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来》祖久

5、第五章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将前段时间消耗的精力一口气补了回来，郁飏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却在看见小唐时一愣，

　　“你说什么？”

　　“卫总监昨天还问你去哪来着，知道你请假之后就急忙忙地跑了，”小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后，对着郁飏挤眉弄眼，

　　“嘿！郁哥，是不是有啥情况啊？”

　　郁飏没好气地打他一下，“想多了，最近项目进度慢，卫总监找上我也是应该的，好好工作，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小唐嘟囔一句：“郁哥只负责摄影任务，人家找你干嘛？”

　　郁飏：“……你闭不闭嘴？我可打人了！”

　　小唐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还不忘给郁飏留一个翻出天际的白眼，哪里有半点敬重？！

　　郁飏站在原地摇头失笑，深感自己摄影棚的王者之位被严重挑衅，还未等他迈步离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郁飏？”

　　郁飏回头，果然是几日不见的卫归舟，只不过他此时的心情似乎并不美妙。

　　“卫总监叫我有事？”

　　“郁飏，中午我们能谈一谈吗？”卫归舟看着郁飏，那天当他意识到郁飏生病而自己连他的住址甚至联系方式都没有时，他就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控制。

　　“卫总监，”郁飏意味不明地看着卫归舟，“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卫总监和我没什么好谈的。”

　　“卫总监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卫归舟看着转身就走的郁飏，心中有些酸涩的同时，还有几分妒火在灼烧着他的心脏。

　　奇怪，又理所应当。

　　。

　　《人间百态生》的官宣出来后，微博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等到参赛选手的照片放出来时，更是引发了一场小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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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归舟随意翻了翻底下的评论，公众对这个题材新颖的综艺具有很高的期待度，话题有了，热度有了，接下来的工作基本上是熹微娱乐的事了。

　　在熹微大厦临时也卓然娱乐准备的办公室里，卫归舟左右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又伸了个懒腰，长时间工作疲惫感也因此消退了不少，没有工作在后面撵着，卫大总监又去骚扰了郁摄影师。

　　在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到一个冷漠的背影后，卫归舟耸耸肩，热情丝毫没有被浇灭。

　　正愁没机会约郁飏，赵景文见卫归舟最近没日没夜盯项目赶进度，又想起之前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话，正巧市郊有一家温泉山庄新开业，略微合计一下，就约了卫归舟。

　　真是瞌睡了来个枕头！

　　有如神助的卫归舟状似不经意地得知江徐那天有通告后，又无意提了郁飏一嘴，周末温泉山庄之行就变成了四个人，另外一个是卫归舟的发小步焕。

　　因着卫归舟有意让赵景文瞒着郁飏，让赵景文以为两人出了什么嫌隙，心道正好趁着此次修复一下关系，便遂了卫归舟的意，假意不知道卫归舟也要去。

　　提起这事，本来郁飏想直接拒绝，但因为上一次吃饭拂了老板的面子，这次不好再开口，只好无奈应允，等到出行那天看到一脸得意的卫归舟，郁飏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早上起了个早送郁洛洛回学校，郁飏开车到了约定地点，竟然在那发现了卫归舟的身影，以为对方凑巧有事来这里，直到看到卫归舟身边的赵景文与之说说笑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郁飏哪里还不知道卫归舟出现的原因。

　　箭在弦上。

　　郁飏挂着笑脸，互相认识了一下之后，便开车到了温泉山庄。因为还有一天到开业的时间，所以山庄里此刻没有什么人影，赵总发了话，随便玩，因此郁飏也就没凑上去和老板搭话，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静。

　　步焕一直在卫归舟眼前转悠，眼中是能看破一切伪装的锐利，他一把勾住卫归舟的脖子，使他不得不偏向自己的方向，

　　“狗贼，说实话，干嘛来的？”

　　卫归舟使了个巧劲挣脱步焕的桎梏，气定神闲道，“放松身心，陶冶情操，亲近大自然。”

　　“我呸——！”步焕鄙夷地啐了他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狗比有多少心眼儿！小时候什么德行现在还什么德行，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快说，有什么企图？”

