，军装搭在身上是贴身的，勾勒出林木木精瘦的腰身，陆羽看了两眼就勉强移开了眼神。

　　林木木说，“等签订完附加协议之后，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陆羽走了个神，神游天外回来以后问，“你保护的人，长的好不好看？”

　　林木木安静了一下，说，“……不告诉你。”

　　陆羽装作委屈的样子，“木木，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林木木脸唰的一下又变红了，佯装咳嗽掩饰，从昨日起他脸红的次数超过了他二十年脸红以来的次数。

　　卫生间噼里啪啦一声，陆羽抬头看了看，林木木也和陆羽一起走到卫生间门外，只见下士搭完毛巾以后在卫生间滑了一跤，正好扶在洗衣机边上。

　　而洗衣机上赫然放着林少将昨天穿过的被扯的七零八落的衬衣。

　　陆羽和林木木都当场愣住，陆羽心里想，别说那句话，别说那句话，千万别说那句话。

　　下士呆了呆说，“少将，我什么也没看见。”

　　陆羽＆林木木，“……”果然还是说了。

　　下士没想到自己的平常看上去高冷的长官居然有这种癖好，咽了口水，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惨遭灭口。

　　林木木艰难地说，“时间快到了。”

　　陆羽默然，“路上小心，还有，我等你回来。”

　　陆羽目送着林木木在门口换上黑色的军靴，眼角含着无尽地软意，微翘，“再见。”

　　陆羽不禁看得有些走神。

　　陆羽坐会沙发上，手上的信息滴滴答答地，不少朋友是关注了华国的时政新闻，知道不久有一批公民回国，都来问问他这次回不回来。

　　陆羽先回了父母和几个亲近的朋友说不日就会返回，之后才点开之前直播公司的同事的消息。

　　陆羽在公司有两个合伙人，有一个位给陆羽发消息比较少，另一个位发的比较多。

　　陆羽先看了那个多的合伙人，几乎都是一些问候语，陆羽回了两句最近就回去，之后一起喝酒的话就关了聊天框。

　　另一位不太爱客套，打的每个字的像是深思熟虑过了。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叫松鼠爱吃鱼的主播吗？”

　　陆羽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那个主播。

　　“记得，就是粉丝灭灯的拿回。后来不是没有和那个姑娘一起打游戏吗？”

　　对面像是立马看到了消息，拨了电话过来。

　　“……陆羽。”

　　陆羽听他的声音居然觉得有些严肃，“李希，怎、怎么了！？”

　　“之前那个叫松鼠爱吃鱼的主播签了别的公司，华盛娱乐公司。”

　　陆羽沉默了片刻，这个公司的手段在圈内是出了名地狠，陆羽在后来主管公司的商业接洽时听同桌喝酒的人意味深长地提过两句，具体情况陆羽也没有心情去了解。

　　“你专门提这个，意思是……”

　　对面的李希吸了一口气，“之前就隐隐有些怀疑，你之前没听我提过不知道，你一有宣传活动，松鼠那边就会突然来个大新闻，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也让人觉得奇怪。”

　　陆羽道，“松鼠之后不是转型专业游戏解说了？我和她没什么竞争。”

　　李希说，“虽然路线重叠不严重，但是很多比赛评奖提名都有竞争，虽然松鼠比你进行早，但是这行业你也知道，大火靠命。”

　　陆羽沉默了。

　　李希说，“还有一点，之前你粉丝灭灯的事情让华盛娱乐抓住把柄，趁机在网上划词条强行对标，说你的粉丝容不下她。”

　　既然说容不下，就说明松鼠爱吃鱼对陆羽是个威胁，瞬间拉高了松鼠爱吃鱼的身价。

　　陆羽抽了根烟夹在指尖，打火机亮着暗淡的光。

　　陆羽嗯了一声。

　　李希叹气，“事已至此，即使你说你不记恨，对面也未必会收手，即使你说要退圈了，他们未必肯放心，再加上……”李希停了停，“我们也看到你在异星球的直播了。”

　　陆羽蹙眉，他并不知道国内的舆论情况，是否还和几年前一样腥风血雨。

　　但是想到自己一开始在直播间里的话，陆羽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当时瞎说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自己同事轻飘飘地说一句我看过了，让陆羽诡异地沉默了。

　　但是陆羽心里明白，最终应该是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否则外交官不会专门找他合作。

　　李希低声说，“就，其实还有很多人在帮你澄清，当初的很多人，也不只追着直播圈子。”

　　的确，相比娱乐圈，直播圈的事情更不容易被大众看到。

　　因为他很多年不出现在大众视野，突然买水军骂他反而会显得吊诡。

　　陆羽嗯了一声。

　　李希说，“那你回来以后还直播吗？”

　　“不了。”陆羽说。虽然禁令已经过了，但是陆羽也兴不起什么兴趣了。

　　很少有人会追着谣言看到最后，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多数人做的只在谣言出现的时候用一腔热血去站队。

　　这就是谣言的力量，对错并不是最重要的，传播之后造成的影响力才是其最大的武器。

　　李希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争这一口气。”

　　陆羽说，“都过去了，当时退让了，今天卷土重来又有什么意义。”

　　李希说得有些反讽，“是我们段位低了。”

　　陆羽说，“商业竞争而已，李总多向他们学习。”

　　李希沉默了，的确，不能再让其他人用同样的手段挖坑了。

　　公司利益受损可以说是商业竞争，但是个人收到的污蔑和网络暴力又算哪门子的商业竞争。

　　陆羽抿唇，说，“华盛娱乐以这种手段对付我，以后难免不会把陆远行看作对手。”

　　李希叹气，“陆远行是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你了。”

　　陆羽嗯了一声，陆羽只以为他是直播业务忙，况且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远行。

　　陆远行几乎承载着他所有进入直播行业以来的回忆。

　　“他……跳槽去华盛娱乐了”李希平静地问，“陆羽，他真的是你师弟吗？”

　　陆羽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心脏停跳了一瞬。

　　陆远行，去了华盛娱乐？

　　去了那个让他几乎害的他身败名裂的公司？

　　陆羽揉了一把发丝，低头许久没说话，眼睛在额前发丝的遮掩下有些发黑，沉默了很久，也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李希说，“他当初——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那些所谓的开挂片段也好，炮轰对象，全都完美避开他。”

　　陆羽说，“……也可能，经费只够专心对付我。”

　　李希失笑，“说的也是啊，我也没有证据。”

　　陆羽往后靠了靠，仰躺在沙发靠背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希想到陆羽的处境，没再多说，“那，欢迎你回来。”

　　陆羽苦笑，看起来特别勉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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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小声逼逼，大家好像都想看你被关起来。
陆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乐于伤害你亲近的主角的那种无良作者。
我：淡漠的同事罢了，哪里来的什么感情。
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