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同人》呦呦食苹

11、11

　　白驹过隙，似水流年，莲花坞依旧是往昔的模样，虞夫人的执念不会因为时间消弭。只是如今的莲花坞是莲花坞，可魏婴早已不是魏婴，他是世家和百姓津津乐道的无羡公子。

　　这话要从魏婴的天纵之资说起，九岁拜入莲花坞被江枫眠收为大弟子，短短两年就结了丹，多少世家称羡！纵使莲花坞一带有些流言称他顽劣，不服管教等，可依然阻挡不了众人对他和江枫眠的羡慕，甚至岐山温氏宗主温若寒都在清谈会上表示江枫眠会捡孩子，玩笑下次还有就让与他之言。

　　就在众人都以为魏无羡乃江氏未来的一大杀器之时，魏无羡公然拜别江氏，江枫眠再三挽留，虞夫人更是大呼其为白眼狼，骂江枫眠有眼无珠。

　　当时之事，不少人依旧历历在目，口口相传，有赞叹的，有不屑的，世事千人千面，众口难调，谁又一定能断定自己之言方是警言绝句呢？！

　　不过，不论众人怎么想怎么传，有不少目睹当时境况的人，依旧绘声绘色的描述。

　　只道：

　　十三岁的魏无羡，已有少年独有的风姿，挺拔青翠，眉眼含笑，眼神却坚定如山岚，立在莲花坞大厅中，执手躬身，道：婴虽退出江氏，却永远是师傅的徒弟，将来不论是开山立学还是流于市井散修，婴的师承永远不变，婴日后的弟子进门拜师也定先对师傅持弟子礼。日后师傅若有难婴义不容辞，师傅于婴之恩，婴铭记于心，可婴之道并不在莲花坞，不在江家！师傅，家训有言：明知不可而为之！今日徒儿恳求，望师傅成全。

　　江枫眠能说什么，难道让魏婴自废功法？那这几年的付出便是彻底的打了水漂！而且魏婴之求他虽有些矛盾复杂，可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或许也只能接受。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江枫眠神色极为复杂的扶起魏婴。

　　“既然阿婴有自己的道，江叔叔自然不会不应，只是日后在外不同于家里，要好生照顾自己，有时间就回来看看阿离和阿澄，还有莲花坞里其他的师兄弟们。这几年阿澄他们都是你在带着，你们之间的情义不该就这么断了。”

　　魏婴脸上带笑，“师傅放心，日后师弟他们修行有什么困难都可传信与婴，婴自当言无不尽。”

　　之后虞夫人在外夜猎听到世人议论纷纷，又收到莲花坞自己心腹金珠的传信，立刻结束夜猎黑着脸回了莲花坞，看见收拾包袱要离开的魏婴和在送行的江家弟子包括她的儿女，当即一鞭甩了过去。

　　不过这次她的鞭子既没有落在魏婴的身上，也没有向往日追着魏婴到江枫眠的所在之处。它被魏婴的剑挡了回去！

　　“还敢躲？我看你是要死！魏婴！！你这家仆之子，果然和你那家仆爹与贱人娘一个模样，都是白眼狼一个！”

　　魏婴歪头看虞紫鸢，眼神明明灭灭，最后还是执了晚辈礼。

　　“虞夫人，婴是否是白眼狼只能是师傅说了算，师傅既然已经允婴离开莲花坞，那日后婴与夫人您还是不要再相见的好。”

　　“阿羡！”

　　“呵！我竟不知这莲花坞是江枫眠一人就能说的算的！还不相见？难不成我还要躲你这家仆之子不成？笑话！魏婴，今日你要滚可以，自废灵脉，断了右臂。”

　　魏婴浅笑，“婴不知所犯何罪？”

　　“携带秘技私逃的家仆之子，这就是罪。”

　　“阿娘，我们回去吧，阿爹在家呢。”江厌离轻声对虞紫鸢道，她虽不聪明，可是码头上的弟子门生的神色变化，她还是看得见的。

　　“连你也学会用你爹压我了？都是跟这小子学得吧！呵，当真以为我怕他不成？就是他来了，我这主母要清理门户他也拦不住！还是这小子果然是他和那贱人的……”

　　魏婴右手磨蹭着剑柄，轻喝一句：“虞夫人慎言。婴有父有母。父乃魏长泽，母乃藏色散人，还请虞夫人不要将你虞家的教养用在先慈身上，婴在此多谢了。”

　　虞紫鸢冷哼一声：“果然咬人的狗不叫！江枫眠可真是养了个好徒弟！！”说着一鞭子抽了过去，下了十足的狠手。

　　魏婴也不惧，拔剑迎上，神色平静或者是早已跃跃欲试，只是碍于江枫眠不好出手，如今虞夫人既然想要了他的命，他，自然欢迎！

　　眨眼间天上紫光与红光大盛，引来无数人观看，远近都有，待一打听所战为何之后更是兴奋异常。

　　一个是早已成名的紫蜘蛛，一个却是结丹不过两年的十三岁少年。虽然这两年听说了不少少年夜猎的风姿，可在众人心里，这依然是鸡蛋碰石头，不过并不耽误众人看热闹。

　　而躲在人群里观看的何为则戴上欣慰的笑，他早在魏婴结丹后就解聘离开了莲花坞，用这些年的积蓄为乡下叔婶买下一个店铺后，一直跟着魏婴四处除邪祟，不过他是游玩，让魏婴偶尔当当保镖而已。

　　而一直在一边的江澄刚开始还为娘的到来而高兴，想着让娘教训一下魏婴也好。可是在真正打起来后，江澄脸色变了，应为魏婴比他想象得更加厉害，他努力修炼好不容易去年结了丹，虽比魏婴晚一年，可他一直以为魏婴就算强也只会比自己强一点而已。平时自己时刻都在修炼而魏婴不光要指导师弟还要外出除祟，他以为他就快超过他了！

　　可是现实打肿了他的脸，果然阿娘说得对，我永远比不过他魏婴，父亲更喜欢他，阿娘也觉得自己比不上他，就连阿姐平时在自己耳边念叨得最多的也是他！

　　江澄稚嫩的脸庞一时有些扭曲，吓得不小心看见的弟子，倒退两步，连忙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