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同人》呦呦食苹

235、03

　　“买包子嘞！好吃的肉包子，白菜豆腐包子！”

　　清晨，街道上飘满了各种香味，来往行人步履匆匆，或是赶着做工，或是赶着卖货，亦或是赶着回家。

　　不少人路过包子铺都会买上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或者吃上一碗面条、拿上两块饼子。

　　渐渐的有个奇怪的组合从远处慢慢走来，原来是一头花驴子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做着姑娘打扮牵着驴绳，另外一个牵着小姑娘的手不时的颠颠脚，显然很高兴。

　　“小姐姐，今天我们去哪里？你今天有想起阿娘吗？”

　　小姑娘摇头，道：“今天先不找了。问问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阿婴乖乖的点头，眼睛情不自禁的瞟了眼旁边路过的包子铺。但是想到他们没有钱，又狠狠的收回目光。从前阿爹阿娘走后除了大大都没有人陪他，现在有个漂亮的小姐姐他可高兴了。

　　阿婴侧头看了看小姐姐脸上的泥灰，想到前两天他带着小姐姐四处问有没有人知道小姐姐的家在哪，然后有两个坏叔叔想骗小姐姐。想到这阿婴皱皱鼻子，气哼哼的小声道：“坏人！”

　　小姐姐感觉阿婴不高兴，问道：“怎么了？”

　　阿婴大大的眼睛看着小姐姐，道：“小姐姐，坏人太多了。咱们以后不可以随随便便就上当啦！”说着凑近在小姐姐的耳边，还很机灵的左右看看，小声喷着口水，“小姐姐，咱们以后悄悄的找阿爹阿娘，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啦！”

　　小姐姐并不嫌弃，同时也想到前两天差点被抢走的事，要不是大苹果和街上认识阿婴的人帮忙，他可能真的要被卖掉了。就像街尾的阿花一样，被卖去给别人做童养媳。

　　我一点也不喜欢做童养媳。小姐姐如是想到。

　　“好。”小姐姐点头，歪头想了想这几天感受到的，这里的人好像知道阿婴的来历，虽然不会对他多好，但是会稍微看护一下。：便道：“阿婴，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要找我阿爹阿娘。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们是一家人。”

　　阿婴惊喜道：“小姐姐要做阿婴的姐姐吗？！”

　　小姐姐刚要点头，阿婴就跑到大苹果前肢边，伸手摸摸大苹果的嘴，道：“大大，以后你就有妹妹啦！你是大大，小姐姐是二二，阿婴是小宝宝！”

　　小姐姐没想到是这样，不过倒也不反感，只是这称呼有些奇怪，“不要叫二二。大苹果是兄长还是长姐？”

　　阿婴笑着道：“阿娘说大大是个漂亮的姐姐！二二不喜欢这个称呼吗？那阿婴叫二姐姐叭！”

　　小姐姐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能暂且如此了。

　　商量好称呼的事，两人一驴慢慢的向前走，去往一家豆腐坊。这个豆腐坊是这两天二姐姐发现的，里面干活的不少，二姐姐想着能不能带着大苹果驼点东西，他和阿婴做点小活赚点钱。他观察了几天街上很多人做活以后都有钱买包子了。

　　两个小娃娃牵着驴问的时候豆腐坊一下就动心了。倒不是对两个孩子，而是对大苹果，对这头驴他们喜欢极了，当场表示想买。

　　阿婴看着胡子叔叔眼冒精光的盯着大苹果，连忙扑刀大苹果腿边，抱着大苹果，大声道：“大大是大大，不卖！”

　　男子看着小孩这副模样不甚在意，道：“只要将它卖给我你们两个天天都能有大肉包子吃，还可以买糖人和糖葫芦。”

　　这么大的诱惑让阿婴咽咽口水，紧张的看二姐姐，怕他答应，连声道：“不要！阿婴不要包子，要大大！”

　　二姐姐也没打算卖驴，先不说驴不是他的，就是这几天它保护了他们几次，他也不会卖。

　　二姐姐摇头，“店家真的不需要做活吗？”

　　男子一听他们不干，不耐烦的挥手，“不卖还说什么，走走走！乞丐上门，晦气！”

　　二姐姐抿抿唇。阿婴看胡子叔叔进门了，偷偷松口气，又见有个大哥哥偷偷从门里看他们，然后与胡子叔叔说话，还对着他们指了指。

　　阿婴张着耳朵听。

　　“阿爹，咱们直接将驴牵回来不就行了。”

　　“少想歪主意，做豆腐去！”

　　阿婴连忙紧紧的抱住大苹果，“大大。”

　　“昂嗯～”

　　二姐姐显然也听见了对话，原本还想再问一问，这下他也吓着了。原来世界这么危险的嘛！

　　二姐姐牵着驴绳拉着阿婴转身走了。

　　阿婴知道二姐姐也和他一样喜欢大大非常开心，“二姐姐真好！”

　　二姐姐道：“你也很好。”

　　两人慢慢的牵着驴走着，等天大亮，二姐姐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他没有记忆，这几天也过得懵懵懂懂，对如今的状况不知如何应对。