　　“去去去去去！”卫归舟挥开说话不堪入耳的步焕，和赵景文交谈了几句，就把步焕扔在了赵景文那里，自己则是快步走向郁飏。

　　赵景文之前已经听卫归舟说过他和郁飏之间有些误会，因此也没有什么不满，笑呵呵地拉着步焕谈工作。

　　步焕面带笑容与赵总谈人生谈理想谈事业，眼神犹如淬了毒一般紧紧盯着卫归舟的背影，终于知道从小一毛不拔的卫归舟为什么突然转性约他出来泡温泉，感情他也是个吃白食的，自己是被拉过来当陪说了。

　　个王八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边郁飏已经找到了一处僻静的池子，因着还没有人来过的缘故，水质清澈没有杂质，原本因为卫归舟而有些烦躁的神经也因此稍稍放松了些许。

　　将身体沉在水中，感受着浑身毛孔张开的舒爽感，疲惫感从四肢百骸冒出头来，被蒸腾着热气的温泉转化成了难得的慵懒，郁飏靠在池子边有些昏昏欲睡。

　　一阵轻微的水声传来，郁飏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边的水流有了不正常的波动，郁飏的神智才彻底清醒，他睁开眼。

　　卫归舟此时正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郁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卫归舟率先沉不住气，低头认了个错，“上次的事，对不起。”

　　郁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卫归舟是为那天在车上的口不择言道歉，“没什么，卫总监不用在意。”

　　卫归舟突然话音一转，“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

　　“处的够久的呀！”卫归舟惊讶地笑了笑，藏在水里的手攥得死紧，“江徐今年才二十四吧？”

　　郁飏点点头，“过了生日就二十四了。”

　　“……”忍了许久，卫归舟还是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那你十年前是什么意思？”卫归舟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他略带失落，直接开门见山，然后肉眼可见地看见郁飏的脸变得苍白，身体也变得僵硬不堪。

　　沉默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一道牢不可摧的城墙，再一次将两人的心中所想完全隔绝。

　　半晌后，郁飏缓缓开口，“那时候年纪太小，什么也不懂，可能说过一些混账话，卫总监就当没这回事吧。”

　　卫归舟被气笑了，心中酸涩地无以复加，“行，当没这回事，可以，”

　　“但是郁飏，你花了五年，就找了这么个随时随地发Ⅰ情的货？”

　　“你知不知道他对着新欢是怎么编排你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不理解，就这种人你也忍得下去？”

　　“卫总监！”郁飏打断了卫归舟滔滔不绝的质问，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我的私事，”郁飏看着脸上陡然变色的卫归舟，轻轻开口，“卫总监恐怕没有立场评判什么。”

　　听到这里，卫归舟终于狠狠地拧起了眉，他想要继续追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郁飏难看的脸色让他不敢再多问一句，心中激动的情绪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淡淡的不知缘由的心疼。心中疑惑之际，他退了一步，

　　“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我只是很奇怪十年不见，你的变化会这么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自从我回国，你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郁飏，”

　　“郁飏，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

　　“那，”卫归舟仔细观察着郁飏的表情，尝试道，“我们能不能继续当朋友？”

　　话说出口，卫归舟就想割了自己舌头，“那个，不是……我是想说，你就……嗯，你不要把我当陌生人看，别躲着我，行不行？”

　　郁飏失神地看着卫归舟的方向，耳边是清嫩的少年音，

　　“从今天开始，郁飏和卫归舟就是朋友啦！”

　　“郁飏，你可以继续把我当朋友。”

　　“好。”

　　等到郁飏回过身，才知道那声“好”直接被他鬼使神差说了出来，再想后悔也没有用了，因为对面的卫归舟脸上是一抹与过去的年月里别无二致的笑容。

　　郁飏又想到刚刚卫归舟的话，“我没躲着你。”

　　“没有？”卫归舟夸张地反问，“我约你吃饭你都不去，直接转身就走，见我跟见瘟神一样，你说你没躲着我？”

　　明知道卫归舟的控诉里有不少添油加醋，但是这些也的确真实存在，郁飏答不上来，只好默不吭声，抿唇避开卫归舟的注视。

　　“心虚了吧？”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卫归舟趾高气昂，“你得好好补偿我。”

　　“加个微信怎么样？郁大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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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微信到手了，恭喜卫总监！
啊发表时间设成一年后了！！！我错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