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可爱的格罗姆》耳鼠

25、寒狼篇

　　32.
　　黑蛇发现自己的洗脑没用，就直接闭上嘴巴了。
　　你笑着包容对方的自闭，像是包庇无理取闹的男朋友。虽然你们是对立面，但是好歹也是同事一场，更何况都是同站在乌萨斯的战船上面。
　　祂很安静，和之前待在塔露拉身边一样。有时候会和你有一句没一句聊一下，偶尔又会嘲讽你的软弱。但是到后面，祂总会安静闭上自己的嘴自闭———因为他辨不过你。
　　起初塔露拉很担心你会被黑蛇控制，成为科西切那样的人。
　　最后她被你劝了下来，被小鹿拉走。
　　33.
　　怎么会成为科西切那样的人呢？
　　你将自己眼中不明的色彩全部压了下去。
　　你将陆维驯服了，又在这个世界上面过了几千年，又怎么可能被黑蛇蛊惑。
　　像是黑蛇那样子的，最多不过能洗脑16岁以前没遇上陆维的你，在那之后，被陆维勾起心里面黑暗思想的你……
　　你笑了笑，笑容让坐在你边上的龙门高层毛骨悚然。
　　真正应该担心的人，不应该是黑蛇吗？
　　不，祂或许早就被训成一只乖狗狗了。
　　34.
　　驯服一只无人性的唯剩警惕心的凶兽需要怎么做呢？
　　先伪装成一只没有威胁性的无神经食草动物，然后露出和对方有些相似但是无威胁性的共通点共鸣，然后对对方说我只站在你那一边。
　　打消对方的警惕性，引起对方共鸣，然后告诉对方自己很脆弱，让对方自愿套上绳索。
　　凶兽都很好驯服，只不过在驯服过程中容易被对方撕碎而已。
　　你驯服了陆维，同样也驯服过乌萨斯，作为一个合格的驯兽师，驯服黑蛇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和陆维是同一类人，都拥有神性，都是注视人间的恶魔。
　　只不过一个跌在泥潭上成为懦虫，一个高立云端戏弄他人成为掌权者。
　　你给了陆维低处人间的人性，而她赋予你崇高云端的神性。
　　35.
　　很难分辨，是你驯服了她，还是她驯化了你。
　　但不管怎么样，两个祸害互相祸害，达成了十分脆弱但却有韧性的平衡。
　　这种过程通常被称之为Pua，在现代网络里面甚至还有不收费的免费教程。在起初的试探中，你们似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然后这种方式被良好的运用，并且成为你最喜欢的方式去和他人社交。
　　你先是Pua了欺凌你的头目，然后又Pua了班上女生一个大团体的头头。
　　在祸害了若干女生之后，你又招惹了陆维。
　　不经意之间，养蛊的你被你养出来的蛊王蛊惑，最后居然会帮对方遮掩杀人的事实。
　　由此可见，做多了坏事，真的会被反噬的。
　　36.
　　黑蛇招惹一个比他还会玩弄人心的衣冠禽兽，真是好巧不巧。
　　对此，只能说是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有些不太想要下棋了，于是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魏聊着未来。
　　畅想未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老魏早就习惯了你那即将行将腐朽的语气，将下棋的位置让给鼠王，你也把位置让给了老董。
　　你们两坐在灯光的阴影处，看着小辈们在灯光下或喜，或笑，或抓耳挠腮。
　　年轻人总是有很多的活力和干劲，你们这群老年人总是羡慕他们，想要给小辈们铺路。
　　“老魏啊，真的不和你老婆文月生一个？”你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算了吧，照护一个就让我头都大了，要是再来一个和她一块叛逆期，我不得气死。”老魏说到这里就气的很，连着烟枪都冒出一大股子的白烟。
　　你哈哈大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吓得老魏以为你这个老朋友要暴毙了。
　　“哈哈…咳咳，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你说。
　　在你脑海里面的黑蛇被你突如其来的咳嗽吓的停了蛊惑的话语，憋了好久都没想到要说什么。
　　“哎，还是你两个徒弟省心，多听话啊。”老魏叹气。
　　“苦孩子嘛，总是懂事。有时候，我倒希望他们皮一点……皮实一点好啊。伊诺以前听说唱歌唱的很好，可是被一个女人把源石塞进了喉咙里面……得亏遇上我，要不然那喉咙怕是要彻底坏了。”你看了一眼白发的孩子，眼中的心疼都溢了出来，“萨沙他射击的天赋好，本该给他找个师父的。可惜了，遇上我这个不会用弩的老不死……都是很好的孩子，怎么就命都那么苦呢？”
　　老魏听完这话，安静的不说话，直直的盯着倚在沙发上的陈警官走神。
　　过了好久，你才听到他用着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是啊，都是好孩子……怎么就那么苦呢？”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伤心事，但是成熟的成年人总是不会说，只会静静的给孩子们遮风挡雨。
　　只要看着孩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能飞出去了，他们就这辈子受的苦都值了。
　　37.
　　老陈她姐来接你了，顺带着带了她的妻子（bushi）阿丽娜。
　　文月很喜欢那孩子，在听说自己外甥女拐了一个女孩回来见家长，开心的大晚上不睡觉，拉着你问着问那。
　　在确定完尺寸之后，连忙拍板，下定决心要送塔露拉和阿丽娜每人一件旗袍。
　　只是可怜了，老陈。
　　刚躺床上没多久，就被兴奋的舅妈拉起来，去试衣服。
　　隔壁诗怀雅长官听了都想笑。
　　于是深更半夜，老陈被迫坐上车后排。
　　开车的是文月，在高速路上想和她比试的鬼火党们只能在她开的小面包车（你的车）后面吃尾气。
　　开到市中心之后，兴奋的文月还有点意犹未尽。
　　“老谢，你这车还挺顺手的，能不能借我开几个月……诶诶诶，好了好了，我不图你这车，你总得和我说个牌子型号吧，我自己拿老魏的工资买一辆就是了。”
　　在后座上的陈警官已经彻底清醒，甚至瞪大了她的眼睛。
　　她你你我我了好久，最后在文月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下咽下了超速罚款的话语。
　　“小陈，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哦~”
　　你回头看向身高近一米七的警官，发现能够用一瓶卸妆水和两支口红制服歹徒的铁血警官此时竟也面露害怕，随时打算跑路。
　　白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挡住了可以逃跑的地方。
　　你拍了拍陈警官的肩旁，对她宣布：“别跑了，我都没跑掉。”
　　38.
　　正在来龙门路上的塔露拉收到了她妹妹给她发的短讯，里面只有两个字：“快跑！”