　　咕噜噜～

　　一阵面香飘来，两小只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叫。阿婴想了想，顿住脚。

　　二姐姐看他，“可是饿了？”

　　阿婴连连摇头，“二姐姐，阿婴要嘘嘘，你等等阿婴哦。”说完一溜烟钻进一旁的巷子里。

　　二姐姐看他那样急摇摇头，叮嘱道：“小心些。”

　　“知道啦。”

　　二姐姐牵着驴绳等着，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阿婴出来，精致的眉眼揪了揪，接着他听见一阵狗吠。

　　“昂嗯～”

　　一直安静的大苹果不安的踩着步子，发叫声。

　　二姐姐心里一慌，牵着大苹果进了巷子，“阿婴？”

　　“汪汪汪！”

　　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越来越急促。二姐姐忍不住小跑起来，“阿婴！”

　　在巷子深处，阿婴手里抓着两个半个的馒头，瑟瑟发抖的倚靠着墙壁，“你，你已经吃了一半了。不、不可以贪心。这个是要给姐姐的！”

　　“汪汪汪呜呜～”野狗盯着阿婴手上的馒头龇牙咧嘴，那可是它的！

　　阿婴被吓得面色苍白，可是一想到二姐姐，有挺了挺胸口，道：“我，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算，算是朋友了！你不可以凶朋友的！”

　　阿婴边说边偷偷的挪动，刚刚他不小心跑进了死巷，这会想出去很难。

　　“呜呜呜～”野狗压低这身体，跟着阿婴移动而移动，等阿婴转身要跑的那一瞬，野狗找到机会一般，猛地扑上去。

　　“啊！！松开好痛！！呜哇～阿爹阿娘呜呜～”

　　野狗一口咬在阿婴的手臂上，阿婴痛得大哭起来，用力的挣扎，手上的馒头染了血也不放开。

　　“呜呜～”

　　“阿婴！？阿婴！”

　　“昂嗯～”

　　远处传来的叫声越来越近，魏婴连忙哭着叫道：“大大，二姐姐！阿婴痛！”

　　二姐姐跑过来一看魏婴被狗咬着哭叫，眼睛发红，扑了上去。

　　野狗没想到扑过来的小娃娃手上功夫这么重，一拳落在它身上痛极了，嗷呜一声松了嘴，还想再咬时二姐姐的小拳头又落下了。

　　野狗当即放弃魏婴与二姐姐打起来。魏婴流着眼泪，吸着鼻涕，缩在墙角。大苹果走上前用驴嘴蹭他的脑袋。

　　阿婴边哭边看和狗打架的二姐姐，担心又崇拜。

　　野狗原本以为以自己的经验稳赢，没想到被揍了个半死，待了机会就逃，又被堵在路口的大苹果踹了一脚。

　　“昂嗯嗯～”

　　野狗落在地上飞出很远，嘴里吐出带血的清水，抽搐一阵，撑起狗身子夹着尾巴顶着参差不齐的狗毛，一瘸一拐的跑了。

　　二姐姐一身灰浆，衣服鞋子都脏了，嘴里还吐了几根狗毛，然后走到阿婴身边，看着阿婴流血的左手，浅色的眼睛满是担忧，不知道要怎么办。

　　“阿婴。”

　　阿婴被这么一声叫得委屈极了，扑进二姐姐的怀里，哭道：“它太坏了！二姐姐，它咬得好疼啊！”

　　二姐姐小心的抱着阿婴，凭着某种似曾有过的感受，轻轻的拍阿婴的背，“别怕。我在。”

　　“嗯。”阿婴抽嗒着靠着二姐姐。

　　二姐姐心里想着他的伤，自然的说道：“我们去看医师。”

　　阿婴带着哭音软糯糯的问：“医师是什么？”

　　二姐姐：“……我也不知。”

　　咕噜～

　　刚刚消耗体力的二姐姐肚子叫得更大声了。阿婴连忙从二姐姐的怀里出来，将右手上干净的半个馒头递给他，“二姐姐吃。”

　　二姐姐看着这半个馒头，和前两天何其相似，二姐姐问：“阿婴，前两天你也来过吗？”

　　阿婴点头，笑了一下，“阿婴很聪明，跑掉了。今天狗狗超凶。”

　　二姐姐低头看了看他左手里小块馒头，上面还沾了血。

　　阿婴将右手上的递给二姐姐，“二姐姐吃这个。好吃！”

　　二姐姐伸手轻轻的拿起因疼痛而微微抽动的左手，将他左手里的馒头拿出来，小声道：“我喜欢吃这个。”

　　阿婴歪歪头，见二姐姐眼眶红红的，想伸手摸摸，可是左手上的疼痛让他先掉了眼泪。

　　二姐姐只能手足无措的将那只小手轻轻的放在自己手心，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除了一头花驴子，就只认识阿婴，他不知该怎么帮他，让他不痛。

　　“二姐姐，阿婴不痛！”阿婴像是感受到二姐姐的心意，扬着笑脸，对二姐姐道。

　　二姐姐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小半块馒头，将它送进自己嘴里，一颗泪珠滚下，落在阿婴的左手心，混合了手心的血，晶莹剔透的泪珠瞬间被血融化了，变得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